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发现室友是豪门千金

毕业后,发现室友是豪门千金

贝卡地亚 著
  •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主角:沈清梧陆景明 更新时间:2025-07-10 21:42

《毕业后,发现室友是豪门千金》是一部令人心动的现代言情小说,由贝卡地亚巧妙构思。故事讲述了沈清梧陆景明在一次偶然的事件中踏上了一段无尽的冒险之旅。沈清梧陆景明将面对各种危险和谜题,并结识了一群道义和友谊的伙伴。通过智慧、勇气和毅力,沈清梧陆景明逐渐发现了自己的真正使命,并为之奋斗到底。载着我一起上班——当然,在离公司还有一个路口的地方,我主动要求下车。“被人看到不好。”我解释。沈清梧理解地点点头:“也好……将带领读者探索一个充满惊喜和感动的世界。

最新章节(毕业后,发现室友是豪门千金精选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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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房东把我的行李箱扔出来时,金属拉杆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音,一个轮子应声而飞。

    “最后半小时!交不出下季度房租,带着你的破烂滚蛋!”房东叉着腰堵在门口,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我攥着口袋里仅剩的八百块,指尖冰凉。刚毕业三个月,

    工作黄了,押金被黑中介吞了,流落街头近在眼前。“阿姨,再宽限几天行不行?

    找到工作马上……”“少废话!”房东不耐烦地挥手,像驱赶苍蝇,“没钱就找地方睡天桥!

    这房子多少人排队等着租!”我急得快哭出来,视线扫过手机通讯录,

    停在那个熟悉的名字上——沈清梧。我大学四年的室友,睡在我上铺的姑娘。毕业时,

    她跟我一样拖着编织袋挤地铁,说家里在南方小城开了个“小小的五金店”,

    也正焦头烂额地找工作。手指悬在拨号键上,犹豫着。打扰她有用吗?她可能比我还难。

    “嘟…嘟…”忙音。心沉下去。房东的胖手已经伸过来要拽我最后一个背包。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漫过头顶。“吱呀——”破旧的铁门被一只白皙的手推开。

    沈清梧站在门口,微喘着气,额角有细汗。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普通T恤,

    帆布鞋边沿沾了点灰,还是那副清汤寡水的学生样。

    手里拎着一个……超市最大号的购物塑料袋?“晚意?

    ”她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和房东凶神恶煞的脸,眉头立刻拧紧了。房东没好气:“你谁啊?

    要租房子排队!”沈清梧没理她,径直走到我面前,把那个沉甸甸的超市塑料袋塞进我怀里。

    里面是几包方便面、榨菜,还有一瓶老干妈。典型的“穷学生应急套餐”。“怎么回事?

    ”她低声问我,声音带着跑过后的微喘。“房东……要赶我走,

    今天交不出钱……”我声音发哽,抱着那袋廉价的安慰,鼻子更酸了。沈清梧点点头,

    转身面向房东,语气出乎意料地平静:“她欠多少?”房东翻了个白眼:“三个月,

    一次付清,一万二!拿得出来吗你?”空气凝固了。一万二,

    对我们这种刚毕业、工作还没着落的人来说,是天文数字。我下意识去拉沈清梧的胳膊,

    想让她别管了,别跟着我一起丢脸。沈清梧却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别动。然后,

    她做了一个让我和房东都瞠目结舌的动作。她弯腰,从那个印着“XX超市,

    省钱就是硬道理”的廉价塑料袋最底下,摸索了几下。

    掏出一个深蓝色、皮质考究的……卡包?那卡包看起来就价格不菲,

    和这个环境、和她这身打扮格格不入。房东也愣住了,狐疑地盯着她。

    沈清梧纤细的手指在卡包里翻了翻,没找卡。她抽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

    房东嗤笑:“哟,打欠条啊?老娘不收那玩意儿!”沈清梧没说话,只是把那张纸展开,

    递到房东鼻子底下。纸上抬头是醒目的徽标和几个大字:【不动产权证书】。

    房东脸上的嘲讽瞬间冻结,眼珠子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那张纸,嘴巴无意识地张着。

    沈清梧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甚至有点赶时间的不耐烦,

    她用手指点了点证书上某个位置:“看清楚。这栋楼,产权人,沈清梧。”她顿了顿,

    看着房东瞬间惨白的脸,补了一句:“所以,现在,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世界安静了。

    只剩下房东倒抽冷气的声音,像破风箱。她脸上的肥肉抖动着,看看那张产权证,

    又看看眼前穿着地摊货、一脸平静的沈清梧,最后目光落在我同样呆若木鸡的脸上。

    “不…不可能!”房东尖叫起来,试图去抢那张纸,“假的!你们合伙诈骗!

    ”沈清梧手腕一翻,轻巧地避开,产权证稳稳收回。她掏出手机,手指划了几下,

    调出一个界面,再次怼到房东眼前。屏幕上是清晰的房屋产权信息查询结果,

    户主姓名:沈清梧。附带一张小小的证件照,照片上的女孩眉眼清冷,正是沈清梧本人,

    只是气质比现在更疏离些。“需要我报警查证,还是你自己去房管局?

