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酒换嫁:冷王他跪着求我溺亡

毒酒换嫁:冷王他跪着求我溺亡

栖悦秋 著

栖悦秋写的《毒酒换嫁:冷王他跪着求我溺亡》的情节跌荡起伏,扣人心弦,人物生动鲜活,让人过目不忘!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古代言情作品了!主要讲述的是:试图抓住他的衣摆,“表哥!表哥你信我!不是那样的!那酒…那酒怎么会…”她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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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婚夜,萧执递来的合卺酒散发着我前世熟悉的甜腥。>那是毒死我的毒药,

    凶手正是眼前的新婚夫君。>我笑着将酒盏递向他的白月光表妹:“王爷赐酒,妹妹先请。

    ”>重活一世,我以帝国公主的身份归来。>萧执却像换了个人,为我洗手作羹汤,

    寒冬跪雪求我原谅。>直到他掏出我前世染血的玉佩:“那年你跳下悬崖,我跟着跳了。

    ”>“只是你师父捞起了你,而我……沉了三年才爬回岸边。

    ”11.血染花轿花轿沉重,碾过朱雀大街冰冷的青石板,

    发出单调而窒闷的“吱呀”声,一下下,敲在赫连绾绾的心上。轿帘低垂,

    隔绝了外面鼎沸的人声与喧嚣的锣鼓,只余一片令人心悸的、沉甸甸的红。这红色,

    浓得化不开,像极了前世那方浸透她喉头热血的喜帕。指尖无意识地蜷缩,

    深深掐进掌心娇嫩的皮肉里,尖锐的痛楚刺入骨髓,

    才勉强压下那几乎要破腔而出的恨意与冰冷。轿身一顿,稳稳落地。

    外面骤然爆发出更为热烈的欢呼与祝贺,声浪几乎要掀翻轿顶。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裹着象征亲王尊荣的玄色蟒纹袖口,稳稳地探入轿帘缝隙。

    那只手,曾于无数个前尘旧梦里,温柔地抚过她的鬓发,也曾在她最绝望无助之时,

    冰冷地拂开她攀援求生的指尖。赫连绾绾闭了闭眼,将翻涌的思绪死死压下,再睁开时,

    眼底已是一片古井无波的深潭。她将自己冰凉的手,轻轻搭了上去。掌心相触,

    男人的手干燥而温热,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那温度却灼得她指尖猛地一缩,

    如同碰触了烧红的烙铁。萧执的手指似乎察觉到她的微颤,微微一顿,随即不容置疑地收拢,

    将她纤细的手完全包裹在他宽厚的掌中。一股沉稳的力量传来,

    不容抗拒地将她带离了那方狭小窒闷的囚笼。眼前豁然开朗,

    刺目的红与喧嚣的人潮瞬间涌来。北胤送嫁使团肃穆的面孔,大梁官员堆砌的谄笑,

    百姓们好奇张望的眼神……无数道目光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笼罩在她身上。而她身侧,

    一袭大红喜服的男人身姿挺拔如松,剑眉星目,面容冷峻如冰封的玉山,正是她的新婚夫君,

    大梁权势煊赫的靖王——萧执。他目光平视前方,下颌绷紧,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仿佛今日这场举国瞩目的和亲大婚,

    于他不过是一场不得不应付的冰冷仪式。繁复冗长的皇家婚仪,

    在礼官一声声高亢悠长的唱喏中,缓慢而压抑地进行。赫连绾绾如同一尊精致的人偶,

    在司礼女官的低声提点下,屈膝、跪拜、叩首。每一次动作,

    她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侧那道目光,偶尔会不经意地掠过她的侧脸,带着审视,

    又或是更深沉的、她此刻无力解读的情绪。她的心,在那目光下,如同被冰水反复浸透,

    冷得麻木。前世被灌下毒酒时那撕心裂肺的痛楚,此刻竟成了支撑她挺直脊梁的唯一支柱。

    终于,喧嚣被隔绝在厚重的雕花木门之外。洞房内,龙凤喜烛高燃,烛泪无声滑落,

    映得一室暖红。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合欢香,甜腻得令人窒息。偌大的空间里,

    只剩下她和他,以及这死寂般的喜庆。萧执缓步走近。他手中托着两只小巧的赤金合卺杯,

    杯身錾刻着并蒂莲纹,在烛光下流转着冰冷而奢华的光泽。杯中是清澈的酒液。“公主。

    ”他的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丝毫新婚的喜悦,只有公式化的疏离。

    他将其中一杯递到她面前。就在那杯口靠近的刹那,

    一股极其微弱、却足以令赫连绾绾灵魂震颤的熟悉气息,悄然钻入她的鼻尖。甜腻,

    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腥气。像极了前世那杯夺命毒酒入喉前,

    最后萦绕在她唇齿间的味道!是她临死前刻骨铭心的印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几乎要撞碎肋骨!前世被强行灌下毒酒时那烧灼脏腑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是他!

