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水比命贵的末世，我妹妹竟然用她的肾，换了一张通往“干净水源”的死亡契约。
可当我在净世协会别墅送水时，却发现那些喝着“纯净水”的权贵们，
杯中竟是暗红色的液体。腥臭扑鼻，那是人血。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
三天后就是林薇肾脏被取走的日子，而她浑然不知，还在为能喝上一口干净水而欣喜。
1血色水票空气里全是铁锈和烂菜叶的味道。我叫林默，是个送水的。末世第十年，
水比金子贵。我怀里揣着今天要送的“高级水票”，这票来得不容易，
是我用妹妹林薇的肾脏“预登记契约”换来的。净世协会的人说，只要凑够十张这样的票，
就能给林薇换一个“干净的肾”，治好她的病。我攥紧了手里的送水桶，桶里是浑浊的雨水，
这是我们兄妹俩昨天在屋顶接了一整夜才攒下的。而我要送的地方，是城南的别墅区，
那里住着喝“纯净水”的人。别墅区的铁门锈迹斑斑，却依然沉重。
门口的守卫看了眼我的水票，不耐烦地挥挥手：“快点，张老板等着呢。”我低着头，
快步走进院子。别墅里传来音乐声，奢靡得让人作呕。我敲了敲厨房的门，
一个穿着干净围裙的女人打开门，指着吧台：“把水倒进水壶里，张老板要泡茶。
”我点点头，提起水桶走向吧台。吧台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玻璃水壶，旁边还有一个高脚杯。
我拿起水壶，准备倒水。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水龙头似乎在滴水。
我下意识地凑近看了一眼。水龙头流出的不是水，是暗红的液体。我凑过去闻，
铁锈味里混着甜腥——和我昨天在屠宰场闻到的一样。我的心猛地一沉。这不是水，
这是什么？那个女人走过来，看到我盯着水龙头，厉声喝道：“看什么看？赶紧倒水！
”我强压下心中的震惊，把桶里的浑浊雨水倒进了水壶。水壶里的暗红液体被稀释了一些，
但依然能看出那不是正常的水。“张老板喝的水，怎么是这个颜色？”我忍不住问道。
女人白了我一眼：“懂什么？这是‘特殊净化水’，比你们喝的雨水干净一百倍！
快倒完赶紧走，别耽误了老板喝茶。”特殊净化水？我心里疑窦丛生。我送了这么多年水，
从没见过这种颜色的“纯净水”。我假装倒水，
偷偷用口袋里的小玻璃瓶接了一点水龙头里流出的暗红液体。瓶盖拧紧的那一刻，
我的手在微微发抖。就在这时，客厅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水倒好了没有？磨磨蹭蹭的！
”“来了来了！”女人应了一声，推着我往外走，“快走快走！”我被推出厨房，
踉跄了一下。经过客厅时，我看到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坐在沙发上，
手里端着一个和吧台上一样的高脚杯，里面正是那种暗红的液体。他小口啜饮着，
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几乎是逃离了那栋别墅。
走到外面的废墟里，我才敢停下来大口喘气。我拿出那个小玻璃瓶，对着昏暗的天光看了看。
瓶子里的液体暗红粘稠，像凝固的血。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净世协会的人要喝这个？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在这时，我脚下踢到了一个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张被撕碎的纸条，
半埋在碎石下面。我捡起来，拼凑了一下。上面的字模糊不清，
但我还是辨认出了几个关键词：“7号净化池”、“儿童”、“抗体”。儿童？抗体？
这和这血色的水有什么关系？我的心跳得更快了。林薇的病，是不是和这东西有关？
净世协会说给她换肾，是不是另有目的？无数个问号在我脑海里盘旋。我必须弄清楚真相，
为了林薇，也为了我自己。我握紧了手里的小玻璃瓶和碎纸条，朝着黑市的方向走去。赵坤，
那个黑市老板，也许他知道些什么。黑市依然是那么混乱嘈杂。各种气味混合在一起，
比雨水还难闻。我找到了赵坤的摊位，他正坐在一堆破铜烂铁后面，
眯着眼睛打量着来往的人。“哟，这不是小林默吗？”赵坤看到我，咧嘴一笑，
露出一口黄牙，“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又弄到什么好东西了？
”我把小玻璃瓶放在他面前：“赵老板，你看看这是什么？”赵坤拿起瓶子，对着光看了看，
脸色突然变了。他把瓶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东西？
