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休当日,我带空间搬空侯府

被休当日,我带空间搬空侯府

果冻隐者 著
  •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主角:顾昭远小桃 更新时间:2025-07-04 12:59

古代言情题材的小说《被休当日,我带空间搬空侯府》,是作者“果冻隐者”精心编写的,该书中的关键人物是顾昭远小桃,精彩内容介绍:侯府西跨院。李修远摔了茶盏:“宫宴上的话传到母亲耳朵里了!”他踢翻脚边的炭盆,火星溅在金丝绣的蟒纹靴上,“那**竟敢在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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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章休书到,血泪洒满青石巷我跪在侯府中堂的青石板上,膝盖疼得发木。

    郑氏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扎得耳朵生疼。“苏晚照,你克死生母,今又克死我家老爷。

    ”她甩着休书,诰命夫人的霞帔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晕,“李侯府容不得你这灾星,

    即日起——”“休了。”堂下仆妇的私语炸成一片。“早说这苏家庶女带煞,果然应了。

    ”“前日老侯爷咽气时,她刚好在偏厅奉茶呢。”我盯着郑氏脚下的鎏金鞋尖,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上个月老侯爷在城南私宅暴毙时,我正被郑氏罚跪在佛堂抄经,

    抄了整整三天三夜。可谁会信一个庶女的话?李修远站在郑氏身侧,玄色锦袍纹着金线,

    像尊木雕。我瞥见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眼尾泛红——可他终究没抬头看我一眼。

    “还不快接休书?”郑氏的茶盏重重磕在案上,“难不成要我亲自塞你手里?

    ”小桃扑过来要扶我,被两个粗使婆子一把推开。她膝盖撞在青石上,

    哭腔里带着颤:“**,他们这是冤枉……”“闭嘴!”郑氏拍案,

    “侯府的事轮得到你个丫鬟置喙?”我咬着唇站起身。休书边缘刺得指尖生疼,墨迹未干,

    “七出”里的“克亲”二字浸透了墨香,倒像是沾了血。回房时小桃一路抹眼泪,

    把妆匣摔得哐当响:“**在侯府三年,天没亮就去给夫人奉茶,

    老侯爷病时您煎药守夜整月,他们倒把脏水全泼您身上!”我打开木箱,

    把陪嫁的素纱裙一件件叠好。母亲留下的玉镯搁在箱底,青白色的玉面映着我泛红的眼尾。

    “我若闹起来,苏家面子往哪搁?”我轻声道,“父亲好不容易才和侯府攀上这门亲,

    我若抗休,便是给苏家招祸。”小桃抽噎着帮我收银簪:“可您就这么认了?”“认了?

    ”我摸着玉镯上那道细纹——这是母亲咽气前塞给我的,她说“晚照,这是苏家的根”。

    那时我才七岁,只当是普通的玉镯。指尖刚触到纹路,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

    我站在一间古色古香的小屋里。靠墙摆着整排檀木柜,打开一看,

    金锭银锞堆得冒尖;东边架子上码着医书,

    最上面那本《千金方》的封皮泛着包浆;墙角还堆着一摞田契,

    最上面那张写着“江南五十顷良田”。我猛地攥住门框。空间?!母亲说的“苏家的根”,

    原来是这个!“**?**你怎么了?”小桃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我深吸一口气,

    转身把田契往袖里塞了两张,又抓了把金叶子揣进怀里。等我整理好衣物出来,

    小桃正盯着我泛红的眼眶:“您方才是不是又想起夫人了?”“嗯。”我摸了摸玉镯,

    心跳快得要撞穿胸腔。老侯爷贪腐的账册,郑氏私运的海盐,

    李修远收的商铺孝敬——这些侯府藏在暗里的脏东西,我早该用这空间好好“收一收”。

    “走吧。”我提起包袱,“回苏家。”小桃挎上另一个包裹,出门时撞翻了妆台的铜镜。

    镜面裂成蛛网,映出我素白的裙角。侯府的朱门在身后吱呀闭合。我踩着青石板往巷口走,

    晨雾里飘来东市的喧闹声——卖糖人的铜锣,茶棚的吆喝,

    还有几个妇人的窃窃私语:“那不是被休的苏二姑娘?”“灾星就是灾星,侯府不要她,

    看苏家还能容她几日。”我捏了捏袖中硬邦邦的田契,脚步顿了顿。东市的柳芽正抽新,

    风里飘着杏花甜。今日之后,这京都,怕是要变一变了。东市的糖画摊铜哨响得脆,

    我捏着袖中田契,脚步顿在“济生堂”药铺前。门帘被风掀起一角,

    能看见药柜上排着的当归、黄芪,药香混着人声往鼻端钻——这铺子,我得记在账上。

    “**,走快点吧。”小桃扯我袖子,“方才出侯府时,我瞅见二夫人的软轿停在街角。

    ”我脊背一绷。郑氏的鎏金护甲我认得出,刚才经过茶棚时,那轿帘掀过一道缝,

    漏出半张涂着丹蔻的手,指节捏得发白。“她要我死。”我低声道。小桃打了个寒颤,

    攥紧我的包袱。东市人挤人,卖胭脂的担子挡在路中。小桃拽着我往边上让,

    没留神撞着个青衫身影。包袱“啪”地摔在地上,

    金叶子、田契骨碌碌滚了一地——我心尖猛跳,刚要弯腰去捡,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我一步扣住田契。“江南五十顷良田?”那人声音像浸了凉水,

    “苏家庶女,怎会有这种东西?”我抬头。他眉峰如刀,眼尾微挑,

    腰间悬着刑部的鱼纹铜牌,在日头下泛着冷光。“民女苏晚照。”我压下慌乱,

    “这是...母亲遗物。”他垂眸扫过我腕间的玉镯,

    指节叩了叩田契:“苏家嫡女的陪嫁都未必有这分量。”小桃急得直搓手:“**真没撒谎!

    是夫人临终前给的——”“小桃。”我按住她的手,“这位大人,可是要拿民女去见官?

    ”他忽然蹲下来,把散落在地的金叶子和田契一件件拾进包袱。动作很慢,像是在确认什么。

    等最后一本医书被捡起时,他指尖顿了顿:“《千金方》手抄本?”我喉头发紧。

    这是方才从空间里顺出来的,原想着拿医书开铺子用。“姑娘会医术?”他抬眼望我,

    目光像穿过层层迷雾,“三日前西巷有个难产的妇人,稳婆说保不住,

    最后是个穿素裙的女子救了她。”我攥紧裙角。那夜我翻墙出侯府,

    用空间里的《产经》救了人,原以为没人看见。“顾昭远,刑部师爷。”他站起身,

    拍了拍青衫上的灰,“侯府老侯爷的死,我查了半月。”我呼吸一滞。他从袖中摸出枚铜牌,

    塞进我手心:“这牌能进刑部后堂。”指腹擦过我掌心的薄茧,

    “若有人逼你吞冤——”“顾大人!”街角传来一声唤,是刑部的差役在招手。

    他看了我一眼,转身要走,又顿住:“东市的济生堂,东家姓王,上月给侯府送过五车药材。

    ”我捏着铜牌,看他的青衫没入人潮。小桃凑过来:“**,他方才说的...侯府的事?

