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突然，纪小棠站在写字楼门口，望着如注的雨帘发呆。
她刚刚结束了一段为期三周的恋情——如果那能称为恋情的话。对方是个摄影师，
有着迷人的络腮胡和忧郁的眼神，他们在咖啡厅相识，聊了三个小时就觉得彼此是灵魂伴侣。
然而今天早上，他发来消息说"感觉不对"，就这么结束了。
"又失败了..."纪小棠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这是今年第三次了，
每一次她都全心全意投入，每一次都以为终于找到了对的人。手机震动起来，
是闺蜜林妙妙发来的消息：「第几次了？这次坚持了多久？」纪小棠撇撇嘴，
回复道：「21天，比上次多一周。」「进步了啊！」林妙妙发来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晚上出来喝酒？老地方？」「改天吧，我想一个人静静。」纪小棠锁上屏幕，
把手机塞进包里。
入下一段感情"、"多了解对方"、"别一见钟情就掏心掏肺"...这些话她听了无数遍，
可每次遇到心动的人，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雨势稍缓，纪小棠撑开伞，决定步行回家。
路过一个小公园时，她注意到一个修长的身影蹲在树下，似乎正在做什么。
好奇心驱使她走近了几步。那是个穿着浅色衬衫的男人，袖子挽到手肘，
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正小心翼翼地用毛巾包裹着什么，雨水打湿了他的后背也浑然不觉。
"需要帮忙吗？"纪小棠不假思索地问道。男人回过头，雨水顺着他的刘海滴落，
却掩盖不住他眉眼间的温和。他怀里抱着一只瑟瑟发抖的小花猫，前腿有一道明显的伤口。
"谢谢，不过我已经叫了车，准备带它去宠物医院。"他微微笑了笑，眼角泛起细纹，
"这小家伙被树枝划伤了，又淋了雨。"那一刻，纪小棠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
男人低头查看猫咪伤势时专注的神情，雨水滑过他高挺鼻梁的弧度，
还有他对待一只流浪猫的温柔——所有这些细节像箭一样击中了她。
"我...我可以一起去吗？"话一出口，纪小棠就后悔了，这听起来多冒昧啊。
男人略显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笑道："当然可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车应该快到了。
"就这样，纪小棠跟着这个陌生男人和一只猫上了出租车。
车内的暖气让湿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但她完全不在意。"我叫许明哲，
是市中心医院的医生。"男人主动介绍道，一边轻抚猫咪安抚它。"纪小棠，
在星耀广告公司做创意策划。"她接过许明哲递来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你经常救助流浪动物吗？""偶尔吧，看到了总不能不管。"许明哲笑了笑，
"今天多亏你停下来，不然我还得在雨里等车。"纪小棠感觉脸颊发烫，
连忙转移话题："这只猫真漂亮，你看它的花纹..."到了宠物医院，
许明哲熟练地办理手续，向医生说明情况。纪小棠在一旁看着他与兽医交流时认真的侧脸，
心跳又不规律起来。"医生说它没什么大碍，处理完伤口观察一会儿就可以走了。
"许明哲走回等候区，在她身边坐下，"谢谢你陪我来，耽误你时间了。""不会，
我很高兴能帮忙。"纪小棠真诚地说，"你打算怎么安置它？
""我公寓不允许养宠物..."许明哲露出为难的表情。"我可以暂时照顾它！
"纪小棠脱口而出，"我家可以养猫，
而且我工作不算太忙..."许明哲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太好了。不过会不会太麻烦你？
""一点也不麻烦！"纪小棠已经在心里给这只猫起了名字，
甚至想象它趴在自己沙发上的样子了。两小时后，
他们带着处理完伤口的猫咪——现在叫"小雨点"——和一堆宠物用品走出医院。
雨已经停了，夕阳透过云层洒下金色的光。"我请你吃晚饭吧，算是感谢你收养小雨点。
"许明哲提议道，夕阳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
"纪小棠感觉心脏像被一只手轻轻捏了一下。
她知道林妙妙会怎么说——"刚结束一段感情就答应陌生人的邀请？
"——但她就是无法拒绝眼前这个温柔的男人。"好啊，我很乐意。"她听见自己说。
晚餐时，他们聊了很多。许明哲是心内科医生，三十二岁，喜欢古典音乐和徒步旅行。
纪小棠分享了自己在广告公司的趣事和创意工作的挑战。
他们发现彼此都喜欢同一部冷门电影，都讨厌香菜，都收藏明信片。
"我很久没和人聊得这么开心了。"分别时，许明哲真诚地说，"改天可以再一起吃饭吗？
"纪小棠点点头，感觉心跳加速："随时欢迎。"回到家，她把小雨点安顿好，
立刻给林妙妙发了消息：「我可能又恋爱了。」
林妙妙的回复几乎是立刻来的：「别告诉我是在下雨天遇到的？」「你怎么知道？！」
纪小棠惊讶地盯着手机。「因为每次你恋爱都像天气变化一样快！」
林妙妙发来一个扶额的表情，「这次至少多了解对方一段时间，好吗？」
纪小棠笑着放下手机，没有回复。她走到窗前，望着雨后清澈的夜空，
满脑子都是许明哲低头检查猫咪伤口时温柔的眉眼。与此同时，
她的工作邮箱收到一封新邮件——公司刚签下一个重要客户，下周将举行项目启动会，
她作为核心创意人员必须参加。邮件末尾附上了客户资料：远川集团，CEO陆远川，
三十岁，商界新贵...纪小棠对着镜子最后检查了一遍妆容。淡粉色唇膏，
微微上挑的眼线，一身米色连衣裙——完美符合许明哲喜欢的清新风格。她看了眼手表，
距离他们约定的午餐时间还有半小时。手机震动起来，是公司群里的消息轰炸。
纪小棠扫了一眼，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紧急通知：远川集团陆总临时决定参加今天的项目会，所有人必须正装出席，
下午2点会议室**！」"该死！"纪小棠咬了咬下唇。她和许明哲约的是中午12点，
