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王爷又去暖玉阁陪苏姑娘了。"我放下手中的账册，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三年了，从新婚之夜他就没踏进过我的房门。"传话给王爷，明日午时，我在祖庙等他，
有要事相商。"要事？退婚罢了。既然摄政王殿下如此钟情于他的白月光，
那我这个正妃的位置，让给她便是。第一章春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梳妆台上，
我对着铜镜整理着发髻。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可眼底却带着三分疲惫七分凉薄。苏茯苓，
前礼部尚书之女，如今摄政王府的侧妃。不对，应该说是摄政王府真正的女主人。"王妃，
早膳已经准备好了。"丫鬟春桃端着托盘走进来。我接过帕子擦手："王爷用过了吗？
""回王妃的话，王爷昨夜宿在暖玉阁，晨起就去了书房。"又是暖玉阁。我苦笑一声，
这三年来，除了必要的场合，萧瑾寒几乎不会在我面前出现。新婚之夜，
他留下一句"本王另有要事"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从那时起我就明白，
这桩婚事对他而言不过是政治联姻的工具。而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摆设。"王妃，
您今日要去哪里？奴婢好安排轿子。"春桃小心翼翼地问道。"不必了，
我今日要去看看账目。"摄政王府的内务一直由我打理，这也是我在这府中唯一的价值所在。
萧瑾寒从不过问这些琐事，只要府中运转正常即可。走到书房门口，
我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女声。"王爷，您看这首诗如何？茯苓昨夜想起您说过喜欢梅花，
便做了这首咏梅。"苏茯苓的声音娇嗔带笑，我透过门缝看见她正依偎在萧瑾寒身旁。
而那个向来冷漠的男人，此刻竟温和地接过她手中的诗稿。"写得不错，
茯苓的才华确实过人。"他的语气温柔得让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那个对我连句话都懒得多说的摄政王，竟然会如此耐心地夸赞一个女人。
"王爷真的这样想吗？"苏茯苓眼中闪烁着星光，"茯苓还想学作画，王爷能教茯苓吗？
""自然可以，下午本王让人准备画具。"我静静地站在门外，看着这温馨的一幕。
忽然想起三年前的某个午后，我也曾这样怯生生地询问过他能否教我琴艺。那时他头也不抬，
只冷冷地说了句："王妃若是无事，不如多读些女诫。"女诫。他要我恪守本分，
做个无声无息的正妃。而对苏茯苓，他却愿意事无巨细地关怀备至。"王妃？
"身后传来管家王叔的声音，我回过神来。"什么事？""回王妃，
今日府中要采购一批上好的燕窝和人参，需要您过目。"我点点头，跟着王叔离开了这里。
书房里的温情脉脉，与我无关。处理完府中事务已经到了晚膳时分，
我独自坐在偌大的正厅里用餐。春桃在一旁伺候着："王妃，
要不要奴婢去请王爷过来一同用膳？"我摇摇头："不必了，王爷忙于政务，我们不要打扰。
"其实我心里清楚，萧瑾寒此刻多半正陪着苏茯苓在暖玉阁共进晚餐。
那里有她亲手下厨的精致小菜，有她的浅笑盈盈，有她的温柔解语。而我这里，
只有冷清的正厅和逐渐冷却的饭菜。正想着，外面传来脚步声。
萧瑾寒一身玄色锦袍走了进来，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王爷。"我起身行礼。
他微微颔首，在主位坐下："听王叔说你今日查看了府中账目？""是，
有几处开支需要调整。"我如实回答。"嗯，你办事本王放心。"几句公事上的对话后，
萧瑾寒便起身要走。我忽然开口："王爷，明日是我母亲的忌日，我想回娘家祭拜。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我："去吧，让王叔安排人护送。""多谢王爷。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苦涩地笑了。三年了，他从未关心过我的任何事情，
连我母亲何时去世都不知道。在他心里，我就是个管理内务的工具人罢了。夜深人静，
我独自坐在院中的石阶上，仰头看着满天繁星。春桃端着一件披风走过来："王妃，
夜里风凉，您还是回房歇息吧。""春桃，你说我这三年来，到底在坚持什么？"春桃一怔，
随即红了眼眶："王妃，您......""算了，我自己心里清楚。"我站起身，
"明日一早我们就回娘家。"或许，是时候为这段没有意义的婚姻画上句号了。
我已经厌倦了做一个透明人，厌倦了在自己的家中如履薄冰。既然萧瑾寒有他的白月光，
那我又何必继续这场闹剧？回房的路上，我经过暖玉阁，里面传出悦耳的琴声和女子的轻笑。