”赵坤的声音压低了，“这是‘三级净化后的人血’！”人血？！我如遭雷击，
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那些净世协会的人，竟然在喝人血？！“不可能！”我失声喊道，
“他们说是‘特殊净化水’！”赵坤冷笑一声：“特殊净化水？哼，骗你们这些傻子的！
这末世，干净的水早就没了。净世协会的人怎么可能喝雨水？他们是把人血过滤净化，
当成水来喝！”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原来我们拼命想要的“干净水”，竟然是这样来的。
林薇的肾，难道也要被用来过滤人血吗？“赵老板，”我抓住赵坤的胳膊，急切地问道，
“我妹妹林薇的‘器官预登记契约’，你能不能帮我查查？
他们说凑够十张高级水票就能给她换肾，是不是真的？”赵坤挣脱我的手，
慢悠悠地坐了回去：“查可以，不过……你拿什么来换？”我咬了咬牙，
把那张碎纸条递了过去：“这个呢？‘7号净化池’、‘儿童’、‘抗体’，
这些信息够不够？”赵坤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眼睛亮了一下。他把纸条揣进兜里，
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破旧的本子，翻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赵坤抬起头，
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林薇……14岁，肾衰竭……哦，找到了。
”他把本子推到我面前，指着上面的一行字：“你自己看吧。”我颤抖着拿起本子，
看到上面林薇的名字后面，赫然画着一个红色的印章——“加急取用”。加急取用？
“这是什么意思？”我声音嘶哑地问道。赵坤把玩着手里的一枚水票，
慢悠悠地说：“意思就是，**妹的肾脏，早就被标上了‘加急取用’的红章了。不出三天，
净世协会的人就会去抓她，把她的肾取出来，
放进那个什么‘7号净化池’里……”轰——我的大脑像是被炸开了一样。
原来一切都是骗局。净世协会根本不是要给林薇换肾，而是要拿走她的肾，去过滤那些人血！
“不……不可能……”我喃喃自语，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赵坤看着我，
眼神里没有丝毫同情：“信不信由你。不过，你要是想救**妹，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猛地抬起头：“什么办法？你说！只要能救林薇，我什么都愿意做！
”赵坤笑了：“算你有点良心。我知道一个地方，有‘初代水票模板’。只要拿到那个模板，
就能伪造高级水票，换够给**妹赎身的筹码。不过，那个模板在一群武装分子手里，
不好抢。”他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睛：“想救她？拿‘初代水票模板’来换——明天天亮前，
去西桥废墟抢。能不能抢到，就看你的本事了。”西桥废墟，那是出了名的危险地带，
有很多武装分子盘踞。但是，为了林薇，我别无选择。我擦干眼泪，
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好，我去！”赵坤满意地点点头：“算你有种。记住，
天亮前必须拿到模板，否则……**妹的肾，可就保不住了。”我握紧了拳头，
转身离开了黑市。外面的天更暗了，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酝酿。
2黑市交易夜风吹过废墟，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鬼哭。
我紧紧攥着赵坤给我的那把生锈的扳手，快步朝着西桥废墟走去。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拿到初代水票模板，救林薇。西桥废墟离黑市不远，
但这里的气氛更加阴森恐怖。断壁残垣之间，随处可见废弃的车辆和散落的尸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让人作呕。我小心翼翼地前进，尽量避开那些明显的陷阱。
赵坤说，模板在武装分子的队长身上，要拿到模板，就必须打败那个队长。
我不知道那个队长有多厉害，但我没有退路。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还有枪声。
我赶紧躲到一堵断墙后面，屏住呼吸。只见几个穿着破旧盔甲的武装分子正围着一个人殴打。
那个人被打得遍体鳞伤，倒在地上不停地**。“说！初代水票模板在哪里？