    ”沈清梧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压迫感。房东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

    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看看沈清梧,又看看我,眼神从愤怒到惊骇,

    最后只剩下一种见了鬼般的恐惧。她猛地转身,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回自己那间管理房,

    砰地一声甩上门,再无声息。楼道里只剩下我和沈清梧。我抱着那袋方便面和老干妈,

    像个傻子一样站着。怀里廉价塑料袋的窸窣声,此刻显得无比荒谬。“清…清梧?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那…那产权证…是你的?”问完我就想抽自己,废话,

    名字都写着呢!沈清梧把卡包塞回超市塑料袋,仿佛那是什么不值钱的玩意儿。她弯腰,

    捡起我那个掉了轮子的破箱子,动作自然得仿佛刚才只是赶走了一只苍蝇。“嗯。

    ”她应了一声,拎起箱子往屋里走,“进来吧,外面热。”我像个提线木偶,

    梦游般跟着她回到我刚被扫地出门的出租屋。房间很小,堆满了我还没来得及打包的杂物,

    空气里还残留着房东的劣质香水味和我的绝望气息。沈清梧把我的破箱子靠墙放好,

    环顾了一下这间不足十平米、墙壁发黄、家具破旧的“家”,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这地方不能住了。”她下了结论,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食堂的菜有点咸”。“啊?

    ”我还没从“我的室友是包租婆”的冲击波里缓过来。“收拾一下重要的,

    ”她已经开始动手帮我把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塞进背包,“其他的扔了,或者晚点叫人来处理。

    ”“叫…叫谁?”我舌头打结。“物业。”她答得理所当然,

    顺手把我床上那床用了四年的旧被子卷起来,“这个也别要了。”“等等!清梧!

    ”我终于找回一点神智,一把抓住她忙碌的胳膊,“这到底怎么回事?!那栋楼…是你的?

    你…你不是说你家开五金店的吗?”我想起大学四年,

    她总说家里生意“马马虎虎”、“小本经营”。沈清梧的动作停住了。她转过身,看着我,

    那双总是沉静温和的眼睛里,此刻映着我惊惶失措的脸。她沉默了几秒,像是在组织语言,

    然后轻轻叹了口气。“五金店也没错,”她说,“沈氏集团旗下,

    确实有几个五金建材子公司。”沈…沈氏集团?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那个经常出现在财经新闻、城市地标建筑冠名上的庞然大物?

    那个传说中产业遍布地产、金融、科技,跺跺脚本市经济都要抖三抖的沈氏集团?我的室友,

    睡在我上铺、跟我一起抢食堂最后一份红烧肉、为了一块钱公交费纠结半天的沈清梧,

    是沈氏集团的……千金?四年!整整四年!我居然毫无察觉!“所以…你……”我指着她,

    手指都在抖,“你这四年…是在体验生活?微服私访?

    ”电视剧里的狗血情节疯狂涌入我的大脑。沈清梧摇摇头,表情有点无奈,

    又似乎带着点歉意。“不是体验。”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是…需要。”“需要?

    需要什么?需要装穷?”我声音拔高了,巨大的信息差和被欺骗感冲击着我,

    四年朝夕相处的点滴瞬间蒙上一层虚假的阴影,“看着我为了**累得像狗,

    为了奖学金拼命熬夜,为了省几块钱跟你一起啃半个月馒头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特可笑?

