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倾穿越成虐文女主时,系统正激动发布任务:【请攻略男主冷砚舟!
】>她嚼着辣条含糊应声,转眼撞见男主为白月光抽她血。>当针管扎进手臂时,
系统尖叫:【快装柔弱!这是攻略好机会!】>池倾反手用带血棉签写举报信:“举报!
冷氏总裁非法抽血!”>冷砚舟被停职调查那天,她成立“虐文女主互助联盟”。
>“姐妹们,举报信模板免费领!”>当男主砸门质问时,池倾掏出防狼喷雾:“再哔哔,
我直播你哭。”>池倾的联盟火遍全网,系统终于憋不住上线:>【警告!男主气运暴跌!
世界线崩坏!请宿主立刻补救!否则抹杀!】>池倾掏掏耳朵:“抹杀?那你试试呗。
”>下一秒,系统尖叫:【谁在攻击我?!这些病毒哪来的?!
】>联盟聊天群刷屏:>“姐妹!你给的‘专杀**系统病毒包’太好用了!
”>“已反杀系统!获得自由身!给池姐磕头!
”---大学阶梯教室特有的嘈杂像一层无形的膜,裹着池倾。
线性代数教授的声音时远时近,像坏掉的收音机信号。她低头,
手指无意识地捻着包装袋边缘最后一点油亮的红油,舌尖还残留着那点霸道又让人上瘾的辣。
最后一根辣条,金黄酥脆,带着点倔强的椒盐粒,被她慢悠悠地叼进嘴里,腮帮子一鼓一鼓。
“池倾!看黑板!”教授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精准地穿透了教室的嗡嗡声。池倾猛地一激灵,条件反射地抬起头,动作幅度大了点,
叼在嘴里的半截辣条差点飞出去。她赶紧用手接住,有点狼狈地塞回嘴里,
含糊地应了一声:“啊?哦哦!”就在这抬头、应声、咀嚼的微小混乱间隙,
眼前熟悉的阶梯教室景象,那些穿着各色卫衣和运动鞋的后脑勺,讲台上唾沫横飞的老教授,
头顶明晃晃的日光灯管……所有的一切,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抹去。没有眩晕,
没有黑暗,甚至连一丝过渡都没有。仿佛只是眨了一下眼。视野重新聚焦,
光却变成了另一种质感。刺眼、冰冷、带着浮夸的切割面,晃得人眼晕。
头顶是巨大的、层层叠叠的水晶吊灯,无数棱形玻璃折射着过于明亮的光线,
在地上投下细碎跳跃的光斑。
弥漫着一种混合的、浓烈的味道——昂贵的香水味、食物的香气、还有若有若无的雪茄烟味,
交织出一种奢靡又令人窒息的氛围。她正站在一条铺着厚厚深红地毯的宽阔走廊里。
两边是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墙壁,
倒映出她此刻的样子:身上不再是那件洗得有点发白的灰色连帽卫衣,
头扯了扯身上冰凉的布料——一条一看就价值不菲、但设计得极其反人类的银灰色吊带长裙。
深V领口开得过分低,细得可怜的带子勒在肩膀上,冰凉滑腻的丝绸贴着皮肤,
让她有种随时会滑下去的错觉。脚上蹬着一双细得跟锥子似的高跟鞋,
此刻正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戳在地毯上。池倾:“……?
”她下意识地想把嘴里那半截辣条咽下去,喉咙却干得发紧,差点噎住。就在这诡异的瞬间,
一个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带着一种强行装出来的激动,猛地在她脑子里炸开:【滴!
检测到宿主成功抵达任务世界!身份绑定:虐文女主‘池倾’!
】【终极任务发布:攻略本书男主角——冷氏集团总裁冷砚舟!让他为你痴!为你狂!
为你哐哐撞大墙!】【新手大礼包已发放:楚楚可怜光环(初级)x1,
柔弱无骨特效(试用版)x1!请宿主立刻、马上行动起来!攻略男主,走上人生巅峰!