”一个为首的壮汉厉声喝道，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那个人摇了摇头，
血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壮汉冷笑一声，
举起砍刀就要砍下去。就在这时，我看到壮汉的腿上绑着一个黑色的袋子，
形状和赵坤描述的模板很像。就是他！我的心跳骤然加速。机会来了！我深吸一口气，
握紧扳手，猛地从断墙后面冲了出去。“嘿！”我大喝一声，吸引了壮汉的注意力。
壮汉转过头，看到我，愣了一下：“哪来的小子？找死！”他挥舞着砍刀向我砍来。
我侧身躲过，用扳手狠狠地砸在他的手臂上。“啊——”壮汉惨叫一声，砍刀掉在了地上。
其他几个武装分子见状，纷纷向我扑来。我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能硬拼。
我转身就跑，把他们引到了一片更加混乱的废墟里。这里到处都是倒塌的建筑和扭曲的钢筋，
地形复杂。我熟悉这种环境，毕竟我在废墟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我左躲右闪，
利用地形和武装分子周旋。他们人多，但在这种复杂的地形里，反而施展不开。
“别让他跑了！”壮汉捂着受伤的手臂，在后面大喊。我一边跑，一边寻找机会。突然，
我看到前面有一个废弃的下水道口。有了！我朝着下水道口跑去，武装分子在后面紧追不舍。
就在我即将到达下水道口的时候，一个武装分子扔出一把匕首，擦着我的胳膊飞过，
在我的手臂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涌了出来，**辣地疼。但我顾不上疼痛，
一个翻滚，钻进了下水道。武装分子追到下水道口，停了下来。里面一片漆黑，
不知道有多深，他们不敢贸然进去。“妈的！让他跑了！”壮汉在外面骂骂咧咧。
我躲在下水道里，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才敢喘口气。
**在冰冷的墙壁上，检查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伤口不深，但流了不少血。
我撕下一块衣服，简单包扎了一下。然后，我摸了摸怀里的小玻璃瓶，里面的血色液体还在。
又摸了摸口袋里的碎纸条，那些关键词依然清晰。还有林薇，她还在等我回去。我不能放弃。
我在黑暗的下水道里摸索着前进，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
我朝着光亮的方向走去，发现那是一个通往地面的出口。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周围没有人。我爬了出来，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突然，我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赶紧躲到一个巨大的机器后面。
只见几个人正朝着我这个方向跑来，其中一个人我认得，是苏晴，那个净世协会的主管。
她怎么会在这里？我看到苏晴的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
像是医生。“快！前面就是7号净化池了，不能让他们跑了！”苏晴厉声说道。7号净化池？
我的心猛地一跳。这个名字，不就是碎纸条上写的吗？他们要去7号净化池干什么？
我好奇地跟了上去，远远地看着他们。只见他们来到一个巨大的铁门前面，苏晴拿出一张卡，
刷开了铁门。铁门打开，里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我隐约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我的心沉了下去。难道……就在这时，苏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
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赶紧缩回了脑袋。过了一会儿，
我小心翼翼地再探出头，发现苏晴他们已经进去了，铁门也关上了。我走到铁门前，试了试，
门被锁上了。**在门上，心里思绪万千。苏晴为什么会来这里？7号净化池里到底有什么？
那些孩子的哭声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像赵坤说的那样，
净世协会在用孩子的肾脏过滤人血？我不敢想下去。就在这时，我的口袋里掉出来一样东西。
我低头一看，是一张水票。这张水票和我平时用的不一样，上面画着半朵枯萎的莲花。