原本计划一顿轻松的午餐后还能回家换衣服。现在全乱套了。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许明哲：「我已经到餐厅了，不急，你慢慢来。」纪小棠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
迅速回复：「可能要晚到二十分钟，公司临时有事。对不起呀~」
后面跟着一个哭泣的猫咪表情。她飞快地打开衣柜，翻找着适合商务会议的套装。
最终选了一套藏蓝色的西装裙，搭配白色丝绸衬衫。她把衣服和配套的高跟鞋塞进大托特包，
又匆忙补了一层定妆喷雾。"小雨点，妈妈今天又要晚回来了。"纪小棠揉了揉小猫的脑袋，
抓起包包冲出门去。午餐进行得很愉快。许明哲选了一家新开的日料店，店内装修简约温馨，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木质桌面上，映出温暖的光晕。"你最近工作很忙？
"许明哲给她夹了一片三文鱼，关切地问道。纪小棠点点头，
努力让自己不要显得太着急："有个新客户，今天下午要开重要会议。""别太累着自己。
"许明哲的眼神温柔得像一泓清泉，"对了，下周医院有个小型音乐会，你有兴趣吗？
是我们科室几个医生组织的。"纪小棠眼睛一亮："当然想——"话到一半，
她突然想起下周陆远川公司的提案正是关键阶段。她迅速改口，"我是说，
我得确认下工作安排，但应该没问题。"许明哲似乎没注意到她的迟疑，
微笑着谈起音乐会的细节。纪小棠一边听一边偷偷瞄手表，心跳随着分针的移动越来越快。
"抱歉，我得先走了。"在甜点刚上来时，纪小棠忍不住站起身，"会议前我还得准备一下。
"许明哲有些惊讶，但很快理解地点点头："工作要紧。要我帮你叫车吗？""不用不用，
我自己来。"纪小棠匆匆拿起包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了，
这周末我们不是约好去郊游吗？我查了天气预报，应该是个晴天。
"许明哲笑着点头："我连野餐篮都准备好了。"纪小棠心里涌起一阵愧疚，
但很快被紧迫感淹没。她在出租车上完成了换装和补妆，
到达公司时刚好赶上会议开始前的最后一分钟。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总监周岩正在反复检查提案内容，看到纪小棠进来，明显松了口气。"小棠，你终于来了。
陆总特别问起创意部分，等会儿你来讲这一块。"纪小棠点点头，迅速浏览了一遍提案文件。
远川集团是他们公司今年争取到的最重要客户，而年轻的CEO陆远川以挑剔著称。两点整，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助理。
他穿着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不怒自威的表情。
"抱歉打断各位周末前的愉快心情。"陆远川的声音低沉有力，"我时间有限，
希望今天能看到有价值的东西。"纪小棠悄悄观察着这位传说中的商界新贵。
与许明哲温润如玉的气质完全不同，陆远川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剑，锋芒毕露。
他的目光扫过会议室，在纪小棠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秒，让她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
提案进行得很顺利，直到纪小棠讲解创意部分时，陆远川突然打断了她。"等一下。
"他微微皱眉，"这个切入点不够有力。我们的目标群体是都市精英，不是家庭主妇。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纪小棠感到一阵热血涌上脸颊，但她没有慌乱。"陆总，
这正是我想强调的。"她调出备用方案，"我们前期调研发现，
都市精英中68%已成家或有稳定伴侣，他们做消费决策时家庭因素占比很高。
"陆远川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纪小棠流畅地展开论述，将数据与创意巧妙结合。
她注意到陆远川的眼神从质疑逐渐变为专注，最后甚至微微点头。"有意思。"提案结束后，
陆远川站起身，"纪**是吗？我希望亲自跟进这个项目，以后直接向你反馈意见。
"总监周岩脸上闪过惊讶，随即堆满笑容："当然没问题，小棠是我们最优秀的创意策划。
"会议结束后，公司群里炸开了锅。「陆远川居然点名要小棠负责！这可是第一次！」
「听说他骂哭过三个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小棠你太厉害了！求传授经验！」
纪小棠回复了几个表情包，心里却想着周末和许明哲的郊游计划。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新消息，
是个陌生号码：「纪**，我是陆远川。今晚公司有个小型庆功宴，希望你能参加。7点，
香格里拉酒店。」纪小棠盯着屏幕，心跳突然加速。她应该拒绝的，
毕竟已经和许明哲约好周末见面，而且...但这是一个难得的职业机会，不是吗？
「荣幸之至，我会准时出席。」她回复道，
然后迅速给许明哲发了条消息：「公司临时有庆功宴，今晚可能没法视频了，明天见~」
许明哲很快回复：「工作重要，玩得开心。明天见。」纪小棠松了口气，
随即又感到一丝愧疚。但很快，这种情绪被即将参加高端酒会的兴奋冲淡了。晚上七点，
纪小棠穿着一袭墨绿色长裙出现在香格里拉酒店。这条裙子完美勾勒出她的身材曲线，
又不会显得过于张扬。她深吸一口气，推开宴会厅的门。陆远川立刻注意到了她的到来。
他穿过人群走到她面前，递上一杯香槟。"你来了。"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
"这条裙子很适合你。"纪小棠接过酒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
一丝微妙的电流似乎从接触点蔓延开来。"谢谢邀请，陆总。""叫我远川就行，
现在是私人时间。"他嘴角微微上扬，"今天你的表现令人印象深刻。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纪小棠发现自己成了陆远川的重点关注对象。