    ”“他在递话。”我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心跳快得像擂鼓,“老侯爷不是我克死的,

    是侯府贪了军粮,被人灭口。”小桃倒抽冷气:“那夫人...?”“郑氏要我背锅。

    ”我摸着腕上玉镯,空间里的医书在发烫,“可顾昭远查出来了。”东市的日头爬上屋檐,

    照得铜牌暖烘烘的。我望着街角那顶早已不见的软轿,把铜牌贴在心口。

    郑氏说要我永无翻身之日——可她不知道,我有空间,有医书,

    还有个把侯府烂事看得透透的刑部师爷。“**,该回苏家了。”小桃扯我袖子。

    我低头看了眼包袱里的医书,又摸了摸藏在深处的田契。苏家的门房看见我时会怎么说?

    父亲会骂我丢了他的脸吗?但都不重要了。风掀起我的裙角,我望着天际飘着的云,

    轻声道:“这一次,我要活得坦荡。”第2章银针初现,

    暗夜藏金图我推开苏家偏院的门时,门房老张头正蹲在台阶上啃黄瓜。他抬头扫我一眼,

    黄瓜“啪嗒”掉在青石板上。“苏...苏二姑娘?”他声音发颤,

    “您不是被侯府...被休了?”我攥紧怀里的包袱。昨日还风光无限的侯府少夫人,

    今日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灾星。苏家正院的红灯笼还挂着,可我知道,这扇朱漆门后,

    不会有热汤热饭等我。“小桃,关窗。”我把包袱甩在木桌上,

    纸页“哗啦”散了半桌——都是从空间里翻出的医书,《千金方》边角还沾着霉味。

    小桃踮脚插上门闩,指尖抖得厉害:“**,方才夫人(郑氏)派了人来,

    说要收回陪嫁的珊瑚簪子。”她蹲下身翻包袱,突然“呀”了一声,

    从金叶子底下抽出张泛黄的绢布。我凑过去。绢布上用朱砂画着歪歪扭扭的标记,

    城郊废弃寺庙、西市米行后巷、北坡老槐树下,每个位置旁都写着“库”字。

    “这是...侯府的?”小桃倒抽冷气,“昨日您搬东西时,

    我见大少奶奶(李修远正妻)的妆匣里有同款绢布角!”我捏着绢布,

    指腹蹭过“城郊破庙”四个字。顾昭远说侯府贪了军粮,那这些“库”里,

    该是见不得光的金银。三更梆子响过三遍时,我换了身青布短打,把绢布塞进靴筒。

    小桃往我怀里塞了把铜凿子:“**要是被发现...就喊我小名,我带狗来咬他们!

    ”破庙的门轴锈得厉害,推的时候“吱呀”一声。我贴着墙根摸进去,月光透过漏雨的屋顶,

    正好照在供桌下第三块砖上——绢布上圈着红圈。铜凿子下去,砖块“咔”地裂开条缝。

    我跪下来扒开浮土,掌心触到冰凉的金属。“哗啦——”金锭、银铤滚了满地,

    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扯下外衫兜住,心念一动——空间的暗格“嗡”地张开,

    金锭“扑棱扑棱”钻进去,像鱼群扎进深潭。等最后一块银铤消失,我抹了把额角的汗。

    墙角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我抄起铜凿子转身,只见一只灰毛老鼠叼着半块馍,

    “吱”地窜进梁上的洞。回苏家时,东边天刚泛白。小桃趴在窗台上打盹,见我推门,

    “腾”地跳起来:“**您可算——”“叩叩叩。”门被拍得山响。小桃脸色一白,

    我却听出那敲门声里带着哭腔。“姑娘行行好!”门外是个老妇人,声音哑得像破风箱,

    “我家囡囡烧了三天,找遍稳婆都说没救...求您看看!”我开了门。老妇人跪在地上,

    粗布裙角沾着泥,手里攥着半块锅盔——是侯府佃户的标记。“赵三娘?”我蹲下身扶她,

    “去年侯府涨租,你跪在门口求减粮,我给过你两个炊饼。”她猛地抬头,

    眼里有光:“是您!您是侯府那位...那位心善的少夫人!“小桃搬来木凳,

    我掀开赵三娘怀里的小被子。小女孩烧得嘴唇发紫,额头烫得能烙饼,

    手腕上的脉搏跳得像擂鼓。“去空间拿紫雪丹。”我对小桃使眼色,

    又从袖中抽出根银针——是今早从《针灸经》里学的“退热七针”。银针扎进大椎穴时,

    小女孩猛地抽搐一下。赵三娘掐着自己手背,指甲都陷进肉里。第二针风池,

    第三针曲池...第七针扎完,我擦了擦额角的汗,摸了摸小女孩的额头——凉了。“囡囡?

    囡囡?“赵三娘颤抖着拍女儿的脸。小女孩睫毛动了动,“哇”地哭出声。“活神仙!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我抬头,院外挤了一圈人——有挑菜的,有卖浆的,

    都是从前被侯府克扣过粮钱的百姓。“姑娘,

    我家儿子腿摔折了...”“我媳妇月子里落了病...”小桃忙不迭关院门,

    可那些人扒着门缝喊,声音像潮水漫进来。我望着怀里还在哭的小女孩,

    突然明白顾昭远递铜牌时的眼神——他要的不是我躲着,是我站出来。“小桃,

    把医书搬出来。”我解开盘扣,露出里面绣着并蒂莲的中衣——这是我当庶女时,

    熬夜绣了三个月的嫁妆,“明日起,就在东市开医馆。”话音刚落,院外传来马蹄声。

    小桃扒着门缝看,突然扭头:“**,有个穿青衫的大人,站在街对面往这儿看!

    ”我手一抖。紫雪丹的瓷瓶“当啷”掉在地上,滚到门槛边。(顾昭远的青衫角,

    在晨雾里晃了晃,消失在巷口。)小桃掀门帘时,我正蹲在地上捡紫雪丹。青衫角先扫进来,

    接着是顾昭远腰间的刑部铜牌,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晕。“苏姑娘。

    ”他声音像浸了晨露的竹枝,“昨日东市都在传,侯府休弃的灾星治好了赵三娘的病囡。

    ”我捏着瓷瓶直起腰,指腹蹭过腰间——他送的铜牌还在,用红绳系着贴肉藏着。

    “大人消息倒快。”他目光扫过桌上摊开的《针灸经》,指尖轻点书页:“那日茶楼,

    你说‘想求个公道’,是巧合?”我垂眼看自己绣着并蒂莲的袖口。

    那日我故意撞翻他的茶盏,趁机把侯府私运军粮的线索塞进他袖袋——哪有什么巧合,

    不过是灾星想抓住救命的绳。“大人给的铜牌。”我摸出红绳,铜牌在掌心泛着冷光,

    “一直收着。”他忽然笑了,眼尾的褶子像化开的冰:“明日东市医馆开张,

    我让周尚书送块‘妙手回春’的匾。”小桃端茶的手一抖,茶盏“咔”地磕在桌上。

    顾昭远接过茶盏时,指节擦过我手背——凉的,像他查案时摸过的那些带血的卷宗。“**!

