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身出户后前夫跪求我算救命轨道

净身出户后前夫跪求我算救命轨道

kanaduo 著
  •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主角:江彻轨道叶蓁 更新时间:2025-06-19 17:50

kanaduo打造的《净身出户后前夫跪求我算救命轨道》是一部扣人心弦的现代言情小说。故事中的主角江彻轨道叶蓁历经磨难和挑战,奋起反抗邪恶势力并寻找真相。小说以其跌宕起伏的情节和令人惊叹的视觉效果而吸引了广大读者的关注。当代表着“启明星一号”的绿色光点,在预定轨道上稳定下来,并成功传回第一条遥测信号时,小小的指挥室里,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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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数据完美,叶工。”年轻的助理工程师小陈,像一只等待夸奖的小狗,

    把最后一份轨道参数递到我面前。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对发射塔的崇拜,那种光,三年前,

    我也有过。我接过数据板,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划过。

    推进器分离角度、霍尔效应推力、远地点最终速度……每一串数字都像我亲手编织的音符,

    它们将在四个小时后,于真空的宇宙中,奏响一曲名为“开拓者七号”的华章。

    “把这份终稿,同步给总指挥。”我的声音平静得像真空舱里的空气,听不出一丝波澜。

    “是!”小陈兴奋地跑开。1总指挥,江彻。这个名字曾是我心脏最柔软的烙印,如今,

    却只是一个冰冷的职位名称。他也是我的丈夫。我抬头,透过巨大的单向玻璃,

    能看到发射指挥大厅的全貌。江彻就站在最中央,被一群领导和专家簇拥着,像一颗恒星,

    吸引着所有行星围绕他转动。他穿着笔挺的白色航天服,侧影英挺得像一柄出鞘的利剑。

    他没有回头,甚至没有朝我所在的轨道计算室投来一瞥。他总是这样。在他的宇宙里,

    轨道计算是基石,但基石是理所应当的,是沉默的,是不需要被看见的。三十分钟前,

    在最后一次全体会议上,当投资方的一位门外汉对我的一个备用轨道参数提出质疑时,

    江彻当着所有人的面,轻描淡写地敲了敲桌子。“王总放心,”他甚至没看我,

    嘴角挂着一丝我熟悉的、带着傲慢的浅笑,“叶工的备用方案,只是以防万一。

    毕竟我们不能真的用‘幼儿园级别’的轨道,去送一颗价值二十亿的卫星上天,对吗?

    ”满堂哄笑。我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痛感让我维持着脸上毫无波澜的表情。

    “幼儿园轨道”。这是他昨晚在家里,看到我为了一个极端条件下的逃逸轨道熬夜时,

    扔给我的评价。一句夫妻间的玩笑,被他轻飘飘地,当众掷了出来,像一把淬了毒的刀,

    精准地扎进我的尊严里。“叶工,总指挥让你过去一趟。”小陈去而复返,神色有些微妙。

    我走进指挥大厅,空气中弥漫着臭氧和高级香水混合的味道,压抑又浮华。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怜悯。江彻终于回头看我,

    他的眼神穿过人群,像X光一样要把我剖开。“最终确认,签字。

    ”他把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语气是命令式的。这是航天界的铁律,最终轨道方案,

    计算者和总指挥,双重签字,生死与共。我拿起笔,笔尖冰冷。我的目光扫过他的脸,

    那张曾让我心动不已的脸,此刻只剩下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我忽然想问他,江彻,

    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你的妻子,你的战友,

    还是一个你随时可以拿来彰显你权威的、方便的工具?但我什么也没说。

    我签下自己的名字:叶蓁。字迹沉稳,一如我计算出的那条奔向星辰的、完美的轨道。

    倒计时开始。“十、九、八……”巨大的轰鸣声透过层层隔音玻璃传来,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我看着屏幕上那团橘红色的火焰托举着我们的心血冲向天际,心脏也随之被提到了喉咙口。

    一切顺利。一级火箭分离。二级火箭点火。进入预定轨道。大厅里响起一片克制的欢呼,

    领导们开始和江彻握手,香槟已经准备好了。江彻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他转过头,目光第一次在人群中准确地找到了我,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宽宏。仿佛在说,看,

    我又是对的。然而,就在此刻,刺耳的警报声划破了整个大厅!“警报!卫星姿态异常!

