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了神医妻,全京城跪求她复婚

休了神医妻,全京城跪求她复婚

锦鲤Sage 著
  •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主角:苏清离顾长风 更新时间:2025-06-23 10:54

说句实话我対《休了神医妻,全京城跪求她复婚》这篇文章非常感动,也受读者喜欢,我还没有读完那,苏清离顾长风的故事情节令人心思向往,感谢锦鲤Sage的努力!讲的是:你确定要为了你的一己之私,犯下众怒吗?”这话一出,周围排队的百姓们顿时鼓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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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签了它,从此你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镇北将军顾长风将一纸休书拍在桌上,

    语气冰冷如霜。他身旁的表妹柳如月眼眶微红,楚楚可怜地劝道:“表哥,

    姐姐她并无大错……”苏清离看着这对璧人,心中毫无波澜。穿越三年,

    她演了三年的温顺木讷,演得自己都快吐了。她提起笔,利落签下自己的名字,

    平静地将休书推了回去。“祝你们,百年好合,断子绝孙。”她转身离去,一身轻松。

    只是没人注意到,她出门时,瞥了一眼门口高烧不止的家丁,眼神骤然锐利。

    这场席卷京城的瘟疫,终于从她最熟悉的地方开始了。而她的新生,也一样。1一纸休书,

    净身出户深秋的风卷着萧瑟之气,穿过镇北将军府的回廊,吹得檐下挂着的琉璃灯铛铛作响,

    声音清脆,却带着一股子寒意。正堂之内,一炉上好的檀香正燃着,烟气袅袅,

    却怎么也驱不散这满室的冰冷与压抑。“签了它,从此你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一道低沉而毫无温度的男声响起,如寒铁相击。

    镇北将军顾长风将一纸写满了墨字的宣纸拍在花梨木桌上,

    俊朗的脸上覆着一层千年不化的寒霜。他身着一袭玄色锦袍,

    金线绣成的麒麟在衣角张牙舞爪,衬得他愈发威严逼人。他身旁,

    一位身着水绿罗裙的娇弱女子眼眶微红,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表哥,你别这样……姐姐她,

    她并无大错……”这女子便是将军的表妹,柳如月。她生得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此刻轻蹙的眉头,含泪的眼波,足以让任何男人心生怜惜。

    她转向主位上那个自始至终都未曾言语的女人,楚楚可怜地劝道:“姐姐,

    我知道你嫁入将军府三年无所出,心中有愧,又因不善言辞,未能讨得伯母欢心,

    可……可表哥也不是真的要怪你。你快跟表哥服个软,这休书,就当是表哥一时气话,

    好不好?”好一番看似劝和,实则句句诛心的话。“七出之条”,

    她三言两语便给占了两条:无子,不事舅姑。坐着的苏清离,终于缓缓抬起了眼。

    她的目光平静如一汪古井,不起半点波澜。她看着眼前这对堪称“璧人”的男女,

    看着他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朝代,

    成为镇北将军顾长风的冲喜新娘,已经整整三年了。三年来,她像个提线木偶,

    努力扮演着一个温顺、木讷、循规蹈矩的将军夫人。

    她收起了前世身为顶尖外科医生的所有锋芒,

    将那些解剖刀、手术台、监护仪的记忆深埋心底,试图融入这个将女人当成附属品的世界。

    她演得太久,演得太好,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她本就是如此——一个除了家世之外,

    一无是处的乏味女人。演得久了,连她自己都快吐了。如今,

    这场耗费了她三年光阴的蹩脚戏剧,终于要落幕了。解脱,这是她此刻唯一的念头。

    “不必了。”苏清离终于开口,声音清清冷冷,像山巅上初融的雪水,带着一丝疏离,

    “休书我签。这将军夫人的位置,本就该是柳妹妹的,是我占了三年,如今物归原主,

    理所应当。”她的话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顾长风和柳如月皆是一愣。

    在他们的预想中,苏清离应当会痛哭流涕,会跪地求饶,会死死抱着将军夫人的名头不放。

    毕竟,一个被夫家休弃的女人,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活路?可她没有。

    她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柳如月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错愕,

    随即被更深的委屈所替代,泪水终于滚落:“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我从未有过此等非分之想啊!”顾长风的脸色则变得更加难看。苏清离的平静,