    ”小桃突然扯我袖子,“街角有辆侯府的青呢车!”我扒着窗缝看。李修远掀开车帘,

    金冠在太阳下刺得人睁不开眼。他仰头望我这破院子,嘴角扯出笑——和休弃我那日一样,

    像看只踩死的蚂蚁。“阿照。”他突然喊我小名,声音甜得发腻,

    “我娘说前日收珊瑚簪子是误会,改日接你回侯府。”小桃啐了口:“呸!

    昨日还说我家**克得侯府家宅不宁,今日倒装起情种了!“我攥紧铜牌。

    李修远车帘放下时,我看见车辕上沾着泥——是城郊破庙的方向。他定是发现金库少了东西,

    来探我虚实。“**,侯府二门上的王伯捎信。”小桃压低声音,

    “郑氏在佛堂摔了三个茶盏,说’一个庶女也想翻身?让她再尝尝侯府的手段’。

    “我摸出袖中绢布——第二张金库图刚画了半幅,北坡老槐树下的标记还没描完。

    烛火突然晃了晃,小桃赶紧用铜罩子扣住:“夜里风大,您小心火。”“小桃,

    把炭盆挪近些。”我蘸了墨,笔尖在“北坡老槐”四个字上顿了顿,“侯府的罪证,

    得一件一件扒。他们说我克死侯爷?等把贪腐的账册翻出来,全京都都要知道,

    是侯爷自己贪得太多,才招了报应。“小桃往炭盆里添了块松炭,

    火星噼啪炸开:“前日张屠户说,侯府的佃户都在传您的医名。今日有个卖糖葫芦的老头,

    说要把孙女儿送来当药童。“我笑了,笔尖在绢布上勾出最后一道线。窗外忽然起了风,

    吹得窗纸“簌簌”响。小桃刚要关窗,黑影“嗖”地掠过院墙上的酸枣枝——是只乌鸦?

    还是...“**!”小桃扑过来挡在我身前,“我去拿扫帚!”我按住她发抖的手。

    黑影没再动,风却越刮越急,把桌上的医书吹得“哗啦”翻页。

    最后一页停在《千金方》的“毒理篇”,

    朱砂笔圈着“鹤顶红”三个字——和侯爷死时嘴角的紫斑,一个颜色。“睡吧。

    ”我吹灭蜡烛,月光透过破窗落在绢布上,“明日医馆开张,该来的,总会来。

    ”风裹着寒意钻进被窝时,我听见院外有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蹲在墙根,

    用刀尖划着砖缝——“吱呀”一声,什么东西被塞进墙洞。我攥紧枕头下的铜凿子。黑暗里,

    那东西泛着幽光——是半张请帖,边角绣着金线缠枝莲,和侯府的聘书,一个纹样。

    第3章毒药疑云,夜宴杀机现我摸着墙洞摸出那半张请帖时,天刚蒙蒙亮。

    金线缠枝莲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和当年侯府下聘时的红绸子一个绣法——连边角卷翘的弧度都像,想来是从同本绣谱上裁的。

    “**!”小桃端着药碗撞开门,“王嬷嬷的孙女儿在巷口卖馄饨,塞给我个荷叶包。

    ”荷叶里裹着半块桂花糕,底下压着张字条。王嬷嬷的字歪歪扭扭,

    墨迹还洇着水:“夫人说要在夜宴上撕了您的灾星皮,让全京都看您出丑。

    ”我把请帖往袖里一塞。郑氏要面子,从前嫌我庶女身份不上席,

    如今倒肯请我了——定是昨日李修远来探虚实,见我医馆开得热闹,急了。“小桃,

    把炭盆搬到里屋。”我掀开床板,手按在砖缝第三块青石板上。“咔嗒”一声,地道开了,

    霉味混着檀香涌出来——这是苏家祖传的空间入口,我十六岁及笄那日,

    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铜牌,说“等你撑不住时,这里有活路”。空间里的药架蒙着灰,

    我踮脚够下最上层的青瓷罐。罐身刻着“寒霜草”,是专治剧毒的引子。

    小桃扒着门框不敢进来:“**,您要配药?”“郑氏想让我出丑,我偏要她的丑先露出来。

    ”我碾碎寒霜草,混着空间里存的百年野山参汁,捏成拇指大的药丸塞进香囊。

    又从药箱抽了七根银针,用红绳系成束别在腰间。

    小桃攥着我的衣袖:“那夜宴...咱们不去成吗?您医馆的病人排到巷口了,

    犯不着去侯府受气。“我把香囊塞进她手心:“不去,才是真输了。当年他们说我克死生母,

    我忍;说我克死侯爷,我也忍。可现在——“我摸着腕上的铜牌,”我有医馆,有百姓,

    有能翻他们老底的账册。郑氏要唱戏,我便给她搭个戏台。“夜宴设在侯府后园的听雪阁。

    我到的时候,檐角的灯笼刚点上,映得满院桃花像浸在血里。郑氏穿着墨绿翟衣迎出来,

    眼角的金箔闪得人发晕:“晚照来了?快上座,今日请的都是京都贵女,可着劲儿玩。

    “我扫了眼主位下首——果然给我留了最边角的位置,旁边摆着茶盏,茶沫子浮着层油星子。

    酒过三巡,西首突然传来尖叫。穿鹅黄衫子的二夫人瘫在地上,手抠着胸口,嘴角泛着白沫。

    她身边的丫鬟哭嚎:“夫人方才喝了半盏梅酒,就、就...”郑氏扶着丫鬟的手踉跄两步,

    声音都抖了:“快请太医!快!

