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业内最毒舌的破产重组顾问,专治各种商业绝症。前男友江屿的公司濒临破产时,
董事会点名请我出手。“林顾问,听说您骂醒过37个企业家?”他助理小心翼翼地问。
我翻着报表冷笑:“第38个会更疼。”茶水间里,
他的新欢把咖啡泼在我电脑上:“破产的滋味如何?”我当着全公司打开监控:“托你的福,
刚拿到江屿办公室的永久权限。”当他的白月光带着收购合同出现时,
我把重组方案拍在桌上:“要么签我的救亡计划,要么签她的葬礼协议。
”江屿深夜堵住我:“公司救活了,现在能救救我吗?
”他手机循环播放着我五年前的语音:“......你这决策蠢得让我失眠!
”会议室冷气开得足,寒气砭骨。长桌尽头,江屿的助理小陈递上最后一份文件时,
指尖都在颤。“林顾问,”他声音发虚,像怕惊扰了什么,“资料......都在这了。
江总他......正在处理紧急融资的事,实在抽不开身亲自过来,
他让我务必转达歉意......”我指尖划过平板屏幕,
冰凉的触感下是触目惊心的财务赤字。连续三个季度断崖式下跌,现金流干断裂超90天,
供应商账期缩到15天,下个月工资都悬在银行授信批复上。我眼皮都没抬:“不用道歉。
破产流程里,道歉是最没用的东西,跟他的理想主义一样多余。”他喉结生涩地一滚,
咽下后面的话。业内都知道,我林砚这张嘴,是淬了火又浸了冰的刀,专往病灶最深处剜。
“听说......听说您骂醒过三十七个濒临倒闭的企业家?小陈鼓起勇气。
我停下滑动的手指,终于抬眼看他,唇角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放心,第三十八个,
会是最疼的那个。”这话像块冰,砸在寂静的空气里,小陈脸色白了白,
会议室里其他几个江屿科技的高管,头埋得更低了。会议结束,胃里发绞,
像被那堆报表数字活活啃噬掏空。我抱着烫手的笔记本电脑,只想尽快冲杯速溶咖啡压一压。
推开茶水间的磨砂玻璃门,一股浓郁的焦糖拿铁香气扑面而来,甜得有些发腻。
里面站着个女人,背对着门,正慢条斯理地搅动着咖啡杯。听见声响,她转过身。是苏蔓。
江屿公司那个风头正劲的公关总监,也是最近频频出现在他身边、姿态亲昵的那一位。
她今天穿了身剪裁极贴身的香芋紫套裙,衬得肤白如雪,妆容精致得无可挑剔,
看向我的眼神,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轻慢的笑意。“哟,林顾问,
”苏蔓的声音像裹了蜜糖的细针,“这么快就开完会了?看来我们公司这点‘小麻烦’,
在您这位‘妙手神医’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嘛。”她特意加重了“小麻烦”几个字,
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刺耳的嘲讽。她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门口,
压低声音对旁边一个看似心腹的职员飞快地说了一句:“她那套方案真要成了,
第一个砍的就是我们公关部的预算......不能让她留下。”我眼神掠过她,
脚步未停半分,走向咖啡机。刚把杯子放在出水口下,指尖刚碰到按钮——“哎呀!
”一声夸张的惊呼。紧接着,手臂猛地被一股大力撞开!
滚烫的液体猛地撞上我怀里的笔记本!深褐色瞬间吞噬了键盘,灼痛感隔着布料刺上来,
顺着散热孔疯狂往里钻。屏幕“滋啦”一声,骤然死寂,只余一缕微弱的白烟挣扎着升起。
空气瞬间冻住。苏蔓手里端着那个已经空了的马克杯,
脸上挂着浮于表面的、假得不能再假的惊慌失措:“对不起对不起!林顾问!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看我这笨手笨脚的......你突然过来,我吓了一大跳,
手一滑就......哎呀,你这电脑里......该不会装着什么重要的公司机密吧?
”她凑近一步,压低的声音里充满了恶毒的得意,像毒蛇在嘶嘶吐信,
“这算不算......报应不爽?破产的滋味,提前体验一下,如何?
”门口已围了几个员工,窃窃私语。“天,苏总监把林顾问电脑泼了?”“故意的吧?
脸都白了......”“这下......数据全完了......”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愤怒的火苗瞬间燎原,烧得我指尖都在抖。
我看着怀里还在冒着微弱烟气、彻底宣告死亡的电脑,那里面是我熬了三个通宵,
刚刚整理出来的初步危机评估和关键数据节点!每一个字节都浸透了我的心血!但下一秒,
一股奇异的冰流强行压下了那燎原的怒火。不能砸,不能骂。现在发作,正中她下怀。
她不就是想看我失态,想让我在江屿的员工面前颜面扫地,最好气急败坏地滚蛋吗?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时,脸上所有的愤怒和失控都被强行抹去,只剩下脆弱的茫然和无助。
我甚至微微晃了一下身体,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抽空了力气,眼圈不受控制地泛起了红,
着强忍的哽咽和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苏总监......你......你怎么能这样?