加油哦亲!】池倾被这突然的“加油哦亲”雷得外焦里嫩,嘴里的辣条彻底忘了嚼,
就那么傻乎乎地含在嘴里。攻略?男主?冷砚舟?还撞大墙?
她脑子里第一时间蹦出来的不是任务,而是刚才在教室里被教授点名的尴尬,
以及舌尖上那点顽强不屈的辣味。这都什么跟什么?她环顾四周,巨大的水晶灯晃得她眼花,
空气里浓烈的香气熏得她有点反胃。“啧,这灯……”她含糊地咕哝了一句,
带着点对过度光污染的嫌弃,“得费多少电啊……”声音不大,淹没在背景音乐和人声里。
【宿主!宿主请集中注意力!男主冷砚舟就在附近!检测到关键剧情点即将触发!
请立刻开启‘楚楚可怜光环’,准备进入柔弱小白花状态!这是刷取男主好感度的绝佳时机!
】系统那平板却异常亢奋的声音再次响起,像只聒噪的电子苍蝇。池倾皱了皱眉,
这系统比线性代数课还催眠。她舔了舔嘴角残留的辣油和椒盐粒,
那点熟悉的、带着点**性的味道让她稍微回了点神。攻略?谁爱去谁去。
她池倾的人生信条里,就没有“讨好男人”这一项。
她更关心自己是怎么从教室瞬移到这个土豪金宫殿的,以及,
嘴里这根辣条最后到底该咽下去还是吐出来。走廊前方传来一阵压抑的骚动,
像平静水面下涌动的暗流。人群默契地向两侧分开,如同摩西分海,让出一条通道。
空气里的香水味似乎被一股更凛冽、更具压迫感的气息短暂驱散。池倾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通道尽头,几个穿着笔挺黑西装、保镖模样的壮汉簇拥着一个男人走来。那男人很高,
肩线平直宽阔,剪裁完美的黑色高定西装裹着他颀长挺拔的身躯,一丝褶皱也无。
灯光落在他身上,仿佛自动聚焦。他有一张极其英俊的脸,轮廓深邃如同雕刻,鼻梁高挺,
薄唇紧抿成一条冷漠的直线。只是那双眼睛,沉得像结了冰的寒潭,里面没有任何情绪,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他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如有实质,
让周围衣香鬓影的人群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眼神既敬畏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窥探。
冷砚舟。池倾脑子里自动跳出这个名字,伴随着系统不合时宜的尖叫:【啊啊啊!男主!
是男主冷砚舟!宿主快!光环!特效!启动!启动啊!柔弱!倒下!快!】池倾没动。
她甚至忘了嘴里那根辣条,只是有点好奇地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攻略目标”。帅是真的帅,
可惜帅得像个移动的冰雕,眼神扫过来的时候,池倾感觉走廊里的暖气都失效了几秒。
她搓了搓光裸的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冷砚舟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人群,
带着审视和不耐烦,最终,精准地定格在池倾身上。那眼神没有丝毫温度,
像是在看一件物品,一件……即将被使用的物品。他迈开长腿,径直朝池倾走来,
锃亮的皮鞋踩在厚地毯上,发出沉闷的笃笃声,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脏上。
周围的空气瞬间冻结,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目光在池倾和冷砚舟之间惊疑不定地逡巡。
池倾还没反应过来这冰雕男想干嘛,
一个穿着藕荷色精致礼裙的女人就被两个保镖几乎是“搀扶”着,推到了冷砚舟身侧。
那女人脸色苍白得吓人,毫无血色,嘴唇甚至泛着淡淡的青紫,
柔弱得像一朵随时会被风吹折的菟丝花。她捂着心口的位置,呼吸急促,身体微微颤抖,
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欲坠未坠的泪珠,眼神破碎又依赖地望着冷砚舟。苏晚柔。白月光本光。
系统在池倾脑子里发出尖锐的爆鸣:【来了!来了!经典名场面!宿主!你的机会!快!