    特好玩?”委屈和愤怒后知后觉地涌上来,冲得我眼眶发热。沈清梧看着我激动的样子,

    没有辩解,眼神反而更柔和了些,甚至带着点…心疼?“晚意,”她叫我的名字,声音很轻,

    “如果我说,跟你一起啃馒头、抢红包、算计哪家奶茶店第二杯半价的日子,

    是我这二十几年来,最像‘活着’的日子,你信吗?”我愣住了。她眼里的东西太复杂,

    不是戏谑,不是高高在上的怜悯,而是一种深切的疲惫和……渴望?“我家的情况,

    有点复杂。”她走到窗边,背对着我,看着窗外灰扑扑的老旧楼房,“不是我想装。

    是不能不装。”她回过头,看着我,“至少,在毕业前,在彻底接手一些事情前,

    我需要一个‘沈清梧’只是‘沈清梧’的身份。一个没人知道我是谁,没人算计我,

    没人想绑架我或者利用我的身份。”“绑…绑架?”我心脏猛地一缩。“嗯。”她淡淡应道,

    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事,“我十岁那年,我妈差点被绑走。

    因为司机无意中透露了接我的时间和地点。”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从那以后,

    我的名字、照片、就读学校,都是最高级别的秘密。保镖永远在暗处,不能交朋友,

    不能去人多的地方,像活在透明的玻璃罐里。”她看向我,眼神清澈,“晚意,大学四年,

    跟你做室友,是我第一次呼吸到‘自由’的空气。

    虽然这‘自由’也是精心安排过的——我爸捐了两栋实验楼,

    确保我分到一个‘安全’的宿舍和‘背景干净’的室友。”我张着嘴,彻底失语。

    愤怒像被戳破的气球,迅速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酸胀感。

    原来那些我觉得理所当然的、甚至有点苦哈哈的自由自在,对她而言,竟是奢侈品。

    “所以…你接近我,也是安排好的?”喉咙有点堵。“开始是。”她坦然承认,

    “但后来不是。”她走近一步,

    拿起我床上那个洗得发白的、印着卡通图案的旧枕头——那是大一报到时我妈硬塞给我的。

    “你记得吗?报到第一天,你把这个枕头分了我一半,说新枕头有味道,这个睡惯了舒服。

    那天晚上我发烧,你半夜跑出去给我买药,被宿管阿姨骂得狗血淋头,还翻墙进来。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不是因为我是谁,而对我好。

    ”我看着她手里那个旧枕头,记忆翻涌。是啊,她刚来时确实有点怪,

    对很多“常识”懵懵懂懂,连怎么用校园卡充值都要我教。我以为她只是从小地方来,

    内向害羞。“晚意,”她放下枕头,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我没想骗你。

    只是…在那个身份下,‘沈清梧’这个标签太重了,

    我怕它压垮我们之间这点好不容易得来的…真实。我本来想,等工作稳定了,再慢慢告诉你。

    ”真实。这个词砸在我心上。

    我回想起四年里的点点滴滴:她总是安静地听我絮叨暗恋隔壁系草的心事;我失恋喝得烂醉,

    是她把我背回来,清理呕吐物;我们一起吐槽奇葩教授,

    一起在期末周的凌晨蓬头垢面地背书;她总能把普通食堂菜吃出米其林的感觉,

    还一本正经地给我分析火候……那些细碎的、温暖的、只属于我们两个女孩的时光,

    难道都是假的吗?不。那些温度,做不了假。“所以,”我吸了吸鼻子,

    努力压下翻腾的情绪,指了指四周,“这栋破楼…真是你的?”“嗯。”她点头,

    “这片老城区,沈氏早年囤了不少地。这栋楼…算是我爸给我练手的‘玩具’之一吧。

    ”她说“玩具”两个字时,表情有点无奈。

    “玩具……”我看着这墙皮剥落、蟑螂横行的“玩具”,一时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所以,

    ”沈清梧拿起我的背包,把电脑往里塞好,拉上拉链,动作利落,“现在,跟我走。

    这地方不适合你住。”“去哪?”我还没完全消化。“我家。”她言简意赅,背起我的包,

    又拎起那个装着她“身份证明”的超市塑料袋,反差强烈得让我想笑又想哭,“空房间很多。

    等你找到工作再说。”“不行!”我下意识拒绝。开什么玩笑,去豪门千金家借住?

    想想那画面我就头皮发麻。“为什么不行?”她挑眉,“怕我吃了你?

    还是怕我家金子太多硌着你?”“我……”我语塞。“李晚意,”她叫我的全名,

    语气是大学时催我起床去上早八课的调调,“别矫情。你现在身无分文,工作没着落,

    是想流落街头,还是想继续跟刚才那位房东阿姨斗智斗勇?”现实像一盆冷水浇下来。

    我看看自己那个掉了轮子的破箱子,再看看沈清梧平静却不容置疑的脸。

    “那……房租怎么算?”我垂死挣扎。沈清梧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弯了一下,

    指了指她手里那个超市袋子:“刚才那袋‘巨款’,抵了。”她顿了顿,补充道,

    “无限期抵。”我就这样,拎着我掉了轮子的破行李箱,坐上了沈清梧的“车”。

    不是我以为的豪车。是一辆……普普通通的白色大众Polo。看起来半新不旧,

    内饰干净但朴素。“你的…座驾?”我系安全带的手有点迟疑。

    这跟“沈氏千金”的身份也太不搭了吧?“嗯。”沈清梧熟练地发动车子,

    驶出破败的城中村,“低调,省油,好停车。最重要的是,”她瞥了我一眼,

    “没人会注意一辆Polo。”车子汇入车流,窗外的高楼大厦逐渐取代了低矮的棚户区。

    我坐在副驾驶,感觉像在做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身边开着几万块小车的人是身家难以估量的豪门继承人?这世界太魔幻。“那个…清梧,

    ”我忍不住问,“你现在…不用装了?”毕业了,身份也曝光了。“暂时还需要。

    ”她看着前方路况,侧脸线条清晰,“集团里有些人,心思还活络着。爷爷的意思是,

    让我先在下面子公司历练,身份暂时不公开。”她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所以,晚意,我的身份,还有你住在我那儿的事,对外要保密。尤其在公司里。”“公司?

