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皇后归来,皇帝跪地认错

冷宫皇后归来,皇帝跪地认错

爷不喜欢画饼 著

在爷不喜欢画饼的笔下,《冷宫皇后归来,皇帝跪地认错》成为一部引人入胜的短篇言情作品。主角萧景弈柳扶烟风雪的命运曲折离奇,通过独特的视角和精彩的情节展开,引发读者对人性、命运等深刻的思考。本书以其扣人心弦的叙述方式和丰富多彩的情感描写而闻名。”我看着他,心一点点沉下去,沉进冰窟里,“萧景弈,你我夫妻十载,你就这么看我?”“夫妻?”他冷笑,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最新章节(冷宫皇后归来,皇帝跪地认错精选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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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踏出冷宫那扇门时,手里攥着块染血的石头。石头不大,棱角尖锐,

    是我在墙角磨了整整三个月的成果。掌心被它硌得生疼,但这疼,远不及三年前,

    萧景弈亲手灌进我喉咙里的那杯毒酒。冷宫的雪下得真大啊。单薄的旧衣挡不住寒气,

    骨头缝里都透着冰碴子。可我的心,比这雪还冷,比这石头还硬。来接我的小太监缩着脖子,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娘……娘娘,陛下口谕,请您……回凤仪宫。”凤仪宫?那个地方,

    曾经是我的牢笼,也是柳扶烟的垫脚石。我扯了扯嘴角,没笑出来。冻僵的脸做不出表情。

    “带路。”声音哑得厉害,像砂纸磨过枯木。三年了,没怎么说过话。石板路结着薄冰,

    踩上去咯吱作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过去的尸骨上。三年前,我是沈寒酥,大梁朝的皇后,

    萧景弈明媒正娶的发妻。他是我的少年郎,是我用尽整个青春去仰望的光。我曾以为,

    我们会是史书里恩爱不移的帝后。直到柳扶烟出现。

    那个弱柳扶风、眼角眉梢都带着钩子的女人,像一株柔韧的菟丝花,

    轻易就缠上了萧景弈的心。她哭起来梨花带雨,笑起来又甜得发腻。她说她什么都不要,

    只要陛下的真心。萧景弈就真的信了。他开始嫌我端庄无趣,嫌我沈家势大,

    嫌我……占了他心尖上那个位置。柳扶烟“怀上龙嗣”那天,整个后宫都沸腾了。

    萧景弈抱着她,在御花园转圈,笑声传得老远。他看她的眼神,是我从未得到过的珍宝。

    然后,我的噩梦就来了。柳扶烟在她华美的瑶光殿里摔了一跤,见了红。

    御医诊断:误食寒凉,导致小产。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派人送去的一碗“安胎”燕窝。

    那碗燕窝,经的是我贴身宫女的手,用的是我凤仪宫库里的血燕。人证物证,铁证如山。

    我怎么喊冤都没用。萧景弈冲进凤仪宫的时候,眼睛是红的,像头被激怒的狮子。

    他掐着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沈寒酥!朕待你不薄!扶烟那般柔弱良善,

    你竟下此毒手!你沈家的家教,就是教你残害皇嗣,心如蛇蝎吗?!”“我没有!

    ”我看着他,心一点点沉下去,沉进冰窟里,“萧景弈,你我夫妻十载,你就这么看我?

    ”“夫妻?”他冷笑,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不过是仗着先帝赐婚,

    仗着你沈家兵权在握!扶烟才是朕心之所系!她肚子里的,是朕的第一个孩子!

    ”“你害死了朕的孩子!毒妇!”他甩开我,像甩开一块肮脏的抹布。“传旨!皇后沈氏,

    德行有亏,残害皇嗣,罪无可赦!即日起,废去后位,打入冷宫!非死不得出!