    ”我盯着二夫人发青的指甲——梅酒里泡着的青梅还挂在杯沿,果核裂了道细缝。

    “不必请太医。”我站起来,“这是七步断肠散,毒从青梅核里来。”满座哗然。

    郑氏的脸白得像墙皮:“苏晚照!你莫要血口喷人!”“七步断肠散遇热则融,

    青梅用温水泡过,果核才会裂开。”我解下腰间的银针,“二夫人若再拖半柱香,

    神仙也救不回来。”我捏着银针要上前,廊下突然传来脚步声。“刑部巡查,闲杂人等避让。

    ”声音清冽如泉,我指尖顿了顿——是顾昭远。他穿着玄色官服跨进门槛,

    腰间的鱼符撞出轻响。目光扫过满地混乱,最后落在我攥着银针的手上,

    眼尾微挑:“苏娘子这是?”郑氏的帕子绞成了团。我把银针往烛火上一燎,

    对着二夫人的人中穴扎下去:“救人。”顾昭远没动,只倚着门框抱臂看我。

    他身后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晃,把影子投在我脚边,像道护着的墙。

    二夫人“哇”地吐出口黑血,慢慢睁开眼。郑氏的翟衣下摆沾了泥,她盯着我腰间的香囊,

    嘴唇直哆嗦。我拔了针,转头对顾昭远笑:“顾师爷来得巧,正好做个见证——侯府的夜宴,

    可真‘热闹’。”他垂眸看我,眼底有什么东西晃了晃,像碎了的星子。院外更夫敲了三更。

    顾昭远的随从在廊下喊:“顾爷,尚书大人催了。”他应了声,却没挪步,

    只盯着我袖中露出的半张请帖:“苏娘子...明日可有空?”我把请帖往袖里塞了塞。

    夜风吹起他的衣摆,带起阵松木香。“看顾师爷有没有空听故事。”我转身收拾银针,

    “关于侯府的,关于‘克父’的,关于——”“七步断肠散的。”他接得极快,

    声音里带着点笑,“我有空。”更声又响了。我提着药箱往外走,

    听见身后传来他对随从的吩咐:“去查查今日侯府的青梅是谁采的,梅酒是谁酿的。

    ”月光落在青石板上,像撒了把碎银子。小桃抱着我的外袍追上来:“**,

    顾师爷方才看您的眼神——”“嘘。”我把香囊系紧,“该来的,才刚开头。

    ”巷口突然传来马蹄声。我回头,顾昭远的马灯在夜色里明明灭灭,像团不会熄的火。

    (远处传来巡城铜锣声,顾昭远的声音混在风里:“苏娘子慢走。

    ”)顾昭远的随从“唰”地抖开黄缎封条。我盯着他腰间晃动的鱼符,

    想起方才他说“刑部巡查”——原是奉命查夜,偏巧撞上这出戏。“封锁前后门。

    ”他拇指叩了叩案几,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梅酒坛、青梅筐,全收走。

    ”郑氏的指甲掐进掌心:“顾师爷这是何意?不过是内宅小恙,劳烦刑部——”“小恙?

    ”我摸出香囊里的药粉,撒在二夫人喝过的梅酒盏中。深褐色酒液“嘶”地腾起青烟,

    凝成墨点沉底,“七步断肠散遇寒霜草粉必现黑毒,顾师爷可曾见过百姓中这毒的惨状?

    ”他垂眼盯着酒盏,喉结动了动:“上月城南米商之妻,吐了半盆黑血才断气。

    ”“那这酒盏,该请太医院的刘院正来验。”我指尖点了点案上青梅筐,

    “还有这些泡梅的温水,是厨房哪个灶上烧的?”郑氏突然拔高声音:“苏晚照!

    你不过是被休弃的弃妇,凭什么查侯府内务?”“凭我是刑部办案的证人。

    ”顾昭远从袖中抖出文书,火漆印子在烛下泛着冷光,“今夜京中连出三起投毒案,

    侯府是第四处。”他转向我,眼尾的痣被火光映得发红,“苏娘子方才救人性命,

    可是要做这案的首告?”我攥紧药箱:“要。”郑氏的翟衣下摆扫过二夫人的绣鞋,

    她踉跄着抓住椅背:“你、你血口喷人!”“血口喷人?”顾昭远突然掀了青梅筐,

    底下压着半张账本,“这是侯府厨房的采买记录,今晨新到的青梅,

    经手人是王管家——”他抬眼望我,“苏娘子可记得,王管家是夫人的陪房?”我点头。

    郑氏的脸白得像纸,突然抓起案上的茶盏砸过来。我偏头避开,茶沫子溅在顾昭远官服上,

    他却连眼都没眨,只对随从道:“带夫人去偏厅问话。”夜宴散得仓促。

    小桃攥着我的衣袖直抖:“**,咱们走后门吧,前门停着李世子的马车——”“走前门。

    ”我扯了扯被茶渍弄脏的裙角,“我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当街杀人。”出侯府时月已西沉。

    青石板路上浮着层薄雾,小桃的灯笼照出两步外的人影——三个蒙黑巾的,

    刀鞘在腰间撞出轻响。“护着**!”小桃尖叫着扑过来。我后退半步,

    却撞进片温热里——顾昭远的玄色大氅裹住我,他的剑“嗡”地出鞘,

    寒光映着刺客眼底的狠戾。“退。”他低喝一声,剑尖挑飞左边刺客的刀。

    右边那人举刀劈来,我瞥见他腕上的红绳——是侯府马厩的杂役,前日替李修远牵过马。

    “顾师爷!”我拽他的衣袖,“他们是侯府的人!”他反手扣住我手腕,

    把我推到墙根:“躲好。”刀光剑影里,三个刺客倒了两个。最后那个转身要跑,

    顾昭远的剑穗缠住他脚踝,“噗”地压在青石板上。

    他扯下刺客的面巾——是李修远的书童阿福,嘴角还沾着夜宴的桂花糕渣。“说,谁指使的。

    ”顾昭远的剑抵着阿福咽喉。阿福抖得像筛糠:“是、是世子爷...说苏娘子知道的太多,

    要、要——”“闭嘴!”院墙上突然掠过道黑影。顾昭远旋身挥剑,只劈下片碎布。

    我借着月光看清那碎布上的金线——和夜宴请帖上的缠枝莲绣法,分毫不差。“走。

    ”顾昭远收剑入鞘,转身时我闻到他身上的松木香混着血味,“送你们回医馆。

    ”小桃扶着我走得急,我回头望了眼侯府朱漆大门。门后阴影里,

    有双眼睛闪了闪——是李修远的墨玉扳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轻轻吐出两个字:“除掉。

    ”医馆的灯笼还亮着。小桃插上门闩,我摸着腕上被顾昭远握过的地方,

    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儿,“咚——”“**!

    ”小桃突然指着窗棂,“有张纸条!”我揭下纸条,上面是顾昭远的字迹,

    力透纸背:“明日辰时,西市茶棚。”月光漏进窗缝,照得纸条上的字发着暖光。

    远处传来巡城马队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又渐远。我把纸条塞进枕头底下,

    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第4章血衣惊变,

    密室藏尸影清晨我被小桃的尖叫惊醒。“**!**!”她撞开房门,发簪歪在耳后,

    “院子里……院子里有个人!”我抓过外衫披在身上,跟着她跑出去。

    东墙根下蜷着个黑衣人,脸被划得血肉模糊,左手攥得死紧——指缝里露出半截铜牌。

    小桃攥住我袖子,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他是不是……是不是昨晚没杀成我们,

    现在来寻仇?”我蹲下身,掰开那只僵硬的手。铜牌“当啷”落地,刻着个“无”字,

    边缘有磨损的痕迹。“小桃,找块布。”我扯下帕子裹住手,翻他衣襟。

    里怀缝着张染血的纸条,墨迹晕开,勉强能辨:“密室藏尸,侯府不可说。

    ”小桃倒抽冷气:“侯府?**,他们是不是……”“噤声。”我把纸条塞进袖中,

    “去烧盆热水,把院门闩紧。”她刚跑开,院外就传来马蹄声。顾昭远掀帘进来时,

    靴底沾着晨露,腰间挂着刑部的腰牌。他扫了眼地上的尸体,

    眉峰拧紧:“刑部接到巡城卫通报,说苏家院外有刺客尸体。”我把铜牌和纸条递给他。

    他指腹摩挲着“无”字,突然抬眼:“可曾见过这铜牌?”“昨夜刺客里有个马厩杂役,

    腕上系红绳。”我想起昨晚刀光里那抹红,“这铜牌,或许和侯府豢养的死士有关。

    ”他捏着纸条的手紧了紧:“‘密室藏尸’……你可知侯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所在?