    什么公司?”我抓住了关键词。“沈氏旗下的一个子公司,做文化产业的,叫‘云图’。

    ”沈清梧打了把方向,车子驶入一条绿树成荫的安静道路,“我下周入职,

    职位是……市场部专员。”我:“……”沈氏集团太孙女的入职起点,是专员?

    这剧本是不是拿错了?“你呢?”她问我,“之前那份工作……”“黄了。

    ”我丧气地靠在椅背上,“小破广告公司,老板跑路了,俩月工资没发。

    ”沈清梧沉默了一下。“云图最近在招人,岗位不少。你可以试试。”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沈氏!云图!那是多少毕业生挤破头想进的地方!待遇好,平台大,说出去倍儿有面子!

    “可…可我专业不太对口啊!”我是学中文的,云图这种大公司,招的要么是顶尖技术人才,

    要么是名校商科精英。“试试总没错。

    ”沈清梧把车开进一个看起来安保极其森严的高档小区,门口的保安看到她车牌,

    立刻敬礼放行。“简历发我一份,我帮你看看。

    ”车子停在一栋造型现代、线条流畅的公寓楼下。楼不高,但一看就价值不菲。“到了。

    ”她解安全带,“顶层复式。平时就我一个人住,钟点工阿姨每周来两次。

    ”顶层复式……我麻木地拖着我的破箱子,跟着她走进光可鉴人的大堂,

    乘上无声且快得吓人的电梯,输入密码,推开厚重的入户门。然后,

    我就被玄关尽头那片巨大的落地窗,以及窗外一览无余的城市天际线,震得说不出话了。

    阳光毫无遮挡地洒进来,落在光洁的深色地板上,反射出温润的光。

    整个空间是极简的现代风格,线条干净利落,色调是高级的灰白和浅木色,

    巨大的沙发看起来能把我整个人陷进去,开放式厨房的台面亮得像镜子,

    各种我认不出牌子但一看就很贵的电器镶嵌其中。没有金碧辉煌,没有浮夸装饰,

    但每一处细节都无声地诉说着两个字:昂贵。和我那个墙皮掉渣的出租屋相比,

    简直是两个星球。“鞋柜里有新拖鞋。”沈清梧的声音把我从震撼中拉回。

    她踢掉自己的帆布鞋,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动作自然得像回了自己真正的家——哦,

    这确实是她家。我像个误入仙境的土拨鼠,小心翼翼地换上柔软的拖鞋,拖着我的破箱子,

    感觉自己和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那边是客房,带独立卫浴。”沈清梧指了指一个方向,

    “你先住着。缺什么跟我说,或者跟阿姨说。”我推开客房的门。再次被刷新认知。宽敞,

    明亮,一张看起来就软得能陷进去的大床,衣帽间,干湿分离的浴室,甚至还有个小阳台。

    这比我家主卧都豪华!“这…这太夸张了…”我喃喃自语。“住着习惯就好。

    ”沈清梧不以为意,“冰箱里有吃的喝的,自己拿。WiFi密码贴在路由器上。

    我还有点事处理,你先休息。”她说完,径直走向客厅角落一个半开放的书房区域,

    打开了她那台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笔记本电脑。我站在空旷奢华的客厅中央,

    看着沈清梧坐在书桌前,脊背挺直,侧脸专注地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她身上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帆布鞋随意地放在一边。可此刻,在这个空间里,

    她身上那股曾经被“穷学生”身份掩盖的清冷疏离感,毫无保留地散发出来。

    那是一种长期处于上位、习惯掌控一切的气场。巨大的不真实感再次淹没了我。

    我的上铺室友,真的是另一个人。接下来的日子,我像活在楚门的世界里。白天,

    我窝在沈清梧奢华得像五星级酒店套房的公寓里,疯狂投简历。目标很明确:云图传媒。

    沈氏旗下的金字招牌。虽然沈清梧说“试试”,但我知道,这可能是改变我命运的机会。

    晚上,沈清梧回来。她真的成了云图市场部的一个普通专员。她会跟我抱怨新公司系统难用,

    吐槽部门流程冗长,甚至哀嚎带她的主管有多么龟毛。“你知道吗?一份简单的推广预算表,

    要过五道手签字!”她瘫在巨大的沙发上,抱着一个软枕,毫无形象可言,

    “明明一个Excel就能搞定的事!”“还有那个刘主管,简直了!方案被打回来三次了,

    每次就丢一句‘感觉不对’,问他哪里不对,他就说‘你再想想’!我快疯了!

    ”她抓了抓头发,跟我大学时被论文逼疯的样子如出一辙。我听着,一边觉得好笑,

    一边又觉得无比魔幻。一个沈氏集团的继承人,被一个小主管刁难?

