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瑶猛地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让她下意识抬手遮挡。她盯着绣着金丝牡丹的锦缎床幔，
指尖触到冰凉的真丝被面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住。
这不是她那个堆满医学书籍的单身公寓，身下这张雕花拔步床足以买下她半套房子。
"王妃您终于醒了！"一个扎着双丫髻的绿衣丫鬟扑到床前，红肿的眼睛里还噙着泪，
"您昏迷这三日，奴婢差点以为......"话未说完又哽咽起来。
苏清瑶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分明记得自己刚做完一台八小时的心脏搭桥手术，
怎么转眼就变成什么王妃？她悄悄掐了把大腿，尖锐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青竹？
"这个名字突然从她嘴里蹦出来，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小丫鬟却惊喜地点头："奴婢在呢，
您要喝水吗？"苏清瑶盯着铜镜里陌生的鹅蛋脸，镜中人苍白如纸，
唯有眼角一颗泪痣平添几分艳色。她突然按住太阳穴，
零碎记忆如潮水涌来——原主被继母按在冰水里罚跪，被侧妃当众掌掴，
王爷冷漠的背影......"王爷来看过吗？"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青竹绞着衣角摇头："柳侧妃说您装病争宠，
王爷就......"窗外突然传来尖利的笑声，
几个穿红着绿的丫鬟故意提高嗓门："某些人还不如早点咽气，占着茅坑不拉屎！
"青竹气得发抖，苏清瑶却按住她肩膀："去把门关上。"待房门合拢，
苏清瑶猛地掀开被子。素白中衣下遍布青紫，手腕处还有绳索勒痕。
青竹"扑通"跪下："那晚您被柳侧妃绑在梅林，
要不是巡夜婆子......"苏清瑶弯腰扶起她时，瞥见妆奁下压着的**，
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来世必报此仇"。她心脏骤然紧缩，仿佛听见原主绝望的哭泣。
"我爹知道这些事吗？"她摩挲着枕边褪色的香囊，那是原主及笄时生母留下的。
青竹突然哭出声："相爷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上次您回府求助，
二**还让人往您茶里放巴豆......"苏清瑶攥紧了床柱，木刺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
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青竹脸色煞白："定是柳侧妃又来......"话音未落，
雕花木门就被踹开。浓妆艳抹的华服女子扶着丫鬟的手进来，
金步摇叮当作响："姐姐既然醒了，就去祠堂跪着吧，
王爷说你......"苏清瑶抄起案上茶盏砸过去，瓷片在对方脚边炸开。"滚出去。
"她声音不大，却让满屋寂静。柳如烟瞪圆了眼睛："你疯了？
我这就告诉王爷......"苏清瑶赤脚踩过碎瓷，一把掐住对方下巴："告诉你，
从今天起，谁让我不痛快，我就让谁全家不痛快。"柳如烟被她眼里的狠厉吓退两步，
色厉内荏地丢下句"走着瞧"便落荒而逃。
青竹抖得像片落叶："王妃您......"苏清瑶望着铜镜冷笑："去拿些朱砂和黄芪来。
"她捻着袖口暗红的血迹，那是原主咬舌自尽留下的。既然老天让她重活一次，
那些欺辱过原主的人，一个都别想跑。窗外暮色四合，几只乌鸦掠过枯树枝桠，
像滴在宣纸上的墨点。苏清瑶望着窗外惊飞的乌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血迹。