快晕倒!快展示你的脆弱无助!男主马上就会怜惜你!这是攻略关键转折点!
】声音激动得快要破音。冷砚舟根本没看苏晚柔,他冰冷的目光锁死在池倾脸上,薄唇开启,
吐出的字句比冰渣还冷硬,毫无转圜余地:“苏**需要输血。Rh阴性血。这里只有你有。
”他的视线锐利如刀,刮过池倾**在吊带裙外的手臂皮肤,那眼神不像在看一个人,
更像在评估一件物品的可用性。他微微偏了下头,
对着身后一个穿着白大褂、提着银色金属医药箱的男人冷声下令:“抽她的血。现在。
”没有询问,没有商量。只有不容置疑的命令。白大褂男人立刻上前一步,
动作麻利地打开医药箱,金属器械碰撞发出清脆又冰冷的声响。他拿出一支粗大的针管,
在过分明亮的光线下,针尖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另一个保镖则面无表情地递过来一叠厚厚的无菌棉签和止血带。人群里响起压抑的抽气声,
几道同情的目光落在池倾身上,但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冷漠和隐秘的兴奋。
苏晚柔适时地发出一声更加虚弱的嘤咛,身体软软地靠在旁边保镖身上,
眼角那颗泪终于滑落下来,更添几分我见犹怜。
她望向冷砚舟的眼神充满了全然的信任和依赖。系统在池倾脑中已经彻底癫狂:【宿主!快!
就是现在!抽血很痛!快晕过去!倒向男主怀里!用你的眼泪和柔弱打动他!
说‘只要能救苏**,我什么都愿意’!快啊!台词我都给你想好了!好感度飙升就在此刻!
冲啊——!】冰冷的酒精棉球猝不及防地擦过池倾上臂内侧的皮肤,激得她一个哆嗦。
那寒意顺着皮肤直往骨头缝里钻。下一秒,保镖粗壮有力的手臂猛地钳制住她的胳膊,
力道大得像是铁箍,让她动弹不得。“嘶……”池倾倒抽一口冷气,眉头瞬间拧紧。
这保镖的手劲儿也太大了!她感觉自己的臂骨都在**。紧接着,
尖锐的刺痛感猛地扎进皮肤!针尖刺破血管的感觉异常清晰,
带着一种异物入侵的冰凉和撕裂感。
池倾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温热的血液正被一股力量强行抽取,顺着那根透明的塑料管,
快速流向针管后端的真空空间。那支粗大的针筒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
被粘稠、暗红的液体填充。【痛!宿主!喊痛!喊出来!越凄惨越好!快哭!
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系统在她脑子里疯狂刷屏,电子音尖锐刺耳,【冷砚舟在看着你!
他一定会心疼的!快装晕!】池倾疼得额角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她用力咬着下唇内侧,
口腔里弥漫开淡淡的铁锈味,是嘴唇被咬破了。
她死死盯着那根插在自己胳膊里、正贪婪汲取她血液的针管。视线里,
冷砚舟那张俊美却冷漠如冰封雕塑的脸,近在咫尺。他看着针管里迅速上升的血液刻度,
眼神专注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评估一件精密仪器的运行数据。他的侧脸线条冷硬,
没有任何表情,更别提所谓的“心疼”。他甚至没有再看池倾一眼。而那个苏晚柔,
正被保镖半抱着,虚弱地靠在墙边,苍白的小脸上却隐隐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
她的目光掠过池倾痛苦忍耐的表情,掠过那支越来越满的针管,
最后落在冷砚舟专注的侧脸上,嘴角极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针管终于抽满。医生利落地拔出针头,带出一小串血珠。保镖也松开了钳制。
粗鲁的棉签立刻压在了针眼上,力道大得让池倾又是一阵闷痛。手臂上被箍过的地方,
留下几道清晰的红痕,**辣地疼。失血带来的轻微眩晕感开始上涌,
眼前的水晶吊灯似乎晃得更厉害了。她捏着那团被强行塞进手里的、沾着自己血迹的棉签,
冰凉的触感贴着皮肤。脑子里系统的尖叫还在持续:【快!宿主!快晕倒!倒下去!