他带她认识了几位商界重要人物，不时在她耳边低声解释一些商业术语和人际关系。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你不只是漂亮，还很聪明。
"在露台休息时，陆远川突然说道，"我很少见到能把数据和创意结合得这么好的人。
"纪小棠感到脸颊发热："这是我的工作。""不，这是天赋。"陆远川直视她的眼睛，
"我欣赏有才华的人。"他的目光太过直接，纪小棠不得不移开视线。
夜空中的星星突然让她想起许明哲谈起天文时的温柔神情。"想什么呢？"陆远川问。
"星星。"纪小棠脱口而出，"很漂亮。"陆远川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城市光污染太严重，
看不清。我在郊外有栋别墅，那里的夜空很美。"这句话像是一个邀请，
悬在两人之间的空气中。庆功宴结束得比预期早。陆远川坚持送她回家，
他的黑色奔驰安静地滑行在夜色中。"下周我要去深圳考察，有兴趣一起吗？
"车停在她公寓楼下时，陆远川突然问道，"你可以实地了解我们的业务，对创意有帮助。
"纪小棠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会不会不太合适？""纯粹是工作。
"陆远川的表情难以捉摸，"当然，如果你有顾虑...""不，我很乐意。
"纪小棠迅速回答，"只是需要和公司确认行程。"陆远川点点头，
递给她一张名片："直接联系我。晚安，纪小棠。"走进电梯，
纪小棠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她靠在电梯墙上，
脑海中交替浮现许明哲温柔的笑容和陆远川锐利的眼神。公寓里，
小雨点蹭着她的脚踝喵喵叫。纪小棠抱起小猫，
轻声说："妈妈今天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手机震动起来，
是许明哲发来的消息：「刚做完一台手术，想听听你的声音。睡了吗？」纪小棠犹豫了一下，
拨通了电话："还没睡，刚到家。""庆功宴怎么样？"许明哲的声音透着疲惫，
但依然温和。"挺好的，认识了一些业内人士。"纪小棠没有提及陆远川，"你手术顺利吗？
""嗯，病人情况稳定了。"许明哲顿了顿，"其实我打电话是想说，
明天我可能要晚一点到野餐地点。医院临时有个会诊。"纪小棠心里一动："没关系，
正好我也有工作要处理。"她想起陆远川的深圳之行，"对了，下周我可能要出差几天，
公司项目需要。""这么忙啊。"许明哲的语气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振作起来，
"那明天我们更要好好享受了。我准备了你喜欢的蓝莓芝士蛋糕。"挂断电话，
纪小棠感到一阵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打开电脑，查看着日历——下周确实有几天空档，
如果去深圳的话...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林妙妙：「明天中午有空吗？
我发现一家超棒的brunch店！」纪小棠回复：「明天和许医生有约了，周日怎么样？」
林妙妙秒回：「许医生？就是上次你说的雨中邂逅的那位？你们还在交往？」
纪小棠咬了咬嘴唇：「嗯，他很贴心。」「那就好，我还担心你又三分钟热度呢。」
林妙妙发来一个笑脸，「周日见，我要听细节！」纪小棠关上手机，走到阳台上。
夜风拂过她的面颊，带来一丝凉意。她想起陆远川说"郊外的夜空很美"时的表情，
又想起许明哲准备野餐篮的细心。两种截然不同的心动在她胸腔里碰撞，让她既兴奋又不安。
"我只是在探索自己的感情，这没什么不对。"她小声对自己说，"每段关系我都是认真的。
"这个念头让她好受了些。纪小棠回到卧室，
开始为明天的郊游准备衣服——一条碎花连衣裙，许明哲说过喜欢她穿这个。与此同时，
她已经在脑海中规划着去深圳要带的衣物了。商务套装，当然，也许还需要一件晚礼服，
万一...深圳之行比纪小棠想象的更加...亲密。她原以为这会是一次纯粹的工作考察，
但陆远川显然有其他打算。从机场贵宾厅开始，
他就以一种若有若无的方式打破着职业距离——接过她行李时指尖的轻触，
商务车上为她调整座椅时靠近的气息，酒店前台递给她房卡时意味深长的眼神。"晚上七点，
我在大堂等你。"办理入住时，陆远川低声说道，"带你去尝尝深圳最好的海鲜。
"纪小棠点点头，喉咙突然发干。她的房间在2809，
而他的在2812——相邻的两个套房。进入房间后，
纪小棠立刻给许明哲发了条消息：「安全到达，接下来几天会挺忙，可能没法及时回消息。」
许明哲回复得很快：「注意休息，别太累。小雨点今天把我送去的猫抓板挠得不成样子了」
随消息附上的照片里，小雨点正骄傲地站在一堆碎纸板中间。纪小棠忍不住微笑，
心里泛起一阵温暖。她正要回复，门铃响了。"客房服务。"门外传来声音。
纪小棠疑惑地打开门，一位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陆先生为您点的下午茶。
"餐车上摆着精致的点心盘和一壶花茶，旁边还放着一个长方形盒子。服务员离开后，
纪小棠打开盒子，呼吸一滞——是一条珍珠手链，每一颗珍珠都泛着柔润的光泽。手机震动，
陆远川的消息：「希望合你口味。晚上见。」纪小棠抚摸着珍珠手链，心跳加速。
她应该拒绝这样贵重的礼物吗？但万一这只是商务礼仪呢？她咬了咬嘴唇，
最终把手链戴上了手腕。晚餐在一家私人会所进行，落地窗外是深圳湾的璀璨夜景。
陆远川穿着深蓝色西装，比平时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随意。
他点的菜全是纪小棠喜欢的口味，酒也是她偏爱的白葡萄酒。"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
"纪小棠忍不住问。陆远川嘴角微扬："做CEO的第一课——了解你的合作伙伴。
"晚餐后，他们沿着海边散步。夜风拂过，纪小棠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下一秒，
陆远川的西装外套已经披在她肩上，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古龙水香气。"谢谢。
