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公司二股东，拼死拼活把业绩做到行业顶尖。
大股东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老婆空降当HR，我本以为是小事。
直到她背着我在网上炫耀：“投递男女比8:1的神仙岗位，被我以1:1录取，
妹妹们优先！”我拿着帖子去质问大股东，我最好的兄弟，
他却轻描淡写地说：“公司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你别太敏感。”从那一刻起，我知道，
公司要完蛋了。1“下一个十年，我们的目标，是成为行业的定义者！”话音落下，
台下掌声雷动，闪光灯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我站在年度会议的聚光灯下，
看着一张张激动到涨红的脸，心中豪情万丈。这家公司，是我和张伟，我最好的兄弟，
从一间小破办公室里一点点拼出来的。如今，我们业绩再创新高，成了行业里最耀眼的新星。
就在气氛最热烈的时候，张伟走上台，接过话筒，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孩。很年轻，很漂亮，
穿着一身与会场格格不入的白色仙女裙。是他的新婚妻子，林菲菲。“感谢大家，
也特别感谢我的好兄弟李泽！”张伟搂着我的肩膀，然后转向众人，“今天，
我还要宣布一件事，我的太太，林菲菲，将正式入职公司，负责人力资源部！
”台下先是安静，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我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但很快松开。
HR嘛，后勤部门，只要按章程办事，谁来都一样。张伟的面子，我得给。我笑着带头鼓掌，
这事就算定了下来。我以为这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小插曲。一周后，
技术总监老王火急火燎地冲进我办公室。“李总！那个从对家公司挖来的高级工程师，
offer怎么被拒了？人我都谈妥了，就等他来救火了！”我立刻打开HR系统，
审批流的最后一步，赫然一个红色的“驳回”。驳回理由栏里，只有一行娟秀的小字。
“经查，该候选人星座为处女座，与本部门气场不合。”我的手指停在鼠标上，半天没动。
我以为我看错了。接下来的几天，公司内部论坛的风向开始变得奇怪。
一些老员工兢兢业业的工作帖下面，总有几个新注册的账号在阴阳怪气。“都什么年代了，
还信奉加班文化，爹味收一收吧。”“听说某部门全是男的，阳气太重，怪不得没活力。
”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在我心里蔓延。直到一个被我提拔起来的女主管，
半夜给我发来一张截图。那是一个私密的女性社交小组，发帖人正是林菲菲。“姐妹们！
自从我当上HR，公司的性别天平终于开始向我们倾斜了！今天又筛掉了一批普信男，开心！
”配图是她的一双玉手，正将一摞简历推进碎纸机，封面上“男”字清晰可见。照片背景里，
待处理的简历堆成小山，目测至少上百份。一股寒意从我背脊升起。我拿着手机，
几乎是踹开了张伟办公室的门。“你看看！这就是你老婆干的好事！
”我把手机屏幕怼到他脸上。“这会动摇公司根基的，张伟！我们是科技公司，人才是命脉！
”张伟先是一愣，随即拿过手机，竟然笑了。他起身，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阿泽，
你看你，小题大做了。”他把手机还给我，语气轻描淡写。“菲菲只是想给公司增加点活力，
搞点新花样。你看现在公司论坛多热闹？氛围不是挺好的吗？”他看着我震惊的表情，
又补了一句。“别那么老古董了。”2“老古董”三个字，像根刺，扎在我心口。我的警告，
非但没起作用，反而成了林菲菲的“圣旨”。第二天，一封全员邮件发了出来。
主题是《拥抱多元化，实现积极平权》。内容洋洋洒洒，全是时髦的词汇。
但核心思想只有一句：为提升公司女性员工比例，招聘将优先考虑女性候选人。公告人，
人力资源部，林菲菲。公平，在她的重新定义下，成了一个笑话。
公关部很快就尝到了“甜头”。一个百万级的项目，甲方是个出了名难缠的土老板。油腻，
爱开玩笑，还喜欢在酒桌上谈事。林菲菲亲自面试，招来三个美术专业刚毕业的“小仙女”。
见面会上，甲方老板照例开了个黄腔。一个女孩当场就把水泼了过去。“油腻男！
你算个什么东西！”项目，黄了。消息传来时，我正在看技术部的代码。我带着公关部老人，
连夜飞到对方城市。道歉，赔笑，喝酒喝到胃出血。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熬了两个通宵，
吃了无数闭门羹。最后，我把我们创业时第一版产品的设计稿和故事，讲给了那个土老板。
他听完，沉默了很久，烟一根接一根地抽。“李总，我敬你是条汉子。”合同，签了回来。
我回到公司，人已经快散架了。项目复盘会上，我只提了一句。“公关，首先要学会的，
是情绪管理和职业素养。”话音刚落，那几个女孩的眼圈就红了。
“我们维护自己的尊严有错吗？”“什么年代了还搞客户至上那一套？典型的爹味说教！
”“李总，你不应该反思那个甲方的问题吗？为什么要苛责我们受害者？”林菲菲坐在旁边，
轻轻拍着她们的背，递上纸巾。她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责备，仿佛我才是那个恶人。
我看着这荒诞的一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口那根刺，扎得更深了。几天后，
跟了我五年的项目经理，刘明，敲开了我的门。他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技术扎实，人也踏实。