男主会接住你的!这是肢体接触的绝佳机会!快——!】池倾低头,
看着棉签上迅速洇开的那团刺目鲜红,像一朵骤然绽放的诡异花朵。那颜色红得惊心,
红得……让她胃里翻腾。一股邪火,
混合着被强行抽血的屈辱、手臂的疼痛、还有系统那聒噪到令人抓狂的催促,
像火山熔岩一样猛地从心底最深处喷发出来!去他妈的楚楚可怜!去他妈的攻略男主!
去他妈的哐哔撞大墙!她池倾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窝囊气!
上课睡觉被教授点名都没这么憋屈!一股蛮力不知从哪儿涌上来。
池倾猛地挣脱开旁边似乎还想“搀扶”她的另一个保镖的手,
动作快得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小豹子。她踉跄了一下,细高跟踩在厚地毯上有点不稳,
但她不管不顾。在所有人惊愕、难以置信的目光聚焦下,
在冷砚舟终于转过来、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冰冷的审视眼神中,
在系统陡然拔高到破音、充满惊恐的【宿主你干什么?!住手!住手啊——!
】的尖叫声里……池倾做出了一个让整个奢华走廊陷入死寂的动作。
她毫不犹豫地、带着一股子豁出去的狠劲儿,
一**就坐在了脚下那价值不菲、厚实柔软的深红色波斯地毯上!
昂贵的丝绸裙摆被粗暴地蹭到一边,露出光洁的膝盖。她完全无视了形象,
无视了周围那些惊掉的下巴和倒吸的冷气。然后,
她做了一件更让所有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事。
她抬起那只刚刚被抽过血、还捏着染血棉签的手,
毫不犹豫地、狠狠地、用那团沾着自己新鲜血液的棉签,
在那条一看就价值连城的、深红色的地毯上,用力地划拉起来!
鲜红的血液在深红的地毯上并不显眼,但那决绝的动作和姿态,
却带着一种近乎野蛮的控诉力量。她不是写。她是划!是刻!
是用那团棉签饱蘸着自己的屈辱和愤怒,在地毯上留下深色的、歪歪扭扭的痕迹。
系统在她脑子里彻底死机了,只剩下电流紊乱的滋滋杂音。冷砚舟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是纯粹的惊愕和一丝被冒犯的戾气。
苏晚柔的柔弱表情僵住了,连装出来的虚弱都忘了维持。周围的宾客,
无论是名媛贵妇还是商界精英,全都像被集体施了石化咒,
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坐在华贵地毯上、用自己鲜血“奋笔疾书”的银裙女孩。偌大的走廊,
死一般寂静。只剩下池倾粗重的喘息声,
还有棉签摩擦地毯纤维发出的、令人牙酸的“沙沙”声。红色的棉签头在地毯上艰难地移动,
留下断续、深暗、歪歪扭扭的轨迹。
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像潮水一样一阵阵冲击着池倾的太阳穴,
手臂被抽血和被钳制的地方还在**辣地疼。但这些都压不住胸腔里那股翻腾的怒火。
她咬着牙,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在地毯上凿出洞来,手腕用力,
一笔一划都带着要把地毯戳穿的狠劲。【宿…宿主…你…你在干什么啊!
】系统终于从一片滋滋的乱码中挣扎出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
【快停下!这是破坏剧情!严重OOC!你会被世界规则惩罚的!你会被抹杀的!
快停下啊——!】池倾充耳不闻。抹杀?去他妈的抹杀!她现在只想把这口恶气出了!规则?
她就是来打破规则的!“举——”一个血字艰难地在地毯上成型,笔画粗犷。
冷砚舟终于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瞬间阴鸷得能滴出水来。
他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仿佛暴风雪来临的前兆。他猛地向前一步,
锃亮的皮鞋几乎要踩到池倾拖曳在地上的裙摆,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裹挟着雷霆之怒:“池倾!你在发什么疯!给我起来!