    这剧本是不是太写实了点?“你就不能…亮个身份?”我忍不住问。

    想象一下那个刘主管得知自己天天“指点江山”的对象是谁时,那表情一定很精彩。

    沈清梧白了我一眼:“那多没意思。而且,”她坐直身体,眼神认真起来,“我想知道,

    抛开‘沈’这个姓,我沈清梧这个人,到底能做成什么样。”这话让我心头一震。是啊,

    剥离了那层金光闪闪的身份外壳,她也是个刚毕业、想证明自己能力的年轻人。“那你加油。

    ”我给她打气,“争取早日把那个刘主管熬走!”她也笑:“借你吉言。”几天后,

    我忐忑地把精心修改了N遍的简历发给沈清梧。她很快回复:“收到。别紧张,

    正常投递流程。”正常流程?意思是她不会插手?我心里有点打鼓。云图的竞争激烈程度,

    我可是听说过的。没想到,简历投出去第二天,我就接到了云图HR的电话,

    通知我后天上午去面试。职位是内容运营部的助理。效率这么高?我有点懵。挂了电话,

    看到沈清梧正好从书房出来倒水。“我…我收到云图面试通知了!”我有点激动。“嗯。

    ”她点点头,端着水杯,反应平淡,“加油。”“那个…”我犹豫着,“是你…?

    ”沈清梧停下脚步,看着我:“晚意,我帮你看了简历,提了点修改建议,

    让它更符合岗位描述。至于面试机会,”她顿了顿,“是你自己投递的,HR筛选的。

    云图的招聘流程很规范,即便是集团总部的推荐,也要过初筛和面试官那一关。我能做的,

    只是确保你的简历不会被系统误筛掉。”她的话让我松了口气,又有点失落。

    松口气是因为她没直接给我开后门,失落是…好吧,

    我承认我内心深处可能期待过一点“特权”。但更多的是踏实。靠自己的感觉,更踏实。

    “明白!”我用力点头,“我会好好准备的!”面试那天,

    我特意翻出了压箱底的、唯一一套能撑场面的西装套裙。看着镜子里略显局促的自己,

    深吸一口气。沈清梧正好也准备出门上班,看到我的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头发扎起来,

    精神点。”她走过来,顺手帮我理了理领口,动作自然得像大学时帮我整理军训服,

    “别紧张,正常发挥。面试官也是人,不吃人。”她的平静感染了我。“嗯!”“对了,

    ”她走到玄关换鞋,像是想起什么,回头道,“内容运营部的总监,姓陆,叫陆景明。

    人比较严肃,但专业能力很强。回答问题简洁清晰就好。”陆景明?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但我没多想,满脑子都是即将到来的面试。云图传媒的办公地点在市中心最顶级的写字楼。

    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挑高的大堂,步履匆匆、衣着光鲜的精英们……我攥着简历,手心冒汗。

    面试过程比我想象的顺利。初面是HR和一个部门主管,问了些基础的专业问题和职业规划。

    我的回答还算流畅。结束时,HR微笑着告诉我:“初面结果我们会尽快通知,如果通过,

    下午会有陆总监的终面。”我道谢出来,心情稍微放松了些。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仪容,

    看着镜子里依旧有些紧绷的脸,给自己打气。刚走出洗手间,迎面差点撞上一个人。“抱歉!

    ”我连忙后退一步。对方也及时刹住脚步。是个年轻男人,很高,穿着合体的深灰色西装,

    没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地松开一颗扣子。五官极为出色,鼻梁高挺,下颌线清晰利落,

    戴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而沉静。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保温杯。“没关系。

    ”他声音低沉悦耳,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没什么情绪,微微颔首,便侧身越过我,

    径直走向了……总裁专属电梯的方向?那里需要特殊门禁卡才能进入。我站在原地,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门后,心跳莫名快了两拍。这男人气场太强了。等等…陆总监?

    陆景明?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沈清梧早上提过这个名字!内容运营部总监!

    刚才那个气场强大的男人,不会就是他吧?下午的终面,印证了我的猜想。

    当我被HR领进一间更大的会议室时,长会议桌的主位上坐着的,

    正是中午在洗手间门口差点撞到的那位西装男。

    他面前的名牌上清晰地印着:内容运营部总监陆景明。他旁边还坐着两位部门主管。

    陆景明抬眼看过来,镜片后的目光没什么温度,像精准的扫描仪。我瞬间感觉压力山大。

    “请坐。”他开口,声音比中午听到的更沉,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面试开始。

    问题变得非常专业和深入,直指核心。

    关于内容调性把控、用户增长策略、热点敏感度、数据分析逻辑……他问得很快,

    逻辑链极强,一个接一个,几乎没有给我太多思考的时间。我打起十二分精神,

    调动起大学所学和之前那点可怜的工作经验,努力回答。有好几次,我感觉自己快被问倒了,

    后背冷汗直冒。他能一眼看出我回答里的逻辑漏洞或者不切实际的地方,

    然后用更尖锐的问题把漏洞撕开。会议室里气氛凝重。旁边的两位主管几乎不怎么插话,

    只是偶尔补充一两个细节问题。最后,

    陆景明合上他面前的文件夹(那里面大概是我的简历和一些资料),身体微微后靠,看着我。

    “李晚意,”他念我的名字,字正腔圆,“你学中文出身,之前只有三个月的广告公司经验,

    而且据我所知,那家公司规模很小,业务也相对初级。你认为,你的核心竞争力在哪里?

