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顾安然盯着手机屏幕，手指不自觉地发抖。信息弹窗还停在锁屏界面——【她走了，
你能来吗？】是凌晨一点三十七分，发件人备注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女人名字。
但她认得那个聊天头像，是她半个月前在丈夫浴室垃圾桶里捡到的唇膏颜色。
她没点开聊天界面，也没继续看下去，只是轻轻合上手机，缓缓站起身。她从来没想过，
林皓辰真的会背叛她。她和他是彼此的初恋，八年感情，三年婚姻，
她从未想过他们之间会出现“第三者”这三个字。可现在，什么都不用证明了。“老婆，
怎么还不睡？”男人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发走过来。顾安然转头看他，面无表情。
“我问你一个问题。”“嗯？你说。”“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出去过？”林皓辰愣了一下，
眼神微妙地闪躲了一下。“没有啊，一直在公司加班。”“加班？”顾安然缓缓将手机亮屏，
屏幕上的消息仍未消失。她把手机递到他面前。“是她给你发的？”林皓辰整个人顿住了。
短短几秒钟的沉默，就像万箭穿心。“安然，我——”“我只问一句。”顾安然打断他，
声音低沉。“你们之间有没有**。”林皓辰下意识后退半步，
眼神变得慌乱：“你听我说，那天我喝多了，她送我回家……”“她不是你助理，
你不会让陌生女人送你回家。”“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你不否认？
”林皓辰咬紧牙关，手指发白，最终低下头，声音艰难。“……那晚，是我错了。
”顾安然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整颗心像是从悬崖被推了下去。她早该猜到的。最近他加班多，
回家晚，手机不离身。她也问过他，是不是工作太累，他却总是笑着安慰她：“你是老板娘，
我要拼命赚钱养你。”她曾以为这就是爱情里最坚固的信任。现在想来，不过是自欺欺人。
她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转身走向衣帽间，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林皓辰惊觉什么，
冲过来抱住她：“你别走！我真的只有那一次，我发誓！”顾安然甩开他的手，
眼底没有一丝温度。“林皓辰，从你背叛我的那一刻，我们就结束了。
”“你不能这么轻易就离婚，我们八年了，安然，你要是走了，我……”她冷笑一声，
把准备好的离婚协议甩在茶几上。“我会签字，婚房归你，车子我不要，我净身出户。
”“你不要这样！”“你不配再说爱我。”顾安然拎着箱子走出门的时候，
林皓辰赤脚追了出来。夜风刺骨，她穿着睡衣，头发凌乱，脸上却没有一滴泪。
他拉着她的胳膊：“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不要她，我要你！”她望着他，声音很轻。
“你要过她，就别来要我。”“你既然选择了她，就别怪我走。”她拎起行李箱，
在他发红的眼眶前擦肩而过。那一晚，林皓辰站在风里，看着她消失在黑夜。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在床边发呆一整晚。
他只记得第二天醒来，客厅空无一人，茶几上的离婚协议盖着她最后的签名。她走了，
连背影都没给他留下。林皓辰这才明白，有些错，一旦犯了，
就不是一句“对不起”可以抹去的。2林皓辰盯着茶几上的那份离婚协议，整整坐了一夜。
从天黑到天亮，他都没合过眼。顾安然的签名字迹一如既往干净利落，
却像在他心上划出一道永远愈合不了的伤口。他以为她会闹，会哭，会大吵大闹。
他准备好应对她的质问，却没料到，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走了。
她比他想象的还要狠心，也比他以为的，还要清醒。他出轨的代价，就是永失她。早上八点，
公司秘书打来电话：“林总，您今天的晨会——”“取消。”“那，下午的投资人洽谈？
”“全部取消。”他挂了电话，第一件事就是开车去顾安然的娘家。没人。
然后他又去了她公司前台，对方笑着说：“顾设计师一个月前就递交了辞呈，
已经不在我们这里了。”他站在公司大堂中央，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她不是一时冲动。
她是真的要离开他。离婚不是一句气话，而是一场彻底的告别。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红了眼。她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离开他了？是他第一次夜不归宿？还是他手机关机的时候？
还是……他开始回避她亲密动作的时候？他想不起来。只记得那天晚上，他喝了酒，
的确醉了。是公司一个投资饭局，有客户带了几个女人。他没喝几杯就想走，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二天醒来，人已经在酒店。他身边，是一个陌生女人。
