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想过，一幅画能让我恨一个人三年。那是我大一刚入学时，
美术学院办了个新生作品展。
我怯生生地把自己画了一个月的《夜色》挂在展板最角落的位置。那幅画我画得很用心，
是从宿舍窗户看出去的夜景。深蓝色的天空下，点点灯火像星星一样温柔。展览开始后，
我就站在远处偷偷观察，看有没有人注意到我的作品。然后我看见了他。高高瘦瘦的男生，
穿着黑色的毛衣，侧脸棱角分明。他在我的画前停下，仔细地看了很久。我心跳得很快，
第一次有人这么认真地欣赏我的画。可下一秒，
我就听见他对身边的朋友说："这画技法太幼稚了，构图也有问题。色彩搭配完全不行，
像小学生画的。"那一瞬间，我脸烧得通红，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的朋友笑着说："顾景川，你别这么毒舌。人家好歹是新生，你这样说太伤人了。
"顾景川。我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他们走了以后，我才敢走近，想把画撤下来。
可是已经晚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在议论着"那幅很业余的画"。我站在原地，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天晚上，我把画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
室友宋雨薇回来看见我红着眼睛，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什么都没说。从那以后，
我就再没有参加过任何展览，也不敢把作品给别人看。每当想起那天的羞辱，
我就恨得牙痒痒。顾景川，我记住你了。大二的时候，我才知道顾景川是音乐系的学生，
钢琴专业，还是学生会的副主席。长得帅，家里有钱，琴艺精湛，在学校里算是风云人物。
我呢，就是美术系最普通的学生，家境一般，性格内向，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我们本来不会有任何交集，可偏偏学校总是喜欢搞一些跨专业的活动。
每次在食堂或者图书馆遇到他，我都会下意识地避开。不是怕，就是不想看见他。
宋雨薇有一次问我："苏瑾年，你是不是不喜欢顾景川？每次看见他你都躲得老远。
"我支支吾吾地说："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他太高傲了。""高傲？"宋雨薇一脸不解，
"他人挺好的啊，上次我掉了饭卡，还是他帮我捡起来的。而且他琴弹得那么好，
有点高傲也正常吧。"我没再解释。有些事情，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我小气。大三上学期，
学校举办了一个艺术节，需要美术系和音乐系合作完成一个舞台剧的布景设计。很不幸，
我被分到了顾景川负责的那个组。第一次开会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名单，
目光在我名字上停留了几秒，但没有任何表示。我坐在角落里，尽量降低存在感。
顾景川在台上讲解设计要求，声音低沉好听。可我听着就觉得刺耳，
仿佛他又在批评我的作品一样。"这次的主题是《春之觉醒》，
需要用暖色调来营造青春活力的氛围。构图要有层次感，
色彩搭配要和谐..."我越听越憋屈。三年前他不就是这样批评我的画的吗？
现在居然还要教我怎么搭配色彩。会后，其他人都走了，
我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水杯，水洒了一桌子。顾景川还没走，
他拿出纸巾递给我："小心点。"我没接，直接用自己的纸巾擦桌子。他看了我一眼，
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们需要经常见面讨论设计方案。
每次我都表现得很冷淡，能不说话就不说话。顾景川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敌意，
但他什么都没问，依然很专业地处理工作上的事情。直到有一天，他忍不住问我："苏瑾年，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我抬头看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有困惑，还有一丝受伤。
那一刻，我差点就要把三年前的事说出来。可话到嘴边，我又咽了回去。"没有。
"我低下头，"我只是不太爱说话。"他看着我，良久才说："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好，
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我没回答，继续埋头画设计稿。那天晚上，
宋雨薇跟我说："你今天是不是又惹顾景川不高兴了？韩逸飞说他回去后心情很不好。
"韩逸飞是顾景川的室友，也是宋雨薇的男朋友。我有些心虚："我没惹他，
就是工作上有点分歧。""你们俩啊，"宋雨薇摇头，"明明都是好人，怎么就合不来呢？
"我苦笑，如果她知道真相，还会这么说吗？艺术节前一周，我们的布景设计终于完成了。
不得不承认，在顾景川的指导下，整个作品的效果比我预想的要好很多。彩排那天，
我们都在后台忙碌。我正在调整一块背景板的角度，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
就在我以为要摔得很惨的时候，一只手臂稳稳地接住了我。我回头，看见了顾景川的脸。