    ”“轨道偏离!偏离值百分之十二!”“遥测信号丢失!开拓者七号……信号丢失!

    ”屏幕上,代表着卫星的那个绿色光点,拖出一条诡异的、急坠的红色弧线,

    像一道流星的眼泪,瞬间消失在黑暗中。失败了。我脑中一片空白。不可能。我的数据,

    每一个小数点,都在脑子里过了一万遍,绝不可能!整个大厅死一样的寂静。

    那香槟的金色泡沫,此刻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讽刺。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从屏幕,

    聚焦到了我身上。那些目光里,不再有怜悯,只有惊恐、愤怒和责问。我像被剥光了衣服,

    钉在耻辱柱上。我看向江彻。他正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像是燃烧着地狱的火焰。那火焰里,

    我看到了失望,看到了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我拖下神坛的、极致的怨恨。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叶蓁,”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柄重锤,

    砸碎了最后一丝寂静,“你算的好轨道。”2事故报告会开得像一场审判。

    我坐在长桌的末尾,像一个等待发落的罪人。每一个字,每一句分析,都像一把手术刀,

    将“开拓者七号”的残骸反复切割。“……初步判定,事故原因为二级火箭点火后,

    轨道修正指令出现重大错误,导致卫星无法获得足够速度进入预定轨道,

    最终失控坠入大气层烧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专家,痛心疾首地念着报告。他的目光,

    有意无意地落在我身上。“轨道修正指令……”,这六个字,像六颗子弹,

    将我钉死在座位上。那是我的工作,我的领域,我的责任。我试图辩解,

    试图说出数据在发射前经过了三重核验,但我的声音在喉咙里打了个转,却发不出来。

    因为总指挥那一栏,签着江彻的名字。而轨道计算总工程师那一栏,签着我的名字。

    我们是捆绑在一起的。但在所有人看来,他,江彻,是掌舵者,是航天中心的灵魂,

    是永不犯错的神。而我,只是他背后那个看不见的、如今犯了致命错误的女人。

    江彻全程一言不发。他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他没有看我,一次都没有。

    他只是用一种近乎自残的方式,把玩着手里的一支笔,直到将那支金属笔的笔帽,

    生生捏得变了形。我知道,他在用沉默,和我划清界限。会议结束,

    投资方和领导们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二十亿,不是一笔小数目。更重要的是,这次失败,

    让国家在国际航天竞争中,丢了巨大的脸面。“晚上在基地餐厅有个内部宴会,

    ”江彻的秘书走过来,用一种公事公办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对我说,

    “江总指挥特意交代,请您务必出席。”我心头一冷。这种时候的宴会,叫什么名字,

    不言而喻。庆功宴?不。是鸿门宴。是批斗会。是让我,去当众谢罪。夜晚的基地餐厅,

    被布置得格外讽刺。鲜花、彩带、还有香槟塔,都是为了庆祝一场本该发生的胜利。可如今,

    这里面的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假笑,空气里弥漫着尴尬和压抑。我像个游魂一样走进去,

    瞬间,所有的声音都静了。无数道目光,利箭一般射向我。江彻正被几个领导围着,

    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正低声说着什么。看到我,他停了下来,然后,他端起酒杯,

    朝我遥遥一举。那个动作,优雅,却也残忍。他没让我过去,就那么隔着人群,

    用口型对我说了一个字。“过来。”我双腿像灌了铅。我一步步走过去,

    走过那些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眼神。我走到了他的面前。“江总指挥。

    ”我低声说,用尽全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叶蓁,”他连名带姓地叫我,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见,“今天大家心情都不好,二十亿打了水漂,国家的脸也丢了。