    ”我摇头,却想起昨夜侯府门后那抹墨玉扳指——李修远说“除掉”时,眼底的阴鸷。

    顾昭远突然起身,玄色官服带起风:“我去刑部查这铜牌的来历。你且安心,

    我派两个捕快守在门口。”他走到院门口又回头,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莫要单独出门。

    ”月上柳梢时,小桃正给我梳头发,窗棂突然“咔”地轻响。我抄起妆匣里的银簪,

    小桃吓得扑过来要拦。“是我。”沙哑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我掀开帘子——王嬷嬷缩在墙根,

    鬓角沾着草屑,手里攥着块帕子。“嬷嬷?”我放轻声音,“您怎么来了?

    ”她颤巍巍摸出帕子,里面包着块碎玉:“前日我给夫人送参汤,

    听见她和世子说‘地窖的锁该换了’。那地窖我在侯府三十年,

    只进去过一回——”她喉头滚动,“是老侯爷出事那晚,夫人拽着我去搬箱子,

    墙角有扇暗门,用机关锁着。”我攥紧帕子:“您怀疑里面藏着什么?”“老侯爷死得蹊跷。

    ”她眼眶发红,“当初他们说您克夫,可老侯爷咽气前,我亲耳听见他喊‘黑无常’!

    ”黑无常——昨夜院墙上那道黑影,碎布上的金线缠枝莲。

    王嬷嬷抓住我手腕:“今日那具尸体,腕子上有刀疤,和黑无常左腕的伤一模一样。

    他们要灭口,可老侯爷的账,不能带进棺材里!”院外传来巡夜梆子声。王嬷嬷猛地松手,

    往墙上一贴:“子时三刻,西角门的门闩松了。”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小桃凑过来,

    声音发颤:“**,嬷嬷说的……”我摸着袖中那张染血的纸条,想起顾昭远今日离开时,

    指尖重重叩了叩案上的铜牌。窗外,巡城卫的灯笼晃过墙根,

    照出两行新踩的脚印——朝着侯府方向去的。子时三刻,我裹着炭车车帘,

    小桃往我脸上抹了把锅底灰。“**,这是王嬷嬷前日塞给我的钥匙。

    ”她把铜钥匙塞进我掌心,“西角门第三块砖下,我试过了,门闩一推就开。

    ”炭车吱呀停在侯府侧巷。我扛起半袋炭,粗布裙蹭过墙根的青苔。西角门隐在阴影里,

    第三块砖下的门闩果然松着——轻轻一抬,门轴“吱”地响了声。

    小桃缩在车后比了个“三”的手势:巡夜侍卫每三刻过一次。我猫腰溜进角门,

    炭袋压得肩头发酸。后宅的桂花香混着潮气,我摸向柴房后墙——王嬷嬷说,

    老侯爷出事那晚,她就是在这儿被郑氏拽着搬箱子。“嗒。”墙缝里的青砖往下一陷。

    暗门“咔”地裂开条缝,霉味扑得我直打喷嚏。小桃从后面挤进来,

    举着火折子:“**快看!”棺材就立在密室中央,棺盖斜着搭在边缘,露出半截猩红。

    我喉头发紧——那是老侯爷过寿时穿的仙鹤补服,金线绣的鹤翅还闪着光。“晚照!

    ”顾昭远的声音从暗门外传来。他玄色官服沾着草屑,

    腰间挂着刑部的鎏金令牌:“外围守卫被我支去前院了。”他大步走到棺材前,

    伸手要掀棺盖。“等等。”我按住他手背,“尸体若存了毒,

    贸然触碰……”棺盖掀开的刹那,小桃的火折子“啪”地掉在地上。老侯爷的脸白得像雪,

    唇色却乌青,喉结处插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针尾刻着个“医”字。“这不是自然死亡。

    ”我指尖发颤,“他是中了慢性毒,毒发身亡后,有人用针封了尸身的脉络,

    才让尸体不腐……”“抓刺客!”院外突然响起铜锣声。李修远举着灯笼冲进来,

    身后跟着二十几个带刀侍卫。郑氏披了件墨绿织金斗篷,

    发髻上的东珠晃得人眼疼:“好个苏晚照,敢带外男闯侯府内宅!”她扫过顾昭远的令牌,

    冷笑,“刑部又如何?这是侯府,容不得你们撒野!”顾昭远挡在我身前,

    腰刀出鞘三寸:“周尚书今早收到密报,侯府私藏命案。”他指了指棺材,“老侯爷的死因,

    该由大理寺重新审。”李修远脸色发白,攥着灯笼的手直抖。郑氏却突然笑了,

    从袖中抽出一卷黄帛:“审?你们可知,皇上当年……”她展开黄帛的瞬间,

    我看清了边角的龙纹。顾昭远的呼吸陡然一滞。“退下。”郑氏甩了甩黄帛,声音甜得发腻,

    “皇上的东西,你们也配看?”院外传来更急的脚步声。小桃死死攥住我袖口,

    我盯着郑氏手里的黄帛——那不是普通圣旨的纹路,边角的金线绣着“免”字,

    在火光里忽明忽暗。李修远突然拔高声音:“把他们全拿下!”侍卫们举刀冲过来。

    顾昭远反手拽住我手腕,刀尖挑开暗门:“往角门跑!”我们撞开暗门的刹那,

    我听见郑氏的笑声追过来:“顾师爷,苏晚照,你们可知……这黄帛上写的是什么?

    ”月光漏进角门,我回头看了最后一眼——郑氏举着黄帛站在密室门口,

    东珠在她鬓边闪得刺眼。那抹黄,像团火,烧得我后颈发疼。第5章圣旨压顶,

    宫中棋子动逃离侯府时顾昭远的袖子被刀尖划了道口子,血渗出来,在月光下像块暗红斑。

    我攥着他染血的袖口,小桃举着灯笼在前面跑,后边侍卫的喊叫声渐远。

    “那黄帛……”我喘着气。“免罪金牌的副本。”顾昭远扯下腰间丝帕按伤口,“前朝有例,

    开国功臣家可持半幅,保三代不被抄家。”他眉峰紧拧,“但免罪不免税案,

    老侯爷贪腐的证据若在,金牌保不住侯府。”“可他们先把水搅浑了。”我指甲掐进掌心,

    “老侯爷的死,他们要推到我头上。”顾昭远突然停步,转身盯着我:“今夜我去六皇子府。

    周尚书的密报是他递的,他早想动侯府。”小桃攥着灯笼的手发颤:“六皇子……能信吗?