那么近的距离，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能看见他专注的神情和长长的睫毛。
"没事吧？"他问。我摇摇头，连忙站稳，跟他拉开距离。"谢谢。"我小声说。他没说话，
继续忙自己的事。可我的心却跳得很厉害，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惊险，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一直重复着下午的那一幕，
他伸手接住我的瞬间，还有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关切。我用力摇摇头，不能这样想。
他是那个羞辱过我的人，我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善意就忘记三年前的伤害。可是，
为什么我的心跳还是那么快呢？第二章艺术节的演出很成功，
我们的布景设计得到了很多好评。散场后，顾景川走到我面前："苏瑾年，合作愉快。
"他伸出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和他握了握。"你的画画得很好。"他说。我愣了一下，
以为自己听错了。三年前明明是他说我画得像小学生，现在怎么又说我画得好？
"特别是色彩的运用，很有天赋。"他继续说道。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等了一会，见我没反应，就转身走了。那天晚上，
宋雨薇兴奋地跟我分享韩逸飞转达的消息："顾景川说你很有绘画天赋，
他之前就注意到你了。""注意到我？"我心跳加快。"嗯，他说你的作品很有个人风格，
虽然技法还需要磨练，但很有灵性。"我陷入了沉思。如果他真的这么想，
那三年前为什么要那样说我？第二天，我鬼使神差地去了音乐系的练习室。隔着玻璃门，
我看见顾景川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黑白键上飞舞。音乐从房间里传出来，如泣如诉，
美得让人心碎。我站在门外听了很久，直到他停下来才离开。从那以后，我经常去听他练琴。
总是躲在远处，不让他发现。他弹琴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专注的魅力。
那种沉浸在音乐中的神情，让我看得出神。渐渐地，我对他的恨意开始松动。也许，
三年前的事情有什么误会？大三下学期，学校举办了一个校园文化周，需要征集学生作品。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交了一幅画。这次我学聪明了，没有挂在显眼的地方，
而是选了一个角落。展览当天，我远远地观察着，看有没有人注意到我的作品。
然后我又看见了他。顾景川站在我的画前，就像三年前一样，仔细地看着。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又要说什么伤人的话。可这次，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静静地欣赏着。过了一会，一个女生走到他身边："景川哥，你在看什么？
"我认出了那个女生，是音乐系的系花林诗琪，据说和顾景川关系很好。"这幅画。
"顾景川指着我的作品，"很有意思。""这个啊？"林诗琪看了一眼，"画得还行吧，
不过感觉有点忧郁。""忧郁吗？"顾景川歪着头思考，
"我觉得更像是在表达一种内敛的美。你看这个色彩的层次，还有构图的比例，都很用心。
"我震惊了。这还是三年前那个说我画得像小学生的顾景川吗？"而且，"他继续说道，
"能感受到作者的情感。这种真诚的表达，比技巧更珍贵。
"林诗琪撇撇嘴："你总是能从任何作品里看出深意。"顾景川笑了笑："也许吧。
"他们走后，我还站在原地发呆。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了。三年前的那个人，
真的是顾景川吗？还是说，我误会了什么？当天晚上，我翻出了大一时写的日记，
重新读了关于那次展览的记录。写得很详细，包括顾景川说的每一句话。"技法太幼稚，
构图有问题，色彩搭配不行，像小学生画的。"白纸黑字，确实是这样写的。
可为什么他现在的评价完全不同？我想不通，索性不想了。第二天是周末，
我去图书馆查资料，准备期末作业。图书馆很安静，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专心地画着素描。画了一会，有人在对面坐下。我抬头一看，居然是顾景川。
他也没料到会遇到我，愣了一下，然后礼貌地点了点头。我慌张地低下头，假装专心画画。
可手却开始发抖，线条画得歪歪扭扭。"可以看看你的画吗？"他突然开口。我紧张得要命，
手里的铅笔差点掉在地上。"不...不用了，画得不好。"我结结巴巴地说。
"昨天在展览上看了你的作品，很不错。"他说，"我是真心的。"我抬头看他，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嘲讽，只有真诚。"真的？"我小声问。"当然。"他笑了，
"你的画很有灵性，色彩感也很好。如果技法再精进一些，一定会更出色。
"这句话听起来很耳熟，好像三年前他也是这么说的。等等，三年前？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可能：也许我记错了？"那个..."我鼓起勇气问，
"你还记得三年前的新生作品展吗？"顾景川想了想："记得啊，那次展览我印象很深刻。
""你...你当时说了什么？"他疑惑地看着我："说什么？