我突然想起，林薇昨天偷偷塞给我一张水票，上面也画着半朵莲花，她说这是“安全信号”。
难道这张水票是苏晴的？她为什么要给我这个？我拿着水票，陷入了沉思。
苏晴作为净世协会的主管，为什么会帮助我？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小子，发什么呆呢？模板拿到了吗？”我吓了一跳，转过身，
看到赵坤站在我身后，手里拿着一把枪。“赵老板？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惊讶地问道。
赵坤笑了笑：“我要是不来，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拿到模板？”他看了看我的手臂：“受伤了？
看来你遇到麻烦了。模板呢？”我摇了摇头：“没有拿到，武装分子太多了，我没抢到。
”赵坤的脸色沉了下来：“没抢到？那**妹的肾……”“但是，我看到了苏晴。
”我赶紧说道，“她带着人去了7号净化池，我还捡到了这个。
”我把那张画着半朵莲花的水票递给了赵坤。赵坤接过水票，看了一眼，
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半朵莲花……看来，苏晴那婆娘，
也不是完全死心塌地跟着净世协会啊。”他把水票还给我：“这个你留着，也许以后有用。
”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扔给了我。我接住一看，竟然是一个金属片，
上面刻着一些复杂的图案。“这是……初代水票模板？”我惊讶地问道。
赵坤点了点头：“算你小子运气好，我派人去把那个武装分子的队长解决了，模板抢来了。
”我喜出望外：“真的？太好了！赵老板，谢谢你！”赵坤摆了摆手：“别谢我，
我不是白帮你的。”他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拿到模板，只是第一步。接下来，
你要做的，是用这个模板伪造高级水票，换够足够的筹码，把**妹从净世协会手里救出来。
”“但是，”他话锋一转，“伪造水票是重罪，一旦被净世协会发现，下场很惨。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我没有丝毫犹豫：“为了林薇，我什么都愿意做！
”赵坤满意地点了点头：“好样的！记住，伪造水票的技术我会教你，但具体怎么做，
还要看你自己。还有，苏晴那边，你可以试着接触一下，她也许能帮你。”他顿了顿，
继续说道：“另外，关于7号净化池，我也知道一些事情。那里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
净世协会在那里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拿着这张模板，
去换更多的信息。”我点了点头，把模板紧紧握在手里。“好了，时间不多了，
你赶紧回去吧。记住，天亮前把第一批伪造的水票给我，我好去帮你换筹码。”赵坤说道。
“好！”我答应一声，转身准备离开。“等等。”赵坤叫住了我。我回过头，
看到赵坤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异样：“小子，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什么事？
”“**妹的肾脏，”赵坤缓缓地说，“净世协会已经找到了‘最佳匹配者’，
就是……”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起。“不好！净世协会的人来了！
”赵坤脸色一变，“快走！”他推了我一把，我赶紧朝着废墟的深处跑去。身后，
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和喊叫声。我一边跑，一边想着赵坤没说完的话。最佳匹配者？
那是什么意思？难道除了林薇，还有其他人的肾脏也符合条件？还有苏晴，
她为什么要帮助我？7号净化池里到底有什么秘密？无数个问号再次在我脑海里盘旋。
我知道，我已经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为了林薇，为了真相，我必须勇敢地走下去。
夜色更深了，前方的路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我没有退路，只能勇往直前。
3薇的秘密我揣着初代模板在废墟里狂奔，警报声像钝刀割肉般追着耳膜。
净世协会的巡逻队车灯扫过断壁，把我的影子砸在碎砖上，晃得像摊融化的血。
冲进我们栖身的破楼时，林薇正趴在窗台上咳嗽。她听见响动猛地回头，月光漏进她眼窝，