    在他看来,是一种无声的挑衅和极致的漠然。他要的是她的臣服与痛苦,

    而不是这种被当成垃圾一样迫不及待要丢弃的淡定。他冷哼一声,将笔沾了墨,

    重重地顿在砚台上:“少说废话!签!”苏清离没有再看他们一眼。她缓缓起身,走到桌前,

    那纤细白皙的手指拈起了冰凉的狼毫笔。她的手很稳,稳得就像前世在无影灯下握着手术刀,

    准备划开第一道切口那般。三年了,她第一次觉得,这支笔竟比手术刀还要沉重,

    也比手术刀更能切割腐肉,带来新生。笔尖落下,墨迹在宣纸上晕开。

    “苏、清、离”三个字,笔锋清隽,带着一股凛然风骨,

    与她平日里刻意模仿的闺秀字体截然不同。写完,她将笔轻轻搁下,

    把那纸休书推回到了顾长风面前。做完这一切,她感觉浑身的枷锁仿佛在这一刻尽数脱落,

    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她挺直了背脊,那是一种常年扮演温顺角色后,

    几乎被遗忘的挺拔与骄傲。她环视了一圈这富丽堂皇却冰冷如囚笼的正堂,

    最后目光落在顾长风那张英俊却无情的脸上。“祝你们,”她微微勾起唇角,那笑容极淡,

    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向对方最在意的地方,“百年好合,断子绝孙。”“你!

    ”顾长风猛地站起,眼中迸射出怒火。他没料到,这只一贯温顺的绵羊,

    临走前竟敢亮出獠牙。柳如月也白了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苏清离。

    苏清离却不再理会他们的反应,转身,迈步,朝着门外走去。没有半分留恋,没有一丝迟疑。

    她嫁入将军府时,只带了两个陪嫁的箱笼。如今离开,她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

    那些金银首饰,绫罗绸缎,于她而言,不过是华美的枷锁。她真正宝贵的,

    是她脑中的知识和那双能救死扶伤的手。当她跨出正堂门槛的那一刻,秋风迎面扑来。

    旁人或许觉得凄冷,她却只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与畅快。就在这时,

    一个负责洒扫的家丁正蜷缩在廊柱下,身体不住地发抖,脸色呈现出不正常的潮红。

    他见苏清离出来,挣扎着想行礼,却咳得惊天动地,连腰都直不起来。

    苏清离的脚步微微一顿,职业本能让她立刻扫了一眼。面色潮红,口唇干裂,呼吸浅而急促,

    伴有剧烈咳嗽……她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这不是普通的风寒。是了,算算时间,也该开始了。

