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抚过四九城的街巷，一早一晚，太阳总会用它的方式为这个世界撒下最好看的颜色。李国栋将毕业证书、分配手续仔细叠好，装进洗得发白的帆布挎包，对着镜子整了整白衬衫的领口。推着自行车出四合院时，槐树叶在头顶沙沙作响，可能树也在想马上快入伏了，咱都没几天美的了。
轧钢厂大铁门敞开，工人们推着自行车鱼贯而入，车**、谈笑声交织。李国栋在门卫登计，然后随着人流走进厂区，高耸的烟囱吐着烟，空气中弥漫着机油与铁锈混合的气息，让他莫名感到亲切。人事科办公室，人来人往，办事员接过他的材料，匆匆扫了一眼：“技术科？去找王科长。”记录存档盖章，然后用红笔在介绍信上划出粗重的印记，指向走廊深处。
推开技术科的木门，屋内的穿堂风卷起墙上热处理工艺流程图的边角。王科长戴着圆框眼镜，正伏案看着文件，听见脚步声，抬起头露出温和的笑容：“小李来了？给你安排了个好师傅——老周，10级技术员，经验丰富，跟着好好学。”角落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师傅抬起头，他推了推快要滑落的眼镜，布满老茧的手还握着钢笔，身旁摊着本翻得卷边的《热处理车间的工艺守则和安全技术操作规程》，书页间夹着各色便签，写满密密麻麻的批注。“以后叫我周师傅就行。”周师傅指了指旁边的空工位，“明天正式来，先从整理车间工艺数据开始。”
走出厂区时，已经接近中午。李国栋骑车向家，路过菜市场，买了到了一些大骨头，嗯，也算运气好买到了。进了自家小院，红娟还在学习。国强不在应该是和光天他们出去玩了，收好车，把骨头放厨房用清水泡上。自家有小菜园还是好啊。进了菜园摘菜，豆角，青椒，尖椒，茄子，西红柿，黄瓜，大葱常吃的都有，可以说他家就不会缺菜。还可以晒些干留着冬天吃。
厨房里，李国栋淘米煮粥，金黄的小米在水中翻滚。红娟踮着脚凑过来，鼻尖动了动：“哥，闻着小米香就知道你要做水饭！”李国栋笑着点头，手腕翻转，蛋液在锅中瞬间凝结，紧接着加入切好的青椒，翻炒几下，青椒鸡蛋酱的香气四溢。那边灶上，清酱肉炖豆角土豆咕嘟作响，肉块在汤汁中变得软烂，豆角土豆吸饱了肉香；锅里蒸的茄子渐渐变得绵软；西红柿被切成小块，撒上白糖，红白相间，这夏天吃上一口老美了。最后，他又从菜园里摘了些新鲜的生菜、黄瓜，洗净装盘，摆上一新做的青椒鸡蛋酱。
饭桌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爷爷向孙子，询问：“国栋，今儿科长说啥？”“挺好的，给我安排了个厉害师傅。”李国栋给爷爷盛了碗小米水饭，“对了，国强的录取通知还没消息？”爷爷叹了口气：“再等等，这孩子成绩好，准能考上。”停顿片刻，他放下手中的筷子，认真的说到，“明儿我要去申城一趟，老战友身子骨不行，得去帮着调理调理。你们兄妹几个在家，有事儿也都知道找哪能处理，国强也大了多帮你大哥分担些，红娟要听话，没事别乱跑。”兄妹三个郑重地点头。
爷爷走后的日子东跨院里只剩下大娃带着二娃三娃生活，终于入伏这天，邮递员送来了录取通知。国强和刘光天举着通知书，一路欢呼着冲进院子。两张薄薄的纸，是两个家庭这些日子最大的期盼，此时的少年们眼底充满了光。“粮食专科学校！”国强声音发颤，眼眶泛红。刘光天挥舞着航空工业学校的录取通知，跳得老高。当他跑到厂里把消息告诉他爸时，刘海中激动得直拍大腿，脸上笑出了菊花。因正值困难时期，物资匮乏，两家人只是在院里发了一圈水果糖，简单庆祝。院里院外的人们都在议论这两家，都出了两个中专生，将来的日子得多红火。
九月的四九城褪去了盛夏的燥热，景山公园的微风中裹挟着若有若无的桂花香。
第六医院的产房内，经过一番艰难的生产，刘梅终于平安诞下一个女儿。她虚弱地靠在床头，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何雨柱小心翼翼地从护士手中接过女儿，那小小的身躯裹在柔软的襁褓里，**却有些皱吧的小脸、紧闭的双眼，让这个在厨房里挥舞大勺的壮汉瞬间红了眼眶。他的大手微微发颤，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疼了怀中的小宝贝。