”我低头看着报废的电脑,手指无措地抚摸着滚烫又湿漉漉的外壳,声音低下去,
委屈得恰到好处,
......江总......江总还等着看......”我的示弱显然让苏蔓更加得意。
她嘴角那抹假惺惺的歉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轻蔑和胜利者的姿态。
她甚至微微扬起了下巴,像只斗赢了的孔雀:“哎呀,林顾问,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嘛!
你看你,这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一台电脑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让江总赔你一台顶配的好了。至于里面的东西嘛......”她拖长了调子,
眼神里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没了就没了呗,反正......我们江总,还有我,
对公司的情况,可比某些外人清楚得多。你说是吧?”她刻意强调了“外人”两个字,
目光扫过门口围观的人群,带着明显的**。示弱,只是为了把弓弦拉到最满。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恶意的脸,心底的冰层下,是滚沸的熔岩。够了。我慢慢站直了身体,
刚才那副摇摇欲坠的柔弱瞬间消失,眼神锐利如刀锋出鞘。
在苏蔓和所有围观者错愕的注视下,我动作平稳地从西装外套的内袋里,掏出了我的手机。
解锁,点开一个不起眼的APP。“托你的福,苏蔓,”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清晰地穿透茶水间凝固的空气,甚至传到了门外,“就在刚才,你精彩绝伦的表演,
帮我拿到了最关键的一份授权。”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滴”的一声轻响。下一秒,
茶水间墙壁上那个不起眼的监控摄像头,旁边一个小巧的扬声器,清晰地传出了声音!
正是刚才发生的一切:苏蔓那声夸张的“哎呀!”。手臂被撞开的摩擦声。
滚烫咖啡泼在电脑上那刺耳的“哗啦”声。电脑屏幕熄灭时微弱的“滋啦”声。以及,
苏蔓压低声音、充满恶毒和得意的那句:“......破产的滋味,提前体验一下,如何?
”以及那句清晰无比的低语:“...不能让她留下。”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如同重锤,
狠狠砸在寂静的空气中。苏蔓脸上的得意和轻蔑瞬间冻结,如同被人迎面打了一拳,
血色“唰”地褪尽,变得惨白如纸。她惊恐地瞪着那个发出声音的扬声器,
又难以置信地看向我,嘴唇哆嗦着,却吐不出半个字。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片压抑不住的倒抽冷气声,随即是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我迎着苏蔓惊恐万状的目光,将手机屏幕转向她,上面清晰地显示着监控APP的界面,
以及一行醒目的授权状态:江屿办公室及核心区域永久访问权限——已激活。
“江总大概忘了告诉你,”我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凿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为了确保我能‘毫无保留’地拯救他的公司,他签署的顾问协议里,
包含了一条小小的补充条款——关于紧急情况下,我对公司核心区域信息的最高权限获取。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苏蔓那张失去血色的脸,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比如,
当有人在公司内部蓄意破坏重要顾问资产、阻碍重组进程时。这份录音,
连同完整的监控录像,会第一时间同步到江总的邮箱,
以及......董事会的紧急联络群组。”“苏总监,你猜竞业协议和商业犯罪,
哪个更疼?”苏蔓身体晃了晃,像要瘫倒。精心营造的一切,彻底碾碎。
茶水间的门被猛地推开,带着一阵风。江屿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色铁青,
显然已经收到了消息。他的目光像探照灯,先扫过一片狼藉的桌面和我手里报废的电脑,
最后死死钉在面无人色的苏蔓脸上。“江总......”苏蔓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声音带着哭腔,试图扑过去解释。江屿却猛地抬手,一个极其凌厉的手势阻止了她的靠近。
他的眼神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冻土,没有一丝温度,只从紧抿的唇缝里挤出两个字,
像淬了冰的子弹:“出去。”苏蔓的身体彻底僵住,巨大的羞辱和恐惧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她怨毒地剜了我一眼,那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却在江屿冰冷的注视下,
连一句辩驳的话都不敢再说,踉踉跄跄、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出了茶水间。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慌乱又狼狈,消失在走廊尽头。围观的员工们瞬间屏住呼吸,
迅速地退散。茶水间里只剩下我和江屿,还有那浓得化不开的咖啡焦糊味和无声的硝烟。