青竹端着药碾子进来时，看见自家主子正用银簪挑着烛火，
火光在那双杏眼里映出跳动的金芒。"王妃要的朱砂和黄芪都备好了，
只是..."小丫鬟欲言又止，"柳侧妃方才派人把库房的当归都领走了。
""正好用不着那些。"苏清瑶将晒干的艾草摊在宣纸上，突然抬头，
"太后近日是否凤体违和？"青竹被问得一愣："昨儿个钱嬷嬷来取月例时提过，
说是头风病又犯了。"苏清瑶嘴角微扬，将捣碎的朱砂混入蜂蜜，"明日递牌子进宫，
就说我得了治头风的古方。
"青竹急得直搓衣角："可王爷说过无诏不得入宫..."话音未落，
窗外传来侍卫的呵斥声。苏清瑶推开雕花窗棂，看见个灰衣婆子正被按在院墙上。
"那是厨房的孙妈妈！"青竹惊呼。苏清瑶抓起斗篷就往外走，"本王妃还没死呢，
轮不到别人替我管教下人。"侍卫见着她竟忘了行礼，
为首的方脸汉子粗声道："这婆子偷了柳侧妃的参汤..."苏清瑶直接掀开食盒，
里面分明是碗馊掉的米粥。"参汤？"她冷笑着一脚踹翻食盒，"回去告诉你主子，
下次栽赃记得换个像样的由头。"那侍卫涨红了脸要争辩，却被孙妈妈突然的咳嗽声打断。
"妈妈咳了半个月吧？"苏清瑶突然蹲下身，三指搭上婆子腕间。孙妈妈惊恐地想缩手，
却被稳稳按住。"肺热壅滞，痰中带血。"苏清瑶从袖中排出个小瓷瓶，"早晚各服三粒，
忌食生冷。"侍卫们面面相觑，终是灰溜溜退出了院子。
回屋后青竹急得直跺脚："您何必为了个粗使婆子..."苏清瑶却对着铜镜绾发，
"明日进宫就穿那件天水碧的襦裙。"她将艾绒捏成锥形，突然问道："太后头风发作时，
是不是右眼会跳？"青竹瞪圆了眼睛："您怎知道？钱嬷嬷说太医们都诊不出这个症状。
"次日卯时，慈宁宫前跪了一地的太医。苏清瑶捧着鎏金暖炉候在廊下，
听见里头传来瓷器碎裂声。"都滚出去！"苍老的女声夹杂着痛呼。
领路的太监腿肚子直打颤："王妃娘娘，您看这..."苏清瑶直接掀帘而入，
看见凤榻上的老妇人正用金护甲抵着太阳穴。她不等呵斥就跪下："臣妾有法能止太后头痛，
请容一试。"太后浑浊的眸光扫过来："你就是苏丞相家那个..."话未说完突然抽搐，
右眼皮疯狂跳动。"得罪了。"苏清瑶箭步上前，取出艾灸点燃。太后刚要发作，
忽觉百会穴传来温热，剧痛竟缓了三分。苏清瑶趁机将药丸塞入老人舌下，
"这是川芎混着冰片，最能止痉。"不过半刻钟，太后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
右眼也不再抽搐。老妇人眯起眼睛："太医院都束手无策，你倒有些本事。
"苏清瑶不卑不亢地叩首："家母生前也有头风，这方子是岭南游医所授。
"太后突然伸手抬起她下巴："哀家记得，你娘是苗疆贡女？"苏清瑶心头一跳，
原主记忆里确实有生母摆弄蛊虫的片段。离开慈宁宫时，苏清瑶腕上多了对翡翠镯子。
青竹捧着赏赐的锦缎，走路都发飘："钱嬷嬷说太后赏了您随时入宫的令牌！
"苏清瑶却在想太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苗疆医术别具一格"，看来原主生母的死另有蹊跷。
刚过垂花门，柳如烟带着丫鬟堵在路中央。"姐姐好手段啊。"她阴阳怪气地扯着帕子，
"不过太后最厌恶蛊惑之术..."苏清瑶直接亮出翡翠镯子："妹妹说的是这个？
"柳如烟顿时脸色煞白，那镯子分明是太后珍藏的嫁妆。回院路上，
青竹突然压低声音："王妃，孙妈妈的儿子在兵部当差，今早特意来磕头谢恩。
"苏清瑶拨弄着新得的宫牌，唇角微勾："告诉他，三日后我要看近五年军饷的账本。
"小丫鬟吓得差点摔了托盘，却被主子塞了块杏仁酥，"怕什么，咱们现在可是有靠山的人。
"苏清瑶捏着杏仁酥的手指微微一顿，青竹的话让她想起今早路过花园时听到的闲言碎语。
"柳侧妃最近常往西跨院跑？"她突然问道，指尖在宫牌上摩挲出细微的声响。
青竹凑近了些："西跨院住着王爷的奶娘周嬷嬷，听说柳侧妃这几日总带着食盒去。
""食盒？"苏清瑶眯起眼睛，想起原主记忆里周嬷嬷患有消渴症，"你去打听打听，
周嬷嬷最近身子可好。"她将宫牌收入袖中时，一枚银针从夹层里滑落。青竹刚要弯腰去捡，