    云图为什么要选择你,而不是一个有更对口经验或更好学历背景的人?”致命一问。

    直击要害。会议室里落针可闻。旁边两位主管的目光也聚焦在我身上。我心脏狂跳,

    手心全是汗。这个问题,我准备过。但在此刻巨大的压力下,脑子有点空白。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陆总监,各位面试官,”我尽量让声音平稳,“我的核心竞争力,

    在于两点。”“第一,是极强的学习能力和适应力。我的专业背景看似不对口,

    但中文训练赋予我扎实的文字功底、信息提炼能力和对内容的敏感度。在之前的工作中,

    我负责的文案,用户点击率和转化率均超出团队平均水平15%。

    我能在短时间内快速了解陌生领域,并产出有效内容。我相信在云图这个平台上,

    我的学习能力能让我快速跟上节奏。”“第二,是用户视角和网感。”我顿了顿,

    迎上陆景明审视的目光,“我出身普通,就是最广大的互联网用户中的一员。

    我了解普通用户想看什么,痛点在哪里,什么内容能真正打动他们、引发传播。

    这或许比一些学院派的理论,更能贴近市场脉搏。云图需要的不只是技术人才,

    也需要真正懂用户、接地气的内容触觉。”说完,我屏住呼吸,等待宣判。

    陆景明沉默地看着我,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镜片后的眼神深邃难辨。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几秒钟后,他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好的,面试就到这里。

    感谢你的时间,结果会由HR通知。”我走出云图大楼,阳光刺眼。整个人像打了一场硬仗,

    疲惫又虚脱。陆景明最后那深不可测的眼神,让我完全猜不透结果。回到沈清梧的公寓,

    她还没下班。我瘫在沙发上,像条离水的鱼。门锁响了。沈清梧回来,

    手里拎着几个精致的餐盒。“怎么样?”她放下东西,换了鞋走过来。我把面试过程,

    尤其是被陆景明“拷问”的惨状,一股脑儿倒了出来。“那个陆景明,简直是个冰山机器人!

    气场太吓人了!我感觉我快被他冻成冰棍了!”我抱着抱枕哀嚎,“他最后问我核心竞争力,

    我回答的时候他一点表情都没有!完了完了,肯定没戏!”沈清梧听着,脸上没什么意外,

    甚至在我吐槽陆景明时,嘴角似乎还弯了一下?“陆总监是出了名的严格,眼光也毒。

    ”她打开餐盒,食物的香气飘出来,“不过,他说结果由HR通知,那就等通知好了。

    先吃饭。”“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我狐疑地看着她。“担心有用吗?

    ”她递给我一双筷子,“吃饭。”两天后,在我快要焦虑得把沈清梧客厅的地毯薅秃时,

    手机响了。云图HR打来的。“李晚意**,恭喜你通过面试。请于下周一上午九点,

    携带以下材料到公司办理入职手续……”我挂了电话,在空旷的客厅里愣了好几秒,

    然后爆发出尖叫!“啊啊啊!清梧!我过了!我进云图了!”沈清梧从书房探出头,

    脸上带着了然的笑意:“恭喜。我就说你行。”“多亏了你帮我改简历!

    ”我冲过去想给她一个熊抱。她敏捷地后退一步,嫌弃道:“一身汗。快去洗澡。”我不管,

    还是兴奋地原地蹦了好几下。新生活!在沈氏!我李晚意的人生要起飞了!入职那天,

    我特意起了个大早,精神抖擞。沈清梧依旧开着她的白色Polo,

    载着我一起上班——当然,在离公司还有一个路口的地方,我主动要求下车。

    “被人看到不好。”我解释。沈清梧理解地点点头:“也好。中午食堂见?”“嗯!

    ”走进云图明亮的办公区,在新员工指引下办理好手续,领了工牌和电脑,

    我被带到内容运营部的一个开放工位。工位不大,但干净整洁。

    料、会议记录、协调资源、数据录入、对接其他部门……带我的导师是个叫王姐的资深员工,

    人很和气,但要求严格。我埋头苦干,努力适应大公司的节奏和流程。周围同事都很忙,

    步履匆匆,交流简洁高效。

    偶尔能听到他们谈论项目时提到的名字——“陆总监说……”、“陆总监要求……”。

    陆景明。这个名字像一座无形的冰山,笼罩在整个部门上方。他很少出现在开放办公区,

    大部分时间都在他的独立办公室里,或者开会。偶尔在走廊、茶水间遇到,

    他也总是行色匆匆,目不斜视,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每次遇到他,

    我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低头快步走过。他强大的气场和那张过于好看却冷若冰霜的脸,