”他身后的保镖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上来,粗壮的手臂带着风声抓向池倾的肩膀。“滚开!
”池倾头都没抬,猛地一挥胳膊,染血的棉签像一根带血的小鞭子抽向保镖的手腕。
保镖猝不及防,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借着这短暂的间隙,池倾身体猛地向后一仰,
整个人几乎是躺倒在地上,用后背的重量压住裙摆,两条腿不管不顾地往前一蹬!
“刺啦——”一声清脆的裂帛声,在死寂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昂贵的、丝绸质地的银灰色长裙,从大腿根处,被她自己用蛮力生生撕裂开一道大口子!
光滑白皙的腿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也暴露在无数道惊骇的目光下。【啊啊啊啊——!裙子!
宿主的裙子!形象!形象全毁了!】系统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尖叫,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
冷砚舟的脸彻底黑了,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他大概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不顾形象、如此……泼妇行径的女人!池倾却像感觉不到冷,
感觉不到羞耻。撕裂的束缚感反而让她觉得无比畅快!她甚至没看一眼自己狼狈的样子,
趁着保镖被她的疯狂举动惊得愣神的零点几秒,一个翻身,像条灵活的鱼,
手脚并用地向前爬了两步,避开了保镖的再次擒拿。然后,她再次举起那根染血的棉签,
用尽全身力气,在地毯上划下那个最关键的字:“报!”“举报!”两个字终于完成,
歪歪扭扭,血迹淋漓,却带着一种触目惊心的力量。她喘着粗气,仰起头,
脸上沾了点蹭到的地毯纤维,头发也有些散乱,但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像燃烧着两簇幽蓝的火焰,直直射向脸色铁青的冷砚舟,
声音嘶哑却清晰地穿透了凝滞的空气:“举报冷氏集团总裁冷砚舟!
”每一个字都像石头砸在地上。“在非医疗场所!无合法医疗许可!强制抽取公民血液!
非法行医!涉嫌人身伤害!”她顿了顿,
无视冷砚舟眼中酝酿的风暴和周围此起彼伏的倒抽冷气声,
目光扫过那个提着医药箱、脸色煞白的白大褂,又补了一句,掷地有声:“还有他!
非法携带管制医疗器械!从犯!”轰——整个走廊彻底炸了!死寂被打破,
取而代之的是压抑不住的、海潮般的惊呼和议论。“天哪!她疯了!”“举报?举报冷砚舟?
她怎么敢?!”“非法抽血?这……这好像是事实……”“快拍下来!快!”“嘘!小声点!
冷总……”闪光灯开始此起彼伏地亮起,像黑暗森林里窥伺的眼睛。冷砚舟站在那里,
挺拔的身影第一次显得有些僵硬。
他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个衣衫不整、满手是血、却像斗士一样昂着头怒视他的女人。
那目光不再是看一件物品的漠然,而是混杂着震惊、暴怒,
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难以置信的狼狈。
他精心掌控的、如同帝王巡狩般的场面,被一个女人的血和疯狂彻底撕碎了。苏晚柔捂着嘴,
那双含泪的美眸里,此刻只剩下全然的错愕和一丝被抢了风头的、深藏的不甘。
她精心设计的柔弱戏码,在这个疯女人的举报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池倾撑着发软的身体,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撕裂的裙摆绊了她一下。她干脆放弃了,
就那么坐在价值连城、此刻却被她弄脏弄破的地毯上,背靠着冰凉的大理石墙壁,喘着粗气。
手臂上的针眼还在隐隐作痛,失血的眩晕感让她眼前发黑。但心里那股邪火,
却因为刚才那番石破天惊的举动,奇异地宣泄了大半。她咧开嘴,
对着脸色黑如锅底的冷砚舟,露出了一个极其嚣张、带着血丝和挑衅的笑容。那笑容里,
没有一丝一毫系统要求的“楚楚可怜”,只有一种“老娘豁出去了,你能奈我何”的混不吝。
脑海里,系统的电子音像是彻底短路,只剩下断断续续、不成调的滋滋电流声,
剧情崩坏…严重偏离…惩罚…滋滋…警告…无效…滋滋滋…】最终归于一片充满茫然的寂静。
池倾喘匀了气,无视周围所有或惊恐、或探究、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也彻底屏蔽了脑子里那个半死不活的系统。她低头,
看着自己还紧紧攥在手里、几乎被血浸透的棉签头,
又瞥了一眼地毯上那两个歪歪扭扭却气势十足的“举报”血字。不行。这不够正式。
她需要更硬核的证据,更无可辩驳的举报材料!念头一起,行动力瞬间爆表。
池倾无视自己撕裂的裙摆和狼狈的姿态,猛地伸出手,
—那个刚才给她抽血、此刻正提着银色医药箱、脸色惨白如纸、想要悄悄后退的白大褂医生。
“你!”池倾的声音带着点失血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箱子!拿过来!