    但错了,就要认。你说对吗?”我的血,一瞬间凉透了。他这是在做什么?他要把我,

    当成平息所有人怒火的祭品。“我知道。”我的声音在发抖。“知道就好。

    ”他放下手里的红酒杯,从旁边的侍者托盘上,端起一杯满满的白酒。晶莹的液体在灯光下,

    像一团冰冷的火焰。他把酒杯塞进我手里,力气大得让我的指骨生疼。“喝了它。

    ”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替你那失败的火箭,也替我们整个航天中心,向大家,

    谢罪!”“嗡”的一声,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爱了八年,

    与他并肩奋斗了五年的男人。他的脸在灯光下英俊得无可挑剔,可他的眼睛里,

    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一丝情分。只有冰冷的、为了自保而不惜一切的决绝。

    周围的人都在看戏。林薇,那个总喜欢跟在他身后的女工程师,

    嘴角甚至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好。”我说。

    我举起酒杯,没有看任何人,只看着江彻。“我喝。”我仰起头,将那杯辛辣、滚烫的白酒,

    一饮而尽。液体像刀子,从我的喉咙,一路割到我的胃里。烧得我眼前发黑,

    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翻腾。我把空酒杯,重重地顿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江总指挥,”我迎着他错愕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地说,“这杯酒,我还给你。”说完,

    我转过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名为“荣耀”的地狱。

    3那一晚的白酒,像一剂强效的腐蚀剂,不仅烧坏了我的胃,也彻底烧毁了我对江彻,

    对这个地方的最后一丝幻想。第二天,我没有去上班。我把自己关在家里,

    任由胃里翻江倒海的灼痛提醒着我昨晚的屈辱。公寓里到处都是江彻的痕迹。

    书架上是他密密麻麻的专业著作,客厅墙上挂着他获得国家最高科技奖时与领导人的合影,

    就连空气中,都残留着他惯用的雪松味古龙水的味道。这个家,更像是他的一个功勋展览馆。

    而我,只是其中一件不起眼的、如今还沾上了污点的展品。我走到我的书桌前。桌上,

    放着一张微微泛黄的旧照片。照片里,七八岁的我,扎着羊角辫,站在天文馆的星空穹顶下,

    一只手激动地指着头顶的猎户座,笑得一脸灿烂。那是我梦想开始的地方。这张照片,

    我一直带在身边。江彻曾取笑我,说一个搞精密科学的人,居然还这么多愁善感。

    我拿起照片,用指尖轻轻摩挲着。然后,我拉开抽屉,把它和我的所有证件、学历证书,

    一起放进了一个文件袋里。我给基地后勤处打了个电话,声音嘶哑地申请了长假。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用一种小心翼翼的、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叶工,

    您的申请我们收到了。但是……江总指挥那边,有新的指令。”“什么指令?”我心头一沉。

    “您的……基地最高通行权限,从今天早上八点起,已经被暂时注销了。”“……”“另外,

    您的办公室和实验室,需要暂时封存,配合后续的深度事故调查。”我握着电话,

    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暂时注销?暂时封存?我太懂这些官僚术语了。这根本不是“暂时”,

    这是驱逐。是在用一种最体面、也最残忍的方式,把我从这个我奉献了整个青春的地方,

    连根拔起。而下这个命令的人,是江彻。他甚至,不屑于亲自来通知我。

    他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从今往后,我,叶蓁,与这个代表着国家荣耀的航天中心,

    再无任何关系。我挂了电话,没有愤怒,也没有哭泣。我的心,平静得像一片死海。晚上,

    江彻回来了。他脱下外套,动作里带着一丝疲惫。看到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愣了一下。

    这几天,我们一直处于冷战状态。“你……今天没去单位?”他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我的权限被注销了,进不去。”我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江彻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

    他避开我的目光,走到吧台前倒了一杯水。“这是调查流程的需要,”他解释道,

    声音有些干涩,“等事情过去了,会恢复的。”“等事情过去?”我轻笑一声,“江彻,

    你还要在我面前演戏吗?”他喝水的动作一顿,转过身,眉宇间染上了一层不耐烦:“叶蓁,

    你到底想怎么样?现在是中心的非常时期,所有人都盯着我,我压力也很大!