"纪小棠拢了拢外套，心跳如鼓。回到酒店电梯里，狭小的空间让两人距离前所未有的近。
纪小棠能闻到陆远川身上混合着酒精和木质调香水的味道，令人眩晕。"要进来喝杯咖啡吗？
"到达28楼时，陆远川突然问道，声音低沉。纪小棠感到一阵电流从脊椎窜上来。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杯咖啡的邀请。"我..."她张了张嘴，
脑海中突然闪过许明哲温柔的笑容。"只是咖啡。"陆远川补充道，眼神却充满暗示，
"明天还要考察，不会耽误太久。"最终，纪小棠点了点头。咖啡根本没有喝成。一进门，
陆远川就把她按在墙上吻了上来。他的吻强势而热烈，与许明哲的温柔克制截然不同。
纪小棠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回应着这个掠夺性的吻。当陆远川的手探入她的衣襟时，
纪小棠突然清醒过来，轻轻推开了他。"对不起，这...太快了。"她喘息着说。
陆远川后退一步，整了整领带，表情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我的错。晚安，纪小棠。
"回到自己房间，纪小棠靠在门上，双腿发软。她摸了摸嘴唇，
还能感受到陆远川留下的热度。手机又响了，是许明哲发来的晚安消息：「早点休息，想你。
」纪小棠盯着那条消息，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愧疚。但很快，
她又说服自己——她和许明哲并没有确定关系，不是吗？
他们只是约会了几次而已...深圳的三天过得飞快。
纪小棠白天跟随陆远川考察工厂、参加会议，晚上则接受他精心安排的各种晚餐和娱乐。
他们之间那种微妙的张力始终存在，但自那晚之后，陆远川再没有越界，
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反而让纪小棠更加心痒难耐。返程的飞机上，
陆远川突然问道："这周六有空吗？有个商业酒会，需要个女伴。
"纪小棠心里一紧——周六是她和许明哲约好庆祝他获得"月度优秀医生"的日子。
"周六我有个朋友生日..."她含糊地回答。陆远川挑了挑眉："真遗憾。那下次吧。
"回到公司后，纪小棠全身心投入到远川集团的项目中。
她与陆远川的互动仅限于工作邮件和会议，仿佛深圳的那段插曲从未发生过。
但每当他们的目光在会议室相遇，纪小棠都能感觉到一股电流窜过全身。周六晚上，
她如约来到许明哲家。他亲自下厨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还点上了蜡烛。
"恭喜获得'月度优秀医生'！"纪小棠举起酒杯，真心实意地为许明哲高兴。
许明哲摇摇头，笑容温和："只是个小奖项。不过...有件事确实值得庆祝。"他顿了顿，
"我被提名参加国际心脏病学研讨会，下个月在维也纳。""太棒了！"纪小棠惊呼，
"要去多久？""两周。"许明哲犹豫了一下，"我在想...如果你能请假的话，
要不要一起去？会议结束后我们可以多留几天，当旅游。"纪小棠的酒杯停在半空。维也纳，
浪漫之都，和许明哲一起...这应该是她梦寐以求的邀请。
但脑海中却闪过陆远川的身影——如果她离开两周，他们刚刚萌芽的暧昧会不会就此冷却？
"我...得看看工作安排。"她最终说道，"最近项目很紧。"许明哲掩饰不住失望，
但还是点点头："当然，工作重要。"晚餐后，他们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许明哲轻轻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与陆远川充满侵略性的接触不同，
许明哲的触碰总是温柔而克制，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品。"最近你好像很累。
"许明哲突然说，拇指轻抚她的眼下，"黑眼圈都出来了。
"纪小棠心里一紧——过去一周她确实每晚都和陆远川视频会议到很晚，
虽然她告诉许明哲那只是"加班"。"项目快收尾了嘛。"她靠在他肩上，
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对了，小雨点最近怎么样？"转移话题奏效了。
许明哲兴致勃勃地谈起小猫的近况，还给她看了手机里存的最新照片和视频。
纪小棠放松下来，享受着这种平淡温馨的时刻。夜深了，许明哲送她到门口。他轻轻拥抱她，
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晚安，小棠。维也纳的事你再考虑考虑。"回到家，
纪小棠发现一条来自陆远川的短信：「周一上午10点，我需要你参加与KL集团的会议。
穿正式点，对方CEO很传统。」她回复：「收到，会准备好。」犹豫了一下，
又补充：「周六的酒会如何？」陆远川几乎是立刻回复：「无聊透顶。少了你，
连香槟都没味道了。」纪小棠抱着手机倒在床上，心跳加速。这样暧昧的话语，
这样直接的表达...与许明哲的含蓄形成鲜明对比。她发现自己同时在期待两个人的消息，
享受两种完全不同的心动感觉。周一早晨，纪小棠精心打扮后前往KL集团。
陆远川已经在会议室等候，看到她进来，目光明显亮了一下。"完美。
"他低声评价她的着装，"今天你坐我旁边。"会议进行得很顺利，
纪小棠的表现再次获得陆远川赞赏的眼神。会后，
KL集团的CEO甚至特意与她交换了名片，表示欣赏她的专业素养。"你总是能给人惊喜。
"回程的车上，陆远川评价道，"晚上有空吗？我想感谢你今天的表现。
"纪小棠查了查日历——今晚她原本计划和许明哲视频，讨论维也纳之行的可能性。
但面对陆远川期待的眼神，她鬼使神差地说："有空。""七点，我来接你。
"陆远川微笑着说。晚上，陆远川带她去了城市最高层的旋转餐厅。酒过三巡，
他突然问道："你和那位许医生...是什么关系？"纪小棠差点呛到："什...什么？
""上次你朋友生日，不就是他吗？"陆远川的表情难以捉摸，"医院的那个。
"纪小棠心跳如雷。陆远川怎么会知道许明哲？她努力保持镇定："我们只是...朋友。
他帮我照顾收养的那只猫。""是吗？"陆远川轻轻摇晃酒杯，"我调查我的合作伙伴，
习惯而已。希望你不会介意。"纪小棠感到一阵寒意。陆远川调查她？这意味着他知道多少？
"当然不介意。"她强作轻松，"商业合作需要信任，我理解。"陆远川突然倾身向前，