江屿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还有一丝极其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
像是疲惫的深渊里翻涌着压抑已久的什么东西。“你故意的?”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我弯腰,
捡起地上那个泼空了咖啡的、属于苏蔓的马克杯,杯壁上还印着她精心挑选的口红印。
指尖感受到残留的温热。我走到垃圾桶边,松开手。“哐当”一声脆响。
精致的瓷杯四分五裂。“江总,”我没有看他,声音平淡无波,
像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救活一个公司,除了剔除腐肉,
还需要一个绝对干净的手术环境。我不过是提前消了个毒。”说完,
我抱着我那彻底报废的电脑残骸,绕过他,径直离开了这片狼藉的战场。后背挺直,
每一步都踏在碎裂的瓷片上,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声响。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苏蔓的“意外”并未让公司内部的暗流平息,反而像投入冰湖的石子,
涟漪之下是更深的寒意。江屿科技如同一艘不断漏水的巨轮,
我日夜颠倒地寻找着每一个可能的堵漏点,与财务、法务、研发各个部门轮番鏖战,
舌战群儒是常态,拍桌子瞪眼更是家常便饭。在一次关键的债务重组谈判前夕,
我发现一份关键资产估值报告数据异常,利用权限深入追查,
赫然发现苏蔓竟勾结财务总监篡改了部分资产折旧年限,
试图虚增估值以骗取更高额度的短期过桥贷款!证据链被我直接甩在董事会上,
财务总监当场被带走调查,苏蔓被正式开除并面临商业欺诈指控。
江屿始终是那个沉默的船长,眉头锁着化不开的阴云,
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顶层的办公室里,像一座孤岛,只通过冰冷的邮件和指令与我沟通。
我和江屿,成了两条在同一个风暴漩涡中拼命挣扎,却隔着厚厚冰层的船。
他实验室里那些闪烁着微光的原型机,
那些被资本视为“无用之物”却承载着改变某个微小领域可能性的研发项目,
成了我们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他守着理想主义的灯塔,而我,
是那个挥舞着现实砍刀、试图砍断缆绳让船轻装靠岸的“刽子手”。
就在重组方案进入最胶着、最需要决策者魄力拍板的阶段,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带着一阵香风和强大的气场,直接降临在江屿科技死气沉沉的会议室里。门被推开时,
我正对着投影幕布上刺眼的红色亏损曲线,
试图说服几个顽固的老董事接受最关键的资产剥离方案。
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清脆、自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转头看去。来人一身白西装套裙,掐腰设计把腰线收得极窄,
肩线绷得笔直。妆容一丝不苟,眼尾细细的纹路爬着,人看着却精神得很。
她手里拿着一个轻薄的文件夹,姿态从容,仿佛这里不是风雨飘摇的战场,
而是她熟悉的舞台。她的目光在会议室里扫了一圈,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淡然,
最后精准地落在了主位上沉默的江屿脸上。“好久不见,阿屿。”她的声音温婉动听,
如同大提琴的低鸣,却带着一种无形的穿透力。是陆清漪。
江屿心头那道皎洁了多年的白月光,如今已是国内某顶尖投资集团炙手可热的合伙人。
江屿显然也愣住了,他猛地站起身,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震惊,
随即是复杂的、如同打翻了调色盘般的情绪翻涌。“清漪?
你怎么......”他的声音有些干涩。陆清漪微微一笑,
那笑容得体又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目光终于转向我,
带着一丝探究和审视:“这位就是林砚顾问吧?久仰大名。
听说你正在为阿屿的公司力挽狂澜?”她的话语礼貌,可那“力挽狂澜”四个字,
在她口中说出来,却莫名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嘲,仿佛在谈论一件注定徒劳的事情。
她没等我回应,径直走到会议桌前,将手中的文件夹轻轻放在江屿面前。“叙旧稍后。阿屿,
我这次来,是代表‘启明资本’,给你带来一个解决方案。”她打开文件夹,
抽出一份装帧精美的文件,
封面上的烫金大字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眼——《关于整体收购江屿科技有限公司的意向书》。
“启明资本”四个字,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瞬间在会议室里炸开了锅!
董事们脸上先是震惊,随即是难以抑制的狂喜和贪婪!那可是启明!行业内的巨鳄!
被它收购,意味着他们这些快被拖死的股东,终于能套现离场,甚至可能大赚一笔!
至于公司本身?至于江屿的理想?至于那几百号员工的饭碗?在真金白银面前,算得了什么?
“陆总!这......真是太好了!”“启明愿意接手?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江总,
还犹豫什么?快签啊!”董事们七嘴八舌,急不可耐,看向陆清漪的眼神如同看到了救世主。
陆清漪保持着完美的微笑,目光却带着一丝怜悯,看向脸色铁青、双拳紧握的江屿:“阿屿,
我知道你的坚持。但现实是,你的船已经快沉了。她翻开意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