那是苏茯苓在为萧瑾寒弹琴。而他们的剪影透过窗棂，看起来是那样的般配和谐。
我加快脚步，不愿再看这刺眼的一幕。明日，我会去祖庙，正式向萧瑾寒提出和离。
这个决定我已经想了很久，今晚算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苏茯苓既然那么喜欢摄政王妃的位置，那就让给她好了。而我，也该为自己而活一次了。
第二章翌日清晨，我换上一身素色衣裙，没有佩戴任何首饰。"王妃，您今日为何如此素淡？
"春桃疑惑地问道。"今日要去祭拜母亲，自然要素服。"我淡淡回答。其实我心里清楚，
这身素衣更像是为即将逝去的这段婚姻准备的。马车缓缓驶出王府，
我掀开车帘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地方。红墙黄瓦，雕梁画栋，
曾经我以为这里会是我的家。可如今看来，不过是个华丽的牢笼罢了。"王妃，
咱们先去苏府还是直接去祖庙？"车夫询问道。"先去祖庙。"苏府是我的娘家，
但今日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祖庙位于城郊，是历代摄政王祭祀先祖的地方。按照规矩，
王府的重大决定都要在此禀告先祖。和离这样的大事，自然也不例外。到了祖庙，
我让春桃在外面等候，独自走进大殿。庄严肃穆的殿堂里供奉着历代摄政王的牌位，
香烟袅袅。我跪在蒲团上，心中默默诉说着这三年来的委屈和不甘。"先祖在上，
后辈苏茯苓有要事禀告......"正说着，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
萧瑾寒一身白色长袍，面色严肃地走了进来。"你怎么来了？"我惊讶地问道。
"听说你要在祖庙等本王，有要事相商。"他在我身旁跪下，"说吧，什么事？
"我深吸一口气，将早已准备好的和离书从袖中取出。"王爷，我想与你和离。
"萧瑾寒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和离？你说什么胡话？""我没有说胡话。
"我将和离书递到他面前，"王爷，我们这三年的婚姻，不过是徒有其表。您心中有苏姑娘，
而我也不愿再做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他没有接那张纸，而是定定地看着我："苏茯苓，
你可知道和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您可以光明正大地宠爱苏姑娘，我也能重获自由。"我的语气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意外。
这个决定虽然痛苦，但说出来的那一刻，我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萧瑾寒沉默了许久，
才开口："你可想过，一旦和离，苏府的地位？"我苦笑："王爷还记得当初为何娶我吗？
"他微微一怔。"您需要苏府的支持，而父亲需要摄政王府的庇护。
如今苏府在朝中的地位已经稳固，这桩政治联姻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我说得很平静，
仿佛在叙述别人的故事。"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继续维持这个空壳？"萧瑾寒忽然伸手，
想要触碰我的脸颊。我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手僵在半空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苏茯苓，你真的想好了？""想好了。"我毫不犹豫地点头，
"而且我已经将此事告知了父亲，他表示理解。"这是假话，我根本没有告诉苏府任何人。
但我不想让萧瑾寒觉得这个决定是冲动之举。"你父亲当真同意了？"萧瑾寒显然不太相信。
"王爷，苏府虽然需要您的支持，但也不至于要用女儿的一生幸福来换取。"我站起身，
掸了掸裙摆上的灰尘。"何况，您与苏姑娘情投意合，若是能册立她为正妃，
于苏府而言也不是坏事。"萧瑾寒也跟着站起："你真的以为本王会册立茯苓为正妃？
"我一怔："难道不是吗？""她只是侧妃，永远只会是侧妃。"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冷漠，
"正妃的位置，只有你能坐。"我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心中涌起一阵说不清的情绪。
原来在他心里，苏茯苓也不过是个玩物罢了。可这又如何？他不爱我，也不爱她，
我们都不过是他人生中的工具人。"王爷，既然您也觉得苏姑娘配不上正妃之位，