他第一时间冲出房间，甚至还打电话让助理封了所有监控。他知道自己错了。
可当时他以为——只要不被知道，这件事就不会成为问题。他太高估了自己的“干净”，
也太低估了顾安然的敏感。她一向聪明，什么都藏不住。第二天晚上。
林皓辰守在她曾经的闺蜜、大学同学宋知意家楼下。宋知意是她最亲近的人之一。
她不接他电话，也不回微信，但他赌顾安然一定会联络宋知意。等到晚上十一点，果然，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快步走进单元门。他从车里冲下去，一把拽住她。“安然！
”她怔了一下，下意识想抽回胳膊：“你跟踪我？”“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你回来。”“你要我怎么回来？
继续演睁眼瞎，装作你忠诚无瑕？还是假装自己不曾被背叛？”“我真的只是一时失控，
我根本不知道那晚是怎么回事，我……”“你不记得了，那你要不要看看她发的短信，
看看你们几点见面，几点去的酒店？”林皓辰顿住。顾安然冷冷看着他，眼中满是厌倦。
“你如果连诚实都不肯，那我们就更没必要再见。”“我只是太怕失去你，才不敢承认。
”“所以你就选择骗我？”“我……我没有珍惜你，我承认……安然，你要打我骂我都可以，
我求你别这么狠心。”“狠的是你，不是我。”她甩开他，毫不犹豫地走进电梯。
林皓辰站在原地，愣了好久。
那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她已经不是那个会原谅他的顾安然了。她变了。
她再也不是那个被他一句“对不起”就能哄好的女人了。三天后。
顾安然的离婚协议通过法院，程序已正式立案。律师打电话通知他时，林皓辰才终于明白，
她不是一时冲动，她是认真打算从此把他从生命里删去。他开始恐慌，
在她可能去的地方——健身房、咖啡厅、她以前的项目公司……他还让人偷偷查她护照信息，
结果被告知：【顾**半个月前已经申请出国工作签证，预计近期赴瑞士分部任职半年。
】他疯了。顾安然真的要离开他，连同这座城市，连同所有过往。那天深夜，
他拨通了她的电话。她接了。“你要干什么？
”“我问你最后一次——你是不是要把我彻底从你的人生里删掉？”“不是删掉，是清理。
”“顾安然，你真的就这么狠？”“你背叛我那晚，可没那么难受。”“我知道我错了，
安然，我在挽回……”“我不需要你挽回。”“你说我做什么你才肯回头？你说啊，
只要你说，我就做。”电话那头，沉默几秒后，
传来一句低冷得吓人的话：“你把你命根子切了，我就考虑回头。”他一怔。“你说什么？
”“你不是要我相信你以后不会再背叛？那就斩草除根。”她说完就挂断电话。
电话里只剩忙音，但林皓辰听着听着，突然就笑了。笑得像疯子。她以为他不敢？
那她就等着。他林皓辰，真的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她回头看他一眼。
3瑞士雪城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顾安然站在落地窗前，
目光落在窗外铺满白霜的山脚。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项目负责人发来的消息：【顾总，
总部通知：你正式调回国内，担任S市分部首席建筑顾问，任期至少一年。】她收起手机，
面无表情。三年了。三年前，她拎着行李箱离开林皓辰，一路飞到异国他乡，重新开始。
没有人知道她在那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一个人在陌生国度从零开始，
语言、工作、人脉全部重建。她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看，
不去提关于“林皓辰”的任何讯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种像是刀子卡在喉咙里的痛，
怎么忍到如今也没能彻底愈合。但她撑过来了。
她终于不是那个在婚姻里委曲求全的顾太太了。她是顾安然，国际建筑设计大赛金奖得主，
是某大型建筑事务所亚洲区最年轻的高级合伙人。她不再需要依附任何人，
也不再相信任何承诺。她回国，只是因为她早已不怕见他。半个月后，
S市国际会展中心知名地产集团“辰晟”举行新商业地标项目发布会。
这是林皓辰亲自牵头的地王项目，耗资数十亿，是他事业中最重要的一战。
但当他站在发布会贵宾席前，看见主设计方走上台的那一刻，他的世界安静了。
顾安然穿着一袭黑色剪裁西装，头发高挽，妆容精致冷艳，步伐利落干练，
仿佛从战场归来的女王。她拿起话筒，微笑致辞：“我是此次地标项目的总设计顾问，
顾安然。”林皓辰的手心，骤然出汗。她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三年没听，
却像昨天才吻别。他僵硬地站起身，直到发布会结束后，他立刻让助理将她“请”到会客厅。
可面对他，顾安然只是淡淡一笑。“林总，这种级别的见面，还需要‘请’？
”“安然……”“请叫我顾**，或者顾总。”她坐得端正，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林皓辰看着她，喉咙干涩：“你真的……变了。”“是你教会我的，不是吗？
