铆焊车间的统计工作比我想象的复杂得多,但我却意外地得心应手。“小李,
这个月的材料消耗统计做得很好,比上一任强多了。”赵主任看着我的进步,眼中满是欣慰,
我们之间的交流也渐渐扩展到了一些工作之外的范围,两人之间也多出了几分亲近。
下班路上,我远远看见李秋霞蹲在后勤车间门口,一手扶着已经显怀的肚子,
一手拿着针线笨拙地缝着什么。周围几个女工经过时,
故意提高了声音:“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羞耻,
未婚先孕还抢别人工作…”李秋霞的脸涨得通红,却只能加快脚步逃离。
半路上一个黑影堵住我的去路,凑近一看,是继母。还隔着老远,
她就张假惺惺的迎了上来:“秋月啊,吃饭了没?我给你留了饭,你好长时间没在家里吃了。
”自从那天彻底撕破脸后,我就从家里搬到了厂里的宿舍,
因为实在不厌其烦继母唠叨那笔赔偿金的事。我警惕地看着她:“有事就直说。
”继母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堆了起来:“你这孩子,就是太直。”她叹了口气,
“家里最近实在是困难,秋霞怀着孕,身体不好,王建斌又被处分了,工资少了一大半,
现在回来就摔东西,秋霞的日子过得提心吊胆。”我冷冷打断她:“所以呢?
”“那剩下的二百块钱…...都是一家人……要不你就高抬贵手,别要了?”“不可能。
”我嗤之以鼻。“当初你们合谋算计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我们是一家人?
现在过不下去了,想起来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继母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王建斌家在农村还有几亩地呢,以后你有难处,说不定还能帮衬你一二。
你就这么不知好歹?”我扔给她一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而后转身就走。几天后,
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在厂里传开。王建斌负责的一批重要出口零件出了严重偷工减料问题,
整批产品面临报废,厂里损失巨大。当天下午,我在办公室整理数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