    ”“他母妃是先皇后的陪嫁,最恨结党。”顾昭远解下腰间刑部令牌塞给我,

    “你带小桃回医馆,锁好门。我去去就回。”医馆后堂的炭盆烧得正旺,

    小桃给我倒了碗姜茶。我盯着顾昭远留下的令牌,铜面映出我发白的脸。更漏敲过三更时,

    门环“咔嗒”响了两声——是顾昭远的暗号。他发梢沾着夜露,玄色官服换了件青衫,

    身后跟着个穿月白褙子的女子。女子眉眼秀气得紧,腕间串着串菩提子:“苏姑娘,

    我是柳如烟,六皇子侧妃。”我慌忙起身,

    她却按住我肩膀:“顾师爷说你在侯府密室发现了老侯爷的死因。”她指尖摩挲菩提子,

    “侯府这些年没少往二皇子府送东西,六皇子早想抓他们把柄。”“可圣旨压着,

    如何让陛下知道?”我问。柳如烟笑了:“皇后娘娘每月十五设赏花宴,邀京都贵女。

    我前日替她诊过脉,她说缺个会看妇科的医女。”她从袖中摸出张请帖,

    “明日我让人送宫花去医馆,你扮作我的陪嫁医女。”“诊病时说什么?”小桃凑过来。

    “说侯府的毒。”柳如烟菩提子串“哗啦”一响,“贵女们凑在一处,话传得比风快。

    皇后若听见‘侯府慢性毒’‘银针封脉’,自会让人查。”我捏紧请帖,纸角硌得手心疼。

    柳如烟起身要走,又回头:“记住,明日辰时三刻,宫门口有辆青幔车等你。

    ”更漏又敲了两下,小桃抱着被子打哈欠。顾昭远坐在案前翻医书,

    烛火映得他侧脸柔和:“柳侧妃的计策可行。皇后最厌后宅腌臜事,侯府若真毒杀老侯爷,

    她不会容。”我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想起郑氏举着黄帛时的笑。宫宴……或许是把刀,

    能劈开侯府的天。数日后,宫门前的青幔车掀开帘子,我攥着药箱踏进去时,

    看见朱红宫墙上飘着几缕金线,像极了郑氏鬓边那粒东珠的光。我攥紧药箱,

    青幔车碾过朱红宫砖。宫门口守着穿飞鱼服的侍卫,我低头递上柳侧妃给的腰牌。“医女。

    ”声音发颤,却想起顾昭远昨夜在医馆说的话:“别怕,你说的每句都是真话。

    ”赏花宴设在御花园。牡丹开得正艳,贵女们的金步摇晃得人眼花。

    我寻到柳侧妃说的石凳——第三丛牡丹下,穿月白襦裙的姑娘正揉着肚子。“张二**?

    ”我蹲下身,指尖搭上她腕脉。“疼了三日。”她咬着帕子,“吃了太医的药也没用。

    ”我翻开药箱,取出银针在烛火上烤。腕脉跳得虚浮,

    舌苔发乌——和侯府密室那本账册里记的“七步断肠散”症状一模一样。

    “**这是中了慢性毒。”我故意提高声音,“毒入脏腑三月有余,若再拖……”“什么毒?

    ”身后传来清冷女声。我抬头,看见穿明黄翟衣的女子站在花树后,

    凤钗上的东珠晃得人睁不开眼——是皇后。“回娘娘,七步断肠散。”我跪下行礼,

    “此毒需每日微量掺在饮食里,三月才会发作。侯府去年中秋送的桂花蜜……”我顿了顿,

    “小女在侯府当差时,曾见厨房收过同款蜜罐。”皇后指尖扣紧帕子:“传尚食局,

    查侯府近年贡礼。”我退到廊下时,手心全是汗。小桃说的对,宫墙里的风比侯府更冷。

    侯府西跨院。李修远摔了茶盏:“宫宴上的话传到母亲耳朵里了!”他踢翻脚边的炭盆,

    火星溅在金丝绣的蟒纹靴上,“那**竟敢在皇后跟前扯七步散!

    ”郑氏捏着念珠的手青筋暴起:“当年老侯爷的丧事,仵作签了‘病亡’的单子。

    ”她突然掐住李修远手腕,“你立刻去二皇子府!就说侯府这些年送的田契、珊瑚,

    全是为保皇室清誉——”“母亲!”李修远甩开她的手,“二皇子今早去了封地!

    ”郑氏踉跄两步,鬓边东珠砸在桌角,“咔”地裂了道缝。刑部大牢。

    周显的惊堂木拍得震天响:“侯府管家,老侯爷咽气那晚,你为何在他药里加朱砂?

    ”“大人饶命!”管家瘫在地上,“是夫人逼的!她说老侯爷收盐商的银子被查,

    活不过三日,让我在补药里掺朱砂,再让仵作……”“仵作!

    ”周显转头看向角落缩成一团的白胡子老头,“你在尸检单上写‘心肺衰竭’,

    是不是郑氏给了你五百两?”仵作抖得像筛糠:“是……夫人说,若不说老侯爷是被克死的,

    就把我儿子卖到边疆!”顾昭远突然推门进来,

    手里攥着卷染血的账册:“这是从侯府密室搜出的,盐税亏空二十万两的证据。

    ”他把账册拍在案上,“还有老侯爷和盐商的密信,全在里面。”周显站起身,

    官服上的獬豸纹绷得笔直:“即刻拟旨——”我在医馆等消息时,顾昭远撞开了门。

    他官服上沾着墨汁,眼睛亮得吓人:“周尚书刚递了折子。”他从怀里摸出张黄帛,

    “陛下批了,说侯府贪腐证据确凿,着刑部……”“着刑部如何?”我攥住他袖子。

    他没说话,只把黄帛翻过来。最后一行朱笔写着:“即日起,查封侯府,

    世子李修远革职待审。”窗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小桃扒着窗喊:“好多穿玄甲的兵!

    往侯府方向去了——”我望着顾昭远手里的圣旨,听见自己心跳如鼓。侯府的天,要塌了。

    第6章落井下石,诰命终归尘圣旨传到侯府那日,我正给隔壁张婶的小儿子扎针。

    小桃掀开门帘冲进来,发带都歪了:“**!玄甲军把侯府围得水泄不通!“我手一抖,

    银针掉在铜盘里,叮当响。顾昭远是在晌午来的。他官靴上沾着泥,

    半卷抄家清单:“盐仓的私盐、密室的金锭、还有二十箱西域珊瑚——够判李家人十回斩了。

    ”我捏着帕子的手松了又紧。上辈子在侯府当儿媳时,

    郑氏总说那些珊瑚是老侯爷“御赐”的,原来全是盐商送的赃。西市刑场的鼓声敲得人心慌。

    周尚书站在高台上,官服被风吹得猎猎响:“传证人苏晚照!”我捧着檀木匣走上前。

    匣里是苏家祖辈留下的账册——当年祖父在户部当差,抄录过盐税底档。掀开红绸的刹那,

    台下百姓“嗡”地炸开。“侯府二十年来报的盐税,比实际少了二十万两。”我翻开账册,

    指给周尚书看,“这里记着,每笔盐商的‘孝敬’,都进了侯府私库。

    ”李修远突然从囚车里扑出来,铁链哗啦作响:“你哪来的账册?分明是伪造!

    “顾昭远冷笑,把另一本染血的账册拍在案上:“这是从侯府密室搜的,和苏姑娘的底档,

    连日期都对得上。”百姓们开始喊:“冤枉!”“还苏姑娘清白!”有个老妇人挤到前面,

    抹着泪:“当年我儿子被侯府抢了盐田,原来不是我命不好,是他们贪!

    ”郑氏被两个衙役架着,凤冠早不知丢在哪。她突然挣开人,扑过来抓我的脸:“灾星!

    你克死生母,克死老侯爷,现在又克我侯府!“周尚书一拍惊堂木:“郑氏,

    你指使仵作伪造尸检,威胁管家投毒,还敢诬赖证人?”他转向旁边的宦官,“宣旨。

    ”尖细的嗓音响彻刑场:“侯府夫人郑氏,革去一品诰命,贬为庶民。”郑氏像被抽了脊梁,

    瘫在地上。她盯着自己腕上的翡翠镯子——那是她从前炫耀“侯府主母”身份的物件,

    突然发出尖笑:“主母?我是侯府主母!你们敢动我?“衙役来拉她时,

    她疯了似的咬人家手背。血珠溅在她月白裙上,她却还在喊:“苏晚照是灾星!是她害的!