    总让我想起面试时被支配的恐惧。几天下来,我对工作渐渐上手,

    但心里总有点说不出的失落。我以为进了大公司就能接触核心业务,

    结果大部分时间都在处理琐碎的行政事务。离“内容”本身,似乎还很遥远。午休时,

    在员工食堂,我终于逮到和沈清梧一起吃饭的机会。她在市场部,离我们部门有点距离。

    “怎么样?还适应吗?”她问。我戳着盘子里的西兰花,叹气:“就那样呗。天天打杂,

    感觉像个高级文员。离我想做的内容运营差十万八千里呢。

    ”沈清梧慢条斯理地吃着沙拉:“大公司都这样,新人需要沉淀。打好基础,机会会有的。

    ”“说得轻巧。”我撇嘴,“你是没看见我们那位陆大总监,那气场,冻死个人。

    感觉在他手下干活,呼吸都得打报告。”沈清梧抬眼看我,眼神有点古怪:“陆景明?

    他…有那么可怕?”“非常!极其!可怕!”我用力点头,压低声音,

    “你是没经历过他的死亡凝视!我现在看到他办公室的门都绕着走!”沈清梧没说话,

    低头喝了口汤,嘴角似乎又弯了一下。就在这时,食堂入口处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

    我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陆景明在一小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依旧穿着挺括的西装,

    身形挺拔,在人群中异常醒目。他似乎正在听旁边的人汇报什么,微微侧头,侧脸线条冷峻。

    周围不少员工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或偷偷打量。“喏,你看,冰山本人来了。

    ”我用眼神示意沈清梧。沈清梧也看了过去。她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但目光落在陆景明身上时,似乎……停顿了那么零点几秒?眼神里也没有我那种敬畏或惧怕,

    反而是一种……平静的、甚至带着点审视的意味?陆景明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

    目光扫视食堂,恰好也掠过我们这边。他的视线在沈清梧身上极其短暂地停留了一瞬,

    快得几乎无法捕捉,随即移开,没有任何情绪流露,径直走向高管用餐区。“啧,

    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果然是冰山。”我小声吐槽。沈清梧收回目光,

    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快吃吧,要上班了。”日子在忙碌和平淡中滑过。

    我在云图小心翼翼地当着小透明,努力做好每一件分派下来的琐事。

    沈清梧在市场部似乎也干得不错,偶尔听她提起,她做的某个小型推广方案效果超出了预期,

    但她也绝口不提是否用了家里的资源。我们心照不宣地维持着表面的“普通同事”关系。

    在公司里点头之交,下班后一起回她的公寓。她那个顶层复式成了我的避风港,

    也成了我们卸下伪装、恢复“室友”本色的地方。直到那天下午。

    王姐交给我一项新任务:把一批刚签下来的网络小说版权电子文档,整理分类,

    并提取关键信息(书名、作者、类型、核心梗概、人设亮点等)录入部门共享的知识库系统。

    工作量不小,而且要在下班前完成一部分,因为陆总监明天一早开会要用。我领了命,

    立刻埋头苦干。文档很多,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我眼花缭乱。我一边快速浏览,

    一边在表格里噼里啪啦地敲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终于,

    在距离下班还有半小时的时候,我完成了最后一份文档的录入。长长地舒了口气,

    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和手腕。看着表格里整齐排列的信息,成就感油然而生。

    我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和错别字,然后按照王姐的指示,

    将整理好的Excel表格上传到了部门公共盘“项目资料-版权库”文件夹下。

    还在部门工作群里@了王姐和另外两位可能需要这份资料的同事,简单说明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我放松下来,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晚意,弄完了?”王姐走过来问。“嗯!

    刚上传到公共盘版权库那个文件夹了,群里也@您了。”我赶紧汇报。“好,辛苦了。

    ”王姐点点头,又去忙别的了。我心情愉快地关掉电脑,和沈清梧约好在地下车库碰头。

    然而,第二天一早,我哼着歌刚走进办公室,就感觉气氛不对。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点异样,欲言又止。王姐脸色铁青地站在我工位旁。

    我心里咯噔一下。“李晚意!”王姐的声音压着火气,“你昨天整理的版权信息表呢?

    ”“在…在公共盘啊,版权库文件夹里,我上传了……”我有点懵。“你自己看看!

    ”王姐把她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转向我。我凑过去一看,头皮瞬间炸了!公共盘里,

    “项目资料-版权库”文件夹下,空空如也!“不可能!”我失声叫道,“我明明上传了!

    我还@人了!”“那文件呢?飞了?”王姐语气严厉,“陆总监早上开会,

    等着用这份资料做决策!现在全组人都在等他!你告诉我文件没了?

    你知不知道这批版权花了多少钱?知不知道耽误了陆总监的时间是多大的损失?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怎么会?我明明上传了!