    真的是他!哪怕重活一世,换了身份,换了皮囊,这个男人,依旧毫不犹豫地将这杯毒酒,

    亲手递到了她的面前!恨意如同淬毒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勒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指甲再次深深掐入掌心,这一次,她尝到了自己鲜血的铁锈味。她缓缓抬起头,

    目光撞进萧执深不见底的墨眸里。那里面,一片沉寂,没有新婚的暖意,没有下毒的慌乱,

    只有一片深不可测的冰原。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房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

    一个穿着水粉色锦缎裙衫的女子,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她生得极美,柳眉杏眼,肤白胜雪,

    眉宇间天然一股楚楚可怜的风情,正是萧执的心头挚爱、寄居王府的表妹——苏晚晚。

    她手中捧着一个剔透的白玉盘,盘中盛着几样精致的糕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婉笑意。

    “表哥,”苏晚晚的声音娇柔婉转,如同出谷黄莺,“晚晚怕公主殿下远道而来,

    一时不惯我们大梁的饮食,特意做了些家乡的甜点送来,给殿下垫垫肚子。”她说着,

    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萧执手中的合卺杯,眼底深处飞快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与期盼。

    赫连绾绾的目光,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从萧执那张冷峻的脸,缓缓移到他手中的毒酒,

    最后,定格在苏晚晚那张写满伪善与期待的脸上。前世,正是这个女人,依偎在萧执怀中,

    看着她毒发吐血,笑得花枝乱颤。也是这个女人,在她死后,堂而皇之地占据了她的位置,

    享受着原本属于她的一切!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冰冷而清晰地盘踞上赫连绾绾的心头。

    她看着苏晚晚走近,看着对方眼中那几乎掩饰不住的、对那杯合卺酒的“关切”。唇角,

    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弧度。那笑容,在跳跃的烛光下,

    竟透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妖冶与诡异,如同黄泉路上骤然盛开的彼岸花。就在苏晚晚放下玉盘,

    准备告退的瞬间,赫连绾绾动了。她没有去接萧执手中的酒杯,反而伸出纤纤玉手,

    稳稳地、不容置疑地,从萧执手中接过了那杯盛满毒液的合卺酒。

    萧执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深沉的眸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诧异。赫连绾绾却恍若未见。

    她端着那杯酒,莲步轻移,裙裾无声拂过光洁的地面,径直走到苏晚晚面前。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刀尖之上,带着前世今生的血泪与刻骨的恨意。苏晚晚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眼底闪过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赫连绾绾在她面前站定,微微歪着头,

    脸上那妖异的笑容愈发深浓。她举起手中那杯在烛光下泛着诡异光泽的毒酒,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响彻整个洞房,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的威仪:“苏表妹如此有心,本宫甚慰。

    ”她将酒杯稳稳递到苏晚晚唇边,目光锐利如针,直刺对方眼底深处那抹惊恐:“王爷赐酒,

    妹妹先请。”21.毒酒惊魂空气仿佛瞬间凝固。龙凤喜烛跳跃的火光,

    在苏晚晚骤然失色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扭曲不安的光影。她杏眼圆睁,

    里面盛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死死盯着那几乎要碰到自己嘴唇的杯沿。

    那杯沿在烛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里面清澈的酒液,

    此刻在她眼中却比最毒的蛇涎还要可怖。

    “不…公主殿下…这…这不合规矩…”苏晚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

    身体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试图避开那催命的酒杯。她求救般地望向萧执,眼神哀切又慌乱,

    “表哥…这…这合卺酒乃是…乃是殿下与王爷…晚晚…晚晚身份卑微,

    岂敢僭越…”赫连绾绾的手却稳如磐石,酒杯纹丝不动地追着苏晚晚后退的轨迹,步步紧逼。

    她脸上的笑容依旧妖冶,眼底却是一片冰封万里的寒潭,没有丝毫温度:“哦?身份卑微?