”那医生被她狼一样的眼神盯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地抱紧了箱子,求助地看向冷砚舟。
冷砚舟眼神阴沉得能杀人,下颌线绷得死紧。
他还没从被当众举报的暴怒和极度震惊中完全恢复过来,眼看池倾又要作妖,
他几乎是咬着牙低吼:“拦住她!”旁边的保镖再次上前。但这一次,池倾早有准备。
她根本没想硬抢,就在保镖伸手抓向她肩膀的瞬间,她身体猛地向侧面一倒,
整个人以一种极其狼狈却出人意料的姿势滚了出去,正好撞在医生的小腿上!“哎哟!
”医生猝不及防,重心不稳,惊叫一声,手里的银色医药箱脱手飞出!“哐当!
”箱子砸在厚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锁扣弹开。池倾像只捕猎的猫,动作快得惊人,
根本不顾形象,手脚并用地扑了过去,一把将箱子捞到自己面前。“你……你要干什么!
那是……”医生又惊又怒,想上前抢回。“闭嘴!”池倾猛地抬头,眼神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带着一股豁出命去的狠劲,“非法行医!证据确凿!再动一下试试?我告你故意伤害未遂!
”她一边吼,一边飞快地在打开的医药箱里翻找。
针管针头、真空采血管、消毒液、止血带、无菌棉签纱布……甚至还有几瓶标签不明的药剂。
“哈!好得很!”池倾冷笑一声,目光如炬,
精准地抓起那支刚刚从她手臂里**、还残留着暗红血迹的粗大针管!
冰冷的玻璃管壁触感让她汗毛倒竖,但此刻,这玩意儿就是最有力的物证!
她又飞快地抓过几支没用过的、密封包装的同型号针管,
还有一叠印着冷氏集团旗下某个私立医院Logo的无菌纱布,一股脑地塞进医药箱里。
“还有这个!”她一眼瞥见医生白大褂胸口别着的工作牌,上面有名字和所属机构。
她毫不犹豫地伸手,在医生惊恐的目光中,一把将那硬质塑料的工作牌扯了下来!动作粗暴,
带得医生白大褂的扣子都崩飞了一颗。
…宿主……你这是抢劫……是毁灭证据……是……】系统虚弱地挣扎着发出断断续续的警告,
声音充满了绝望。池倾充耳不闻。她迅速将针管、工作牌、纱布等物证胡乱塞回箱子,
“啪”地一声合上锁扣。然后,她抱着这个沉甸甸的银色箱子,再次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撕裂的裙摆在她腿边晃荡。她环视一周,
目光扫过脸色铁青的冷砚舟、泫然欲泣的苏晚柔、惊魂未定的医生和保镖,
以及周围那些举着手机、表情各异的上流人士们。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力气,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物证!人证!齐全了!”她拍了拍怀里的医药箱,
眼神挑衅地看向冷砚舟,“冷总,等着收……嗯……”她脑子飞速转了一下,
思考着哪个部门管这个,“卫生局?药监局?还是……110?”她歪了歪头,
露出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带着血污的灿烂笑容:“您觉得哪个套餐比较合适?我帮您选?