    这场即将席卷整个京城,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瘟疫,终于从她最熟悉的地方,

    露出了狰狞的爪牙。而她的新生,也恰好从这一天,正式开始。她没有停留,径直走向侧门。

    路过那个家丁时,只淡淡地留下一句:“多喝热水,找个通风的地方待着,离人群远些。

    ”那家丁咳得神志不清,并未听清她的话。一个时辰后,

    苏清离站在了京城南区一条嘈杂的巷弄里。这里与高门大户林立的北区截然不同,

    充满了市井的烟火气。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追逐打闹声,邻里间的闲聊声,

    交织成一曲鲜活的乐章。她用一根早已备下的金簪,换了足足一百两银子。这根金簪,

    是她穿越来时,原主母亲留下的遗物,也是她唯一带出将军府的东西。靠着这笔钱,

    她租下了一个带着小院的铺面。铺面不大,后院也有些破败,但对苏清离来说,足够了。

    她挽起袖子,亲自打水,将里里外外擦洗得一干二净。当最后一缕夕阳的光辉洒进窗棂,

    照亮满室尘埃时,这个小小的院落已经焕然一新。她找来一块半旧的木板,

    用木炭在上面写了三个字——“医者苏”。没有华丽的牌匾,没有响亮的名号,简单直接。

    她将木板挂在门上,看着自己的“新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从今天起,

    世上再无将军夫人苏清离,只有医者,苏清离。而在她身后,千里之外的镇北将军府中,

    顾长风正因为她那句“断子绝孙”的诅咒而怒火中烧,而柳如月,则正娇弱地依偎在他怀里,

    眼中闪烁着得偿所愿的幽光。他们谁也不知道,一场足以打败整个京城的风暴,

    正在悄然酝酿。而他们亲手推出去的那个女人,将成为这场风暴中,唯一能执掌乾坤的人。

    2无名医馆,初显锋芒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洒在京城南区的青石板路上时,

    苏清离的“医者苏”医馆,悄无声息地开张了。没有鞭炮齐鸣,没有宾客盈门,

    甚至连一个道贺的人都没有。苏清离换上了一身朴素的青色布裙,

    将一头青丝用一根木簪简单挽起,露出一张素净却难掩清丽的脸庞。

    她将一张旧木桌搬到门口,旁边摆上一条长凳,这便是她的问诊台。

    南区的居民大多是贩夫走卒,生活清贫,小病小痛向来是能忍则忍。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大夫,开了一家连牌匾都简陋得不像话的医馆,自然无人问津。

    偶尔有路人投来好奇的目光,见坐堂的是个如此年轻的女子,便又摇着头走开了。

    在他们看来,医术这东西,是需要岁月沉淀的,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苏清离并不急躁。

    她安静地坐在桌后,面前摊开一本空白的册子,那是她准备用来记录病案的。她深知,

    信任的建立需要时间,更需要实实在在的疗效。等了约莫一个时辰,

    终于有第一个“病人”上门了。那是隔壁包子铺的王大婶,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

    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过来:“苏大夫,您……您开张,也没个人气,

    我给您送碗豆浆暖暖身子。”她将碗放下,搓着手,犹豫地问道:“那个……我这手腕,

    扭了有几天了,一直疼得厉害,您能给瞧瞧不?要是贵的话,就算了。

    ”苏清离温和地笑了笑:“大婶,您坐。开张第一天,义诊。”王大婶一听“义诊”,

    眼睛都亮了,连忙坐下,将手腕伸了过去。苏清离没有立刻上手,

    而是先仔细询问了受伤的经过和疼痛的具**置。这是现代医学的问诊流程,

    通过病史来辅助诊断。问清楚后,她才伸出两根手指,在王大婶的手腕上轻轻按压、转动,

    一边感受骨骼和筋络的状况,一边观察王大婶的反应。“是这里疼?”“哎哟!对对对,

    就是这儿!”片刻后,苏清离心中已有了判断。“大婶,您这不是骨头的问题,

    是腕管受了挤压,筋脉有些错位。我给您正一下,再敷点药,几天就能好。”“真……真的?

    ”王大婶半信半疑。她找过街口的跌打师傅,对方说是伤了筋骨,得养一两个月呢。

    苏清离不再多言,她让王大婶放松,一手托住其手肘,另一手握住其手掌,猛地一拉一旋,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啊!”王大婶吓了一跳,但随即发现,

    那股子钻心的疼,竟然奇迹般地减轻了大半。她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腕,虽然还有些酸胀,

    但比起刚才,已是天壤之别。“神了!真神了!”王大婶满脸惊喜,

    看苏清离的眼神瞬间就从怀疑变成了崇拜。苏清离又从后院采来几株不起眼的草药,捣烂了,

    用干净的布条为她敷上,并叮嘱她这几日不要提重物。王大婶千恩万谢地走了。她这一嗓子,

    顿时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周围的街坊邻里间激起了层层涟漪。很快,

    第二个、第三个病人接踵而至。大多是些头疼脑热、跌打损伤的常见病。

    苏清离应对起来游刃有余,她开的药方简单有效,价格公道,遇上真正贫困的,分文不取。

    她还利用现代的卫生知识,反复向来看病的人强调“勤洗手、多通风、食物要煮熟”的道理。

    虽然很多人不理解,但出于对“神医”的信服,也都半懂不懂地记下了。一时间,

    “医者苏”在南区声名鹊起。这日午后,医馆里来了一位特殊的病人。

    一顶低调的青呢布轿在巷口停下,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快步走进医馆,

    恭敬地问道:“请问,哪位是苏大夫?”苏清离抬眼,见来人衣着考究,气质不凡,

    便知不是寻常百姓。“我就是。”她平静地回答。那管家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arct察觉的惊讶,但还是躬身道:“我家主子身体不适,

