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三天之内不交钱，就给我滚出去！”房东王姨把门拍得震天响，
唾沫星子溅到我脸上。我攥着口袋里仅剩的两百块钱，指甲掐进掌心。“王姨，再宽限一周，
我发工资马上……”“少废话！”她冷笑一声，眼神往我身上一扫，“没钱？
我看你长得还行，楼下夜总会招人，一晚上就够你交房租了。”我浑身发冷，
死死咬住嘴唇才没骂出声。2我摸出手机，翻遍通讯录也找不到能借钱的人。
闺蜜李婷上周刚拉黑我，因为我说她男朋友劈腿。班上同学？算了吧，
陈婷早让他们把我当瘟神。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继父的短信：“死丫头，
这个月工资怎么还没打过来？”我直接关机。3走廊传来脚步声，我抬头看见新搬来的邻居。
他个子很高，黑色口罩遮住半张脸，露出的眉眼冷得像冰。听说叫顾沉，
是隔壁重点高中的学霸。我鬼使神差地冲过去拦住他：“那个……能假装我男朋友一天吗？
我给你五百块！”他脚步一顿，眼神像看疯子。“就一天！”我急得去拽他袖子，
“房东不信我一个人住，非要见男朋友才肯续租……”顾沉抽回手，声音冷得掉渣：“让开。
”4王姨的尖嗓门从楼道传来：“林小满，你这种穷鬼最会骗人！今天见不到男朋友，
马上收拾东西滚蛋！”我腿一软，突然被人搂住肩膀。“她男朋友是我。
”顾沉把我往怀里一带，盯着王姨，“有意见？”王姨张着嘴像只癞蛤蟆。5顾沉的手很暖，
可声音还是冷的：“房租多少？”王姨结结巴巴报了个数。他掏出手机转账，叮一声响后，
王姨脸色像吃了苍蝇。“现在，”顾沉低头看我，“该谈谈我的报酬了。
第二章1顾沉的手指在我肩膀上收紧，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让我没法挣脱。“报酬？
”我咽了咽口水，“不是说好五百块吗？”他低头看我，
睫毛垂下来投出一小片阴影：“我付了三个月房租，五千四。”我头皮一麻。
“要么现在还钱，”他松开手，“要么继续演。”2我蹲在出租屋地板上数硬币。
二十三块八毛，连他零头都不够。手机突然震动，
陈婷在班级群里@我：“听说林小满租了个假男友？穷到连男人都要租，笑死人了。
”下面跟着一串哄笑的表情包。我把手机反扣在桌上，胸口堵得发疼。3第二天早自习，
我刚坐下就发现桌洞被人塞满垃圾。酸奶盒黏糊糊地粘在课本上，
陈婷和她的跟班在后排咯咯笑。“哎呀，不小心扔错了。”陈婷走过来，指甲上镶着水钻，
“你那个租来的男朋友呢？不来帮你？”教室门突然被推开。顾沉拎着豆浆煎饼站在门口，
全校统一的蓝白校服穿在他身上像时装秀。“林小满。”他声音不大，但全班瞬间安静，
“早餐。”4煎饼热气扑在我脸上，葱花香味勾得胃里发酸。“吃。
”顾沉把吸管**豆浆杯，“第一口给我看。”我咬下去才发现里面有双份里脊肉。
陈婷脸色铁青：“你们真在谈恋爱？”顾沉拿起我桌上被弄脏的课本，直接甩到后排垃圾桶。
“再碰她东西，”他转头看陈婷，“下次扔的就是你。”5放学时下暴雨，我没带伞。
校门口停着辆黑色轿车，车窗降下来，顾沉侧脸被雨水打得模糊：“上车。
”我攥着书包带摇头：“不用……”后座车门突然打开，班主任探出头：“林同学，
顺路送你。”车上空调吹得我发抖。顾沉扔过来一条干毛巾，
班主任在后视镜里冲我笑：“你们感情真好。”毛巾上有淡淡的薄荷味。
6半夜我被砸门声惊醒。继父满身酒气闯进来：“钱呢？
”我死死护住装生活费的信封：“这是要交补习费的……”他扬手要抢，
突然被人从背后拽住衣领。顾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一拳砸在继父鼻梁上。“滚。
”他声音比冰还冷，“再碰她一下，我让你以后靠吸管吃饭。”7继父骂骂咧咧走了。
我蹲下去捡散落的钞票，手抖得捏不住。“为什么帮我？”顾沉弯腰捡起最后一张纸币，
塞进我手心。“合约第三条，”他转身往外走，“在外人面前，我必须是个完美男友。
”楼道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我忽然想起还没问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我家门口。