手指轻抚她戴着珍珠手链的手腕："我喜欢诚实的人，纪小棠。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这句话像是一个警告，又像是一个暗示。纪小棠感到一阵危险的**感。晚餐后，
陆远川送她回家。车停在她公寓楼下时，他突然解开安全带，倾身过来吻住了她。
这个吻比深圳那晚更加热烈，带着红酒的味道和不容拒绝的强势。"上楼？"分开时，
陆远川低声问道，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纪小棠的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
但身体却像有自己的意志。她轻轻点了点头。那一晚，陆远川留在了她的公寓。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时，纪小棠看着身旁熟睡的男人，突然感到一阵恐慌。
她轻手轻脚地起床，拿起手机——三条未读消息，全部来自许明哲：「昨晚临时有急诊手术，
没能视频，抱歉。」「维也纳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想你。」纪小棠盯着这些消息，
胃部绞痛。她做了什么？这已经不仅仅是"探索感情"了，这是彻头彻尾的欺骗。
浴室镜子前，她看着自己脖子上明显的吻痕，迅速用遮瑕膏掩盖。陆远川醒来时，
她已经煮好了咖啡，穿戴整齐。"早。"陆远川从背后抱住她，吻她的耳垂，"昨晚很棒。
"纪小棠勉强笑了笑："咖啡好了。我九点有个会议，得准备一下。"陆远川挑了挑眉，
但没多说什么。他喝完咖啡就离开了，
临走时在她唇上留下一个占有欲十足的吻："今晚我有个应酬，明天联系你。"门关上后，
纪小棠瘫坐在沙发上。她应该感到内疚，
但内心深处却涌动着一股奇异的兴奋——两个如此优秀的男人都想要她，
这难道不是一种证明吗？她给许明哲回复消息：「没关系，
医生救人更重要:)维也纳的事我再想想，最近工作有点复杂...」发完这条消息，
纪小棠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的倒影。"这算欺骗吗？"她轻声问镜中的自己。但很快，
她又找到了开脱的理由："每份感情我都是认真的。
这只是在找到最适合的人之前...必要的探索。"这个想法让她好受了些。
纪小棠整理好衣领，遮住所有可疑的痕迹，准备迎接新的一天——白天是许明哲温柔的女友，
晚上是陆远川迷人的伴侣。她告诉自己，只要足够小心，
这样的双重生活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凌晨三点，手机**像一把刀刺破寂静。
纪小棠从混沌中惊醒，摸索着按下接听键。"喂？"她声音沙哑，眼睛还睁不开。"小棠，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许明哲的声音，异常清醒，"你外婆刚才被送到我们医院，
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手术。"纪小棠瞬间清醒，猛地坐起身："什么？外婆不是在老家吗？
""她昨天来城里看你，晚上突然腹痛。"许明哲的声音沉稳有力，"别担心，
我已经安排最好的外科医生，手术风险不大。你现在过来吗？""马上到！
"纪小棠已经跳下床，胡乱往身上套衣服。挂断电话，
她才发现床上还有一个人——陆远川半撑着身子，眉头紧锁："出什么事了？
""我外婆住院了，得马上过去。"纪小棠抓起包包，手指发抖。
陆远川立刻起身穿衣："我送你。""不用！"纪小棠反应过度地提高了声音，随即又压低，
"我是说...那是许明哲的医院，你出现不太合适。"陆远川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但他只是点点头："叫我的车送你，这个点不好打车。"十五分钟后，
纪小棠冲进医院急诊部。许明哲已经在门口等候，他穿着白大褂，脸上是专业的平静，
但眼神泄露了关切。"小棠，这边。"他引导她穿过走廊，"外婆已经进手术室了，
我带你过去。"手术室外，纪小棠坐立不安。许明哲给她倒了杯热水，在她身边坐下。
"阑尾炎手术很常规，李医生是院里最好的外科大夫。"他轻声安慰，"外婆身体底子不错，
会没事的。"纪小棠紧紧握住水杯，指节发白："她为什么突然来城里？
连个电话都没打...""她说想给你个惊喜。"许明哲笑了笑，
"昨天下午她直接去了你公司，听说你出差了，就在附近酒店住下。晚上突然腹痛，
前台叫了救护车。"纪小棠心里一沉——她根本没出差，那天是和陆远川在郊区别墅。
如果外婆去了公司..."你脸色很差。"许明哲担忧地看着她，"要不要躺一会儿？
值班室有张床。"纪小棠摇摇头，突然抓住许明哲的手："谢谢你，明哲。
如果没有你..."许明哲轻轻回握："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两小时后，
手术灯熄灭。主刀医生走出来，微笑着点头："手术很成功，老人家恢复意识了，
不过还需要观察几天。"纪小棠长舒一口气，眼泪终于落下来。许明哲体贴地递上手帕，
轻拍她的肩膀。"你可以进去看她了，但别太久，让她多休息。"病房里，
外婆脸色苍白地躺着，看到纪小棠却努力露出笑容："小棠来啦...别哭，外婆没事。
"纪小棠握住外婆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您吓死我了！来城里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想给你个惊喜嘛。"外婆虚弱地笑笑，
"你那个同事说你去深圳出差了...那个小伙子挺帅的，是不是你男朋友？
"纪小棠心跳漏了一拍："什么同事？""姓陆的呀，他说你们一起出差刚回来。
"外婆眨眨眼，"他送我去的酒店，还帮我办了入住手续呢。
"纪小棠脑子里嗡的一声——陆远川见过外婆？还谎称是他们一起出差？
这是什么诡异的巧合？"他...不是我男朋友。"纪小棠艰难地解释，"只是工作关系。
"外婆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再多问，只是轻轻捏了捏她的手："那个许医生不错，
很负责任。"纪小棠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她帮外婆掖好被角，承诺明天一早就来。