“就叫何晴吧。”何雨柱声音沙哑，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女儿，“我和雨水名字里都带雨，这些年日子过得太苦，咱闺女往后啊，得天天都是晴天。”一旁的刘梅听了，眼中满是感动，轻轻点了点头。
为了照顾好媳妇坐月子，何雨柱特意将丈母娘接了过来。老人家一进四合院，就风风火火地忙活开了。她烧得一手好菜，每天尽可能的给女儿炖汤、煮小米粥，浓郁的香气从何雨柱家的厨房飘出，引得院里的孩子们馋得直咽口水。
平静许久的贾张氏则是偷偷嘀咕，“生个没把儿的赔钱货，还当个宝呢！等着吧，我家儿媳妇又快给我生大孙了，到时候天天上你家门口，气死傻柱那个绝户。”
何雨柱一下班就急急忙忙往家跑，连工作服都顾不上换，就迫不及待地抱起女儿逗弄。他那满脸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逢人就说：“我家晴晴可白了，将来不得随她姑啊，不都说养女随姑吗！”院里的街坊们也纷纷道喜，三大爷闫阜贵摇着扇子，打趣道：“柱子，以后可得攒钱给闺女置办嫁妆！”何雨柱听了，哈哈大笑：“那必须的！我得把最好的都给晴晴！”
何晴出生后的第一个周末，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明媚而温暖。何雨柱搓着双手，满脸期待地来找李国栋：“国栋，陪哥去钓鱼呗？给你嫂子补补身子，好下奶。”李国栋二话不说就应下了，两人并肩出了院子，李国栋要去买鱼杆。
然而，当他们买完鱼杆回到四合院时，院里的氛围却有些异样。只见一位身着公安制服的女子站在大槐树下，她面容普通，扔在人堆里转眼就能淹没，此刻正和闫阜贵说着什么。“闫埠贵同志贾家怎么走？”女子声音平淡。闫阜贵指了指中院厢房，眼神里满是疑惑，似乎在奇怪这是哪里的公安为何会找上贾家。
李国栋心头猛地一跳，一种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拉住何雨柱的胳膊：“哥，上我家准备装鱼桶和饵料吧，现成的。”说着，他拽着何雨柱就往跨院走，余光却紧紧盯着那女子的背影。一进家门，李国栋边找东西，立刻释放精神力，感知如潮水般涌向贾家。
屋内，贾张氏满脸堆笑，殷勤地给女子倒了碗水：“您可不知道，我在里头能站稳脚跟，多亏了您照应。”女子端起碗轻抿一口，眼神却冷得像冰：“出狱后没再找李家麻烦吧？就不怕人家父母回来收拾你？”贾张氏干笑两声，谄媚地说道：“不会的！那李家夫妻都调走好几年了，连个影儿都没见着。”
李国栋收回精神力，眉头紧紧拧成了疙瘩。帮贾张氏在监狱站稳脚跟、申请减刑，还特意上门“关心”？这哪是普通回访，分明是敌特在试探！他走到院子里，掰下一个鲜玉米，动作利落地削成鱼饵，表面上镇定自若，与何雨柱说着钓鱼的事，心里却一直在琢磨这个女公安的事。
钓鱼时，何雨柱哼着小曲儿，专注地甩竿，不时期待地看着鱼漂。而李国栋却心不在焉，鱼漂下沉又浮起，他机械地拉杆收线，脑子里全是那女公安的身影和她与贾张氏的对话。直到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河面上，何雨柱看着桶里寥寥几条鱼，纳闷道：“今儿鱼都躲哪去了？”李国栋勉强笑了笑：“可能天气太热，鱼儿也偷懒。”
周一清晨，天刚蒙蒙亮，李国栋就早早来到联络点的院子。陈参谋见他神色凝重，立刻将人带进办公室。“陈参谋，有新情况。”李国栋把无意间听到的女公安和贾张氏谈话的部分内容的事详细说了一遍，“她和贾张氏关系不简单，很可能是冲着科研人员家属来的。”
陈参谋脸色瞬间严肃起来，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了敲，沉思片刻后说道：“你做得对。后面的事你不用管了，这次，他们插翅难逃。”他起身拉开窗帘，阳光倾泻而入，照亮了墙上的地图，“我们早就盯上了一条大鱼，这回就一起收网吧。”
从联络点的大院出来，李国栋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心中有画面闪过。一边是何雨柱抱着女儿的幸福模样，那是平凡生活中的幸福；一边是敌特的阴谋诡计，潜藏着危险与不安。他也要动起来，要守护充满烟火气生活和那座小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