”“你过得好吗？”她唇角上扬：“挺好的，国外空气不错，没什么人会对我撒谎。
”他下意识想靠近，被她一个眼神挡住。“如果你是想追问我们项目合作的内容，
那你可以通过公对公邮件沟通。”“我不是为了项目。”“那就更没必要了。私人的事，
早在三年前处理完了。”“安然，我……真的很后悔。”她放下咖啡杯，
语调冷静：“林总后悔什么？后悔那晚喝醉？后悔不删除聊天记录？
还是后悔我没有像你想象中那样原谅你？”“我当时真的不清醒，
那一晚……”“可你很清楚她不是我。”她打断他，语气冷得像冰。
“你是不是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想说的是，我们还有可能。”“你说得轻巧。
”顾安然站起身，身形挺拔，目光清冽。“林皓辰，你能放下自尊来找我，
说明你是真的后悔了。”他怔住。“但我想让你明白，我也是真的放下你了。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留下他一人，站在原地。那天晚上，林皓辰坐在车里，一动不动。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顾安然。她像换了一个人，不再温柔，不再等他，不再原谅。他却，
越陷越深。那晚回家，他打开酒柜，拿出三年前那瓶没舍得喝的红酒。他喝了一杯又一杯，
直到趴在餐桌上，喃喃一句：“我以为她会回头的……”助理张诚推门进来时，
看到他喝得满眼通红。“林总……项目资料……”林皓辰摆手：“取消所有应酬，
我要亲自盯安然那个项目。”张诚一惊：“亲自？可你不是说不插手设计端？”“我后悔了。
”“……后悔哪一件？”他苦笑一声，像是自言自语：“所有。”隔天上午，
顾安然接到项目部通知——林皓辰将直接担任总项目协调人。她没多说什么，
只回复：“知道了。”但她心底，却隐隐浮起一丝不安。林皓辰，居然还没死心？
她以为那场发布会已经足够清楚告诉他：她不是那个会再回头的女人了。可她忘了，
这个男人，向来只有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疯魔。而追妻的第一步，才刚开始。
4项目协调会议上，会议室气压低到窒息。顾安然一如既往坐在正中，面前铺着修改图纸，
一丝不苟。而林皓辰，就坐在她正对面，西装笔挺，神情沉稳，
却始终没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整整三小时，他除了提出几句流程性建议，
几乎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林总今天怎么回事？不像他风格。
”“听说他们之前是夫妻……”“真的假的？”会议结束后，顾安然收起资料准备离开，
林皓辰忽然出声：“顾总，请留步，有些内容想单独沟通。”她看都没看他，
平静回应：“若是公事，我会发正式函件；若是私事，恕不奉陪。
”他起身挡住她的去路：“安然，给我三分钟。”她盯着他，
唇角轻勾：“你确定三分钟够忏悔？”他低头，眼神闪过一丝苦涩。她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
转身要走。却在刚推门时，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她猛地回头——林皓辰，跪在了她面前。
那一刻，整个走廊安静如死。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林皓辰这个从不低头的男人，
竟然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跪下来。“安然，我求你……”“你疯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只是……真的想追回你。”“所以你觉得你跪下我就能原谅？
”“我不知道你需要什么样的补偿，我做什么都愿意。”“林皓辰，你这是在演戏吗？
公司这么多人看着，你想让我成为笑话？”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怒意。他却不动声色，
仿佛没听见她的话，只低头说：“我没别的意思，也不怕丢脸。
”“我只怕你再也不愿看我一眼。”他话音刚落，助理张诚急匆匆赶来，
看到眼前场景当即愣住：“林总？！”“把人带走。”顾安然冷声道。
张诚为难地看着林皓辰：“林总，您……”“我不走。”他抬头，眼里布满血丝。“你说过，
要我把命根子切了，你才考虑原谅。”顾安然怔住，没想到他竟还记得那句气话。
“我可以去做。”“林皓辰！”她终于失控，咬牙低吼。“你觉得这样我会感动？
我只觉得恶心！你是跪给我看，还是跪给你自己积德？
”“我只是想弥补……”“那就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她猛地转身离开，
眼眶却在无人角落泛红。她不是不痛，只是学会了把痛藏起来。三年前，她哭到吐，
如今只剩冷笑。当晚十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