映得瞳孔像两枚碎玻璃。“哥，你回来了？”她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手里攥着块脏手帕，
指缝间渗着暗红。我心一紧，冲过去抢过手帕——上面沾着几点刺目的血。“怎么回事？！
”我扳住她肩膀，才发现她单薄的褂子后背全被冷汗浸透了。林薇把脸别向墙，
声音轻得像叹气：“没事，就是……呛到了。”她手腕细得像枯树枝，
被我攥住的地方泛出青白。我突然想起赵坤没说完的话，
“最佳匹配者”五个字像冰锥戳进太阳穴。我把她按在破沙发上，
从怀里掏出模板和那张画着莲花的水票：“薇薇，你跟哥说实话，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盯着模板上复杂的刻痕，睫毛剧烈颤动起来。床板下突然滚出个铁盒子，
锈迹斑斑的锁扣挂着根红绳——那是我们娘留下的嫁妆盒。林薇扑过去想挡住，
我已经掀开了盒盖。里面没有首饰，
在废纸上的图：扭曲的管道、标着“7号”的圆形池子、还有密密麻麻的小人被关在笼子里。
最上面一张画着个戴口罩的医生，手里的针管扎进小人的后腰，
旁边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他们说我的肾很干净，适合泡在池子里。”“这是什么？！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林薇突然哭了，不是出声的那种，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图纸上：“哥，我听见了……那天你去送水，
我在净世协会医院排队拿药，听见两个医生说话……”她揪住自己的后腰，指节发白，
“他们说‘14岁女孩，A型血，肾脏指标完美，
正好放进7号池做核心过滤’……他们说的是我，对不对？
”我猛地想起碎纸条上的“儿童+抗体”，想起赵坤说的“人血过滤”，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原来那些**不是要给她换肾，是要把她的肾挖出来，当成过滤人血的工具！
“他们还说……”林薇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眼睛亮得吓人，
“说‘只要肾脏在池子里泡够三个月，喝了水的人就不会再中毒了’。哥，
你说是不是骗我的？人怎么能用肾过滤水呢？”她的眼神像溺水的人抓浮木，
可我喉咙像被水泥封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净世协会那些畜生，
为了让自己喝上“干净水”，竟然要把孩子的器官当成耗材！“还有这个！
”林薇从盒底掏出半张烧焦的纸片，上面印着净世协会的logo，
角落残留着“实验体编号：LW-73”——LW是林薇的拼音首字母。
“这是我从垃圾桶里捡的，那天我看到苏晴主管把它扔进火里……”苏晴？莲花水票？
我突然想起父母死前，家里储水桶上也有半朵莲花印记——难道她早就知道？“哥，
我们跑吧！”林薇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嵌进我伤口里，“我不要什么干净水了，
我跟你喝雨水，喝泥坑里的水，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她的咳嗽又发作了，身体弯成虾米，
咳出的血滴在模板上，像开了朵妖异的花。就在这时，窗外传来赵坤的口哨声。
我把图纸塞进怀里，掀开破窗帘一角——赵坤蹲在对面楼顶上，手里晃着张纸，
上面用炭笔写着：“废弃水厂，地下水源，明晚三更。”“他说有水源？”林薇凑过来，
眼里燃起一丝希望。我捏紧了拳头。赵坤从不做亏本买卖，他突然给“水源坐标”，
肯定有诈。但看着林薇苍白的脸，我无法拒绝任何一丝希望。“你在家待着，哪也别去，
等我回来。”我把最后半块压缩饼干塞进她手里，抓起扳手就要走。“哥！
”林薇突然拽住我，把一样东西塞进我嘴里——是块带着体温的硬糖，“这是我藏了半年的，
你路上吃。”糖在舌尖化开，甜得发苦。我跑出破楼时，月亮被乌云吞了一半。
路过废弃的幼儿园，墙上还留着孩子们画的太阳，如今被血污涂得面目全非。
我摸了摸怀里的图纸，林薇画的7号池通风管道在黑暗里发烫——也许，不止是找水源，
我还能做点别的。4莲花之誓三更的梆子声从远处飘来，混着变异乌鸦的尖叫。
废弃水厂的铁门像张巨口，铁锈味里掺着浓烈的消毒水味。我刚翻过高墙，
就被枪管顶住了后颈。“小子，挺准时。”赵坤的声音在阴影里响起，
他旁边还站着个戴兜帽的人，手里拎着盏煤油灯。灯光照亮那人的脸——是苏晴。
她眼下青黑，制服上沾着不明污渍，看到我时，手指猛地攥紧了灯绳。“她怎么在这？
”我甩开赵坤的枪，模板在怀里硌得生疼。“她能打开7号池的通风口。”赵坤吐了口烟，
“不过得先谈条件：拿到水源后，你得把模板给我，我要伪造水票换条船，离开这个鬼地方。