却被主子拦住："别动，这针颜色不对。"苏清瑶用帕子裹住银针，针尖泛着诡异的青蓝色。
回屋后苏清瑶立刻紧闭门窗，取出药箱里的白矾水测试银针。"砒霜。
"她盯着变黑的试纸冷笑，"柳如烟倒是心急。
"青竹吓得打翻了茶盏："她竟敢对周嬷嬷...王爷最敬重奶娘了！
"苏清瑶不紧不慢地收起银针："明日你去找孙妈妈的儿子，
让他留意兵部可有砒霜出库的记录。"次日清晨，苏清瑶正在调配新的艾灸药方，
院外突然传来嘈杂声。青竹慌慌张张跑进来："王妃，周嬷嬷晕倒在花园里，王爷震怒！
"苏清瑶放下药碾，慢条斯理地净手："去把我那套金针取来。"她经过梳妆台时，
顺手将昨夜准备的药粉塞进荷包。周嬷嬷的厢房外围满了人，
萧景琰冷峻的侧脸在晨光中如同刀削。苏清瑶刚要行礼，
就听柳如烟尖声道："姐姐来得真巧，莫非早知道嬷嬷会发病？"萧景琰的目光立刻扫过来，
苏清瑶却径直走向床榻："王爷若信得过，臣妾愿为嬷嬷诊治。""你？"萧景琰眉头紧锁，
却在看见她取出的金针时微微怔住。苏清瑶已经掀开周嬷嬷的衣领，
三根银针精准刺入大椎穴。"不是消渴症发作。"她突然转头，"青竹，
去我房里取褐色瓷瓶来。"柳如烟突然扑到床前："王爷别信她，苗疆巫术最会害人！
"苏清瑶直接扯开周嬷嬷的衣襟，露出锁骨处的青紫瘀斑："砒霜中毒是这样的。
"萧景琰猛地攥紧拳头，太医此时匆匆赶到，诊脉后大惊失色："确实是砒霜之症！
"苏清瑶接过青竹递来的瓷瓶，将药丸化入温水："这是甘草绿豆汤浓缩的解毒丸。
"周嬷嬷服药后渐渐平稳，萧景琰的脸色却越发阴沉："查。
"这个字让柳如烟踉跄着扶住了丫鬟。苏清瑶正在写药方，闻言笔尖一顿："王爷不妨问问，
昨日谁给嬷嬷送的莲子羹。"柳如烟立刻尖叫："你血口喷人！
"苏清瑶从袖中取出那枚毒针："这是在嬷嬷枕下找到的。"萧景琰接过银针时，
指尖几乎要捏碎它。
柳如烟瘫软在地："不是我...一定是有人栽赃..."苏清瑶突然轻叹："妹妹何必呢，
你院里的小翠昨日去药铺买砒霜，可是有人看见的。"她朝门外招招手，
孙妈妈的儿子押着个瑟瑟发抖的小丫鬟进来。"王爷明鉴！"小翠磕头如捣蒜，
"侧妃让奴婢买的砒霜说是药老鼠..."柳如烟扑上去就要撕打，被侍卫拦住。
萧景琰的声音冷得像冰："你还有什么话说？"柳如烟突然指向苏清瑶："是她设计害我！
她早就知道..."苏清瑶不慌不忙地取出个账本："这是兵部近年的砒霜出库记录，
其中三批莫名消失。"她翻开其中一页，"巧的是，每次消失都发生在柳大人巡查后勤之后。
"萧景琰瞳孔骤缩，柳如烟的父亲正是兵部侍郎。"王爷！"柳如烟还想争辩，
萧景琰已经挥手："拖下去。"他转向苏清瑶时，
目光复杂得像是第一次看清她："你早就知道？
"苏清瑶将药方递给太医："臣妾只是碰巧救了嬷嬷。"她低头时，
露出颈后一道尚未痊愈的鞭痕，那是原主被柳如烟陷害时留下的。萧景琰突然伸手，
却在即将触及时停住："你...伤好了吗？"苏清瑶抬眼看他，
这个总是冷漠的男人眼里竟有一丝懊悔。她还没回答，
周嬷嬷突然虚弱地唤道："王妃...老奴的梳妆匣..."苏清瑶会意，
从嬷嬷枕下摸出个锦囊，里面赫然是几封密信。"这是..."萧景琰展开信笺，
脸色越来越沉。苏清瑶适时退后两步："臣妾去给嬷嬷煎药。"她转身时嘴角微扬，
那些信是她让青竹仿造的柳家通敌证据，真正的罪证还在孙妈妈儿子手里。
萧景琰突然叫住她："今晚...来书房。"这句话轻得几乎听不见，
却让柳如烟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碎。苏清瑶脚步微顿，转身时裙摆扫过门槛的青石，
"王爷是说...书房？"她故意将尾音拖得绵长，像根羽毛轻轻挠过萧景琰紧绷的下颌线。
萧景琰握着密信的手指关节发白，目光却落在她袖口露出的半截纱布上，"戌时三刻，
带着你的药箱来。"这句话说得又冷又硬，却让柳如烟瘫在地上发出绝望的呜咽。
青竹小跑着跟上主子，直到拐过回廊才敢出声："王妃真要夜里去书房？
这不合规矩..."苏清瑶捻着周嬷嬷给的锦囊，里头滚出颗蜜饯梅子，
