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外卖战神暴雨如注，整个城市笼罩在灰蒙蒙的水雾中。林默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电动车的电量图标已经泛红，像极了昨天朵朵验血报告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箭头。
后座保温箱里的麻辣烫散发着微弱的热气，这是他今天送的第十三单，
再送两单就能凑够朵朵这个月的特效药钱。"叮——"手机在防水袋里亮起，
是医院王护士长的微信："林先生，朵朵今天的血象指标不太好，白细胞已经降到0.8了，
您最好早点过来。"他心头猛地一紧，油门瞬间拧到底。雨水像银针般扎在脸上，
劣质雨衣早在三小时前就失去了防水功能，工装裤湿漉漉地贴在腿上，
每踩一次踏板都能听见"咕叽"的水声。转过中山路十字路口时，一抹粉色突然闯入视线。
"小心！"那是个穿蓬蓬裙的小女孩，不知怎么挣脱了母亲的手，
正追着一只飘走的氢气球冲向马路中央。对面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正疾驰而来，
雨水在锃亮的车身上溅起狰狞的水花。林默甚至没来得及思考，电动车把手猛地向右一拧，
车身在湿滑的路面上划出一道惊险的弧线。他整个人飞扑出去时，
余光看到劳斯莱斯车头那个欢庆女神立标在雨幕中闪着冷光。"砰！"世界天旋地转。
后背与豪车引擎盖接触的瞬间，林默听见自己肋骨发出的不堪重负的**。
然后他像破旧的布娃娃一样滚落在积水里，浑浊的雨水立刻漫过口鼻。"叔叔！
叔叔你流血了！"小女孩的哭声穿透耳鸣传来。林默艰难地睁开眼，
看到粉色蓬蓬裙安然无恙地站在路边人行道上，这才吐出一直憋着的那口气。
左肩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衬衫被划开一道二十厘米长的口子，
雨水混着血水将蓝色布料染成诡异的紫黑色。劳斯莱斯上冲下来三个黑衣人，
为首的中年男子蹲下来检查他的伤势，突然像被雷击中般僵住了。
"这个胎记......"林默感觉对方颤抖的手指拨开他破碎的衣领，
露出那个自小就有的龙形胎记。龙头位置正好在锁骨下方，此刻被鲜血浸润，
鳞片状的纹路竟显得栩栩如生。"立刻送医！通知老爷！
"中年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要确保......"意识沉入黑暗前，
林默最后想到的是朵朵床头那只没画完的蜡笔小新。消毒水的气味像一把尖刀刺入鼻腔。
林默睁开眼睛时，首先注意到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这不是社区医院那种惨白的吸顶灯，
而是真正的水晶，折射出的彩虹光斑在雪白的墙壁上跳动。他试着动了动手指，
发现右手正插着留置针，输液架上挂着三袋不同颜色的药液。"少爷醒了！
"沙哑的嗓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林默转头，看见床边站着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最年长的那位头发花白，见他醒来竟然直接单膝跪地，老泪纵横。"少爷，
老奴终于找到您了！"林默差点从床上滚下来。他条件反射地要起身，
却扯到左肩缝合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你们认错人了，我就是个送外卖的。
"声音出口才发现沙哑得可怕。"绝不会错！"老人激动地指着他的左肩，手指都在发抖，
"林家嫡系血脉才有的龙纹胎记，龙头三片逆鳞，龙尾五道分叉，和老爷身上的完全一致！
二十年前您被绑架时才五岁......"记忆碎片突然闪回。漆黑的仓库，
女人刺耳的尖叫，塞进他手里的半块玉佩......林默猛地摇头，
这个动作让他眼前发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阳光福利院"，林默立刻像抓到救命稻草般抓起电话。"林先生，
朵朵突然高烧不退，血象指标急剧下降，
医生说要立刻转入无菌舱......"他一把拔掉手背上的针头，鲜血溅在雪白的床单上，
像极了朵朵第一次化疗吐在他衬衫上的草莓汁。中年男人拦住他："少爷，
您现在的身体状况......""让开！"林默眼神骤变，
那种在阿富汗战场上淬炼出的杀气让见惯风浪的老管家都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