    ”赫连绾绾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的嘲讽,“表妹能自由出入王爷寝殿,

    深夜送来亲手所做的糕点,这份体贴,这份情意,本宫瞧着,倒比那虚礼实在得多。

    一杯酒而已,表妹何必推辞?莫非…是嫌王爷赐的酒,配不上表妹的身份?

    ”她的目光如同无形的枷锁,紧紧锁住苏晚晚,不给对方丝毫喘息和思考的余地。

    苏晚晚的脸瞬间惨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眼神惊恐地在赫连绾绾冰冷的笑容和那杯毒酒之间来回逡巡,最后又无助地投向萧执。

    萧执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深沉的眸光晦暗不明,如同暴风雨前压抑的海面。他紧抿着薄唇,

    下颌线绷成一条冷硬的直线,目光沉沉地落在赫连绾绾那执着酒杯、步步紧逼的身影上。

    那眼神太过复杂,有审视,有探究,或许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被冒犯的不悦,

    却唯独没有赫连绾绾预想中的、对苏晚晚的维护。就在苏晚晚退无可退,

    后背几乎要撞上冰冷的雕花屏风,赫连绾绾的酒杯离她嘴唇仅寸许之遥时——萧执动了。

    他没有呵斥,没有阻拦,只是极其突兀地伸出手,动作快得如同闪电,

    一把攥住了赫连绾绾执着酒杯的手腕!他的手掌宽厚有力,带着习武之人的灼热温度,

    如同铁箍般紧紧钳制住她纤细的腕骨。那力道极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捏得赫连绾绾腕骨生疼,仿佛要将其捏碎。赫连绾绾心中冷笑,果然!

    他终究还是舍不得他的心上人!她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与恨意,

    毫不畏惧地迎上萧执深不可测的目光。那目光里翻涌着她无法解读的暗流,

    深沉得如同无星无月的寒夜。就在这剑拔弩张、仿佛下一刻就要玉石俱焚的对峙中,

    萧执的另一只手却倏地伸出,目标并非赫连绾绾,而是她手中那杯毒酒!他动作迅捷而精准,

    修长的手指猛地探入杯口边缘,在赫连绾绾和苏晚晚惊愕的目光中,手腕骤然发力!“哐当!

    ”一声刺耳的脆响!那只赤金合卺杯被他狠狠掼在地上!杯身瞬间扭曲变形,

    杯底镶嵌的细小宝石崩飞出去,发出细碎的声响。那澄澈的、散发着致命甜腥的酒液,

    泼溅开来,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不祥的湿痕,

    如同泼洒开来的血污。浓郁的酒气混合着那股特有的甜腥味,瞬间在暖阁内弥漫开来。“啊!

    ”苏晚晚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捂住嘴,惊恐地看着地上的狼藉和那摊迅速扩散的酒渍,

    脸色惨白如死人。赫连绾绾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心头一跳。她手腕还被萧执死死攥着,

    力道大得让她感觉骨头都在**。她愕然地看着萧执,看着他冷峻如冰雕的侧脸,

    看着他眼中那深不见底的、压抑着某种风暴的墨色。“酒,脏了。”萧执终于开口,

    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砾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力量。

    他的目光缓缓从地上那片狼藉的酒渍,移到赫连绾绾震惊的脸上,

    那双深潭般的眼眸紧紧锁住她,里面翻涌着她完全看不懂的情绪,复杂得令人心悸。

    “换干净的。”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命令道,语气强硬,不容置喙。

    攥着她手腕的力道,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又加重了几分,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钉在原地。

    31.风雪跪立手腕上传来的剧痛,如同烧红的烙铁烙印在骨头上,

    清晰地提醒着赫连绾绾眼前男人的冷酷与力量。她用力挣扎了一下,

    那铁钳般的手指却纹丝不动,反而收得更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屈辱和恨意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几乎要冲破喉咙化作厉啸。她狠狠瞪着萧执,

    眼底是冰封千里的寒潭,映不出半点烛火的暖意。“放开!”她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