    “最后她被塞进带铁栏的马车,一路尖叫着被拉去疯人院。我望着那车扬尘而去,

    突然想起刚进侯府那日,她端着茶盏说:“庶女就是庶女,也配当侯府少夫人?

    ”顾昭远走过来,把披风搭在我肩上:“饿了么?去吃你念叨的糖蒸酥酪?“我摇头,

    盯着街角突然出现的灰衣人。那是侯府的老门房,正往我这边看。他张了张嘴,

    似乎想说什么,又匆匆走了。夜里小桃收拾药柜时,

    突然递来张皱巴巴的纸条:“方才有人塞在门缝里。”我展开,上面是李修远的字迹,

    歪歪扭扭:“明日辰时,西城门老槐树下,求见一面。”烛火晃了晃,把字迹烧出个洞。

    我捏着纸条,听见窗外北风呼啸——不知道这一次,他又要演什么戏码。

    西城门老槐树下落了层薄霜。我裹紧斗篷到时,李修远正蹲在树影里,锁链磨得脚踝发红。

    他抬头时,我差点认不出——从前那身锦缎换成了粗布,脸上胡茬扎得下巴青黑。

    “晚照...”他喉咙像塞了破布,“我明日辰时就要流放了。

    ”我站在三步外:“你约我来,就为说这个?”他突然跪下来,

    锁链砸在地上哐当响:“当年...当年郑氏说老侯爷是你克死的,我信了。可后来查出来,

    是他私吞盐税被人灭口...我该护着你的。“他扯着自己头发,”我该护着你的!

    “北风卷着枯叶打在他背上。我想起新婚夜他掀我盖头时说“委屈你了”,

    想起他在郑氏摔我绣绷时低头看茶盏,想起他亲手把休书拍在我面前时说“灾星留不得”。

    “李修远。”我声音比霜还冷,“你早该护我时,在看茶盏;该信我时,

    信了婆母;该回头时,把我推下悬崖。”我转身要走,他突然拽住我裙角。

    “求你...求你说句原谅!”他额头抵着青石板,

    “不然我这一辈子...”“没有一辈子了。”我甩开他手,“流放路上,够你想明白的。

    ”老槐树的影子罩住他,我没再回头。顾昭远是三日后提的亲。他选了刑部后园的竹亭,

    石桌上摆着两盏温酒,梅枝探进来,落了片花瓣在酒里。“周尚书说要给我升员外郎。

    ”他倒酒时手微颤,“我没应。”我捧着酒盏看他:“为何?”“我问他,

    升了官能不能天天去清安堂接你。”他突然握住我手腕,指腹还带着墨渍,“他说不能。

    ”我被他攥得有点疼,却听见他心跳快得像擂鼓:“晚照,我不要当什么员外郎。

    我要...要和你一起看诊,一起收药,一起等雪落满清安堂的瓦。“他喉结动了动,

    ”你愿不愿...与我同行?“酒气混着梅香漫上来。

    我望着他眼里的光——那束光曾在刑场替我挡郑氏的指甲,曾在我翻账册时替我研墨,

    曾在我给张婶儿子扎针时站在窗外守着。“我愿意。”我说。他突然把我抱进怀里,

    梅枝颤了颤,落了我满头花瓣。清安堂开在东市街角。小桃擦着药柜说:“**,

    今日又排到巷口了。”我掀开门帘,果然见二十几个百姓挤在雪地里,有抱孩子的妇人,

    有柱拐杖的老丈,还有个穿破棉袄的小子举着糖人——那是前几日我治好他娘的咳症,

    他非塞给我的。“苏大夫!”最前头的王婶挤过来,“我家那口子腿肿得像发面馍,

    您给瞅瞅?”我笑着应下,转身时瞥见柜台玻璃罐里的金疮药——那是空间里的老方子。

    从前这罐子压在侯府库房最暗的角落,如今却救着京都百姓的命。“灾星?

    ”有个小媳妇抱着娃嘀咕,“我看是活菩萨!”“嘘——”她旁边的老头捅捅她,

    “苏娘子刚进门时,我还说要烧符驱灾。如今我孙子的腿能走了,我啊,天天给她供桂花糕。

    “我低头写药方,笔尖在纸上洇开个小墨点。真好,这墨点不是“灾星”,

    是“清安堂苏晚照”。夜里整理空间旧物时,小桃抱来个红漆木匣:“**,

    这是您说的祖辈遗物,我擦灰时从暗格里翻出来的。”我打开,里面除了几本医书,

    还有个褪色的布包。解开布,是只羊脂玉镯,水头润得能照见人影。布包里滑出张泛黄的纸,

    边角已经脆了,上面用朱砂写着:“此镯传承千年,唯有真心之人可继。”我捏着纸条,

    烛火在玉镯上跳。镯子突然轻轻一震,像有人在里面敲了下。

    “原来...”我对着镯子轻声道,“这一切,早有注定。”第7章镯中玄机,

    旧友忽来访我把玉镯搁在枕边时,烛火正跳到最后一滴。半夜被什么动静弄醒。

    我摸黑去抓茶盏,指尖却先碰到那玉镯——它正微微发烫,像块捂在手心的暖玉,

    嗡鸣轻得像春蚕啃桑叶。我凑到耳边。“血脉未断,传承犹在。”声音混着旧年冬雪似的,

    清凌凌撞进耳朵里。我手一抖,镯子差点摔下床。小桃在隔壁翻了个身,

    我攥紧镯子缩进被子,心跳撞得肋骨生疼。这不是幻觉。母亲临终前把镯子塞给我时,

    掌心也是这样的温度。她咳得厉害,血沫子染红了帕子,却还是笑着说:“照照,

    等你熬过去,它会告诉你该走的路。”后来我被侯府休弃,在马车上攥着镯子哭,

    它凉得像块冰;如今我站在清安堂里救人,它倒开始发烫说话了。第二日天没亮透,

    小桃就来敲我门:“**,有位穿素衣的娘子在堂里等,说是您旧识。”我披着斗篷出去,

    就见堂中站着个女子。她发间只插支木簪,眉眼像浸在晨雾里,见我来便福了福身:“晚照,

    可还认得白芷?”白芷。我脑子“嗡”地一响。小时候我在苏府后园偷折桃花,

    是她蹲在墙根替我望风;我被嫡姐推下荷塘,是她扒着栏杆喊“快来人”,

    嗓子都哑了;后来她父亲——前御医院首座白大人,因替贤妃诊脉时说了句“龙胎不稳”,

    被皇后一党参了个“妖言惑主”,举家贬去岭南。“白姑娘?”我上前两步,

    “你...怎么回来了?”她抬眼,目光落在我腕间的玉镯上:“我听见镯子响了。

    ”我下意识去捂手腕。她却笑了:“当年你母与我父是旧交,她临终前托人带信给我师父。

    师父说,苏家灵脉传承该现世了。““灵脉传承?”我想起昨夜的声音,“和这镯子有关?