    想请苏大夫移步,上轿一叙。”苏清离眉头微蹙。她立下的规矩是,重病不能自理者可上门,

    但非急症,都在医馆看诊。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虑,

    那管家压低声音道:“我家主子身份特殊,不便抛头露面。诊金丰厚,还请大夫行个方便。

    ”苏清离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她收拾好药箱,跟着管家走出了医馆。上了轿子,

    里面空间颇大,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药草味传来。轿中端坐着一位年轻男子,

    他身着月白色锦袍,面容清俊,却带着一种久病缠身的苍白。他静静地看着书,

    即便有人进来,也未曾抬眼,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只是那剧烈的、压抑不住的咳嗽声,暴露了他身体的虚弱。苏-清离只看了一眼,

    便在心中有了初步诊断:慢性肺疾,长期营养不良,气血两亏。“坐。”男子终于放下书,

    抬起头。他的眼睛很亮,像藏着星辰,与他病弱的外表形成了鲜明对比。他便是当朝的靖王,

    赵珩。一个被太医院断定活不过今年冬天的“废人”。“听闻南区出了位女神医,

    一手正骨术出神入化,不知苏大夫可会诊治内症?”赵珩的声音温润,却透着一丝虚浮。

    苏清离将药箱放下,不卑不亢地说道:“略懂一二。王爷请伸手。

    ”她没有称呼“公子”或“先生”,而是一语道破了对方的身份。赵珩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随即化为一抹赞赏的笑意。他身边的管家更是心头一凛,这位苏大夫,果然不简单。

    苏清离伸出三指,搭在赵珩的腕脉上,闭目凝神。脉象沉细,迟而无力,

    是典型的阳气衰微之兆。再结合望诊,面色萎黄,唇色淡白,呼吸短促……“王爷的病,

    拖了很久了。”苏清离松开手,语气肯定,“若我没猜错,您常年畏寒,四肢不温,

    夜间盗汗,且咳嗽日久,痰中偶有血丝。太医院给您开的方子,多以温补为主,却收效甚微,

    甚至越补越虚,对吗?”赵珩的瞳孔猛地一缩。她说的,分毫不差!这些年来,

    无数御医为他诊治,都说是娘胎里带来的不足之症,只能用名贵药材吊着命。

    却从未有人能像她这般,仅凭一次诊脉,便将他的病情剖析得如此透彻。

    “你……你如何得知?”连一旁的管家都惊呆了。“这不是虚症,是实症。

    ”苏清离语出惊人,“是药三分毒,常年累月的药物在您体内积聚,损伤了脾胃运化之能,

    堵塞了经络。所谓虚不受补,便是此理。再这么补下去,王爷怕是真过不了这个冬天了。

    ”一番话,让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赵珩久久地凝视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睛里,

    第一次燃起了名为“希望”的火焰。“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他沉声问道。“先排毒,

    后调理。”苏清离从药箱中取出一套银针,“先以针灸疏通经络,再辅以食疗清补,

    半月之内,必见成效。”“针灸?”管家面露难色,“王爷的身体,

    怕是受不住……”“死马当活马医,不是吗?”苏清离淡淡地打断他,目光直视赵珩,

    “王爷若信我,今日便可施针。若不信,便当我从未上过这顶轿子。”她的自信,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赵珩与她对视良久,最终缓缓点头,吐出一个字:“信。

    ”他解开衣襟,露出瘦削的胸膛。苏清离面无表情,捻起一根银针,消毒,找准穴位,

    快而准地刺了下去。她的手法,融合了中医的穴位理论和西医的解剖学知识,精准而高效。

    半个时辰后,赵珩的胸前背后已布满了银针。起针后,赵珩咳出一口带着腥味的黑血,

    随即感到胸口那股长久以来的滞涩感,竟奇迹般地消散了许多,呼吸也变得顺畅起来。

    “神医!”管家激动得热泪盈眶。赵珩看着苏清离,眼中是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激赏。

    他挥手让管家奉上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苏清离却只从中取了五两银子。“出诊费,药费,