    冰冷彻骨。萧执却对她的挣扎和愤怒视若无睹。他紧抿着薄唇,下颌绷紧,

    深沉的眸光牢牢锁住她那双燃烧着怒火与恨意的眼睛,仿佛要透过这双眼睛,

    看穿她灵魂深处所有的不甘与秘密。那眼神太过专注,太过复杂,

    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僵持只持续了短短几息。萧执猛地松开了手,

    力道撤得干脆利落,毫无预兆。赫连绾绾猝不及防,

    身体因为挣扎的惯性微微向后踉跄了一步。她迅速稳住身形,揉着被捏出青紫指印的腕骨,

    冷冷地瞥了萧执一眼,那眼神如同淬毒的冰棱。随即,

    她不再看地上那摊刺目的酒渍和狼狈惊惶的苏晚晚一眼,猛地转身。

    厚重的织锦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绝绝的弧线,带着凛冽的风声。

    她径直走向那张铺着大红百子千孙被的拔步床,步伐没有丝毫犹豫或留恋。“王爷既觉酒脏,

    ”她背对着他们,声音冷得像冰山上刮过的寒风,“那这洞房花烛,想必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本宫乏了,王爷与表妹,请自便。”话音落下的瞬间,她已行至床边。

    没有半分新嫁娘的羞涩或迟疑,她抬手,干脆利落地扯下大红的纱帐!“哗啦”一声轻响,

    厚重的锦缎纱帐垂落下来,瞬间隔断了外界的视线,

    也隔断了那片令人作呕的红色与甜腻的合欢香气。纱帐内,一片朦胧的昏暗,

    将她的身影彻底隔绝。帐外,死一般的寂静。龙凤烛依旧跳跃着,

    将萧执孤高的身影和苏晚晚惨白惊恐的脸庞投在纱帐上,如同两尊僵硬的皮影。

    苏晚晚捂着心口,惊魂未定地看着地上那摊深色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酒渍,

    又看看那垂落的、隔绝一切的纱帐,最后,她的目光怯生生地、带着无尽的委屈和祈求,

    投向身侧沉默如山的萧执。“表哥…”她颤声唤道,带着哭腔,试图去拉萧执的衣袖,

    她…她好生无礼…竟敢如此对表哥…还差点…差点…”她想起那杯几乎灌入自己口中的毒酒,

    后怕得浑身发抖。萧执的目光却死死钉在那垂落的、纹丝不动的纱帐上。帐内一片死寂,

    仿佛里面的人已沉沉睡去,又仿佛蛰伏着一头随时会暴起噬人的凶兽。

    他脸上的线条在烛光下显得越发冷硬,眸底深处翻涌着惊涛骇浪,有震惊,有探究,

    有被冒犯的怒意,还有一种更深沉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痛楚。苏晚晚的哭诉和触碰,

    他置若罔闻。“表哥?”苏晚晚不甘心地又唤了一声,声音拔高了些,

    带着明显的委屈和不满。萧执终于动了。他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苏晚晚梨花带雨的脸上。

    那目光冰冷、锐利,如同实质的冰锥,瞬间刺穿了苏晚晚所有的伪装和委屈。

    她被他看得浑身一颤,后面的话生生噎在了喉咙里。“出去。”萧执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苏晚晚猛地瞪大眼睛,

    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表哥?!”“本王说,”萧执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

    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出去。”那眼神里的冰冷和驱逐之意,

    如同寒冬腊月兜头浇下的冰水,让苏晚晚瞬间从头凉到脚。她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嘴唇哆嗦着,最终一个字也不敢再说。她怨恨地、恐惧地看了一眼那隔绝视线的纱帐,

    又看了一眼萧执冷硬的侧脸,最终捂着脸,踉踉跄跄地、无声地奔出了洞房,

    消失在门外浓重的夜色里。房门被轻轻带上。偌大的洞房内,只剩下纱帐内外两人。

    烛火噼啪跳动了一下,映照着地上那摊触目惊心的深色酒渍,

    空气里残留着甜腻的合欢香和毒酒那令人作呕的甜腥气。萧执依旧站在原地,

    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他的目光,穿透那朦胧的纱帐,

    落在里面那个模糊的、一动不动的身影上。良久,久到烛泪又堆积了厚厚一层,

    他才极其缓慢地、沉重地转过身。他没有再看那纱帐一眼,迈开步子,走向外间。

    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消失在门廊之外。纱帐内,赫连绾绾僵硬地坐在床沿,

    背脊挺得笔直,如同拉满的弓弦。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确认外面再无旁人,

    她才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紧绷的脊背瞬间垮塌下来。她缓缓抬起自己的手,

    借着帐外透进来的微弱烛光,看着手腕上那圈清晰得发紫的指痕。疼痛清晰地传来。

    她低下头,将脸深深埋进冰冷的掌心。指缝间,溢出压抑到极致的、无声的哽咽,

    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前世的毒酒穿肠,今生的屈辱烙印……萧执,苏晚晚……这血海深仇,