此刻，他眼眶通红，手里捏着一封辞职信。“李总，我对不起你。”我没接信，只是问他，
“为什么？”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后来我才知道，一个新来的女同事，
方案写得一塌糊涂。刘明在会上指出了几个致命错误。第二天，公司内部论坛就出现了帖子。
《扒一扒技术部那个Pua新人的油腻老男人》。帖子里，
刘明成了打压新人、窃取创意、甚至职场性骚扰的惯犯。
几个新入职的女员工在下面声泪俱来地“证实”。百口莫辩。我看着刘明，
一个**十岁的男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走了，李总。这地方……我待不下去了。
”他的辞职信，像一把刀，**了我的心脏。公司的业绩报表，也像心电图一样，
开始往下掉。那条红色的曲线，刺眼又冰冷。我拿着报表和刘明的辞职信，第三次，
也是最后一次，走进了张伟的办公室。我把东西摔在他桌上。“张伟，公司要被你老婆毁了！
你还要装瞎到什么时候！”他没有看那些文件。他只是皱着眉，看着我。“阿泽，
是不是你管理方式太强硬了？我看论坛上都说，你容不下有想法的新人。”他顿了顿，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菲菲跟我说了，是你一直在针对她，给她穿小鞋。
大家都是为了公司好，你为什么就不能大度一点？”我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好像凉透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兄弟”。笑了。“好，好一个为了公司好。
”我收回桌上的文件，转身，头也没回。我知道，我和他，我们亲手建立的这个公司。
都结束了。3我是在一个行业论坛上，看到那篇帖子的。《扒一扒XX科技二股东李泽，
刚愎自用如何搞垮一家明星公司》。帖子写得很“专业”。有我开会时紧锁眉头的照片，
配文是“独断专行，听不进任何意见”。有我和客户在饭局上敬酒的照片，
配文是“屈从资本，毫无底线的酒桌文化代言人”。甚至有我半夜在公司吃泡面的照片，
配文是“营造虚假加班氛围，PUA员工内卷的罪魁祸首”。行文风格，配图角度，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公关部那几个林菲菲亲手招进来的“小仙女”。她们的笔，
比刀子还锋利。我的手机嗡嗡作响，全是公司同事发来的链接，附带着小心翼翼的问候。
我没有回复。这一次，我没有愤怒，也没有踹门。我只是平静地，
将那篇帖子的链接保存下来。然后，我打印了近三个月的业绩报表，
那条下滑的曲线像一道丑陋的疤。我拿上刘明的辞职信。
我找出林菲菲在那个私密小组的发言截图。最后，我把这些东西，一份一份，
整整齐齐地摆在了张伟的办公桌上。像是摆上了一桌送行的断头饭。“张伟。
”我平静地看着他。“公司，还是你老婆，你选一个。”他看着桌上的文件，脸色变了几变。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拿起电话。“通知所有股东，半小时后，开会。”股东会的会议室，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我坐在我的位置上，看着张伟站起来。我以为，这是最后的摊牌。
我以为，他至少会念及我们一起扛着煤气罐上楼，在出租屋里写下第一行代码的日夜。
可他一开口，就将我打入了深渊。“各位股东，最近网上关于李总的一些言论，
想必大家都看到了。”他顿了顿，环视一周。“在我看来，有些话，虽然偏激，
但……不无道理。”我的心，猛地一沉。“公司近期的业绩下滑，大家有目共睹。
作为公司的核心管理者，阿泽，你确实有不可推卸的管理责任。”我看着他，
这个我曾经可以把后背交给他的人。他的眼神里，没有愧疚，没有挣扎，
只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贪婪和迫切。林菲菲，不，是权力，已经把他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还在继续说，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阿泽，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也累了。
公司现在需要新的血液，新的管理思路。”他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你看这样好不好？
你退居二线，别再管这些琐事了。公司的股份，分红，一分都不会少你的。安安稳稳地，
当个富家翁，不好吗？”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笑了。
不是苦笑，不是冷笑。是发自内心的，觉得荒谬，觉得可笑。
我看着张伟那张“为我好”的脸，仿佛在看一出年度最佳喜剧。我缓缓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衣领。“好。”我只说了一个字。张伟明显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不管了。
”他眼中的狂喜，几乎要溢出来，却还在假惺惺地掩饰。我环视了一圈会议室，
最后将目光重新锁定在张伟的脸上。“既然如此，
为了不影响公司的‘新血液’和‘新思路’。”我停顿了一下，看着他越来越亮的眼睛，
然后抛出了我的炸弹。“我决定，出售我手上持有的，全部股份。”4我话音落下的瞬间，
整个会议室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张伟脸上的狂喜，僵硬成了一种错愕的滑稽。
