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舟，我最后再求你一次，看在冉冉还小的份上，能不能把我们的契约延长？”
顾夫人的声音满带恳求。
秦远舟语气坚定：“伯母，我们当初说好的，六年期限一到，我就跟顾清瑶离婚。”
“好吧。”顾夫人遗憾叹息一声：“我尊重你的决定，这些年辛苦了…”
“谢谢，我出国的事还希望您暂时保密。”
通话结束。
秦远舟继续忙活着手中的事。
冬日的天蒙蒙亮，厨房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七点钟，秦远舟把顾清瑶偏爱的西式早餐和手磨咖啡放在餐桌上，又去厨房端来顾冉冉喜欢的小笼包和甜牛奶。
七点一刻，顾清瑶下楼了。
秦远舟替她倒好咖啡，然后去叫顾冉冉起床。
女孩走到餐桌边，抱住他甜甜地说：“爸爸辛苦啦！”
一旁的顾清瑶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对了老公，白斯辰前阵子回国了，他之前也接触过主持类工作，你手边那个新闻栏目，不如正好给他做吧？”
秦远舟昨天和她提了离职的事，借口是想跟朋友一起创业。
他眼睫一颤，“好。”
顾清瑶细细端详面前神色淡然的男人，“你在生气吗？”
“…”秦远舟摇摇头。
“我和斯辰现在只是普通朋友，你别想太多，六年了，我跟他早就翻篇了。”
顾清瑶口吻坦荡。
“嗯，我知道的。”秦远舟点点头。
吃过早餐，顾清瑶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等。”秦远舟叫住她，“妈之前说，有几套房子想落户到冉冉的名下，需要你签字。”
顾清瑶拿起笔，在姓名那一栏洋洋洒洒签了名。
目送女人离开的背影，秦远舟垂着眸，将顾清瑶签过字的那张纸全部露了出来。
上方印着：离婚协议书。
秦远舟在另一栏签下自己的大名。
恍惚间，他想起和顾夫人签下的那份契约合同。
六年前，秦远舟跳进冰冷刺骨的河水里，奋力救下自尽的顾清瑶。
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匆匆赶来，他才知道自己救的是顾家的千金，顾清瑶。
她的父亲、哥哥嫂子在一场空难中去世。
与此同时，初恋男友白斯辰为了学业远赴巴黎，悬崖式跟顾清瑶提了分手。
多重悲痛之下，顾清瑶选择了割腕投河。
“谢谢你救了我女儿一命，你母亲的医药费我会全部承担。”
不久后，顾夫人再次找到秦远舟：“你父亲当年车祸逝世，肇事者逃逸缓刑的案子，我可以替你翻案，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秦远舟问。
“和我的女儿顾清瑶结婚。”
秦远舟拿到一份合同。
里面清楚地写明了契约内容：婚后，需将顾清瑶哥哥的孩子顾冉冉视若己出，与顾清瑶一起扮演父母角色，抚养其到六岁，方可选择是否解除婚姻关系。
他答应了。
他们没有办婚礼，只是领了证。
而这场婚姻在顾清瑶看来，是母亲帮他挑选了一位一起照料顾冉冉的结婚对象，却不知这场关系是有期限的。
“不能跟斯辰在一起，这辈子丈夫是谁都一样。”
她在新婚夜当晚喝的烂醉，嘴里念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婚后，顾清瑶隔三岔五就会出国，机票的目的地无一例外，全是巴黎。
直到她那日喝的酒里被掺了药，和秦远舟度过荒唐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