走出病房，许明哲正在护士站写病历。见她出来，他立刻放下笔："怎么样？""她很好，
就是有点虚弱。"纪小棠勉强笑笑，"明哲，昨晚真是多亏了你。""别放在心上。
"许明哲看了看手表，"已经早上了，你要不要回家休息一下？我下班后去看外婆。
"纪小棠摇摇头："我想在医院陪着。对了，你怎么认识我外婆的？
"许明哲笑了："她一来就说是纪小棠的外婆，护士站都知道了。老人家很健谈，
跟我聊了不少你小时候的事。"纪小棠脸颊发热："她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比如你五岁还尿床的事？"许明哲眨眨眼，"当然说了。""许明哲！
"纪小棠作势要打他，两人笑作一团。这一刻，所有的紧张和焦虑似乎都暂时消散了。
接下来的三天，纪小棠几乎住在了医院。白天她处理必要的工作邮件，
其余时间都陪在外婆身边。许明哲每天都会来查房好几次，不仅关注外婆的恢复情况，
还时常给纪小棠带吃的喝的。"你这样会把小棠宠坏的。"外婆有一次调侃道。
许明哲只是笑笑："她值得被好好对待。"第四天早上，外婆的情况已经稳定很多。
纪小棠终于松了口气，准备回家换洗一下。刚走出医院大门，手机响了——是陆远川。
"忙完了吗？"他开门见山，"公司出了点状况，需要你的创意头脑。
"纪小棠揉了揉太阳穴："什么状况？""竞争对手提前发布了类似产品，
我们原定的营销方案必须大改。"陆远川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急切，"今天下午三点，
紧急会议。"纪小棠看了看时间——已经中午了。她应该回家休息，或者至少去看看小雨点，
但陆远川的语气让她无法拒绝。"好，我直接去公司准备。"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陆远川的团队正在分析竞争对手的新品优势，投影仪上的数据令人沮丧。
"我们的核心卖点被抢先了。"市场总监脸色难看，"原计划下周发布的广告现在毫无意义。
"陆远川坐在首位，面无表情，但纪小棠能看出他眼中的风暴。当众人争论不休时，
她突然举手："我有个想法。"所有人的目光转向她。纪小棠站起身，
走到白板前："既然对手主打'创新'，我们为什么不反其道而行，
强调'可靠'和'传承'？"她迅速勾勒出一个全新的创意方向——不比较产品功能，
而是塑造品牌信任感。随着讲解，会议室里的气氛逐渐变化。
"...所以我们的slogan可以改为'时间见证的品质'，配合老客户见证案例。
"纪小棠总结道。一阵沉默后，陆远川第一个鼓掌："精彩。三天内我要看到完整方案。
"会议结束后，其他人陆续离开，只有纪小棠还在整理笔记。陆远川走到她身边，
递上一杯咖啡。"谢谢。"她接过咖啡，疲惫地笑了笑。
陆远川突然伸手抚上她的黑眼圈："这几天很辛苦？""还好。
"纪小棠下意识偏头避开他的触碰，"外婆快出院了。""我让人送了果篮去病房。
"陆远川淡淡道，"老人家喜欢吗？"纪小棠差点呛到："那个豪华果篮是你送的？
外婆还以为是医院福利！"陆远川嘴角微扬："举手之劳。"他顿了顿，"今晚别回去了，
去我那儿。你看起来随时会倒下。"纪小棠摇摇头："我得去医院陪外婆。
""许医生不是在那儿吗？"陆远川的语气突然变冷，"我看他照顾得很周到。
"纪小棠心跳加速："他只是尽医生职责...""是吗？"陆远川逼近一步，
"那他知不知道你上周五是在我床上过的夜？"纪小棠的脸刷地白了："陆远川！""放松，
我不会说出去。"陆远川退后一步，表情恢复冷静，"但我需要你今晚加班完成方案初稿。
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那晚，纪小棠工作到凌晨三点。陆远川全程陪同，
不时提出犀利意见，但也大方认可她的创意亮点。当他们终于完成初稿时，天已微亮。
"你该休息了。"陆远川合上电脑，"我让司机送你回去。"纪小棠累得几乎睁不开眼，
但脑子里还惦记着外婆："我得去医院..."陆远川叹了口气，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纪小棠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别闹，放我下来！""闭嘴，睡觉。
"陆远川大步走向办公室内的休息室，把她放在床上，"两小时后我叫你。"纪小棠想**，
但头一沾枕头就昏睡过去。醒来时，身上盖着柔软的毯子，
床头柜上放着早餐和一张便签：「司机在楼下等你。——V」纪小棠揉了揉眼睛，
看了眼手机——上午十点，三条未读消息：许明哲：「外婆今早检查结果很好，
明天可以出院了。别担心，好好休息。」外婆：「小棠啊，
许医生说今天带你爱吃的红烧肉来，你几点过来？」林妙妙：「姐妹，你人间蒸发了吗？
一周没消息了！」纪小棠匆忙洗漱，一边吃早餐一边回复消息。走出电梯时，
陆远川的司机果然等在大堂。"去医院，谢谢。"她对司机说。车上，
纪小棠给陆远川发了条消息：「方案已发你邮箱，谢谢早餐。」陆远川秒回：「表现不错。
晚上庆功宴，别迟到。」纪小棠咬了咬嘴唇——她原本计划今晚陪外婆的。
但陆远川的语气不容拒绝。到医院时，外婆正坐在床边和许明哲聊天，两人笑得很开心。
看到纪小棠进来，外婆眼睛一亮："小棠来啦！许医生刚给我讲了你上次晕血的事，
笑死我了！"纪小棠瞪了许明哲一眼："你怎么什么都跟外婆说啊！
"许明哲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老人家问起你的近况嘛。"看着外婆精神矍铄的样子，
纪小棠终于放下心来。她坐到床边，削了个苹果："明天就能出院了，开心吧？
""开心是开心，就是舍不得许医生。"外婆拍拍许明哲的手，"小伙子太贴心了，
每天都来陪我聊天。"许明哲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是我的荣幸。"下午，
纪小棠帮外婆办好了出院手续，又和许明哲一起商量了后续的护理方案。傍晚时分，
她不得不告别："外婆，今晚公司有个重要应酬，我明天一早来接您。
"外婆摆摆手："去吧去吧，工作要紧。许医生说会来看我的。"走出病房，
许明哲突然拉住纪小棠的手："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他带她来到医院天台。夕阳西下，