    她赫连绾绾,记下了!41.真相揭晓清晨稀薄的光线,如同冰冷的潮水,

    悄无声息地漫过窗棂上精致的雕花,淌进空旷而寂静的靖王寝殿。

    昨夜的狼藉早已被手脚麻利的仆妇收拾干净,地上那滩不祥的深色酒渍被反复擦洗,

    只余下一片过度清洁后、微微发白的水痕,固执地昭示着曾经发生的一切。空气里,

    那股令人作呕的甜腥气终于彻底消散,只余下淡淡的、冰冷的檀香气息。

    赫连绾绾端坐在巨大的紫檀木梳妆台前。铜镜打磨得光可鉴人,

    清晰地映照出她苍白的面容和眼下淡淡的青影。镜中人,眉眼依旧精致如画,

    只是那双漂亮的杏眼里,沉淀着化不开的寒冰,再无半分新嫁娘应有的娇羞或喜悦。

    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合卺”,如同淬毒的匕首,在她心上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贴身侍女云岫,一个眉眼沉稳、来自北胤王庭的心腹侍女,

    正小心翼翼地梳理着她如瀑的长发。云岫的动作轻柔而利落,眼神却带着深深的忧虑,

    不时地瞥向镜中主子冰冷的面容和手腕上那圈尚未完全消退的、刺目的青紫色淤痕。“殿下,

    ”云岫压低声音,带着北胤特有的卷舌音,满是心疼,“您的手…还疼吗?

    那靖王…竟如此对待您!简直欺人太甚!”赫连绾绾的目光落在腕间那片淤青上,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那隐隐作痛的地方。她扯了扯嘴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疼?

    这点疼,算什么。”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刻骨的寒意,让云岫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比起那杯毒酒穿肠、烈火焚身的痛楚,这点伤,不过是蚊虫叮咬罢了。

    ”赫连绾绾的目光穿过铜镜,仿佛看到了前世那场烧毁她所有希望的大火,

    看到了苏晚晚依偎在萧执怀中那得意而怨毒的笑脸。恨意如同冰冷的藤蔓,

    再次缠绕上她的心脏。“云岫,”她忽然开口,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我们的人,

    开始动了吗?”“殿下放心。”云岫立刻敛去忧色,眼神变得锐利而坚定,

    一边灵巧地为她绾起一个繁复的凌云髻,一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暗桩已按计划启动。苏家近半年来勾结盐枭、私贩官盐的罪证,正在加紧搜罗。

    还有那苏晚晚…她与京中几个纨绔子弟私下往来的信件,也已设法拿到了几封。

    只是…”云岫顿了顿,声音更低,“靖王府守卫森严,尤其是王爷的书房和寝殿,如同铁桶,

    我们的人暂时还无法深入。”“不急。”赫连绾绾看着镜中自己逐渐变得雍容冷艳的面容,

    如同戴上了一张完美的面具,“蛇,要慢慢引出洞。一击毙命,才有趣。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梳妆台上一个冰冷的赤金点翠发簪,簪头尖锐如针。就在这时,

    殿门外传来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接着,是侍女恭敬的禀报声:“王妃殿下,苏姑娘求见。

    ”苏晚晚?赫连绾绾眉梢微不可察地一挑。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看来昨夜那杯“王爷赐酒”的惊吓,并未让她学乖。她倒要看看,

    这朵惯会装模作样的白莲花,今日又想唱哪一出。“让她进来。”赫连绾绾的声音平淡无波,

    听不出喜怒。殿门被推开,苏晚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换了一身簇新的水蓝色软烟罗长裙,

    衬得肌肤胜雪,弱柳扶风。脸上精心描画过,掩盖了昨夜残留的惊惶,

    重新挂上了那副温婉柔顺、楚楚可怜的面具。只是那双眼睛深处,

    依旧藏着一丝惊魂未定的余悸和难以掩饰的怨毒。她莲步轻移,

    姿态优美地走到梳妆台前几步远的地方,盈盈下拜,

    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晚晚给表嫂请安。昨日…昨日是晚晚失仪,

    惊扰了表嫂与表哥的吉时,心中实在惶恐不安,特来向表嫂请罪。”请罪?