    你就不能懂点事,体谅一下我吗?”“体谅你?”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仰头看着他,“体谅你把我推出去当替罪羊?体谅你当众逼我喝那杯‘谢罪’的酒?

    体ähän你一道指令,就毁了我十年的事业?”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江彻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但立刻被一种更强的、被冒犯的愤怒所取代。

    “我那是为了保护你!”他拔高了声音,“我不那么做,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

    整个项目组,整个中心,都需要一个交代!你懂不懂?!”“我懂。”我看着他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爱,只有权力、声誉和无法撼动的傲慢,“我懂了。在你江彻的世界里,

    万物皆可牺牲,包括我。”“你……简直不可理喻!”他像是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

    “是,我不可理喻。”我点点头,然后把一份文件,放在了他面前的吧台上。是离婚协议书。

    “我已经签字了。”我说,“财产我一分不要。这个展览馆,连同里面的所有功勋,

    都留给你。”江彻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死死地盯着那份文件,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叶蓁,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慌乱。“我知道。

    我比任何时候都清楚。”我退后一步,与他拉开距离,“江彻,我曾经以为,

    我们是同一个轨道上的行星,围绕着共同的梦想旋转。现在我明白了,你才是那颗恒星。

    而我,不过是你轨道里一颗随时可以被引力撕碎、被抛弃的卫星。”“今天,这颗卫星,

    决定脱离你的轨道。”说完,我拿起我唯一收拾好的那个文件袋,没有再看他一眼,

    转身走向门口。“叶蓁!”他在我身后吼道,“你走出这个门,就别想再回来!

    ”我握住门把手,停顿了一下。“这个地方,”我说,“我嫌脏。”门在我身后关上,

    也关上了我的前半生。4三年。一千多个日夜,足以让一座城市建起新的地标,

    足以让一颗卫星绕地球飞行一万五千圈,也足以让一个跌入谷底的人,重新找到自己的轨道。

    “叶总,‘启明星一号’的最终检查报告出来了,所有系统完美,可以进入发射倒计时。

    ”我从一堆图纸中抬起头,接过助理递来的报告。“叶总”,这是我现在的新称呼。

    离开江彻后,我用我所有的积蓄,

    加入了一家名不见经经传的民营航天初创公司——“星途科技”。

    这里没有窗明几净的指挥大厅,没有国家拨款的无限预算,更没有众星捧月的总指挥。

    我们的一切,都始于一间位于城市郊区的、由旧仓库改造而成的工厂里。

    空气中永远弥漫着机油和金属切割的味道,廉价的速溶咖啡是我们熬夜的燃料。我的合伙人,

    老罗,是个技术狂人,一辈子梦想就是能发射一枚完全属于自己的火箭。他掏空了家底,

    四处碰壁,直到遇见了我。我带来了技术,而他,

    给了我一个可以从零开始的、不被任何人定义的平台。我们像两只在垃圾堆里觅食的野狗,

    带着一群同样被主流抛弃、却心怀星辰的年轻人,硬生生从一片空白中,

    造出了我们自己的火箭——“启明星一号”。它没有“开拓者”系列那么庞大,那么光鲜。

    它像个营养不良的孩子,每一颗螺丝,每一段代码,

    都是我们一个通宵一个通宵“喂”出来的。但我爱它。因为它的每一个细节,

    都刻着两个字:尊严。“通知所有部门,”我签下自己的名字,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यो的激动,“准备发射。”“是!

    ”与国家发射中心那种动辄上千人的盛大场面不同,“星途”的发射指挥室,

    只有不到二十个人。我们挤在一个集装箱改造的房间里,盯着十几块大小不一的屏幕。

    没有领导,没有投资方,没有媒体。只有我们自己。“倒计时开始!