那就更应该和离了。"我冷笑道，"免得日后她恃宠而骄，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来。
"萧瑾寒没想到我会这样说，愣了一下。"苏茯苓，你变了。""是啊，我变了。
"我坦然承认，"三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天真的少女变成一个理智的女人。
"我将和离书放在供案上，对着先祖的牌位行了个礼。"先祖在上，
后辈苏茯苓今日在此正式提出和离，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恕罪。"做完这一切，
我转身准备离开。萧瑾寒忽然抓住我的手腕："等等。""王爷还有何事？
""本王不同意和离。"他的语气坚决，"你是摄政王妃，死也是摄政王府的鬼。
"我用力挣脱他的手："王爷，强扭的瓜不甜。""本王不在乎甜不甜，只在乎合不合规矩。
"他的话让我彻底心寒。到了这个时候，他想的还是规矩，还是他的面子。
"那如果我死了呢？"我冷冷地问道，"死人应该不会坏了王爷的规矩吧？
"萧瑾寒脸色大变："你敢！""我有什么不敢的？"我轻笑，"反正在王爷心中，
我本来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死了，或许还能给您腾个地方迎娶新的正妃。""苏茯苓！
"他的声音带着怒意，"你真以为本王不敢对你如何？""那王爷想对我如何？
"我毫不畏惧地看着他，"关我禁闭？还是直接杀了我？"两人对峙着，
大殿里的气氛剑拔弩张。最终，还是萧瑾寒先妥协了。他颓然松开我的手腕，
声音低沉地说道："你真的那么讨厌这个身份？""是。"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讨厌做一个摆设，讨厌被人无视，更讨厌明明是正妻却要看别的女人脸色过日子。
"萧瑾寒闭上眼睛，似乎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良久，他才开口："给本王三日时间考虑。
""好。"我点头，"三日后，还是在这里，我等王爷的答复。"说完，
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祖庙。走到门口时，我听见身后传来什么东西砸碎的声音。回头一看，
萧瑾寒正拳打在石柱上，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回头。这一次，
我要为自己而活。第三章离开祖庙后，我直接回了苏府。三年没有回娘家长住，
再次踏进这熟悉的庭院，心情复杂。"**回来了！"丫鬟小荷惊喜地迎了上来，
"老爷正在书房，奴婢这就去禀报。""不必了，我自己过去。"父亲苏尚书正在处理公务，
见我进来，放下手中的笔："茯苓怎么回来了？可是府中有事？
"我在父亲面前跪下："父亲，女儿想和离。"苏尚书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落，茶水溅了一地。
"你说什么？！""女儿想与摄政王和离。"我重复了一遍，语气依然平静。
父亲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可是摄政王对你不好？"我摇头："王爷并未虐待我，
只是......""只是什么？""只是我们之间没有夫妻之情，与其继续这样下去，
不如好聚好散。"苏尚书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作为朝中重臣，
他很清楚这桩和离的利弊。"茯苓，你可知道一旦和离，不仅是你，整个苏府都会受到影响？
""女儿知道。"我抬头看着父亲，"但如今苏府在朝中的地位已经稳固，
即便没有摄政王府的庇护，也不会有太大问题。""你想得太简单了。"父亲停下脚步，
"摄政王府若是对外宣称是你主动提出和离，那苏府的声誉何在？
"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父亲，女儿可以承担所有的罪名。就说是女儿品行有失，
配不上摄政王妃的身份。""胡说八道！"苏尚书怒道，"我苏府的女儿岂容别人诋毁？
"看着父亲气愤的模样，我心中涌起一阵暖流。至少，还有父亲真心疼爱着我。"父亲，
女儿已经想清楚了。与其在摄政王府当一个有名无实的王妃，
不如回到苏府做一个自由的女子。"苏尚书看着我坚决的表情，
叹了口气："是摄政王对那个苏侧妃太过宠爱？"我点点头。
整个京城都知道摄政王宠爱侧妃苏茯苓，只有我这个正妃成了笑话。"既然如此，
为父去找摄政王谈谈。"苏尚书说道，"实在不行，就让他休了那个侧妃。""父亲！
"我急忙阻止，"万万不可。"若是因为我而让苏茯苓被休，她必定会恨我入骨。
而萧瑾寒也不会因此而真心对我，反而会更加厌恶我。"那你想如何？
""女儿已经与摄政王约定，三日后给我答复。"我如实说道，"若他不同意和离，