第三章1顾沉连续三天没来学校。陈婷把粉笔灰抹在我椅子上：“被金主抛弃了？
”我没理她，低头翻聊天记录。最后一条还停留在三天前我发的【谢谢】，他没回。
班主任敲了敲讲台：“林小满，教务处找你。
”2教务主任的茶杯冒着热气：“有人举报你早恋，影响恶劣。
”桌上摊着照片——顾沉给我递早餐，他背我躲开水坑，
甚至还有那天晚上他揍我继父的模糊侧影。“按照校规，要请家长。
”我指甲掐进掌心：“我爸妈离婚了，监护人在外地。”“那就退学。
”3我在校门口拦住了顾沉。他右脸贴着纱布，嘴角结着血痂。“你干的？
”我把照片甩在他胸前，“现在我要被开除了，你满意了？”他抓住我手腕：“不是我。
”“那为什么躲我？”他喉结动了动，突然拽我上了出租车：“带你去看个地方。
”4城南旧巷的流浪猫收容所。铁笼里二十多只猫，看见顾沉就喵喵叫。
穿义工服的阿姨笑着迎上来：“小顾来啦？小白刚做完绝育。
”顾沉蹲下来摸一只三花猫的头：“三年前它被熊孩子泼汽油，现在后腿还是瘸的。
”我愣在原地。“举报你的人叫陈婷。”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是陈婷转账给摄影社长的记录，
“她爸是校董，所以教务处不敢动她。”5回家路上飘起小雨。
顾沉把外套罩在我头上：“合约再加一条。”“什么？”“高考前，我每天给你补两小时课。
”我猛地抬头。“看什么？”他别过脸，“你要是考不上大学，谁还我房租？
”6补课第一天，我发现顾沉有个上锁的抽屉。趁他煮泡面时，我试着拉了拉，居然开了。
里面是半年前本地报纸：《高三女生暴雨夜救助流浪猫》，
配图是我蹲在路边给纸箱搭雨棚的背影。报纸旁边放着支和我一模一样的旧钢笔，
笔帽刻着小小的“CS”。7泡面香味飘过来。我慌乱地关抽屉，却碰倒了旁边的文件袋。
离婚协议书哗啦散落，男方签名处龙飞凤舞写着“顾振国”——本省最大家具厂老板的名字。
顾沉端着面站在门口，眼神晦暗不明。“现在你知道了。”他弯腰捡起纸张，
“我爸拿钱砸出来的校董，就是陈婷她爸。”第四章1顾沉把离婚协议书重新塞回文件袋，
动作很重。"所以你是故意接近我的？"我盯着他，"就因为你爸和陈婷她爸有仇？
"他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是为了报复？""不然呢？"我指着抽屉里的报纸，
"你早就认识我，却装陌生人。合约恋爱也是你计划好的吧？"顾沉突然抓住我手腕，
力道大得发疼："林小满，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2第二天早自习，
陈婷带着教务处的人闯进教室。"林小满，"她晃着手机，"你继父昨晚在**欠了十万，
正满世界找你呢。"全班哗然。我浑身发冷，突然听见后排"砰"的一声。
顾沉踹开椅子站起来："造谣犯法，要看看监控吗？"教务处主任皱眉："顾同学，
这事与你无关。""怎么无关？"顾沉掏出手机，"昨晚八点到十点，她在我家补课。
"屏幕上赫然是我趴在书桌上睡着的照片，时间水印清晰可见。3放学后下起大雨。
顾沉撑伞走在我左边，右肩被淋得湿透。"为什么帮我撒谎？"我盯着水洼，
"昨晚我明明在家。"他停下脚步："你继父真去赌了。"我猛地抬头。"今早凌晨两点，
"顾沉眼神阴沉，"我朋友在'金豪'**拍到他的借条。
"雨点砸在伞面上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响。4顾沉家的书房堆满了复习资料。"最后三十天，
"他扔给我一套模拟卷，"做完才能吃饭。"我咬着笔杆算到第三题，
突然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眉眼和顾沉有七分像。
"听说你为个女生和教务处杠上了？"男人瞥了我一眼，"就这种货色？
"顾沉挡在我前面："滚出去。"男人冷笑："别忘了谁供你读书。
""用我妈的抚恤金供我？"顾沉声音很轻，"爸，你要不要脸？"5男人摔门走后，
顾沉一直没说话。我把热好的牛奶推给他："你妈...""车祸。"他盯着杯沿，
"他带着小三去医院气她，路上出的意外。"窗外的雨停了，月光惨白地照在地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