    ”“十、九、八……”同样的声音,同样的大地颤动。我扶着控制台,手心全是汗。

    我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主屏幕上,那条由我亲手计算、验证了无数次的,奔向黎明的轨道。

    “点火!”“升空!”橘红色的火焰,像一朵撕裂黑夜的、倔强的花,在所有人的欢呼声中,

    笔直地刺向苍穹。一级分离。二级点火。入轨。卫星展开。

    当代表着“启明星一号”的绿色光点,在预定轨道上稳定下来,

    并成功传回第一条遥测信号时,小小的指挥室里,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老罗,

    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周围的年轻人,又哭又笑,

    把咖啡和啤酒洒得到处都是。我也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这不是“幼儿园轨道”。这是我的,回击。“启明星一号”的成功,

    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沉寂的中国民营航天领域,激起了巨大的波澜。三天之内,

    我的手机被打爆了。订单、合作意向、媒体采访,纷至沓来。最夸张的,

    是一封来自NASA的邮件,他们对我们使用的低成本离子推进技术表示了浓厚兴趣,

    希望能展开技术交流。我把那封邮件打印出来,贴在了我们指挥室最显眼的位置。

    就在“星途”声名鹊起,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候,一个爆炸性的新闻,从国家航天中心传来。

    “……我国‘神舟十六号’载人飞船项目遭遇重大挫折,其先行发射的‘天枢’号实验卫星,

    在返回过程中因轨道计算出现重大失误,未能成功变轨,失控坠入大气层……”电视新闻里,

    女主播用沉痛的语气播报着。画面上,是卫星残骸划破长空,如同末日降临般的骇人景象。

    我的心,猛地一沉。“神舟十六号”……那是江彻这三年来,倾注了全部心血的项目。

    “……据悉,本次事故的总指挥,依然是航天中心的首席科学家,江彻总工程师。目前,

    江总工已被停职,正在接受调查……”我看着电视屏幕上,

    江彻那张三年来毫无变化的、英俊而冷漠的脸。天道好轮回。我本该觉得快意,

    本该觉得大仇得报。可我心里,却空落落的。我关掉电视,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喂,请问是叶蓁女士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焦急。“我是。

    ”“这里是市第一人民医院,江彻先生……出事了。

    ”5“……卫星残骸坠落引发了多处火灾,其中一处,

    就是您和江先生之前居住过的那个老旧公寓……”“我们找到他的时候,

    他刚从火场里冲出来,整个人都……都快烧成炭了。手里,却还死死地攥着这个。

    ”在医院那条长长的、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走廊里,

    消防员队长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递到我面前。

    那是一个被熏得漆黑的、边缘已经碳化卷曲的相框。我颤抖着手,接过它。

    透过那层被烟火燎过的玻璃,我依稀能看见里面那张熟悉的、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的笑脸。

    是我的那张照片。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他为什么会回去?

    为什么要去救这张照片?“他怎么样了?”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全身百分之六十烧伤,重度吸入性损伤,还在抢救。”医生摇了摇头,满脸凝重,“家属,

    做好心理准备。”家属。多么讽刺的词。我们的离婚协议,因为他一直没有签字,在法律上,

    我依然是他的妻子。我隔着ICU厚厚的玻璃墙,

    看着里面那个被白色纱布包裹得像个木乃伊的人。各种各样的管子,从他身体里接出来,

    连接着发出“滴滴”声的冰冷仪器。那张我曾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如今藏在纱布之下,

    只有一小部分**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可怕的、焦黑的颜色。这就是那个曾经高高在上,

    指点江山,把我踩在脚下的江彻?这就是那个为了自己的声誉,

    能亲手把一杯白酒递到我面前,逼我“谢罪”的江彻?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有快意吗?有。

    那是一种冰冷的、罪有应得的复仇**。有痛吗?也有。像一根被埋在血肉深处的刺,

    在他倒下的这一刻,又被狠狠地往里捅了一下。我守在ICU外,像一尊雕塑。

    老罗和公司的同事打来电话,都被我用“没事”两个字挡了回去。

    我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做什么。我只是走不了。我的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

    一遍遍地回放着过去的片段。我想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在大学的天文社,他指着星空,