女儿就......""就怎样？""就出家为尼。"苏尚书大惊："茯苓！
你怎能有这样的想法？""父亲，女儿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语气平静，
"与其继续这样痛苦地活着，不如寻个清净的地方了此余生。"苏尚书看着我憔悴的面容，
心疼地说道："茯苓，是为父对不起你。当初不该为了家族利益就把你嫁给摄政王。
""父亲不必自责，这是女儿自己的选择。"当夜，我住在苏府的闺房里。
这里还保持着我出嫁前的模样，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墙上的字画，
都似乎在诉说着曾经的美好时光。小荷进来伺候我就寝："**，奴婢为您放了洗澡水。
""多谢。"宽衣洗浴时，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三年的王妃生涯并没有让我变得憔悴，
反而因为养尊处优而更加美貌动人。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再美的容颜也比不过萧瑾寒心中的白月光。正想着，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摄政王来了！"小荷的声音透着惊慌。我连忙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果然看见萧瑾寒一身黑衣站在院中，月光下他的脸色阴沉如水。"王爷深夜到访，
可是有要事？"我行了个礼。"与本王回府。"他的语气不容拒绝。"王爷，
女儿正在娘家小住几日。""本王说了，与本王回府！"他走近一步，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
我不为所动："王爷，我们已经约定三日后再谈此事。""本王改变主意了。
"萧瑾寒忽然伸手，要强行拉我走。我用力挣脱："王爷，这里是苏府，不是摄政王府。
您没有权利在这里胡来。""没有权利？"他冷笑，"你是本王的妃子，
本王要带走自己的妃子，谁敢说半个不字？"正说着，苏尚书带着府中的护卫赶了过来。
"摄政王，深夜到访，未免有失礼数。"父亲的语气虽然恭敬，但态度坚决。"苏大人，
本王只是要带走自己的妃子。"萧瑾寒毫不退让。"茯苓正在为亡母守孝，
需在府中静养几日。"苏尚书挡在我面前，"还请摄政王见谅。"两个男人对峙着，
气氛剑拔弩张。我知道不能让父亲为了我而与摄政王闹翻，那样会害了整个苏府。"父亲，
我与王爷回府便是。"我主动开口。"茯苓......""无妨，女儿既然嫁入摄政王府，
就应该以府中为重。"我走到萧瑾寒面前："王爷，我与您回府。
但我希望您能记住今日的约定。"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上了摄政王府的马车，
我坐在一角，萧瑾寒坐在对面。车厢里沉默得可怕。"为什么要去苏府？"他忽然开口。
"回娘家有什么不对吗？""你是在逼本王。"他的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以为躲到苏府，
本王就拿你没办法了？"我看向车窗外的夜色："王爷想多了，
我只是不想继续待在一个让我感到痛苦的地方。""痛苦？"他嗤笑一声，
"摄政王妃的身份让你痛苦？""是的。"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比痛苦更准确的说法是，
绝望。"萧瑾寒沉默了。车厢里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回到摄政王府，
我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春桃早已等候在门口："王妃，您这一天都去哪儿了？
奴婢担心得要命。""无事，我只是回了趟娘家。""那王爷为何如此愤怒？
刚才看他的脸色，吓得府中上下都不敢出声。"我脱下外衣，疲惫地坐在梳妆台前："春桃，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摄政王府，你愿意跟我走吗？"春桃一怔："王妃，您怎么会这样说？
""我只是随便问问。"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三日后，无论萧瑾寒是否同意和离，
我都要离开这里。即便是死，也要死得有尊严一些。第四章翌日清晨，
我照常起床处理府中事务。账房的李管事拿着一堆账册前来："王妃，
这个月暖玉阁的花销有些超支。"我接过账册看了看，眉头微皱。苏茯苓一个侧妃，
每月的花销竟然比我这个正妃还要多出一倍。"都花在什么地方了？""回王妃，
主要是各种珍贵的胭脂水粉，还有不少江南来的丝绸布料，
