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敲门进来时，我正在整理并购案的文件。
“顾总，您要的餐厅监控录像拿到了。”
我点开视频，画面里的晏棠和萧砚相对而坐。
露天餐厅的灯光很暗，却挡不住她脸上明媚的笑容。
萧砚为她倒了一杯红酒，是她最爱的拉菲。
记得订婚那天，我也是用这支酒向她求婚。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视频里传来萧砚的声音，“你穿着那件香槟色的礼服，像个高傲的公主。”
晏棠低头抿了一口酒，耳根微红：“那天是我和顾衍的订婚仪式，你怎么还记得这些……”
“因为那天我就知道，你不属于他。”
我关掉视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订婚戒指。
这枚戒指，是我在巴黎古董店找到的，和晏棠家族的徽记一模一样。
当时她看到戒指，眼睛都亮了：“顾衍，你是怎么找到的？这可是我们家族的传统图案。”
我没告诉她，为了这枚戒指，我几乎跑遍了巴黎所有的古董店。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顾总，董事长约您晚上共进晚餐。”助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看了眼时间，正是晏棠和萧砚约会的那家餐厅。
看来，这场偶遇是躲不过了。
夜幕降临，我准时到达餐厅。刚在露台入口站定，就听见晏棠的笑声从角落传来。
她还是穿着那件香槟色礼服，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萧砚坐在她对面，正在为她整理滑落的披肩。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晏棠缩了缩脖子：“可能是喝多了吧，我一直都这样。”
我站在阴影里，看着这一幕。她说谎了。
她的手一直都是温热的，只有在紧张的时候才会变凉。
比如我向她求婚的时候。
服务生认出了我：“顾总，董事长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露台上的两人听见。
晏棠猛地转过头，看见我时，手中的酒杯差点打翻。
“顾衍……”她慌乱地站起来，“你怎么会在这？”
萧砚倒是从容，还微笑着向我举杯：“顾总，真巧。”
我看着晏棠苍白的脸色，突然很想知道，她慌乱的是被我撞见，还是怕我发现并购案的真相。
“是很巧。”我淡淡开口，目光落在她来不及遮掩的手机屏幕上。
那里还停留着她刚发出的消息：“今晚的并购方案，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萧砚的回复很快：“放心，一切都在计划中。”
晏棠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手机屏幕还亮着。
她手忙脚乱地想要解释：“顾衍，我是在帮你……”
“不用解释。”我转身离开，“董事长还在等我。”
身后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晏棠似乎想追上来。
但萧砚及时拉住了她：“别去，让他冷静一下。”
推开包间的门，董事长正在品茶。
看见我，他意味深长地说：“那份并购方案，你看得怎么样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萧砚设计的金融陷阱，如果能够成功，获利的可不止他一个人。
“很完美的计划。”我在他对面坐下，“就是不知道，晏棠知不知道自己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窗外的露台上，晏棠正依偎在萧砚怀里。她的手一定还是冰凉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