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心朱砂引

蚀心朱砂引

罪宸 著

《蚀心朱砂引》主要描述了苏晚萧凛陆清月之间的故事,该书由罪宸所作。小说精彩节选:"在看什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晚转身时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萧凛身上的龙涎香将她笼罩。他伸手替她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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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幕:烛影摇红暮春的雨丝裹着柳絮,在青砖黛瓦间织成朦胧的帘幕。

    苏晚跪在王府仪门前,粗布麻衣浸透雨水,发间木簪断裂的残枝扎进皮肉,

    腥甜的血混着雨水顺着下颌滑落。她死死盯着鎏金匾额上"靖安王府"四个大字,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年前那个血夜的画面,又一次在脑海中炸开。

    彼时她蜷缩在柴房角落,看着父亲被铁链拖走时染血的衣摆,

    母亲撞向青石板的惨呼至今仍在耳畔回响。"这丫头怎么回事?

    "管事嬷嬷的呵斥声将苏晚拽回现实。她猛地抬头,正对上一双寒潭般的眸子。

    玄色锦袍的男人撑着鎏金伞立在台阶上,月白中衣袖口绣着暗纹银龙,腰间玉佩泛着冷光。

    雨水顺着伞骨坠落,在他周身织成细密的水幕,倒像是将他与这俗世隔开了。

    萧凛的目光扫过她额前碎发下若隐若现的朱砂痣,握着伞柄的指节骤然发白。"回王爷,

    这丫头偷溜进后厨偷吃点心。"嬷嬷谄媚笑道,"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

    老奴这就打发了。"苏晚突然扑过去抓住男人衣角:"求王爷开恩!我愿做牛做马,

    只求能留在王府!"她刻意扬起脸,让额前碎发下的朱砂痣完全显露。这是她花了半年时间,

    从王府暗卫营买通的消息——靖安王萧凛已故的白月光陆清月,眉心便有一颗朱砂痣,

    曾是京城贵女争相模仿的标志。萧凛的瞳孔骤然收缩。

    记忆深处那个在桃花树下对他巧笑嫣然的女子,与眼前湿漉漉的少女重叠。

    那年他还是不受宠的皇子,陆清月将亲手绣的荷包塞给他,

    眉间朱砂痣随着笑意轻颤:"等你做了太子,我便做你的太子妃。

    "可转眼她就成了先帝赐婚的牺牲品,在他登基前坠楼而亡。"既想留,便去浣衣局。

    "萧凛收回目光,转身时锦袍扫过苏晚手背,带起一阵龙涎香混着雨腥气。

    他没看到少女垂眸时闪过的寒光——那封藏在衣襟里的密信,赫然写着"陆清月之死,

    靖安王脱不了干系"。三个月后苏晚的手在刺骨的冰水中皲裂出血,却死死盯着远处游廊。

    萧凛正倚着朱栏,手中握着块素帕。那是她昨夜故意遗落在他书房的,

    边角绣着半朵未完成的红梅——和当年陆清月为他绣的定情帕子如出一辙。

    她特意向绣坊老妪讨教了十六种苏绣针法,指尖磨出的茧子在深夜里隐隐作痛。"王爷,

    这帕子..."贴身侍卫犹豫着开口。萧凛摩挲着帕角,想起某个雪夜,

    陆清月也是这般歪着头,说要把他比作雪中红梅。那时她的手指被绣针扎破,

    血珠滴在帕子上晕开,倒比红梅更鲜艳。

    他没发现苏晚在廊柱后握紧的拳头——那滴"血渍"是用朱砂混着蜂蜜点染,

    为的就是唤醒萧凛记忆里最柔软的部分。深夜,苏晚躲在廊下偷听。

    管事嬷嬷压低声音:"王爷这几日总往浣衣局去,老奴瞧着,

    那苏晚倒真有几分像..."话音未落,脚步声由远及近,苏晚慌忙躲进阴影,

    却撞进一片冷香。"鬼鬼祟祟做什么?"萧凛捏住她手腕,借着廊下灯笼看清她红肿的指尖,

    "浣衣局的人苛待你?"苏晚咬着唇摇头,眼泪却簌簌落下:"是奴婢笨手笨脚,

    总也做不好。"她垂眸时睫毛轻颤,像只受惊的小鹿,"只是...只是想起了家中母亲,

    她临终前也是这般,手被冻得通红还在给我缝补衣裳..."说罢从袖中掏出个破旧荷包,

    边缘针脚歪歪扭扭,正是她仿照记忆里母亲的手艺缝制。萧凛的神色瞬间柔和。

    陆清月临终前,也是这般形容她卧病在床的母亲。他鬼使神差地解下外袍披在她身上,

    体温透过衣料传来:"明日起,你来我书房伺候。"苏晚蜷缩在他怀里,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忍住笑意——父亲生前最擅长观察人心,这份伪装,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半年后上元节的灯火将王府照得通明。苏晚倚在窗边,望着庭院中热闹的人群。