整个城市沐浴在金色的余晖中。许明哲深吸一口气，转向纪小棠。"小棠，
这段时间...我越来越确定自己的心意。"他直视她的眼睛，声音温柔而坚定，
"我喜欢你，不仅仅是作为朋友那种喜欢。"纪小棠的心跳骤然加速。
"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可能不太合适，但看着你照顾外婆的样子，
看你对待工作和生活的态度..."许明哲轻轻握住她的双手，"我想正式地追求你，
可以吗？"纪小棠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许明哲的告白如此真诚，让她胸口发紧。
但脑海中却闪过陆远川的面孔——就在几小时前，
他还抱着她走向休息室..."我...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她最终说道，
"最近事情太多了..."许明哲点点头，没有强求："当然，我理解。不用现在回答我。
"他倾身向前，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无论答案是什么，我都会尊重。"庆功宴上，
纪小棠心不在焉。陆远川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在无人处低声问道："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纪小棠摇摇头："只是有点累。"宴会结束后，陆远川照例送她回家。
车停在她公寓楼下时，他突然开口："上去喝杯咖啡？"纪小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过去几周，他们已经发展出一种默契——陆远川的"喝咖啡"就是过夜的代名词。但今晚，
许明哲的告白让她心神不宁。"今晚...算了，我真的很累。"她婉拒道。
陆远川眯起眼睛，突然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强势地吻了上来。这个吻充满占有欲，
几乎让纪小棠窒息。分开时，他低声说："明天晚上，不许拒绝。"回到家，
纪小棠瘫在沙发上。小雨点跳上来蹭她的手，喵喵叫着要食物。她机械地倒好猫粮，
然后拿出手机——两条新消息：许明哲：「外婆已经睡了，不用担心。晚安，做个好梦。」
陆远川：「今天表现不错。明天见。」纪小棠把手机扔到一边，走进浴室。
热水冲刷着她的身体，却冲不走脑海中的混乱。
许明哲温柔的告白和陆远川强势的亲吻交替浮现，让她无所适从。
"我该怎么办..."她喃喃自语。擦干身体时，
她注意到洗手台上放着两支口红——一支是许明哲喜欢的淡粉色，
另一支是陆远川偏爱的正红色。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习惯根据见面对象选择不同妆容。
手机突然响起，是林妙妙打来的视频电话。纪小棠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终于接电话了！"林妙妙的大脸填满屏幕，"你这一周干嘛去了？
"纪小棠简单解释了外婆住院的事。"天啊！外婆没事吧？"林妙妙表情立刻变了，
"需要帮忙吗？""明天就出院了，没事。"纪小棠勉强笑笑。林妙妙眯起眼睛："不对，
你还有事瞒着我。这表情我太熟悉了——又是感情问题？"纪小棠张了张嘴，
突然有种倾诉的冲动："妙妙...如果有两个人同时喜欢你，而你也都喜欢他们，怎么办？
"林妙妙瞪大眼睛："等等，你是说许医生和...还有别人？谁啊？""就...假设。
"纪小棠含糊其辞。"少来！"林妙妙提高声音，"是谁？公司同事？健身房认识的？
"在闺蜜的逼问下，纪小棠终于松口："...陆远川。""陆远川？！你那个大客户？
"林妙妙尖叫一声，"纪小棠你疯了吗？同时跟客户和男朋友约会？
""许明哲不是我男朋友！"纪小棠辩解道，
"我们只是约会了几次...""那他今天为什么跟你外婆说他是你男朋友？
"林妙妙抛出炸弹。纪小棠僵住了："什...什么？""我今天去医院看外婆，
正好碰到许医生查房。"林妙妙揭露，"他自称是你男朋友，还详细问了外婆的病史，
特别上心。"纪小棠脑子嗡嗡作响。许明哲对外婆说他是她男朋友？
而同时陆远川也送了果篮..."把手机给我看看。"林妙妙突然要求。"干嘛？
""快给我！"林妙妙坚持道。纪小棠犹豫着切回聊天界面，把摄像头对准屏幕滚动了几下。
林妙妙立刻抓住了重点："停！往回翻！那个'晚安，想你'是谁发的？等等，
这两个置顶聊天...一个'许医生'，一个'陆总'...纪小棠！你同时跟两个人交往？
！"纪小棠慌忙锁上屏幕："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和陆远川只是...工作关系比较复杂...""工作关系会发'昨晚很棒'这种消息？
"林妙妙声音严厉，"小棠，你这是在玩火！""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纪小棠突然强硬起来，"我和许明哲没有确定关系，和陆远川也只是...互相有好感。
在正式选择前，我有权利了解自己的心意。"林妙妙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严肃地说："不，
你是在欺骗他们两个人，也在欺骗自己。这不是恋爱，是情感欺诈。迟早会翻车的。
"纪小棠没有回答。挂断电话后，她走到阳台上，望着夜空中的星星。
"我只是在寻找最适合自己的人..."她轻声自语，"每段感情我都是真心的，
这有什么错？"但内心深处，一个小小的声音在问：如果他们都是真心的，
那为什么不敢让他们知道彼此的存在？远川集团新品发布会的后台，
纪小棠对着手机前置摄像头最后检查了一遍妆容。正红色唇膏，利落的马尾，
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裤装——完美符合陆远川要求的"专业且不失女性魅力"的标准。
手机震动起来，是许明哲发来的消息：「今晚颁奖礼别忘了，七点我来接你。紧张...」
纪小棠咬了咬下唇。许明哲被提名"年度杰出医生"，今晚是颁奖典礼，
她当然记得——或者说，她记得自己应该记得。问题在于，远川集团的发布会也安排在今晚，
而且作为主要策划人，她必须全程在场。「当然记得，为你骄傲！」她回复道，