"我女儿快死了！"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白大褂的银发老者匆匆走进来："林老，
DNA比对结果出来了，匹配率99.99%。"他看了眼正在往伤口上胡乱按纱布的林默，
补充道："另外，刚才血液检测发现，这位先生的造血干细胞很特殊，
CD34+细胞含量是普通人的二十倍，可能对某些血液病有天然抗性。
"林默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那个总爱把退烧贴贴在他额头测试温度的小天使......他抓起沾血的外套就往外冲，
老管家急忙追上去："少爷！您要去哪家医院？
疗团队......"2契约婚姻（三个月前）阳光福利院的游戏室飘着劣质蜡笔的味道。
林默蹲在角落，目光黏在那个穿蓝色背带裙的小女孩身上。
她正用积木搭建一座结构复杂的城堡，
手法娴熟得不像四岁孩子——塔楼的飞扶壁、城墙的垛口，甚至还有护城河的立体结构。
"她叫朵朵，上个月送来的。"李院长递给他一杯速溶咖啡，纸杯边缘已经泡软了，
"母亲栏空白，父亲栏写着'已故'。"林默胸口莫名发闷。
自从上个月送外卖路过这里被孩子们围住要糖果，
他已经是第五次来看这个特别安静的小姑娘。咖啡的酸味在舌尖蔓延时，朵朵突然抬头，
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看向他。"叔叔，你脖子上的玉佩能给我看看吗？"他怔了怔，
下意识摸向从不离身的半块龙纹玉佩。这是养父母捡到他时就戴在身上的，
二十年来连洗澡都没摘过。玉佩入手温润，朵朵的小手捧着它，
突然说："背面是不是有朵云和星星？还有一行小字......'清辉玉臂寒'？
"林默浑身血液都凝固了——玉佩背面的暗纹，在特定角度才能看到的微雕诗句，
连福利院工作人员都没见过。三天后，DNA检测报告静静躺在法医中心的桌上。
林默盯着那行"亲子关系概率99.9999%"看了足足十分钟，
然后拨通了资料上生母苏晴的电话。听筒里的忙音响了七下，就在他要挂断时，
一个带着睡意的女声响起："喂？"咖啡馆的落地窗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
苏晴的咖啡勺第三次碰到杯壁，发出清脆的"叮"声。
这个穿米色高领毛衣的女人看起来憔悴又警惕，眼下挂着明显的青黑，
左手无名指上有道已经愈合但仍显狰狞的疤痕。"所以，
四年前那个晚上......"她的声音比电话里更沙哑。"我完全没印象。
"林默诚实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当时我刚从特种部队退伍，
战友聚会喝断片了。醒来在酒店，身边没有人，只少了这个。
"他指了指玉佩上明显的断裂痕迹。苏晴的手指绞在一起，关节泛白："我也是。
那天公司拿下重要客户，庆功宴上有人递了杯香槟......"她突然抬头，
眼神锐利起来，"但我从没放弃找朵朵的父亲！半年前朵朵确诊白血病时，
我......""你把她送去了福利院？"林默的声音瞬间降到冰点。"我不得不！
"苏晴突然崩溃，咖啡杯被她碰翻，褐色的液体在实木桌面上蔓延成一片湖泊，
"我继父欠了陈家三百万高利贷，
他们要把朵朵卖给东南亚的......"她猛地咬住嘴唇，从包里掏出一沓照片，
"这半年我每天都偷偷去看她，这些是朵朵所有的检查报告。"照片上，
朵朵从光头到长出稀疏的短发，手臂上满是针眼，却总是对着镜头比耶。
林默感觉有把钝刀在搅动内脏。玻璃杯在他手中碎裂。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他却感觉不到疼："现在朵朵需要骨髓移植。""我的不匹配。"苏晴擦干眼泪，
调出手机里的化验单，"医药费已经花光了我所有积蓄，
公司还把我调去了后勤部......"林默站起身，
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拍在桌上："带我去见朵朵。"儿童医院的白炽灯照得人无所遁形。
朵朵正在睡觉，瘦小的身体在病床上几乎看不出隆起。林默轻轻抚摸她稀疏的头发，
发现枕头上散落着几根发丝——这是化疗后新长出来的，又因为病情反复开始脱落。
"我们结婚吧。"他突然说。"什么？"正在整理输液管的苏晴手一抖，差点扯掉留置针。
"假结婚。"林默从兜里掏出另一张银行卡，"这张里有三十万，先救急。
结婚后我可以作为法律上的直系亲属做配型，
而且......"他看了眼病房外晃动的黑影，
"听说陈氏集团的公子最近在你们公司出现得很频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