    不多不少。”她又写下一张食疗的方子,都是些山药、茯苓等常见食材,并无名贵之物。

    “按方服用,三日后我再来复诊。”她说完,便背起药箱,准备下轿。“苏大夫,

    ”赵珩叫住她,“你似乎,与传闻中镇北将军府那位夫人,有几分相像。”他的语气是试探,

    也是好奇。苏清离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清冷的话语。“靖王殿下,

    世上相像之人何其多。从前的苏清离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只是一个行脚大夫罢了。

    ”说完,她掀开轿帘,消失在南区熙攘的人潮中,留下满轿的药香和靖王深思的目光。

    3瘟疫横行,满城恐慌靖王赵珩的病有了起色,这消息如同长了翅膀,

    悄然在上层圈子里流传开来。但对于京城的大多数百姓而言,他们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一种前所未有的“风寒”,正以惊人的速度在城中蔓延。起初,

    只是城西的几户人家出现了高烧不退、剧烈咳嗽的症状。坊间的郎中都当是普通的伤寒来治,

    几服药下去,非但不见好,病情反而急转直下,不出三五日,人就没了。死亡的阴影,

    像一团浓得化不开的乌云,迅速笼罩了整个京城。从城西到城北,从贫民窟到富人区,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症状也都出奇的一致:高烧、寒战、咳血、呼吸困难。恐慌,

    如同瘟疫本身,以更快的速度传播。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街上行人稀少,往日繁华的京城,

    变得死气沉沉。官府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太医院的御医们被派往各处,

    却同样束手无策。他们翻遍了所有医书典籍,也找不到与此症完全吻合的记载。

    他们将其命名为“肺热症”,却开不出任何有效的方子。京城,成了一座巨大的牢笼。

    死亡的数字每日都在攀升,从几十到几百,触目惊心。朝廷震怒之下,

    下达了最严酷的命令——封城!城门紧闭,许进不许出。一队队身着铠甲的士兵在街上巡逻,

    但凡发现有病症者,便强行拖走,送往城外临时搭建的“病坊”。所有人都知道,进了那里,

    就等于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一时间,哭喊声、求饶声、咒骂声,

    在京城的各个角落此起彼伏。这股恐慌的浪潮,自然也席卷了高门大户的镇北将军府。

    “咳咳……咳!”柳如月的卧房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她斜靠在床头,

    一张原本娇艳欲滴的脸庞此刻蜡黄一片,嘴唇干裂,正用一方丝帕死死捂着嘴,

    压抑着剧烈的咳嗽。顾长风坐在床边,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眼中满是焦急与忧虑。“如月,

    感觉怎么样了?太医开的药,可有效果?”他握住柳如月冰凉的手,沉声问道。

    柳如月虚弱地摇了摇头,眼中噙着泪水:“表哥,

    我是不是……是不是也染上那要命的瘟疫了?我好怕……”“胡说!”顾长风厉声打断她,

    语气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你只是偶感风寒,过几日便好了。

    我已经派人去请京城最好的大夫了。”自打苏清离被休出门,

    柳如月便如愿以偿地住进了这将军府最华美的主院。她原以为好日子就要开始,却没想到,

    仅仅半月之后,她便开始发热、咳嗽。起初她并未在意,只当是得了风寒。可接连几日,

    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发严重,与外面传言的瘟疫症状一模一样。

    府里的下人也接二连三地倒下了。前几日还活蹦乱跳的家丁、丫鬟,转眼就被官兵拖走,

    生死未卜。那个曾经在正堂门口被苏清离提醒过的家丁,是府里第一个被带走的。

    死亡的恐惧,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笼罩在柳如月心头。顾长风心中同样烦躁不安。

    他身为镇北将军,肩负京城防务,每日都要处理因封城而起的各种乱子。回到家中,

    又要面对柳如月的病和府里的人心惶惶。他派出去请名医的人都空手而归,

    那些往日里巴结将军府的大夫们,如今一听是“肺热症”,都避之唯恐不及。“将军,

    不好了!”一个管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老……老夫人她……她也开始发热了!

    ”“什么?!”顾长风霍然起身,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母亲是他最敬重的人,

    也是当初最支持他休掉苏清离的人。如今,连她也……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紧紧攫住了这位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在战场上,他可以凭一杆长枪杀出一条血路。

    可面对这无形的、能吞噬生命的瘟疫,他却发现自己竟是如此渺小。

    就在整个京城都陷入绝望之时,一个奇特的消息,开始在南区的街坊邻里间流传。

    “听说了吗?城南‘医者苏’那边,好像一个得瘟病死的都没有!”“真的假的?