    萧凛正被几位贵女围着,眉间却凝着不耐。她低头抚过腰间玉佩,这是前日萧凛赏的,

    与他腰间那块成双。玉佩内侧刻着的"清"字被她用细刀刮去,重新填上了"晚"。

    "在看什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晚转身时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萧凛身上的龙涎香将她笼罩。他伸手替她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明日带你去城郊的护国寺。"苏晚心脏漏跳一拍,

    却在抬眸时撞上他身后一道阴冷的目光。那是萧凛的侧妃,礼部尚书之女,此刻正攥着手帕,

    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苏晚突然想起三日前,

    她在侧妃的梳妆匣里发现了半块玉佩——和萧凛贴身佩戴的那枚,本应是一对。深夜,

    苏晚在回房途中被人捂住口鼻。再醒来时,已置身城郊破庙。侧妃踩着满地枯枝走来,

    手中匕首泛着寒光:"不过是个冒牌货,也敢勾引王爷?

    当年陆清月就是被我..."话音未落,庙门轰然被踹开。萧凛浑身浴血立在门口,

    腰间玉佩不知何时断裂,碎玉沾着血迹散落在地。他挥剑将侧妃的侍卫尽数斩杀,

    转身时却见苏晚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痕,发丝凌乱间,朱砂痣如同一滴血。"别怕。

    "他将她颤抖的身子搂进怀里,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苏晚将脸埋进他胸口,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冷笑。复仇的网已经织好,而她的猎物,

    终于彻底落入陷阱。只是心口传来的钝痛让她有些恍惚——为何此刻,

    竟分不清这痛是来自伤口,还是来自心底某个隐秘的角落?

    当萧凛的手指抚过她背上被鞭打的伤痕时,那声压抑的"阿月",又为何会让她眼眶发热?

    第二幕:暗潮惊澜秋霜初降,王府书房烛火摇曳苏晚跪坐在萧凛脚边,专注研磨着徽墨。

    宣纸上的《寒梅赋》墨迹未干,

    她余光却始终盯着案几第三道暗纹——那是三日前偶然发现的机关。指尖刚触到凸起的铜扣,

    腕骨突然传来刺骨的寒意。"在找什么?"萧凛修长的手指扣住她脉搏,

    玄色衣摆扫过她膝头。苏晚仰头,正对上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只见他另一只手把玩着半枚玉佩,断裂处锋利的切面泛着冷光,

    正是那日在破庙中拼死护住的信物。"这玉佩原是一对。"萧凛声音漫不经心,

    将碎玉贴在她脸颊,"另半块,如今在礼部尚书府的密室里。"苏晚感觉血液瞬间凝固,

    耳边炸开侧妃那日未说完的话:"当年陆清月就是被我..."案几上的墨锭"啪嗒"坠地,

    溅起的墨点在素白裙摆绽开,宛如鲜血。萧凛俯身拾起碎片,

    冰凉的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脸颊:"阿晚可知,陆清月真正的死因?"他突然扯开她衣领,

    露出锁骨处新烫的红梅烙印——与三日前在城郊坟茔发现的陆清月陪葬帕子上,

    绣着的白梅截然不同。七日后,护国寺香雾缭绕苏晚攥着签筒的手微微发抖。

    铜制签筒在掌心沁出冷汗,她摸到那支刻着"下下"的竹签时,

    解签老僧突然扫过她眉间朱砂痣,面色骤变:"施主这姻缘签,恐是镜花水月。

    前尘旧怨如蛛丝缠足,放手方能解脱。""大师谬言。"萧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玄色大氅裹着寒意逼近,"本王与王妃情深意笃,岂容妄言?"他接过签文揉成团掷入香炉,

    火苗骤然窜起,将"冤孽"二字烧成灰烬。回程马车上,苏晚被抵在软垫上,

    颈侧传来他危险的吐息:"阿晚可记得,你初入王府时绣的红梅帕?

    "暗格里的密信突然在脑海中浮现。那是昨夜冒险翻找时,发现的萧凛亲笔手札,

    记载着当年用苏父笔迹伪造密信的细节。此刻萧凛扯开她衣襟,

    露出心口处新纹的红梅刺青:"与陆清月陪葬的帕子上,绣的却是白梅。

    苏姑娘如此费心模仿,究竟是为了复仇,还是..."暴雨夜,地牢铁链作响"说!

    谁派你来的?"侧妃的鞭子狠狠抽在苏晚背上,血珠飞溅在潮湿的青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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