""关于...关于一幅夜景画。"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哦，你说那幅《夜色》？
"他眼睛亮了，"那是你画的？"我点点头。"我当时就觉得那幅画很特别，"他兴奋地说，
"虽然技法还不够成熟，但情感表达很真挚。我还跟韩逸飞说，
这个作者一定是个很有天赋的人。"我彻底懵了。"你...你真的这么说的？""当然啊，
"他看着我的表情，有些困惑，"怎么了？你好像很惊讶。"我大脑一片空白。
三年来的恨意和误解，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如果他当时真的是这么评价我的作品，
那我听到的那些话是怎么回事？突然，一个片段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那天在展览上，
我远远地看见顾景川和一个朋友在我的画前面说话。但是，我听清楚了吗？还是说，
是我的自卑和敏感，让我曲解了他们的对话？"苏瑾年？"顾景川担心地看着我，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三年啊，整整三年，
我因为一个误会恨了一个无辜的人。第三章我匆忙收拾东西，想要逃离图书馆。"苏瑾年，
等等！"顾景川追了出来。我在走廊里停下脚步，背对着他。眼泪还在不停地流，
我不想让他看见。"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的声音很温柔，
"如果我说错了什么...""不是你的错。"我哽咽着说，"是我的错。"三年来的误解，
在这一刻彻底明白过来。那天在展览上，我远远地听见有人在议论我的画，
但可能根本不是顾景川说的。也可能是我听错了，或者是他们在说别的作品。
我的自卑和敏感，让我把一切负面的评价都自动对号入座。"苏瑾年，"顾景川轻声说，
"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我转过身，眼泪模糊了视线。"三年前的新生展，
我以为...我以为是你说我的画像小学生画的。"顾景川震惊地看着我："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我...我可能听错了。"我擦着眼泪，"对不起，
我误会你了。"他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所以这三年来，你一直因为这件事而疏远我？
"我点点头。"苏瑾年，"他叹了口气，"你知道吗，我一直很想和你做朋友。""为什么？
"我抬头看他。"因为你的画让我印象深刻，因为你身上有种很特别的气质。安静，内敛，
但又有着不为人知的坚强。"他的话让我的心跳得更快了。"这三年来，
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聊聊，可你总是避着我。我以为你只是性格内向，
没想到...""对不起。"我再次道歉，"都是我的错。""不用道歉，"他摇摇头，
"误会解开了就好。"我们在走廊里站了很久，彼此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顾景川开口："那个...现在我们算是朋友了吗？"我点点头，心里五味杂陈。
三年的误解解开了，可随之而来的是更复杂的情感。没有了恨意的遮挡，
我发现自己开始不由自主地关注他。他的笑容，他的声音，他说话时专注的神情，
都让我的心跳加速。这是什么感觉？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开始有了一些交流。
他会在食堂遇到我的时候打招呼，会在图书馆看到我的时候坐到对面。
有时候我们会聊一些关于艺术的话题，他对绘画的见解让我受益匪浅。
"你有没有想过毕业后做什么？"有一天他问我。"可能会当美术老师吧，"我说，
"或者找个画廊工作。""以你的天赋，应该考虑继续深造。"他认真地说，
"我认识一些业内的朋友，如果你需要推荐信或者什么建议，我可以帮你。
"我有些感动："谢谢你，不过我家里条件一般，可能负担不起继续读书的费用。
""有奖学金啊，还有各种资助项目。"他说，"如果真的喜欢绘画，就不要轻易放弃。
"他的鼓励让我重新燃起了斗志。是啊，我为什么要因为经济条件就放弃梦想呢？当天晚上，
我开始查找各种研究生奖学金的信息。宋雨薇看见我在电脑前忙碌，
好奇地问："你在做什么？""查研究生的相关信息。"我说。"研究生？你要考研？
"她很惊讶，"什么时候决定的？""刚决定的。"我笑了，"觉得还是应该继续学习。
""是不是顾景川鼓励你的？"宋雨薇眨眨眼，"你们俩最近走得挺近的嘛。
"我脸红了："就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她坏笑，
"那为什么你提到他的时候会脸红？""我哪有！"我赶紧转移话题，"对了，
你和韩逸飞什么时候见家长？"宋雨薇被我转移了注意力，
开始絮絮叨叨地说她和韩逸飞的事。可我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她说得对，
我对顾景川的感情，已经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误会解开的那一刻？还是更早？我想起第一次在图书馆遇到他的情景，
想起他说我的画很有灵性时的真诚眼神，想起他鼓励我考研时的认真表情。也许，从一开始，
我对他就不只是恨意那么简单。也许恨的背后，还藏着别的什么。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和顾景川在一个美丽的画廊里，我的画挂满了墙壁，他坐在钢琴前为我演奏。
音乐和色彩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就像我们两个人一样。醒来的时候，我的脸还是红的。