另外还有一些古玩字画......"李管事一一列举。我冷笑一声。
看来苏茯苓不仅要做摄政王的心头好，连正妃的排场都想抢过去。"按规矩，
侧妃的月例银钱是多少？""回王妃，按府中规矩，侧妃每月三十两银子。
""那就按规矩给，超出的部分一律不准。"我将账册合上，
"今后暖玉阁的一切开支都要经过我的审核。"李管事有些为难："王妃，
这...万一苏侧妃不高兴......""她有什么不高兴的？"我语气淡漠，
"难道侧妃的地位比正妃还高？""是，奴才明白了。"处理完这事，
我让春桃准备一些补品，打算去给萧瑾寒送去。不是因为关心他，而是想让他知道，
我依然在履行一个妻子的职责。到了书房门口，我听见里面传来苏茯苓的哭声。"王爷，
您一定要为茯苓做主啊！""怎么了？"萧瑾寒的语气透着关切。"今早李管事说，
茯苓以后的花销要受到限制，连买几件衣裳都要经过正妃的同意。"苏茯苓哽咽道，
"茯苓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可这样被人管束，实在是太屈辱了。"我在门外冷笑。屈辱？
她一个侧妃花着超出规矩数倍的银钱时，怎么不觉得屈辱？"本王会处理此事。
"萧瑾寒安慰道，"你不必担心。""可是王爷，茯苓担心正妃娘娘会越来越为难茯苓。
"苏茯苓的声音更加委屈，"茯苓是不是不该来到王府？是不是给王爷添麻烦了？
""胡说什么呢？"萧瑾寒的语气变得温柔，"你能来到本王身边，是本王的福分。
""可是......""没有可是，本王会保护你。"听到这里，我转身准备离开。
既然萧瑾寒要保护他的心上人，那我就成全他们。"王妃？"身后传来萧瑾寒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他正站在书房门口。"王爷。"我行了个礼，"我来给您送一些补品。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盒子上："进来说话。"我跟着他走进书房，
苏茯苓正坐在椅子上拭泪，见我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参见正妃娘娘。"她起身行礼，
语气恭敬中带着一丝挑衅。"苏侧妃不必多礼。"我淡淡回应。萧瑾寒坐在主位上，
看着我说道："茯苓，听说你限制了暖玉阁的开支？"我点头："按府中规矩办事，
有何不妥？""规矩？"苏茯苓忽然开口，"正妃娘娘，茯苓虽然身份低微，
但也是王爷的女人。您这样处处限制，是不是太过分了？"我看向她，
眼中没有丝毫情绪波动："苏侧妃，既然你提到了身份，那我就明说了。侧妃就是侧妃，
该有什么样的待遇，府中都有明确的规定。难道你想要与正妃平起平坐？
"苏茯苓脸色一变："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就按规矩办事。
"我将补品放在桌上，"王爷，这是我让人炖的燕窝粥，您趁热喝了吧。
"萧瑾寒看了看那碗燕窝粥，又看了看我："茯苓，你先回去吧。
"苏茯苓不甘心地看了我一眼，还想说什么，被萧瑾寒的眼神制止了。"是，茯苓告退。
"等苏茯苓离开后，书房里只剩下我和萧瑾寒两人。"你是在故意为难她？
"他开门见山地问道。"我只是按规矩办事。"我平静地回答，"难道王爷觉得规矩不对？
""苏茯苓，你变得很陌生。"他深深地看着我，"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我太过天真。"我苦笑，"以为只要自己安分守己，
就能换来相敬如宾的夫妻生活。可现在我明白了，在这个府里，善良只会被人当成软弱。
"萧瑾寒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关于和离的事......""王爷想好了？
"我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本王不会同意。"他的语气坚决，"你是摄政王妃，这辈子都是。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为什么？"我看着他，"王爷明明不爱我，为何还要困住我？
""爱？"他嗤笑一声，"王妃以为婚姻是儿戏吗？""既然王爷觉得婚姻不是儿戏，
那为何要当着全府的人宠爱一个侧妃？"我忍不住质问道，"王爷可知道，
京中已经有传言说您要休妻立妾？"萧瑾寒脸色一变："谁敢说这样的话？""传言四起，
王爷觉得是谁的问题？"我冷冷地看着他，"是我这个正妃太过无能，还是某些人太过张扬？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王爷，既然您如此钟情于苏姑娘，
又何必勉强我们继续这段毫无意义的婚姻？"我最后努力一次，"和离对我们都好。
""不可能。"萧瑾寒站起身，"本王说了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你若是再提此事，