    ”“不止镯子。”她从袖中摸出枚银针,针身泛着幽蓝,“你激活的空间,

    是苏家祖辈用灵脉滋养的。当年你母察觉侯府要对你不利,故意把镯子说成’灾星信物‘,

    就是要等你绝境逢生时,能毫无顾忌地继承它。“我喉咙发紧。母亲总说我是灾星,

    原是替我挡刀。“可为何是我?”“因为你是苏家最后血脉。”她将银针递过来,

    “这针能引你入镯中灵脉。师父说,里面藏着苏家世代守护的医道真髓,

    还有...当年你母死亡的真相。“我捏着银针,指尖发颤。小桃端茶进来,见我们说话,

    又悄悄退了出去。“那你师父是?”“隐世之人,不必多问。”她替我把银针别在发间,

    “今夜子时,用针点在镯心,你自会明白。”堂外突然响起脚步声。我转头,

    就见顾昭远抱着药箱进来,眉峰微蹙:“晚照,

    张婶家的小子又发烧了...”他目光扫过白芷,声音顿了顿。白芷冲他福身:“顾大人,

    我是晚照旧友,特来叙旧。”顾昭远应了声,却没像往常那样立刻过来牵我手。

    他把药箱搁在柜上,垂眼整理药材,可我分明看见他攥着甘草的指节发白。

    夜风吹得门帘哗啦响。我突然想起,每次我遇到危险,

    他的手指都会这样微微发紧——像藏着把没出鞘的刀。

    (顾昭远盯着那枚银针在晚照发间闪了闪,喉结动了动。他想起昨夜在院外听见的异响,

    想起方才白芷看镯子时的眼神。有些事,他没告诉晚照——三日前刑部收到密报,

    说有江湖势力在查苏家旧案。)顾昭远直到白芷走了才凑过来,

    手指轻轻碰我发间的银针:“那女子何时与你相认的?”我把白天的事说了,

    他垂眼盯着自己鞋尖,喉结动了动:“三日前,刑部收到密报。”“密报?

    ”“说有江湖势力在查苏家旧案。”他突然攥住我手腕,指腹蹭过玉镯,“晚照,你信她?

    ”我想起白芷替我望风时被嫡姐抓包,被扇了三个耳光还护着我藏桃花的样子:“信。

    ”他松开手,转身从案头摸出块糖塞我嘴里:“那我便信你。

    但若子时之后没动静——”“我会敲窗。”我舔了舔糖块,甜得发腻,“你在院外守着?

    ”他点头,转身时衣角扫过药柜,当归香混着他身上的松木香,裹住我发梢。

    小桃端着药碗进来时,我正盯着铜镜里的银针发呆。她凑过来:“**,

    那白娘子的眼神怪得很,像能看透人。”“她是旧友。”我摸了摸镯子,“去睡吧,

    今夜我要试那法子。”她咬着唇退下,门帘晃了两晃,月光漏进来,在地上铺了层银霜。

    子时三刻,我关紧门窗。银针尖刺破指尖的瞬间,疼得我倒抽冷气。血珠落在镯心,

    玉镯嗡鸣着腾起白光,刺得我闭眼。再睁眼时,我站在一片药田间。远处有青山,

    山脚下流着清泉,风里飘着参茸的甜香。正中央立着块石碑,

    “苏氏灵脉”四个大字刻得极深,下面一行小字:“待主归来,重启天地。”“孩子。

    ”我转身,见一位白发老者从药田后走出来。他穿月白道袍,眉眼像浸在晨雾里,

    和白芷有三分相似。“你是...白芷的师父?”他点头:“你母亲曾来求我,

    说苏家灵脉不能断在她手里。后来她为保你,故意让你担了‘灾星’骂名。

    ”我喉咙发紧:“我娘...她的死...”“是侯府动的手。”他声音轻得像叹息,

    “当年你父贪了侯府的银子,侯府要灭口,你娘替他顶了罪。”我眼前发黑,扶住石碑。

    原来母亲咳血的帕子,不是病,是伤。原来她说我是灾星,是要我活得比谁都硬气。

    “你母亲临终前托我护着灵脉,等你激活空间。”他伸出手,掌心躺着颗泛着金光的药丸,

    “现在,你愿意接过苏氏的使命吗?守护灵脉,悬壶济世?”我盯着他的手。

    风掀起他的衣袖,露出腕间和我相似的玉镯纹路。远处的青山突然晃了晃,

    我听见小桃的声音从极远的地方撞进来:“**!门外来了几位穿黑袍的人,

    说要取回‘灵镯’!”老者的脸色变了:“他们找到这里了!

    灵脉要护不住了——”地面突然裂开道细缝,我踉跄着抓住他的袖子。

    药田的泥土簌簌往下掉,远处的清泉翻起浑浊的浪。“晚照!

    ”顾昭远的声音混着小桃的尖叫,“开门!”我攥紧老者的手,指尖碰到他腕间的玉镯。

    那镯子突然发烫,和我腕上的一起嗡鸣。裂缝里冒出黑气,像蛇信子般缠上我的脚踝。

    “接住!”老者把药丸塞进我嘴里,“吞下去,灵脉认主!”药丸入口即化,

    甜得像母亲当年藏在我枕头下的蜜饯。我眼前一黑,再睁眼时,正趴在自己床上。

    玉镯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门外传来踢门声,顾昭远喊我的声音带着血味:“晚照!

    快拿镯子——”“咔嚓。”床底下传来碎裂声。我低头,见镯中空间的石碑裂缝,

    正透过玉镯映在我手背。第8章第7章镯中玄机,旧友忽来访玉镯烫得像块烧红的炭,

    我攥着被角的手直发抖。门外踢门声一下重过一下,顾昭远的声音混着血丝:“晚照!

    快拿镯子——”“咔嚓!”床底突然炸响。我低头,手背皮肤下竟透出条细缝,

    和空间里裂了的石碑纹路一模一样。“**!”小桃撞开房门,发簪歪在耳后,

    “门外来了三个穿黑袍的,说要拿回灵镯!”她反手锁上门,指甲在木门上抠出白痕,

    “他们...他们说不还就烧了清安堂!”我捏紧腕间玉镯,心跳快得要撞破喉咙。

    可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蜜饯味还在舌尖,空间里老者的话也在耳边——“接住,灵脉认主”。

    我深吸一口气,把发颤的尾音咬碎在喉咙里:“别怕,我在。”话音未落,

    外间传来重物撞门声。顾昭远的身影突然挡在门口,玄色官服被风掀起一角,

    腰间刑部令牌晃出冷光。他回头看我一眼,眼尾泛红,像是刚和谁动过手,

    又转过去盯着门外,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铁:“清安堂是刑部备案的医馆,擅闯者按律处置。

    ”“刑部?”为首的黑袍人冷笑一声,声音像砂纸擦过石板,“你不过是个凡人,

    哪里知道这灵镯真正的价值?三息之内交出,否则——”“顾大哥!”小桃突然拽我袖子,

    我顺着她眼神看过去,顾昭远正用拇指快速敲了敲后门方向。

    我懂了——他要小桃带我从后巷跑。可我刚挪步,玉镯突然烫得钻心,腕骨都跟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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