随即又发了一条，「不过可能要晚一点到，公司临时有点事。」发完这条消息，
纪小棠立刻给林妙妙拨了电话："妙妙，救命！""又怎么了？"林妙妙的声音透着无奈，
"别告诉我你又双重预订了？""许明哲今晚的颁奖礼和远川发布会撞车了。
"纪小棠压低声音，"你能不能替我先去颁奖礼？就说我公司有事耽搁了，马上到。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小棠，这样下去不行。你迟早会——""就这一次！
"纪小棠哀求道，"发布会结束我立刻赶过去。求你了，妙妙！"最终，
林妙妙不情不愿地答应了。挂断电话，纪小棠长舒一口气，
转身时差点撞上一堵人墙——陆远川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眼神莫测。"准备得怎么样了？
"他问道，目光在她手机上扫过。纪小棠迅速锁屏，强作镇定："一切就绪，就等开场了。
"陆远川微微颔首："跟我来，有几个媒体朋友想见见策划这场活动的大脑。
"发布会进行得非常成功。纪小棠的创意方案——"时间见证的品质"获得了热烈反响。
现场掌声不断，媒体争相报道。陆远川在台上发言时，特意感谢了她的出色工作，
引来一片羡慕的目光。"纪**，"会后，一位知名商业杂志的记者拦住她，
"听说您才27岁就主导了这样大规模的项目，能分享一下经验吗？"纪小棠正要回答，
陆远川突然出现在她身侧，
手臂自然地搭上她的腰："纪**是我们合作过最有才华的策划人，
远川集团很荣幸能和她合作。"记者敏锐地注意到两人之间的亲密氛围，眼睛一亮："陆总，
看来你们不仅是工作关系？"陆远川笑而不答，只是轻轻捏了捏纪小棠的腰。
这个动作被记者迅速捕捉，
纪小棠几乎能看到明天的头条——《商界新贵与美女策划的甜蜜互动》。"纯粹是专业合作。
"纪小棠微微侧身，避开陆远川的手，"陆总过奖了。"记者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递上名片离开了。陆远川挑眉看向纪小棠："害羞了？
""不是...只是..."纪小棠看了眼手表，心跳加速——已经七点二十了，
许明哲的颁奖礼已经开始，"陆总，我有个紧急约会，得先走了。
"陆远川眼神一冷："什么约会比庆功宴还重要？""家庭聚会。"纪小棠脱口而出，
"我表哥...得奖了，全家都要去庆祝。"陆远川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摆摆手："去吧。
明天上午十点，我要见你。"纪小棠如蒙大赦，匆忙离开会场。出租车上，
她迅速换下正装外套，抹掉鲜艳的口红，改成许明哲喜欢的淡粉色。
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喷上许明哲送她的那款淡香水。"师傅，能再快点吗？
"她焦急地看着手表——七点四十，颁奖礼已经开始四十分钟了。皇家酒店宴会厅外，
林妙妙正焦急地踱步。看到纪小棠跑来，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可算来了！
许医生一直在找你，我都快编不下去了！""他现在在哪？"纪小棠气喘吁吁地问。
"刚领完奖，在采访区。"林妙妙上下打量她，"你换衣服了？"纪小棠没时间回答，
快步走向采访区。远远地，她看到许明哲站在聚光灯下，一身笔挺的深蓝色西装，
胸前别着获奖者的胸花。他正对着话筒说话，
温和的声音传遍整个大厅："...最想感谢的是我的女朋友小棠，没有她的支持，
我不可能全心投入工作..."纪小棠的脚步顿住了。女朋友？
他们明明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但更让她心惊的是，现场至少有十几家媒体正在拍摄，
其中不乏财经板块的记者——那些人也经常报道陆远川的新闻。"小棠！"许明哲看到了她，
眼睛一亮，朝她伸出手。别无选择，纪小棠只能微笑着走上前，接受许明哲的拥抱。
闪光灯瞬间如暴雨般亮起，她感到一阵眩晕。"抱歉我来晚了，公司临时有事。
"她在许明哲耳边低语。"没关系，你来了就好。"许明哲紧紧握住她的手，对着媒体介绍，
"这就是我女朋友纪小棠，星耀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接下来的半小时如同梦境。
纪小棠站在许明哲身边，微笑着应对各种祝贺和采访，内心却如坐针毡。
每一台摄像机、每一部手机都可能是她双重生活的定时炸弹。"纪**，
"一位女记者突然问道，"作为医生的女友，您如何看待医患关系紧张的问题？
"纪小棠强作镇定地答了几句套话，同时注意到会场角落，林妙妙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晚宴上，许明哲一直握着她的手，向每一位同行介绍她。
纪小棠能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骄傲和喜悦，这让她胸口发紧。"明哲，"趁没人注意时，
她小声问道，"你为什么说我是你女朋友？
我们还没..."许明哲的眼神温柔而坚定："那天的告白，我一直等着你的答复。
今天站在领奖台上，我突然觉得...生命太短暂，不应该浪费时间犹豫。小棠，
我想和你正式在一起，你愿意吗？"聚光灯下，许明哲的眼睛像盛满了星光。
纪小棠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拒绝的话。在这样重要的时刻，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愿意。"她听见自己说。许明哲欣喜若狂，当场吻了她。
周围响起一片掌声和欢呼，纪小棠却感到一阵恐慌——她刚刚正式成为了许明哲的女朋友，
而几小时前，陆远川的手还搂着她的腰。晚宴结束后，许明哲送她回家。车上，
他兴奋地谈论着未来的计划："下个月维也纳的会议，你一定要来。我们可以多留几天，
去多瑙河畔散步，去听音乐会..."纪小棠勉强笑着点头，
心里却在盘算如何向陆远川解释今晚的公开露面。如果他知道她不仅去了许明哲的颁奖礼，
还以女友身份被媒体广泛报道...回到家，纪小棠立刻打开电脑搜索相关新闻。果然，
多家媒体已经刊出了许明哲获奖和她作为女友亮相的报道，配图全是他们相拥或亲吻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