我意识到，我喜欢上了顾景川。可是，他对我呢？他说过想和我做朋友，说过我很有天赋，
但这些都不能说明什么。也许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需要帮助的学妹而已。想到这里，
我的心情又沮丧起来。第二天，我们在图书馆又遇到了。他笑着和我打招呼，
还带来了一本关于色彩理论的书。"这本书很不错，你可以看看。"他说。我接过书，
心跳得很快："谢谢。""不客气，"他说，"对了，下周有个画展，
是一位很有名的现代艺术家的作品。你有兴趣一起去看看吗？"我愣住了。这算是约会吗？
"我...我..."我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你没时间的话..."他似乎误解了我的犹豫。"没有！"我连忙说，"我是说，
我有时间，我想去。"他笑了："那就这么定了。"我们约好了时间地点，他走后，
我还坐在原地发呆。这真的算是约会吗？第四章画展那天，我换了好几套衣服，
最后选了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宋雨薇在一旁看着我忙活，
忍不住调侃："这哪里是去看画展，分明是去约会的架势。""不是约会！"我强调，
"就是普通的朋友聚会。""是是是，"她笑着说，"不过你确实很漂亮，
顾景川见了一定会惊艳的。"我照了照镜子，心里紧张得要命。
画展在市中心的一个艺术馆里，我提前十分钟到了门口。没想到顾景川已经在等我了。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配黑色的休闲裤，看起来格外清爽。"你来得真早。
"我走过去说。"刚到没多久。"他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你今天很漂亮。
"我脸红了："谢...谢谢。"画展很精彩，我们一边看一边交流着对每幅作品的理解。
顾景川的艺术修养很高，他的解读让我对许多作品有了全新的认识。"你看这幅画的用色，
"他指着一幅抽象作品说，"蓝色代表忧郁，红色代表**，两种对立的情感在画面中碰撞，
产生了戏剧性的效果。"我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头。"你呢？你怎么理解这幅画？
"他问我。我仔细看了看："我觉得...这像是一个人内心的挣扎。蓝色的部分是理性，
红色的部分是冲动，他们在争夺主导权。""很有意思的角度。"他赞许地点头，
"你总是能从情感的角度来理解艺术，这很珍贵。"我们在画展里待了整整一个下午，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饿了吗？"他问，"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我点点头，
心里甜蜜得要冒泡。餐厅很温馨，灯光昏暗，很有情调。我们面对面坐着，气氛有些微妙。
"今天谢谢你陪我看画展。"我说。"是我要谢谢你，"他笑了，"一个人看画展很无聊，
有你在身边，我看到了很多以前没注意到的细节。""真的吗？""当然。
你有种特别的敏感度，能够感受到艺术作品背后的情感。这种能力很难得。
"他的夸奖让我的心跳得更快了。"那你呢？"我鼓起勇气问，"你为什么选择学音乐？
""小时候我妈妈希望我学钢琴，一开始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他的眼中有些怀念，
"后来慢慢发现，音乐能够表达很多语言无法表达的东西。""比如什么？""比如孤独，
比如思念，比如..."他看着我，"比如一些不敢说出口的感情。"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他是什么意思？饭后，他坚持送我回学校。路上我们都很安静，
只是偶尔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到了宿舍楼下，我们停下脚步。"今天很开心。"我说。
"我也是。"他看着我，"苏瑾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什么？
""如果三年前没有那个误会，我们会成为朋友吗？"我想了想："应该会吧。
""只是朋友吗？"他又问。我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等了一会，
似乎意识到自己问得太直接了。"算了，当我没问。"他说，"早点休息，晚安。""晚安。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心里五味杂陈。他刚才那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是在试探我对他的感情吗？我应该怎么回答？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海里一直重复着他的话："只是朋友吗？"还有他看着我时的眼神，
那里面似乎有什么我看不懂的东西。第二天是周末，我本来想在宿舍休息，
可宋雨薇非要拉我出去逛街。"你昨天约会怎么样？"她边挑衣服边问。"不是约会。
"我强调。"那你为什么一整晚都在傻笑？"她坏笑，
"韩逸飞说顾景川昨天回去后心情很好，一直在弹钢琴。"我脸红了："他弹什么曲子？
""好像是肖邦的某首夜曲，韩逸飞说他以前很少弹那么温柔的曲子。
"我的心跳又开始加速。"苏瑾年，"宋雨薇认真地看着我，"你喜欢顾景川，对吧？
"我被她看得不自在，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