    现在外面一天死好几百人呢!”“千真万确!我三舅家的表侄子就住那边,

    他说那苏大夫厉害得很,教他们用什么……皂角洗手,屋里还要开窗户,

    还给大家发草药包戴着,喝一种味道怪怪的汤药。你猜怎么着?整个南区,

    到现在都安安稳稳的!”“这么神?那苏大夫是何方神圣?”“不知道啊,

    听说是个年轻的女神医,心善得很,看病还便宜!”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在死亡的威胁下,

    人们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偷偷地、想方设法地往南区跑,

    想要去求那位“苏神医”的救命良方。南区,这个曾经被视为贫穷与脏乱代名词的地方,

    此刻竟成了全京城唯一的“净土”和希望所在。而这片净土的缔造者,苏清离,

    此刻正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她的医馆已经成了一个小型的防疫中心。后院里,

    几个大锅正熬着她配置的预防汤药,药香飘出很远。院子里晾晒着各种草药,

    都是她发动街坊邻里去城郊山脚采集的。她不仅治病,更在竭力推行前世的公共卫生理念。

    她教大家**简易的口罩,用烈酒给双手和器具消毒,将病人的呕吐物、排泄物深埋处理,

    并严格实行探视隔离制度。这些在旁人看来稀奇古怪的做法,却取得了惊人的效果。

    在她负责的这片区域,虽然也有零星的感染者,但都被她及时发现并隔离治疗,

    没有出现大规模的传播和死亡。靖王赵珩,是她最坚定的支持者。

    他不仅送来了大量的金钱和药材,还动用自己的关系,

    悄悄将一些因隔离命令而无家可归的轻症患者,送到了苏清离这里。此刻,

    赵珩正坐在医馆的后院,看着苏清离忙碌的背影,眼中满是欣赏与敬佩。

    他的病在苏清离的调理下,已经大有好转,脸色恢复了红润,咳嗽也止住了。“你这里,

    如今是京城最安稳的地方了。”赵珩递上一杯热茶,轻声说道。苏清离接过茶,却没有喝,

    只是暖着手。“安稳是暂时的。外面的情况一日不控制住,这里就一日不得安宁。病毒,

    可不会因为一堵墙就停下脚步。”她的语气平静,眼神却透着忧虑。她知道,

    靠她一个人的力量,守护这一方小小的区域已是极限。要想真正控制住这场瘟疫,

    必须要有更大的权力,在全城范围内推行有效的防疫措施。赵珩看出了她的心思,

    沉声道:“需要我做什么?”苏清离摇了摇头:“你已经帮我很多了。只是……时机未到。

    ”她在等,等一个能让她站到所有人面前,让她的声音被听见,让她的方案被执行的机会。

    她知道,这个机会很快就会到来。因为当死亡的镰刀挥向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时,

    他们才会真正放下所谓的规矩和偏见,去寻求任何一丝可能的生机。而此时的将军府,

    顾长风在听完下属关于城南“苏神医”的汇报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说……那个神医姓苏?是个年轻女子?”他不敢置信地问道。“是,将军。

    据说医术通神,尤其擅长治疗时疫……”一个荒唐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

    猛地窜入顾长风的脑海。苏……清……离!是他亲手休掉的那个女人!

    那个在他眼中木讷、乏味、一无是处的女人,

    竟然……竟然是传说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苏神医”?这怎么可能?!顾长风的心,

    瞬间乱成了一团麻。4将军府前,概不医治荒谬、震惊、难以置信。

    各种情绪如同惊涛骇浪,在顾长风的胸中疯狂翻涌。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否定了这个猜测。

    不可能!苏清离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

    一个连在他母亲面前多说一句话都会脸红的木讷女人,

    一个连风花雪月都聊不来半句的乏味妻子,她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力挽狂澜的“苏神医”?