    ”“沈家……削爵,夺职,流放三千里!”最后四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

    狠狠扎穿了我最后一点支撑。沈家……我的父兄……我瘫软在地,连哭都哭不出来。心死了,

    大概就是这样。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冰冷嫌恶:“念在多年夫妻情分,留你一命。

    沈寒酥,滚去冷宫,好好忏悔你的罪孽!”一杯酒,被内侍强行灌入我的喉咙。

    火烧火燎的剧痛瞬间炸开,喉咙像是被滚油烫过,再发不出一点清晰的声音。那杯酒,

    不是要命的毒,是毁人嗓音的哑药。他连我辩解的可能,都彻底扼杀了。原来,

    这就是他所谓的“夫妻情分”。冷宫的大门,在我身后沉重地关上。

    隔绝了外面所有的荣华、喧嚣,也隔绝了我曾经愚蠢的梦。三年。一千多个日夜。

    靠着冷宫墙角那一点点贫瘠的野菜,靠着宫人偶尔丢弃的、发馊的剩饭,我活了下来。

    活着的唯一念头,就是出去。我要看看,柳扶烟那个蛇蝎女人,靠着踩着我和我沈家的血泪,

    能风光到几时!我要看看,萧景弈那双被猪油蒙了的眼睛,什么时候能瞎得彻底!

    还有我的嗓子……天无绝人之路。冷宫荒废的角落里,竟顽强地生长着几株不起眼的草药。

    其中一种,叶片狭长,边缘带着细密的锯齿,开着米粒大的淡紫色小花。

    我曾在外祖家的医书里见过它——紫喉草。性极寒,却对修复受损的喉部经络有奇效,

    只是极难寻获,用法也凶险,稍有不慎,便会彻底毁掉喉咙。我认出了它,

    像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没有药杵,就用石头一点点砸碎。没有炉火,就放在破瓦罐里,

    用冷水浸泡,生嚼那苦涩辛辣的汁液。每一次吞咽,都像刀割。无数次,

    我痛得蜷缩在冰冷的土炕上,浑身痉挛,冷汗浸透单衣。好几次,

    我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掉。可我不甘心!仇恨像藤蔓,死死缠绕着我的心,

    支撑着我不倒下。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半年,也许是一年。在一个同样寒冷的清晨,

    我试着发声。“啊……”极其嘶哑、微弱,像破旧的风箱。但,不再是彻底的死寂!

    我捂着脸,泪水第一次滚落下来。不是委屈,是狂喜。老天爷,终究给我留了一线生机!

    我开始更疯狂地寻找紫喉草,更拼命地“治疗”自己。同时,

    我利用冷宫里能找到的所有东西,磨那块石头。磨得手指鲜血淋漓,

    磨得石头的棱角在无数次摩擦中变得锋利、趁手。柳扶烟没打算让我活着出去。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意外”发生。突然倒塌的腐朽房梁。

    “不小心”掺进野菜里的毒蘑菇。夜里莫名钻进破被褥里的毒蛇。甚至,还有一次,

    一个面生的内侍,试图在送来的馊水里下药,被我藏在袖中的石片割开了手腕。

    血溅了我一脸。他惊恐地看着我,像看着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我舔了舔溅到唇边的血,

    腥咸滚烫。用嘶哑得不成调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告诉他:“回去,告诉柳扶烟。

    ”“我沈寒酥,在下面,等她。”那内侍连滚爬爬地跑了,再也没人敢轻易靠近这冷宫深处。

    我的狠,我的疯,成了我在这地狱里活下去的盔甲。……雪还在下。

    凤仪宫的轮廓在风雪中渐渐清晰。依旧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只是门前那两株我曾亲手栽下的梅树,被移走了,换上了柳扶烟喜欢的牡丹根桩,光秃秃的,

    丑得要命。宫人们跪了一地,噤若寒蝉。没人敢抬头看我。

    我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一身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旧宫装,头发枯黄,

    只用一根磨尖的木簪草草挽着。脸颊凹陷,皮肤粗糙蜡黄,只有那双眼睛,黑沉沉的,

    像结了冰的深潭。我一步一步,走上凤仪宫那高高的台阶。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过去的尸骸上。殿门敞开着。暖融融的炭火气息夹杂着甜腻的熏香扑面而来,

    激得我胃里一阵翻涌。正殿的凤椅上,坐着一个人。柳扶烟。她穿着正红色的宫装,

    那颜色刺得我眼睛生疼。头上戴着九尾凤簪,金凤口中衔着的东珠,足有龙眼大小,

    流光溢彩。三年不见,她更美了。肌肤胜雪,眉眼含春,通身的气派,

    俨然已是这后宫真正的主人。看到我进来,她先是一愣,随即,

    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置信和……恐慌?但很快,那恐慌就被更深的得意和怨毒取代。