他大概准备了一万句劝我“顾全大局”的话，却没想到，我直接选择了掀桌子。“阿泽！
你别冲动！”他第一个反应过来，声音都变了调。“现在公司业绩不好，你这个时候卖股份，
不是血亏吗？我们是兄弟，我不能让你吃这个亏！”他一脸的痛心疾首，演得情真意切。
但我清晰地看到，在他那“真诚”的眼底深处，一团压抑不住的火焰，正在疯狂跳动。
是贪婪。我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收拾着桌上属于我的那几份文件。他急了，绕过会议桌，
一把按住我的手。“阿泽，有话好好说，别闹脾气！”我抽回手，看着他。“我没闹脾气，
张伟。我累了，想休息了。”我拿起我的杯子，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我停下脚步，转过身。
“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我最后提醒你一句。”我看着他，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
“小心被你的‘小仙女’们反噬，公司不是她们的饭圈，经不起这么折腾。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那种被我看穿的恼怒，让他连伪装都懒得伪装了。“李泽，
你就是小肚鸡肠，骨子里就瞧不起女性。”他摆摆手，一脸的不耐烦。“你放心，
公司在我手里，只会更好。”好。真好。股份**协议很快就拟好了。张伟给出的价格，
比市场价低了整整三成。他一边假惺惺地说着“行情不好，兄弟你多担待”，
一边催促着法务，生怕我下一秒就反悔。我看着那份薄薄的协议，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笔账。
我拿起笔，似乎有些犹豫。“张伟，林菲菲最新提交的那份劳动合同范本，
还有那个性别优势招聘方案，真的不能签。”我最后看他一眼，像是在做最后的努力。
“里面的条款，是在玩火。”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我手中的笔和那份协议上，敷衍地点点头。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看的。”他的眼神，已经迫不及待地落在了签字栏上。我不再多说。
笔尖落下，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李泽。两个字，终结了一段过去。我把笔丢在桌上，
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走出公司大门，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我眯了眯眼，
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笔巨额的转账到账短信。我笑了。与此同时，
顶楼的总裁办公室里。林菲菲依偎在张伟怀里，看着那份签好字的股权**协议，
笑得花枝乱颤。“他居然真的卖了？我还以为他多有骨气呢。”“一个老古董而已，
被时代淘汰了还不知道。”张伟得意地搂紧了她，“以后，这公司就是我们俩的天下了。
”林菲菲把一叠文件递到他面前，声音甜得发腻。“老公，
这是我刚拟好的新合同和招聘公告，你快签了，我们好大展拳脚，把那些油腻男都优化掉。
”张伟看都没看，拿起笔，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不知道。那份合同里，
埋着最离谱的合约条款和足以拖垮公司的薪酬体系。任何一条，
都足以让这家公司陷入万劫不复的法律纠纷。而我，正站在马路对面，
看着那栋我奋斗了将近十年的大楼。然后，我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刘明吗？是我。
”“我准备开家新公司，你，还有那些被恶心走的老兄弟们，有兴趣一起吗？”我的复仇，
才刚刚开始。5电话那头沉默了足有三秒。“李哥？你……你出来了？
”刘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颤抖，还有压抑不住的愤怒。“嗯，出来了。
”“他们把你……”“我把股份卖了。”我打断他，语气平静。“卖了？！”他拔高了声调，
接着是死一般的寂静。我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震惊，不解，可能还有失望。“李哥，
你怎么这么糊涂！那是我们……”“我开了家新公司，你来不来？”又是一阵沉默。这次，
沉默的尽头，是压抑不住的，几乎要破音的激动。“来！他妈的，
当年若是没你拉我们这些人，说不上我还在哪个工地搬砖呢。”“好，
把那些被恶心走的老兄弟，都叫上。我明天请大家喝茶。”“好！”第二天，
城西一家茶馆的包间里。烟雾缭绕。人不多，七个。
都是被林菲菲用各种“优化”、“末位淘汰”、“不懂拥抱变化”等理由请出公司的老面孔。
技术骨干刘明，市场尖刀老王，运营大拿小赵……每一个，都曾是能独当一面的将才。此刻，
他们看着我，眼神复杂。有疑惑，有期待，也有被人从垃圾堆里重新捡起来的茫然。
我没说废话，直接将新公司的注册文件和我的股权**协议复印件，推到了桌子中央。
“公司，我卖了。钱，到账了。”“新公司，刚注册，叫启明。启明星的启，启明星的明。
”“我只有一个要求，用最快的速度，做出比原来更好的产品，抢回我们原来的市场。
”我看着他们。“我占股51%，剩下的49%，你们七个，按贡献自己分。”满室寂静。
只有粗重的呼吸声。老王端起茶杯的手在抖，茶水洒出来几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