"嬷嬷这是在谢我救命之恩呢。"她将梅子含进嘴里，酸甜滋味漫过舌尖，
"去准备些薄荷脑与冰片，王爷书房里的安神香该换了。"暮色刚染红窗纸，
苏清瑶就带着青竹往书房去。路过梅林时她突然驻足，
指着棵歪脖子老梅树："原主就是在这儿被绑的？"青竹眼眶立刻红了，
"那晚雪下得鹅毛大，
柳侧妃还让人往您身上泼冰水..."苏清瑶从枝头折了朵半开的梅花别在衣襟上，
"今晚之后，这府里再不会有人敢动我院里的人。"书房外侍卫见到她竟直接放行，
推门时苏清瑶闻到浓重的沉香味。萧景琰正在沙盘前推演战局，
听见响动头也不抬："把脉案放桌上。"苏清瑶却径直走到他身后，突然伸手按住他太阳穴，
"王爷这里疼了三天吧？"萧景琰猛地抓住她手腕，却在触及皮肤时像被烫到般松开，
"你...""臣妾若想害您，方才在周嬷嬷那儿就该闭嘴。
"苏清瑶取出金针在烛火上烤着，"偏头痛发作时还看密信，王爷是嫌自己命太长？
"萧景琰竟低笑了一声，那笑声像块冰裂开条缝，"苏丞相可知他女儿这般伶牙俐齿？
"苏清瑶的针尖悬在他百会穴上方，"父亲连我及笄礼都未露面，王爷觉得呢？
"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萧景琰忽然开口："柳侍郎贪污的军饷去了北狄。
"苏清瑶假装手抖，第二针故意扎偏半分，"北狄使节上月拜访过相府。
"她感觉到手下肌肉骤然绷紧，便知道这试探戳中了要害。萧景琰突然转身，
金针带出一丝血珠，"你究竟知道多少？""足够保命，不够复仇。
"苏清瑶用帕子按住他额角血迹，"王爷忌惮我父亲，所以冷落原...冷落我，对吗？
"烛火噼啪炸开个灯花，映得萧景琰眉骨投下深深阴影。他忽然握住她沾血的手帕，
"明日随我进宫，太后要见你。"这话说得没头没尾，苏清瑶却心头一跳，
"北狄使节也进宫？"窗外传来三更梆子响，萧景琰起身取下墙上的龙泉剑，
"柳如烟只是棋子，真正想杀周嬷嬷的是..."剑锋突然指向窗外，黑影闻声而逃。
苏清瑶慢条斯理地收拾药箱，"王爷这书房该换批侍卫了。
"她故意将太后赏的翡翠镯子碰得叮当响，"明日臣妾穿那件蹙金绣凤的朝服可好？
"萧景琰的剑尖还滴着露水，目光却在她腕间玉镯上停留许久，"太后连这个都给了你。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苏清瑶顺势解开药箱夹层，"还有件有趣的东西。
"她取出半张烧焦的粮草调令，上面残留着苏丞相的印鉴，"孙妈妈的儿子在兵部火场捡的。
""你可知私藏军报是何罪？"萧景琰声音陡然严厉，苏清瑶却笑着将调令凑近烛火，
"那王爷快拿去烧干净。"火苗即将舔舐纸页时，剑鞘猛地打落她手腕。萧景琰夺过残页时，
指尖擦过她掌心薄茧，"这些茧子不像绣花磨出来的。""王爷好眼力。"苏清瑶展开十指，
虎口处有细密的针痕，"家母教的苗医金针术，需先在牛皮上练三年。
"她突然用金针挑灭烛火，黑暗中声音带着蜂蜜般的黏稠，"就像王爷的剑茧，
也不是批奏折磨出来的呢。"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见两人近在咫尺的呼吸。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青竹隔着门板颤声道："王妃，
相府来人说二**突发恶疾..."苏清瑶与萧景琰对视一眼，
同时想起柳如烟白日里的尖叫。她故意提高声调："我这庶妹上午还好端端的，
怎么突然..."萧景琰突然拉开门，"备马，本王与王妃同去。
"青竹吓得结巴："可可相爷说..."萧景琰已经解下披风罩在苏清瑶肩上，
"就说王妃吓得旧疾复发，非要本王陪着。"他低头系绳结时，气息拂过她耳垂，
"苏丞相这场戏，我们得配合着唱。"苏清瑶捏了捏袖袋里的解毒丸，
心想这场父女重逢倒比预计的来得早。苏清瑶捏了捏袖袋里的解毒丸，
心想这场父女重逢倒比预计的来得早。萧景琰的披风带着沉水香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