    她扶着宫女的手,慢悠悠地站起来,脸上堆起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声音娇滴滴的:“哟,

    姐姐回来了?这冷宫的风雪,可真是催人老啊。瞧瞧姐姐这模样,妹妹差点都没认出来呢。

    ”她扭着腰肢走近,浓郁的脂粉香熏得我直皱眉。“陛下心善,念着旧情,姐姐能回来,

    是天大的福气。以后啊,就在这凤仪宫好好将养着,缺什么少什么,尽管跟妹妹开口。

    ”她停在我面前,距离近得我能看清她眼底那毫不掩饰的恶意和挑衅。“只是姐姐要记得,

    如今这后宫,是妹妹在替陛下打理。姐姐身子弱,又刚从那种地方出来,晦气重,没事啊,

    就别出来乱走动了,安心待在自个儿宫里,养、老、吧!”最后三个字,她说得又轻又慢,

    带着淬毒的刀子。周围的宫女太监,头垂得更低了。我看着她那张精心描画的脸,

    忽然觉得很可笑。三年前,她就是顶着这样一张无辜又柔弱的脸,

    把我和沈家推入了万劫不复。现在,她以为我还是那个任她揉捏、百口莫辩的沈寒酥?

    我抬起手。动作很慢。那只攥着石头的手,因为用力太久,指节泛着青白。

    柳扶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神警惕:“你想干什么?”我没理她。摊开手掌。

    那块沾着血污和尘土的石头,静静地躺在掌心,棱角在殿内辉煌的灯火下,闪着冷硬的光。

    “柳扶烟,”我的声音依旧嘶哑,像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艰难地挤出喉咙,却异常清晰,

    “认得这个吗?”柳扶烟盯着那块石头,脸色微变,强撑着冷笑:“姐姐莫不是冷宫待久了,

    脑子也糊涂了?一块破石头,本宫怎会认得?”“是吗?”我扯了扯僵硬的嘴角,

    目光扫过她平坦的小腹,“三年前,瑶光殿。”“你摔那一跤,见了红。”“御医说,

    是误食寒凉,伤了胎气,导致小产。”我向前逼近一步,逼得柳扶烟又退了一步。

    “那碗‘安胎’燕窝,是我派人送的,用的是凤仪宫的血燕。”“证据确凿,铁板钉钉。

    ”“可柳扶烟,”我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刺耳,“你肚子里,

    真的有‘皇嗣’吗?!”“轰——!”殿内死寂!所有人都惊呆了,猛地抬起头,

    惊恐地看着我,又看看柳扶烟。柳扶烟的脸,瞬间血色褪尽,白得像鬼!她嘴唇哆嗦着,

    指着我的手都在抖:“你……你胡说!你血口喷人!陛下!陛下明鉴!她疯了!她污蔑臣妾!

    快把这个疯妇拖出去!”她尖利的声音带着哭腔,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污蔑?

    ”我嗤笑一声,掂量着手里的石头,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这石头,是我在冷宫墙角磨的。

    ”“那里阴暗潮湿,长着一种草,叫‘紫喉草’。性子极寒,女子若长期接触其汁液,

    便会气血凝滞,月信紊乱,状若有孕,实则……根本不可能怀上孩子!”我每说一句,

    柳扶烟的脸就白一分。“你入宫前,为了固宠,就偷偷服用了大量紫喉草汁,

    制造假孕的脉象,对不对?”“你算准了时间,买通御医,故意在我送去燕窝后摔倒,

    嫁祸给我!”“你肚子里,从来就没有什么皇嗣!那滩血,不过是你的月信!

    ”“你用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孩子,毁了沈家,废了我!”“柳扶烟!你好毒的算计!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嘶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带着滔天的恨意,

    震得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不——!不是的!你胡说!陛下!陛下救我!她疯了!