”“池、倾!”冷砚舟终于爆发了,那声音像是从地狱里挤出来,带着毁灭一切的暴怒。
他猛地向前一步,周身散发出的骇人气势让离得近的几个宾客都忍不住后退。但池倾不怕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抱着她的“铁证”,梗着脖子,毫不退缩地迎上他杀人的目光。
“冷砚舟!”一个带着急切和威严的中年男声及时响起,是这场慈善晚宴的主办方之一,
某位德高望重的商界前辈。他快步挤进人群,脸色凝重地挡在了两人之间,
目光严厉地看向冷砚舟,“冷静!众目睽睽之下,你想干什么?!”他又转向池倾,
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和怀里的箱子,眉头紧锁,
语气缓和但带着不容置疑:“这位……池**是吧?不管发生了什么,请先冷静。
这件事性质恶劣,必须妥善处理。这样,”他拿出手机,“我立刻联系我的律师团队,
同时通知相关部门介入。请池**放心,如果真有违法行为,一定会给你一个公正的交代!
现在,请把物证交给我保管,你需要立刻处理伤口和休息!”这位前辈的介入,
像一根定海神针,暂时压住了即将失控的局面。冷砚舟胸膛剧烈起伏,
眼神阴鸷地盯着池倾和她怀里的箱子,终究没有再动。他知道,今晚这场闹剧,
他彻底输了先手。池倾紧绷的神经稍稍一松,失血和高度紧张后的疲惫感瞬间涌了上来,
让她眼前一阵发黑。她抱着冰冷的医药箱,感觉它沉得像块石头。看着那位前辈伸出的手,
她犹豫了一秒。交给这个人?安全吗?会不会被冷砚舟的人调包?
她下意识地把箱子抱得更紧了些,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就在这时,
人群中挤出两个穿着酒店安保制服、看起来相对面善的中年女人,
手里拿着干净的毛巾和一件服务员的备用外套。“池**,这边请。
”其中一个安保大姐声音温和但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我们先带您去处理伤口,换件衣服。
您放心,我们全程陪同,物证我们也会派专人看管,等待相关部门来取证。”池倾看着她们,
又看了看那位一脸正色的商界前辈,
再瞟了一眼脸色黑如锅底、被几个主办方高层围着低声交涉的冷砚舟。权衡利弊,
她知道现在硬扛着不是办法。她需要处理伤口,更需要一个暂时的安全空间。“……好。
”她哑声答应,声音干涩得厉害。她抱着箱子,在两个安保大姐的搀扶(或者说保护)下,
脚步有些虚浮地离开了这个让她“一战成名”的奢华修罗场。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
无数道目光聚焦在她身上——惊愕、好奇、同情、幸灾乐祸……复杂难辨。在她身后,
冷砚舟冰冷的视线如附骨之蛆,死死钉在她的背影上。苏晚柔则依偎在保镖身边,
柔弱的表情下,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池倾被安置在酒店顶层一间安静的休息室里。
厚重的实木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和薰衣草精油的味道。
手臂上的针眼被赶来的酒店医护仔细消毒包扎好。
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在喝下一杯热乎乎的葡萄糖水后缓解了不少。
她换上了一套酒店提供的、干净柔软的白色棉质运动服和一双平底帆布鞋,
终于摆脱了那身让她浑身不自在的“刑具”。那位商界前辈的私人律师很快赶到,
是一位看起来精明干练的中年女性。她仔细询问了事情经过,
查看了池倾手臂上的包扎和简单记录的口述,
又小心翼翼地检查了那个银色医药箱里的物证——尤其是那支带血的针管和医生的工作牌,
并拍照留存。“池**,你做得对。”女律师合上记录本,语气严肃,“冷砚舟的行为,
在非紧急情况下、非医疗机构内强制抽血,且无当事人明确同意,
已涉嫌非法行医和人身伤害。人证(那个医生和保镖就是铁证)、物证确凿。
再加上现场那么多目击者,包括晚宴主办方高层,他很难脱身。”律师顿了一下,
看着池倾:“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我们立刻报警,由警方立案调查,走刑事诉讼程序,
但过程会比较漫长。二,鉴于冷氏集团的特殊地位和此事巨大的社会影响,
我们可以同时向卫生监督管理部门、药品监督管理部门进行实名举报,并联系媒体曝光施压,
迫使他们启动快速调查。后者见效可能更快。”池倾几乎没有犹豫:“选二!越快越好!