休怪本王不客气。"他的威胁让我彻底死心。"好，我明白了。"我行了个礼，转身要走。
"等等。"他忽然叫住我，"以后不许再为难茯苓。"我停下脚步，
没有回头："王爷的意思是，要我违背府中规矩，给一个侧妃特殊待遇？
""本王不管什么规矩，茯苓不能受委屈。"听到这话，我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
原来在萧瑾寒心中，苏茯苓的一滴眼泪比我这个正妃的尊严更重要。"我知道了。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院子，我让春桃准备纸笔。既然萧瑾寒不肯放手，
那我就只能选择另一条路了。"王妃，您要写什么？"春桃好奇地问道。"写信。
"我要给父亲写信，告诉他我的决定。然后，我要离开这里，彻底地离开。
无论萧瑾寒如何阻止，我都不会再回头。就如他所说，他要的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王妃，
那这个位置，他可以留给苏茯苓。而我，要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新生活。第五章深夜时分，
我披着黑色斗篷悄悄离开了摄政王府。月黑风高，正是出逃的好时机。
我没有带任何贵重物品，只在怀中藏了一些碎银子和一封早已写好的信。"**，
真的要这样做吗？"春桃跟在我身后，声音带着哭腔。"你不必跟来，回去好好伺候新主人。
"我头也不回地说道。"**，奴婢要跟您一起走！"春桃坚决地说道，"您到哪里，
奴婢就到哪里。"我回头看着这个从小伺候我的丫鬟，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跟着我只会吃苦。""奴婢不怕吃苦，只怕见不到**。"看着春桃坚决的表情，
我不再劝阻。有一个知心人陪伴，这条路或许不会那么孤单。我们沿着小径向城门方向走去，
这条路我白天已经踩过点，知道哪里有巡逻的守卫。正走着，身后忽然传来马蹄声。
我心中一沉，难道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快躲起来！"我拉着春桃藏到路边的灌木丛中。
几匹马飞奔而过，为首的正是萧瑾寒。他一身黑衣，脸色阴沉如水，身后跟着十几个侍卫。
"分头去找！"他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冷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屏住呼吸，
心跳如雷。看来萧瑾寒已经发现我失踪了，而且正在全城搜捕。等马蹄声远去，
我才敢出声："走，我们换条路。"可惜天不遂人愿，刚走到城门附近，
就被守城的士兵拦住了。"什么人？深夜出城所为何事？"我压低声音："军爷，
我们是城外的村民，进城看病，现在要回去。"士兵举着火把照了照我们的脸，
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们是哪个村的？""是...是东郊的柳村。"我随口编了个地名。
那士兵正要继续盘问，忽然有人在城门处大喊："找到了！摄政王妃在这里！"我心中大惊，
转身就要逃跑。可惜为时已晚，萧瑾寒已经策马赶到。他翻身下马，大步走到我面前，
眼中燃烧着怒火。"苏茯苓！"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很好！
"我昂着头看着他："王爷深夜出城，所为何事？""你说呢？"他伸手就要抓我的手腕。
我后退一步："王爷，这里是城门，众目睽睽之下，还请您注意身份。
"萧瑾寒被我的话气得脸色铁青，但确实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对我动粗。"跟本王回府！
"他压低声音威胁道。"我不回去。"我摇头，"王爷，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说清楚？"他冷笑，"本王什么时候同意你离开了？""王爷不同意，我就不能离开吗？
"我看着周围的士兵，"各位军爷，请问一下，如果一个女子不愿回夫家，
是否可以强行带走？"那些士兵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毕竟是摄政王的家事，
他们哪敢多管闲事？"苏茯苓，你不要胡闹！"萧瑾寒低声警告。"我没有胡闹。
"我声音清亮，"我只是在行使一个女子应有的权利。""什么权利？
""离开一个不爱我的男人的权利。"我的话在夜空中回荡，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萧瑾寒显然没想到我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