    她污蔑臣妾!”柳扶烟彻底慌了,花容失色,涕泪横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殿外哭喊。

    殿内一片死寂。只有柳扶烟歇斯底里的哭嚎和我粗重的喘息。就在这时。殿门外,

    传来一声压抑着极度震惊和暴怒的厉喝:“都给朕住口!”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萧景弈站在那里。风雪沾湿了他的龙袍下摆。他脸色铁青,眼神锐利如刀,

    死死地盯着殿内的我和跪地哭嚎的柳扶烟。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一个穿着青布棉袍,

    背着药箱,面容清癯、眼神温润平和的中年男人——太医令,温叙白。一个真正心怀仁术,

    从不参与后宫倾轧的医者。也是当年,唯一一个对柳扶烟的“小产”诊断提出过细微疑问,

    却被萧景弈斥为“庸医”的人。柳扶烟看到萧景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连滚爬爬地扑过去,抱住他的腿,哭得肝肠寸断:“陛下!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后姐姐……不,沈氏她疯了!她从冷宫出来就发了癔症,拿着块破石头,污蔑臣妾假孕,

    污蔑臣妾陷害她!陛下!臣妾冤枉啊!”萧景弈没有立刻推开她。他的目光,

    越过哭得梨花带雨的柳扶烟,沉沉地落在我身上。那眼神极其复杂。有震惊,有审视,

    有难以置信,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和痛楚?三年不见,他也变了不少。

    眉宇间的意气风发被一种深沉的疲惫取代,眼角添了细纹,鬓边甚至有了几缕刺眼的白霜。

    他看着我,看着我这个衣衫褴褛、形销骨立、眼神却像淬了寒冰的前妻。

    又低头看了看脚下哭得几乎要晕过去的宠妃。最后,他的目光,

    定格在我掌心里那块染血的石头上。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在殿内蔓延。许久。

    萧景弈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温太医。”“臣在。

    ”温叙白躬身。“你……去给贵妃,”他顿了顿,似乎费了很大力气才吐出那个词,“请脉。

    仔细请。”“不!陛下!不要!”柳扶烟惊恐地尖叫起来,死死抱住萧景弈的腿,

    “臣妾不要他看!他是沈家的人!他一定和沈氏串通好了要害臣妾!陛下!您信臣妾啊!

    ”“朕让你去!”萧景弈猛地一甩袍袖,力道之大,直接将柳扶烟掀翻在地!

    他胸口剧烈起伏,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骇人冰寒:“柳扶烟,朕让你,给温太医,诊脉!

    听清楚了吗?!”柳扶烟瘫坐在地,头发散乱,妆容糊了一脸,呆呆地看着暴怒的萧景弈,

    像不认识他一样。温叙白面无表情,走上前去。柳扶烟像受惊的兔子,猛地往后缩,

    尖叫:“别碰我!滚开!”温叙白停下脚步,看向萧景弈。萧景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

    只剩下帝王的冷酷无情:“按住她。”两个内侍立刻上前,一左一右,

    死死按住了挣扎哭喊的柳扶烟。温叙白蹲下身,三根手指,搭上了柳扶烟的手腕。

    殿内只剩下柳扶烟绝望的呜咽和温叙白凝神诊脉的沉寂。时间一点点过去。

    萧景弈的脸色越来越沉,目光死死盯着温叙白的手指。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虽然我确信自己的判断,但温叙白的结论,才是决定性的。终于,温叙白收回了手。

    他站起身,对着萧景弈,深深一揖,声音平稳无波,

    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大殿:“启禀陛下。贵妃娘娘脉象沉涩迟滞,气血凝瘀于胞宫,

    乃长期寒邪入体、冲任受损之相。此脉象……绝无可能有孕之兆。”他顿了顿,

    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柳扶烟,继续道:“且观其气血亏损之状,至少已有三四年之久。

    依臣推断,娘娘恐……终身难有子嗣。”“轰隆——!”温叙白的话,像一道惊雷,

    劈在每个人头上!柳扶烟停止了哭喊,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瘫软在地,眼神空洞,

    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按住她的内侍也惊呆了,下意识松开了手。殿内所有宫女太监,

    全都吓得匍匐在地,抖如筛糠。萧景弈的身体,猛地晃了一下!他扶住了身旁的蟠龙金柱,

    才勉强站稳。那张英俊的脸,瞬间褪尽了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

    他死死盯着瘫软在地的柳扶烟,眼神从最初的震惊、难以置信,迅速转化为被愚弄的狂怒,

    然后是滔天的恨意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的绝望。“终、身、难、有、子、嗣?