”苏晴突然开口，声音沙哑：“我帮你救**妹，但你要带我女儿一起走。
”她掀开兜帽下的襁褓，里面露出个熟睡的小女孩，额头上贴着块褪色的创可贴。
我想起林薇画的医生和针管，指着小女孩：“她也是……”“是。”苏晴别过脸，
“净世协会说她有‘水源抗体’，要定期抽血培养……其实就是拿孩子做实验。
”她从口袋里掏出个金属钥匙，形状像半朵莲花，“这是7号池的备用钥匙，
但只有同时启动通风系统才能打开内门，通风开关在水厂主控室。
”赵坤突然冷笑：“别他妈废话了，再磨蹭天亮了！”他踹开侧门，腐臭味扑面而来。
水厂车间里堆满了生锈的过滤罐，罐壁上糊着黑色淤泥，像凝固的血痂。主控室在二楼，
键盘上爬满了蟑螂。苏晴捣鼓了半天，屏幕才闪烁着亮起，
上面显示着“7号净化池通风系统待启动”。她按下按钮的瞬间，
楼下传来“哐当”巨响，像是闸门打开的声音。“跟我来！”赵坤带头冲进楼梯间。
楼梯扶手挂满了破布条，像是吊死鬼的裹尸布。走到地下三层时，空气突然变得湿热，
隐约传来流水声和……孩子的呜咽声。走廊尽头有扇圆形铁门，
门上刻着朵完整的莲花——和苏晴钥匙上的半朵能拼成一朵。她把钥匙**去，
旋转时发出齿轮摩擦的尖响。门开的瞬间，我差点吐出来。里面不是池子，
是个巨大的玻璃温室，上百个透明培养舱泡在淡蓝色液体里，每个舱里都蜷缩着一个孩子，
最小的看起来不过五六岁。他们后腰上都插着导管，连接着上方的金属架，
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导管流进旁边的过滤装置，最终变成无色透明的“纯净水”，
沿着管道流向天花板——那就是净世协会高管喝的水！“这就是‘地下水源’？！
”我抓起旁边的铁管，砸向最近的培养舱。玻璃裂开的瞬间，里面的孩子猛地睁开眼，
瞳孔是诡异的蓝色。“别碰他们！”苏晴尖叫着拦住我，“液体里有神经抑制剂，
他们现在就是活死人！”她指向角落的一个培养舱，“看，那是我女儿！
”舱里的小女孩和襁褓里的孩子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脸色更加苍白。
赵坤却盯着舱体上的编号，突然骂了句脏话：“操！这编号和我儿子当年的一样！
”他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旁边的化学试剂瓶，“我儿子就是这么死的！
今天老子要把这鬼地方烧了！”火焰瞬间吞噬了培养舱，蓝色液体遇火发出滋滋声，
孩子们的身体在火里扭曲，像烧焦的蜡像。苏晴疯了似的去砸她女儿的舱体，
我举起铁管正要帮忙，突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快撤！巡逻队来了！
”赵坤拽着我就往外跑。苏晴抱着襁褓里的女儿，哭着跟在后面。我们刚冲进通风管道，
就听见老疤的吼声：“抓住他们！尤其是那个拿模板的小子！”管道狭窄腥臭，
只能匍匐前进。爬到一半时，苏晴突然停住了：“等等，
我女儿的‘抗体培育档案’还在办公室！里面有所有孩子的资料！”“没时间了！
”赵坤在前面低吼。但我想起林薇后腰的红印，想起那些在培养舱里扭曲的孩子，
猛地停下脚步：“我去拿！你们先走！”我抢过苏晴的莲花钥匙，转身爬向另一条岔道。
档案柜在苏晴办公室的暗格里，塞满了标着“LW-73”“ZX-15”的文件袋。
我胡乱塞进怀里，刚要离开，桌上的相框掉在地上——里面是苏晴和一个男人的合影，
男人怀里抱着个婴儿，脖子上挂着和我父母同款的水厂工作牌！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抓起相框塞进裤兜，从窗户跳了出去。落地时脚踝剧痛，身后传来老疤的咆哮：“他在那！
给我追！”我一瘸一拐地冲进废墟，怀里的档案袋和相框硌得肋骨生疼。月光下，
我看见赵坤和苏晴在远处招手，苏晴怀里的孩子睁开了眼，冲我露出个诡异的微笑。突然，
我的口袋里掉出一样东西——是林薇给我的硬糖，糖纸已经被体温焐得发软。
我想起她在破沙发上咳血的样子，想起培养舱里那些蓝色瞳孔的孩子，牙齿咬得发颤。
净世协会不是要我的肾，就是要我妹妹的肾。这末世，根本没有干净的水，
只有喝人血的畜生和被榨干的器官。我攥紧了怀里的档案袋，里面有林薇的名字，
有苏晴女儿的名字，还有上百个孩子的名字。也许，赵坤是对的，只有烧了这一切，
才能换来一线生机。但在那之前，我得先回去，把真相告诉林薇。还有苏晴相框里的秘密，
也许，和我父母的死有关。夜风吹过废墟，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我回头望了眼燃烧的水厂，
火光把半边天染成血色，像个巨大的伤口。而我，正抱着这伤口的秘密，走向更深的黑暗。
5废厂陷阱血腥味顺着风钻进鼻腔时，我正踩着生锈的钢筋往废厂深处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