    一定是巧合,一定是同名同姓!顾长风如此对自己说,

    可苏清离签下休书时那平静得过分的眼神,和那句“断子绝孙”的清冷诅咒,

    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在他脑海,让他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去!派人去城南,

    把那个苏大夫……不,把她请来!用重金!就说府中有重病之人,只要她能治好,黄金千两,

    绝不食言!”顾长风几乎是吼着下达了命令。他需要亲眼确认。如果真的是她,

    那……那又该如何?他不敢再想下去。派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脸色却比去时还要难看。

    “将军,”那名亲信躬着身,声音都在发抖,“小人去了,也见到那位苏大夫了。

    她……她就是……从前的夫人。”轰!顾长风只觉得脑中一声巨响,整个人都晃了一下,

    险些站立不稳。真的是她!那个被他弃之如敝履的女人,

    竟然真的是全京城都在寻找的救命神医!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

    远比得知母亲和柳如月染病还要强烈。

    那是一种混杂着羞耻、悔恨、荒唐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的复杂情绪。

    他想起自己当初是如何嫌弃她无趣,如何听信柳如月的挑拨,

    如何理直气壮地将一纸休书拍在她面前。而她,从始至终,竟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

    她不是不会,她是不屑。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他脸上。

    “她……她怎么说?”顾长风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盼。或许,

    她会念及旧情?或许,她只是在故作姿态?

    那亲信头埋得更低了:“苏大夫说……她说她医馆有规矩。”“什么规矩?

    ”“她说……她从不救仇人。”仇人!顾长风的心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在她心里,

    自己已经是仇人了吗?“混账!”他勃然大怒,一脚踹翻了身旁的椅子,“她敢!

    她一个被休弃的下堂妇,谁给她的胆子!”这怒火,一半是源于被拒绝的羞辱,另一半,

    却是源于内心深处被戳穿的难堪。一旁的管家战战兢兢地劝道:“将军息怒,

    如今柳姑娘和老夫人的病要紧啊!要不……要不您亲自去一趟?您是镇北将军,

    她一个平民百姓,岂敢真的违抗您?”对!亲自去!顾长风深吸一口气,

    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他就不信,他堂堂镇北将军,亲自登门,她还能拒之门外!她苏清离,

    不过是仗着懂点医术,拿乔罢了!换上一身更显威严的铠甲,顾长风带上一队亲兵,

    策马直奔城南。往日里鲜少有达官贵人踏足的南区,

    此刻却因为镇北将军的到来而引起了一阵骚动。百姓们纷纷避让,

    敬畏地看着这队气势汹汹的兵马。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声响,

    最终停在了那间简陋的“医者苏”医馆门前。顾长风翻身下马,抬头看去。

    医馆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都是些衣衫褴褛的百姓。而那块用木炭写着字的破旧木板,

    此刻在他眼中,显得格外刺眼。更刺眼的是,在“医者苏”三个大字的旁边,用更小的字,

    清清楚楚地添上了一行——“将军府与柳姓者,概不医治。”字迹娟秀,

    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和他身后的将军府,

    都隔绝在了门外。周围排队的百姓看见顾长风和他身后的士兵,都露出了惊恐和敌视的目光。

    在他们心中,苏大夫是救命的活菩萨,而这些官兵,只会将人拖去等死。

    顾长风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当众打脸!这是**裸的当众打脸!

    他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苏清离!”他压抑着怒火,大步上前,

    对着紧闭的医馆大门吼道,“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里面毫无动静。“苏清离!

    你别忘了,你曾是我顾家的人!如今府中有人重病,你竟敢见死不救?你的医德何在!

    ”他试图用道德来压迫她。门内,终于传出了一个清冷的女声,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我与顾家,早在签下休书那一刻,便再无瓜葛。

    至于医德,”那声音顿了顿,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我的医德,只用来救人,不救畜生。

    ”“你!”顾长风气得浑身发抖,他何时被人这般辱骂过!他身后的亲兵见状,

    立刻上前一步,作势要撞门。“我看谁敢!”门内,苏清离的声音陡然转厉,“医馆内外,

    皆是我的病人。谁敢惊扰他们,便是与全城百姓为敌!镇北将军,

    你确定要为了你的一己之私,犯下众怒吗?”这话一出,周围排队的百姓们顿时鼓噪起来。

    “不能让将军进去!他会抓走苏大夫的!”“苏大夫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谁要动她,

    先从我们身上踏过去!”“对!我们保护苏大夫!”群情激奋,百姓们自发地围了上来,

    虽然他们手无寸铁,却用身体组成了一道人墙,将顾长风和他的士兵们死死地挡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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