    告诉我他的梦想是把中国人的探测器,送到太阳系的每一个角落。我想起我们结婚的时候,

    没有婚礼,没有蜜月。我们只是在发射塔下,一起看了一次火箭升空。他说,

    这就是我们最好的仪式。我想起他获得最高奖时,在媒体面前意气风发。回到家,

    却会像个孩子一样,把奖章挂在我脖子上,说:“军功章,有你的一半。

    ”也想起他轻蔑地说着“幼儿园轨道”。想起他冰冷地说着“喝了它,谢罪”。爱与恨,

    温情与决绝,在我脑中疯狂地撕扯。我快要被撕裂了。第三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来到了医院。是国家安全部门和航天中心的联合调查组。领头的人,

    是那位曾在“开拓者七号”事故报告会上,念出调查报告的白发专家,周老。“叶蓁同志,

    ”周老的表情很复杂,有愧疚,有惋惜,“我们是为三年前的事来的。”我愣住了。

    “‘天枢’号的事故,让我们发现了一些疑点。

    我们重新调取了‘开拓者七号’的所有后台数据,包括那些被隐藏和覆盖的加密日志。

    ”周老顿了顿,递给我一份文件。“我们发现,在‘开拓者七号’发射前的最后五分钟,

    有人通过一个被伪装的端口,远程修改了一个关键的燃料参数。这个修改,

    绕过了你的最终核验,直接写入了发射程序。”我的心,猛地一跳。“是谁?”“是林薇。

    ”周老说出了那个我既意外、又不意外的名字,“她已经全部交代了。因为嫉妒你,

    也因为……暗恋江彻。她想看到你失败,想看到你被江彻抛弃。”原来是这样。原来,

    不是我的错。我以为真相大白,我会如释重负,我会欣喜若狂。可我没有。我只觉得,

    一种比三年前被冤枉时,更深、更冷的悲哀,将我整个人都淹没了。

    那不是一次技术上的失败,而是一场源于人性最阴暗角落的、卑劣的构陷。而江彻,

    我的丈夫,我的总指挥,他甚至没有给我一丝一毫的信任,没有想过为我辩解一句。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了这个构陷,并亲手,把“罪人”的牌子,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这比单纯的误会,更伤人。这比技术上的失误,更让我心寒。我握紧了手里的调查报告,

    纸张的边缘,割得我手心生疼。我慢慢地转过身,重新看向ICU里的江彻。

    那个为了我一张童年照片,可以连命都不要的男人。那个因为我一次“莫须有”的失败,

    就可以将我彻底摧毁的男人。江彻,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6江彻醒了。

    在ICU里躺了七天七夜后,他终于从死神的指缝里,挣脱了出来。我去的时候,

    医生正在给他换药。我站在门口,看着护士一层层地解开他脸上的纱布。我的呼吸,

    在那一刻,停滞了。那是一张怎样的脸。曾经英俊的轮廓,

    如今被纵横交错的、暗红色的疤痕所取代。皮肤像被烈火揉搓过的焦土,紧紧地绷在骨骼上。

    曾经那双像星辰一样明亮的眼睛,如今深陷在可怖的疤痕里,显得格外脆弱和……无助。

    他看见了我。他的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

    却只能发出一阵嘶哑的、像破风箱一样的声音。“叶……蓁……”我慢慢地走进去,

    走到他的病床前。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监护仪平稳的“滴滴”声。我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我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为什么?”我问,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为什么要去救那张照片?”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痛苦的嗬嗬声,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用尽全身力气,才从那张被毁掉的嘴里,挤出几个破碎的字。

    “那是……你的……开始……”“我的开始?”我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无尽的讽刺,

    “我的开始,是被你一句‘幼儿园轨道’钉在耻辱柱上?

    还是被你逼着喝下那杯‘谢罪’的酒,来成全你的声誉?”他的身体,猛地一颤。

    那双曾经锐利逼人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惊慌和痛苦的神色。

    “不……不是的……”他急切地想辩解,却因为激动,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咳得撕心裂肺,整个人都在床上抽搐。护士连忙上来给他顺气,给他戴上氧气面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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