    ”他一字一顿地重复着,声音嘶哑得可怕,像濒死的野兽在低吼。他猛地看向我。那眼神,

    痛苦、悔恨、难堪……复杂到我几乎看不懂。“寒酥……”他下意识地朝我伸出手,

    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我却在他开口前,先一步笑了出来。嘶哑的笑声,

    在死寂的大殿里格外刺耳,像夜枭的啼鸣。“萧景弈,”我看着他,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

    只有一片冰冷的荒漠,“听见了吗?”“你心心念念的‘第一个孩子’,从来就不存在。

    ”“你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孩子,一杯哑药,废了你的发妻!”“削爵夺职,

    流放了我的父兄!”“沈家一百七十三口,如今活着的,还剩下几个?嗯?”“你现在,

    是什么感觉?”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向他。萧景弈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最终无力地垂下。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他看着我,又看看地上如同烂泥的柳扶烟,眼神一点点变得灰败、死寂。

    “来人!”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暴戾,

    “把这个毒妇!给朕拖下去!打入天牢!严加看管!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内侍们如梦初醒,战战兢兢地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彻底失了魂的柳扶烟拖了出去。

    她的哭嚎声和求饶声,凄厉地回荡在长长的宫道上,渐渐远去。殿内,只剩下我和萧景弈。

    还有一地狼藉,和弥漫不散的冰冷恨意。炭火还在烧着,却驱不散这殿里彻骨的寒。

    他一步步朝我走过来。脚步沉重,踉跄。他停在我面前,很近。

    我能闻到他身上龙涎香的味道,混合着一种颓败和绝望的气息。他看着我,

    眼神里翻涌着太多太多我无法解读的情绪。悔恨?痛苦?祈求?他伸出手,似乎想碰我的脸,

    手指却在离我脸颊一寸的地方,剧烈地颤抖着,停住了。“寒酥……”他开口,

    声音艰涩无比,带着一种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的急切和卑微,

    “朕……朕不知道……朕被她骗了……朕……”他语无伦次,试图解释。

    “对不起……”这三个字,终于从他嘴里艰难地挤了出来。我看着他,

    看着他眼底那真切的痛苦和悔恨。曾经,我做梦都想听他一句道歉。为了他无端的猜忌,

    为了他日渐的冷落。可如今听到了,心里却一片麻木,甚至觉得……有点吵。“对不起?

    ”我重复了一遍,嘶哑的声音里满是嘲讽,“萧景弈,你的‘对不起’,

    能让我沈家枉死的亲族活过来吗?”“能让我这三年的生不如死一笔勾销吗?

    ”“能让我这被毒哑的嗓子,恢复如初吗?”我每问一句,他的脸色就惨白一分,

    高大的身躯佝偻下去。“晚了。”我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像丢开一块无用的破布。

    “一切都太晚了。”我绕过他,不再看他一眼。朝着凤仪宫深处,我曾经的寝殿走去。那里,

    或许还残留着一点过去的痕迹。我需要一个地方,一个暂时能让我喘口气的地方,

    好好想想下一步。萧景弈没有拦我。他僵硬地站在原地,像一尊失了魂的雕像,

    任由我与他擦肩而过。身后,传来他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

    还有拳头狠狠砸在蟠龙金柱上的闷响。我没回头。凤仪宫很大,很空。曾经属于我的东西,

    早已被清理得一干二净。连一丝熟悉的气息都找不到。只有那张巨大的凤床,还摆在那里,

    铺着不属于我的、崭新而刺目的锦被。我走到窗边,推开沉重的雕花木窗。冷风裹挟着雪花,

    瞬间灌了进来,吹散殿内甜腻的暖香,也吹得我一个激灵。院中,

    那两株被移走的梅树的位置,空荡荡的,积着厚厚的雪。我扶着窗棂,看着那一片刺目的白。

    心里空落落的,没有大仇得报的痛快,只有无边无际的疲惫和……茫然。柳扶烟倒了。

    可沈家呢?我父兄呢?还有……我以后呢?难道就在这冰冷的凤仪宫里,

    顶着这个可笑的、用血泪换回来的“皇后”虚名,和萧景弈互相折磨到死?不。这深宫,

    我一天都不想再待了。我要走。离开这里,离得越远越好。可是……怎么走?

    萧景弈会放我走吗?他现在这副悔恨交加的样子,像极了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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