    赫连绾绾心中冷笑。这姿态,这语气,与前世她每次设计陷害自己后,

    跑到萧执面前哭诉委屈、反咬一口时如出一辙!真是刻在骨子里的虚伪。

    赫连绾绾没有立刻叫她起身。她慢条斯理地从妆奁里挑出一对红宝石耳坠,对着铜镜,

    不紧不慢地戴上。宝石殷红如血,映着她冰冷的侧脸。殿内一片寂静,

    只有宝石耳坠轻轻碰撞发出的细微声响。苏晚晚维持着屈膝行礼的姿势,时间一点点流逝,

    她的膝盖开始微微发酸,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她偷偷抬眼,

    飞快地瞄了一眼铜镜中赫连绾绾那毫无表情的脸,心头的不安和怨气越发浓重。终于,

    赫连绾绾戴好了耳坠,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落在苏晚晚低垂的发顶。“请罪?

    ”赫连绾绾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清冷如碎玉,“苏表妹何罪之有?

    昨夜妹妹深夜送糕点,体贴王爷与本宫,本宫感激还来不及呢。”她的语调平平,

    听不出丝毫“感激”之意。苏晚晚心中恨极,面上却只能更加恭顺:“表嫂宽宏大量,

    晚晚感激不尽。只是…”她抬起脸,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盈盈欲滴,声音也带上了哽咽,

    “只是昨夜那酒…表哥他…表哥他后来定是误会了晚晚什么,

    今日…今日对晚晚好生冷淡…”她说着,泪水恰到好处地滑落脸颊,

    当真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哦?”赫连绾绾挑眉,唇边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王爷对表妹冷淡了?”她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

    仿佛能穿透苏晚晚所有的伪装,直刺她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那依表妹看,

    王爷为何会…误会你呢?”她刻意加重了“误会”二字。

    苏晚晚被赫连绾绾那冰冷锐利的目光看得心头发毛,

    仿佛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摊开在阳光下暴晒。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嫉妒,

    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如同看跳梁小丑般的漠然和嘲弄。她准备好的哭诉和挑拨,

    在这目光下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我…我…”苏晚晚语塞,眼泪挂在睫毛上,一时忘了落下,只剩下满心的慌乱和屈辱。

    就在这时,殿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比之前的更沉稳有力。

    守在门口的侍女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奴婢参见王爷!”萧执?!

    苏晚晚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瞬间爆发出希望的光芒,猛地转头看向门口。

    赫连绾绾眼底的冰寒却更深了一层。他来做什么?是来为他的心上人“主持公道”了吗?

    殿门被推开,萧执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依旧穿着玄色的常服,衬得身姿挺拔,

    气势迫人。清晨的光线勾勒出他冷硬的轮廓,俊美却毫无暖意。他的目光,

    如同无形的探照灯,

    第一时间就精准地落在了殿内——落在了屈膝行礼、脸上犹带泪痕的苏晚晚身上,然后,

    才缓缓移向端坐梳妆台前、神色淡漠的赫连绾绾。他的视线,

    在赫连绾绾手腕处那圈尚未完全消退的淤青上,极其短暂地停留了一瞬,

    快得几乎让人无法捕捉。随即,那深潭般的眼眸里,似乎有什么极其复杂的东西翻涌了一下,

    又迅速归于沉寂。他没有看苏晚晚充满期盼的眼神,反而迈步,径直走向赫连绾绾。

    他的步伐沉稳,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一步步逼近。苏晚晚眼中希望的火苗瞬间被点燃,

    她甚至微微直起了身子,准备迎接表哥的垂怜或是对那个北胤女人的斥责。然而,

    萧执的脚步,在离赫连绾绾梳妆台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的目光,

    沉沉地落在赫连绾绾身上,带着一种审视,又似乎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整个寝殿的空气仿佛再次凝固。檀香的气息变得滞重。萧执薄唇微启,声音低沉,

    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说出的却是石破天惊的一句:“昨夜那酒,

    ”他的目光紧锁赫连绾绾冰冷的眼眸,一字一顿,清晰无比,“你如何知道它有毒?

