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像银色的鞭子抽打着会展中心玻璃幕墙，宁微第三次整理被雨水打湿的报价单时，
身后传来助理带着哭腔的声音：“顾氏的人走了VIP通道...”她抓起文件袋冲进雨幕，
高跟鞋陷进排水不畅的砖缝。价值3999的面试专用包摔进积水里，
精心准备的商业计划书在雨水中晕开墨迹。黑色迈巴赫缓缓驶过时，她张开双臂拦在车前。
防弹玻璃后，顾沉舟正在审阅季度报表。急刹车让钢笔在文件上划出长长墨痕，
他抬眼看见挡风玻璃上紧贴的苍白脸庞。雨水顺着女人颤抖的睫毛往下淌，
被雨水浸透的白衬衫透出内衣轮廓。“三分钟。”他降下车窗。
宁微扒着车窗的手指关节发白，“顾总，
我们AI医疗系统能降低35%的误诊率...”“还有两分五十秒。
”男人腕表的铂金光泽刺得她眼睛生疼。当她说到关键技术参数时，
车窗突然升起夹住她小臂。剧痛中听见车内传来冷淡的声音：“明天十点，
带公章来顾氏大厦。”顾氏法务部的空调冷得像停尸房。
宁微反复阅读婚前协议第17条：乙方需随时配合甲方社交需求，包括但不限于肢体接触。
钢笔在纸上悬停三秒，她签下名字时听见脊椎咯吱作响。“宁**果然聪明。
”顾沉舟推开镀金钢笔，“三千万投资换你两年婚姻，很划算。”他忽然掐住她下巴，
“听说你上个月相亲了？”拇指重重碾过她嘴唇，擦掉为签约特意涂的斩男色口红，“记住，
协议期间你这里...”冰凉的指尖划过她脖颈，“还有这里，都归我所有。
”搬进顾宅首夜，宁微在36平米的主卧浴室发现隐藏式保险柜。密码是她生日数字倒序，
里面躺着泛黄的中学合照。照片里穿校服的少女被红笔圈出，背后写着“债务清偿”。
管家敲门声惊醒她的恍惚：“夫人，先生让您换上这件礼服。”抖开近乎透明的真丝裙，
老人补充：“今晚慈善宴，林氏千金会到场。”拍卖厅水晶灯下，
宁微僵笑着任顾沉舟搂住腰肢。当大屏幕出现他们婚纱照时，
她终于明白所谓慈善宴是场羞辱秀。前男友程昱冲上台那刻，
顾沉舟突然扣住她后颈当众深吻。“顾太太，”他在耳边低语，
“你猜他看见你脖子上的掐痕会怎么想？”鎏金香槟塔倒映出她破碎的表情，
男人用领带擦着她唇角：“这才第一天，我的蔷薇。
”慈善宴上的风波并未随着宾客们或诧异或八卦的目光而平息。
宁微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每一秒都如一年般漫长。顾沉舟搂着她的腰，看似亲密，
实则每一寸触碰都像带着尖刺。晚宴结束后，回到顾宅，宁微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顾沉舟则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冬的坚冰。
“怎么，这么快就受不了了？”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我以为你为了那三千万，
什么都能忍受。”宁微咬着下唇，眼中闪烁着不甘的泪光，“顾沉舟，你到底想要怎样？
”顾沉舟冷笑一声，缓缓蹲下身子，与她平视，“我要你清楚自己的身份，
从你签下那份协议开始，你就是我的附属品。”他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看似温柔，
却让宁微浑身一颤。“明天，我要你陪我出席一个商务聚会。林氏的合作案至关重要，
你给我表现好点，别给我丢脸。”他的手指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捏住她的下巴，
迫使她直视自己。宁微想挣脱，却被他死死按住，“你不要太过分！”“过分？
这才刚刚开始。”顾沉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对了，记得穿得漂亮点，
这是你唯一能为我做的事。”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向楼梯，留下宁微独自在客厅，
满心的屈辱和愤怒。第二天，宁微身着一件剪裁精致却又不失优雅的礼服，站在镜子前，
看着镜子中那个陌生又憔悴的自己，心中五味杂陈。来到聚会现场，
顾沉舟立刻成为众人焦点，宁微默默跟在他身后，强颜欢笑。这时，
一个打扮艳丽的女人走了过来，亲昵地挽住顾沉舟的手臂，“沉舟，你可算来了，
人家都等你好久了。”宁微一愣，这女人看顾沉舟的眼神充满暧昧。顾沉舟却没有推开她，
反而笑着介绍：“这是宁微，我的妻子。这位苏氏集团的千金，苏瑶。
”苏瑶上下打量着宁微，眼中满是不屑，“你就是顾太太，感觉也不过如此嘛。
”宁微脸色一僵，还没来得及回应，顾沉舟却开口道：“苏**，我太太自然不能和你比，
你身份尊贵，不过在生意场上，光有身份可不够。”苏瑶娇嗔道：“沉舟，你就会打趣我。
”说着，她故意凑近顾沉舟，胸前几乎要贴上他的手臂。顾沉舟没有躲开，
反而顺势搂住苏瑶的腰，转头对宁微说：“你去那边待着，别乱跑。
”宁微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她强忍着泪水，转身走到一旁。