动静越大越好!”她可不想给冷砚舟任何喘息和操作的空间。“好。”女律师点头,
雷厉风行地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接下来的几个小时,
池倾感觉自己像个被抽紧发条的陀螺,又像一个坐在风暴中心却奇异地获得平静的观察者。
休息室的门偶尔被敲响。主办方高层轮流进来,态度客气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
表达慰问和保证公正处理的决心。他们的目光扫过池倾身上朴素的运动服,
再联想到之前那撕裂的华服和地毯上的血字,表情都相当复杂。女律师的电话几乎没有停过。
她声音清晰、条理分明地对着不同部门、不同媒体复述着事件经过,语气时而严肃时而激愤。
“对,
场……冷氏集团总裁冷砚舟……强制抽血……物证确凿……现场有大量目击者……”“是的,
我们实名举报!要求立即立案调查!……对,
血液样本、针管、医生身份证明都在我们这里……”“你好,XX日报吗?
里有一个关于顶级富豪涉嫌非法行医的重大新闻线索……”池倾抱着膝盖窝在宽大的沙发里,
捧着一杯新续的热水,安静地听着。窗外,城市的霓虹在深沉的夜幕下闪烁,
像一片倒悬的星河。她感觉有点不真实。就在几个小时前,她还坐在大学教室,
为线性代数发愁。现在,她穿着运动服,坐在顶级酒店的套房里,
听着律师在电话里把那个冰山总裁锤得死死的。脑子里异常安静。那个聒噪的系统,
自从她在地毯上写完血字后,就彻底没了声息,仿佛被她的骚操作吓得彻底宕机了。
这种清净,让她无比舒适。门再次被轻轻敲响。安保大姐端着一个托盘进来,
上面是精致的点心和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茸粥。“池**,吃点东西吧,压压惊。
”大姐语气温和。池倾确实饿了。她道了谢,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
温热的粥滑入食道,带来一种踏实的暖意。她小口小口地吃着,动作算不上优雅,
甚至有点狼吞虎咽,但很真实。就在她快吃完时,
女律师那边似乎接通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电话。她的表情瞬间变得更加专注和凝重,
连声音都压低了几分。“……王局?您好您好!……是,
情况就是这样……证据链非常完整……我们这边还有现场视频……对,
……清晰拍到了强制抽血的全过程……还有冷砚舟下令的特写……”池倾喝粥的动作停住了,
耳朵竖了起来。监控?主办方提供的?她看向律师。律师正好也看向她,微微点了点头,
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好!太好了!感谢王局!我们全力配合!……明白!
……随时可以!”电话挂断。女律师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又带着点兴奋的神情,
快步走到池倾面前。“池**,成了!”她语速很快,带着一种扳倒大山的激动,
“卫生监督和药监联合成立的专项调查组,已经拿到市里特批,连夜成立了!
他们拿到了主办方提供的、未经剪辑的现场监控录像,画面非常清晰!
现在调查组的人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酒店,
第一时间控制物证、封存现场、传唤相关人员!”她深吸一口气,
看着池倾的眼睛:“冷砚舟,作为第一责任人,已经被通知暂停其在冷氏集团的一切职务,
配合调查!强制措施,马上就会执行!”“暂停职务?”池倾重复了一遍,
勺子“当啷”一声掉回碗里。粥碗里升起的热气氤氲了她的视线。成了?
那个高高在上、视她如草芥、动辄就要抽她血的冷砚舟,真的……被暂停职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