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针下去,都复刻着当年我为他试药时,所承受的锥心之痛。
他痛得浑身颤抖,冷汗浸湿了衣衫,却为了不远处的陆宁,硬生生一声不吭。
第二日,是药浴。
我命人抬来一口大缸,里面盛满了漆黑如墨的药汁,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这是用七十二种毒草熬制的汤药,殿下需在里面浸泡三个时辰,方能以毒攻毒。”
顾砚辞看着那翻滚的药汁,皮肤都感到一阵刺痛。但他还是褪去衣衫,走了进去。
药汁瞬间包裹住他,如同万千毒虫在啃噬他的皮肤,那种又痛又痒的感觉,几乎要将人逼疯。
这,是我当初为他寻找解药,误入毒瘴林时,所受的苦。
第三日,是烙印。
我取来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告诉他,陆宁体内的寒蛊需要用至阳之火来逼出。
而他作为引毒之人,必须在胸口烙下一个印记,作为阳火的出口。
看着那块烙铁,顾砚辞的眼中终于露出了恐惧。
“非如此不可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殿下若是不愿,我也无法勉强。只是,姑娘的痛苦,便会日日加剧,直到心脉碎裂而死。”
我将选择权,再一次交给他。
他看着隔壁房间里,因为我的“治疗”而暂时安睡的陆宁,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和决绝。
“来吧。”
“滋啦”一声,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我亲手,在他的胸口,烙下了一个和我当年为他挡剑时,一模一样的伤疤。
看着他痛苦挣扎,为了另一个女人忍受着我曾受过的一切,我的心中没有一丝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
这七日,我用尽手段折磨他。
而他,为了陆宁,竟真的全都忍了下来。
他越是忍耐,越是证明他对陆宁的“深情”,我便越是觉得可悲,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