她看着顾沉舟与苏瑶谈笑风生，心中的痛苦如潮水般涌来，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要遭受这样的羞辱。聚会进行到一半，
顾沉舟突然对众人说：“今天我和太太给大家准备了一个小节目。”说罢，
他拉着宁微走向舞池中央。音乐响起，宁微机械地跟着顾沉舟的舞步移动，
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顾沉舟紧紧搂着她，在她耳边低语：“笑，给他们看，
别一副苦脸，让别人以为我虐待你。”宁微只能努力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在旋转间，她看见苏瑶那得意的眼神，还有周围人或好奇或嘲讽的目光，那一刻，
她觉得自己的尊严被彻底踩在了脚下。一曲终了，顾沉舟松开她，冷冷地说：“回座位上去。
”宁微失魂落魄地回到座位，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宁微坐在角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努力仰头，试图不让眼泪落下，不想在这充满恶意的场合里再暴露更多脆弱。就在这时，
苏瑶迈着轻盈且得意的步伐，摇曳生姿地走了过来。苏瑶居高临下地看着宁微，
眼中满是嘲讽，“顾太太，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偷偷抹眼泪呢？是沉舟没照顾好你？
还是这宴会不合你口味？”她故意将“沉舟”二字咬得极重，语气里满是亲昵与挑衅。
宁微紧咬下唇，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她不想在苏瑶面前示弱，“苏**，有事？
”苏瑶轻笑一声，拉过旁边的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我就是好奇，
像你这样没背景没手段的女人，到底是怎么爬上顾沉舟的床，还成为顾太太？
该不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吧？”宁微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愤怒与屈辱交织在心头，
“苏**，你说话注意点！我和沉舟的事，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哟，还沉舟呢，
叫得可真亲热。”苏瑶双手抱胸，眼神轻蔑，“你心里清楚，顾沉舟根本不爱你。
他不过是玩玩而已，等玩腻了，你觉得你还能在顾家待下去吗？”宁微身子微微颤抖，
苏瑶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进她心底最脆弱的地方。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明白，
顾沉舟对她，更多的是利益权衡与掌控，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还是让她心痛如绞。
“你别太过分！”宁微强忍着即将决堤的泪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苏瑶却不打算就此罢休，
她凑近宁微，压低声音说：“识趣的话，就早点离开沉舟。你看看你，在这宴会上，
就像个笑话一样。你根本就不属于这个圈子，别在这里自取其辱了。
”宁微看着苏瑶那嚣张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我不会离开的。不管顾沉舟对我怎样，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苏瑶直起身子，不屑地哼了一声，“好啊，那你就继续留着，
看看最后怎么被顾沉舟抛弃，到时候可别哭着求我。”说罢，她站起身，甩了甩头发，
趾高气昂地离开了。宁微看着苏瑶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苏瑶的话在她脑海中不断回响，让她原本就混乱的心更加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坚持留在顾沉舟身边，到底是对是错。一方面，
她确实对顾沉舟有着复杂的感情，哪怕知道这份感情或许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另一方面，
她又不甘心就这样被苏瑶这样的人羞辱，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而此时，
在不远处与合作伙伴交谈的顾沉舟，不经意间瞥见宁微独自坐在角落，神情落寞。
他心中竟莫名地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副冷峻的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