    ”51.沉江之谜萧执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道惊雷,猝然劈开寝殿内压抑的寂静!

    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狠狠砸在光滑的金砖地面上,也砸在苏晚晚骤然失血的心上!

    “有毒”二字,如同淬了冰的毒针,瞬间刺穿了苏晚晚强装的镇定。

    她脸上那泫然欲泣的表情彻底僵住,瞬间褪尽血色,变得惨白如纸!

    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一颤,仿佛被无形的巨锤击中,连屈膝行礼的姿态都维持不住,

    整个人晃了晃,险些直接瘫软下去!她猛地抬头,惊恐万状地看向萧执高大冷硬的背影,

    又如同见鬼般飞快地扫了一眼端坐不动的赫连绾绾,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喉咙,

    让她连呼吸都停滞了。赫连绾绾端坐在梳妆镜前,

    铜镜清晰地映出她瞬间收紧的瞳孔和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萧执的问话,

    像一把最精准的匕首,直刺她重生以来竭力守护的最大秘密!他怎么敢问?!

    他怎么知道她知道?!昨夜他摔杯的举动,难道不是为苏晚晚解围?

    还是…那根本就是他授意的?!无数念头在电光火石间疯狂冲撞!

    但前世的血海深仇早已将她的心淬炼得冷硬如铁。惊骇只在眼底一闪而过,快得如同错觉。

    她放在膝上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柔软的皮肉,

    用更尖锐的疼痛来维持此刻岿然不动的表象。她没有立刻回答。

    寝殿里只剩下苏晚晚粗重、压抑、如同濒死般的喘息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赫连绾绾缓缓抬起眼帘,目光越过高大冷峻的萧执,如同掠过一块毫无生气的顽石,

    最终落在他身后那个摇摇欲坠、惊恐欲绝的身影上。她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

    那笑容不再妖异,却冰冷得如同万年玄冰雕琢而成,

    带着洞悉一切的残酷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怜悯。“毒?”赫连绾绾的声音响起,清凌凌的,

    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死寂,如同碎玉落入寒潭。“王爷此言何意?”她微微侧头,

    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优雅,目光转向地上那片被反复擦洗后依旧微微发白的痕迹,

    仿佛在欣赏一件无关紧要的古董。“昨夜那酒,泼洒在地后,气味着实怪异。

    ”她的语调平缓,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甜中带腥,闻之欲呕,

    倒像是…”她顿了顿,目光再次移回面无人色的苏晚晚脸上,如同无形的冰锥将她钉在原地,

    “倒像是某些见不得人的阴私之物,放得久了,变了质,生了毒。”“苏表妹,

    ”赫连绾绾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淬了冰的锋芒,直刺苏晚晚,“你说,是也不是?”“不!

    不是!我没有!”苏晚晚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尖叫起来,声音尖利刺耳,

    充满了濒死的恐惧和绝望的否认。她再也顾不得什么仪态,踉跄着扑向萧执,

    试图抓住他的衣摆,“表哥!表哥你信我!不是那样的!那酒…那酒怎么会…”她语无伦次,

    涕泪横流,精心描画的妆容糊成一团,狼狈不堪。萧执却在她扑过来的瞬间,

    身体极其嫌恶地、幅度极小地侧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

    他甚至连眼角余光都没有施舍给脚边这个哭嚎的女人,那双深不可测的墨眸,

    依旧如同最沉的枷锁,牢牢锁在赫连绾绾的脸上。那眼神太过复杂,有审视,有探究,

    有被冒犯的怒意,但更多的,是一种沉甸甸的、令人心悸的压抑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痛楚。

    “酒,是你送来的。”萧执的声音低沉地响起,如同闷雷滚过,不是疑问,而是冰冷的陈述,

    对象是匍匐在地的苏晚晚。这句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苏晚晚所有的哭嚎和辩解瞬间卡在喉咙里!她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的软泥,彻底瘫倒在地,

    身体筛糠般抖成一团,只剩下绝望的呜咽。完了…全完了…表哥他…他知道了?!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赫连绾绾冷眼看着地上那滩烂泥般的苏晚晚,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只有复仇的火焰在冰层下熊熊燃烧。然而,当她抬起眼,再次迎上萧执那深不见底的目光时,

    心却猛地一沉。不对劲!萧执的反应太不对劲了!他质问的是她如何知道酒有毒,

    却对下毒者苏晚晚的崩溃视若无睹,甚至…那看向自己的眼神里,为何会有那样深沉的痛楚?

    就在这疑云密布、杀机四伏的瞬间,萧执再次开口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仿佛喉咙里堵着砂砾,每一个字都吐得异常艰难,目光却死死钉在赫连绾绾脸上:“那毒,

    名唤‘朱颜枯’。”他顿了顿,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说出后面的话,

    眼神深处翻涌着惊心动魄的痛楚和一种近乎偏执的探寻,“前朝宫廷秘药,无色无味,

    唯入喉前,会有一丝极淡的…甜腥气。”“你,”他向前逼近一步,

    强大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山峦倾轧过来,声音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

    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迫感,一字一字砸向赫连绾绾的心口,“究竟是如何认出来的?!

    ”61.玉佩惊心“朱颜枯”三个字,如同烧的的烙铁,狠狠烫在赫连绾绾的心尖!

    脏腑的剧痛、鲜血涌上喉头的腥甜、生命飞速流逝的冰冷绝望…所有被刻意压制的记忆碎片,

    在这一刻轰然炸开!眼前瞬间被一片刺目的血红覆盖!她猛地从梳妆凳上站起!

    动作之大带倒了身后的圆凳,发出“哐当”一声刺耳的巨响!梳妆台上的铜镜剧烈摇晃,

    映出她瞬间煞白如金纸的脸和那双因极致惊骇与恨意而骤然收缩、几乎要滴出血来的眼眸!

    “你…!”一个尖锐的音节从她颤抖的唇齿间迸出,带着无法抑制的惊怒和滔天的恨意!

    他竟然知道!他不仅知道那毒的名字,他甚至知道那毒入喉前会有的气味!前世…前世的毒,

    果然是他授意!是他亲手递给了苏晚晚!是他!一直是他!

    巨大的冲击和灭顶的恨意让她眼前阵阵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若非及时扶住了冰冷的梳妆台边缘,她几乎要站立不稳。“殿下!”侍女云岫惊呼一声,

    就要上前搀扶。“滚开!”赫连绾绾猛地甩开云岫伸来的手,声音嘶哑尖锐,

    如同受伤的母兽。她死死盯着几步之外的萧执,胸脯剧烈起伏,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心脏撕裂般的痛楚。前世临死前苏晚晚那张怨毒得意的脸,

    与此刻萧执深沉压抑、翻涌着痛楚的眼眸,在她眼前疯狂交织、重叠!恨!蚀骨的恨!

    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彻底焚烧殆尽!“呵…”她忽然发出一声极其短促、冰冷刺骨的轻笑,

    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无尽的苍凉与怨毒,“朱颜枯?好名字…真是好名字!

    ”她扶着梳妆台,指甲在坚硬的紫檀木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一步步,极其缓慢地走向萧执,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之上,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王爷学识渊博,

    连这等前朝宫廷早已绝迹的秘毒都如数家珍…”她的声音因极致的恨意而微微颤抖,

    眼神却锋利如刀,直刺萧执眼底,“怎么?是怕本宫昨夜不识货,

    糟蹋了王爷与表妹精心为本宫准备的…这份‘厚礼’吗?!”最后三个字,

    她几乎是嘶吼出来,带着滔天的怨愤!地上的苏晚晚被这充满杀意的嘶吼吓得浑身一抖,

    惊恐地往后缩了缩,涕泪糊了一脸,狼狈不堪。萧执高大的身躯,

    在赫连绾绾那淬了毒的目光和字字诛心的质问下,竟几不可察地晃了晃!他紧抿着薄唇,

    下颌绷紧得如同岩石,眼底翻涌的痛楚和某种近乎绝望的急切几乎要溢出来。

    他看着她眼中那滔天的恨意,那恨意如同最烈的火焰,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不是那样!

    ”他猛地低吼出声,声音沙哑破碎,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急切和…慌乱?

    他下意识地想要上前一步,似乎想去抓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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