    我手忙脚乱地登录自己的电脑,查看上传记录。记录显示:昨天下午17:28分,

    文件【网络小说版权信息汇总V1.xlsx】成功上传至【项目资料-版权库】。

    “记录显示我上传成功了!”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着屏幕。“那文件呢?

    ”王姐指着空荡荡的文件夹,“它自己长腿跑了?”周围的同事都低着头,没人说话。

    空气死寂。就在这时,陆景明办公室的门开了。他走了出来,脸色冷得像结了一层冰霜。

    强大的低气压瞬间笼罩了整个办公区。所有敲击键盘的声音都停了。他径直走到我们这边,

    目光像冰冷的刀锋,落在我身上。“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王姐立刻上前,语速飞快地解释:“陆总监,是李晚意,她负责整理的版权信息表,

    说上传了,但现在公共盘里找不到……”陆景明的视线移向我,

    没有任何温度:“你上传到哪里了?”我感觉自己快被他的目光冻僵了,

    声音发颤:“项…项目资料…版权库文件夹……”“你确定?”他追问,语气不容置疑。

    “我…我确定!”我强迫自己直视他,“上传记录可以证明!”陆景明没说话,

    转身大步走向王姐的工位,亲自操作电脑。他动作极快,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

    目光锐利地扫过屏幕。几秒钟后,他停下动作,

    指着屏幕上一个文件夹:【项目资料-版权库(旧)】。“你传到这里了?”他抬眼看向我,

    眼神锐利如鹰。我凑过去一看,瞬间如遭雷击!【项目资料-版权库(旧)】!

    文件夹名字后面,有一个小小的、极其不起眼的“(旧)”字!而我昨天上传的目标文件夹,

    是新建的、没有“(旧)”字的【项目资料-版权库】!新旧文件夹紧挨在一起!

    我上传的时候,因为着急下班,手一抖,鼠标点歪了那么一毫米!

    传进了那个废弃的旧文件夹里!我的脸瞬间惨白,冷汗刷地一下冒了出来。

    巨大的懊悔和恐慌淹没了我。完了!全完了!“对…对不起!陆总监!是我…是**作失误!

    传错文件夹了!我立刻找出来!”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忙脚乱地回到自己工位,

    想要登录系统。“不必了。”陆景明冰冷的声音响起。我僵在原地。

    “会议已经耽误了十五分钟。”他看了一眼腕表,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字字砸在我心上,

    “因为一份基础的信息录入和归档工作,都能出现这种低级错误。”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最后落回我惨白的脸上。“李晚意,公司不是学校。

    没有人有义务为你的粗心大意买单。”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今天下班前,把这份资料,连同你写的、被退回三次的推广文案修改稿,一起发到我邮箱。

    我会亲自看。”“另外,”他看向王姐,“新人培训流程重新梳理,

    重点加强责任心和细节把控。我不希望再看到这种浪费所有人时间的事情发生。”说完,

    他不再看我一眼,转身回了办公室。门关上的声音不重,却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

    整个办公区死一般寂静。我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或同情或责备或看热闹的目光,

    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王姐重重地叹了口气,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还愣着干什么?

    赶紧找文件!把陆总监要的东西弄好!”她压低声音,“晚意,这次你真的……唉!

    ”我跌坐在椅子上,手脚冰凉,巨大的羞耻感和恐慌让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死死咬着嘴唇才没让它掉下来。我手忙脚乱地登录系统,

    找到那个该死的旧文件夹,把文件复制到正确的位置。

    那份被市场部打回来三次、我改得头秃的推广文案——那是王姐为了锻炼我额外给我的任务。

    现在,它成了我粗心大意的又一罪证。整个上午,我像行尸走肉。机械地处理着工作,

    脑子里全是陆景明冰冷的眼神和他那句“公司不是学校”。午餐时间,我没去食堂,

    也没胃口。沈清梧发来消息问怎么了,我只简单回了句“工作失误,挨批了”,让她别管我。

    下午,我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把那份该死的推广文案又从头到尾仔仔细细修改了一遍,

    每一个字都反复斟酌。然后,怀着上刑场般的心情,把版权信息表和修改好的文案,

    打包发到了陆景明的邮箱。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接下来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我竖着耳朵,生怕听到他办公室开门的声音,

    或者内线电话响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景明的办公室门紧闭着,没有任何动静。

    直到快下班时,我的邮箱突然“叮”了一声。发件人:陆景明。我的心跳骤然停止!

    颤抖着手点开。邮件正文只有一行字,言简意赅:“版权信息表归档错误,罚款200元,

    本月工资扣除。推广文案修改稿,逻辑较之前清晰,切入点尚可,但用户痛点挖掘深度不足,

    缺乏数据支撑。重做。明早10点前发我。”没有多余的指责,甚至没有表情符号。冰冷,

    高效,不留情面。罚款200!重做!明早10点前!我盯着那几行字,

    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愤怒猛地冲上头顶!凭什么?传错文件夹是我的错,我认!

    可推广文案是额外的工作!我已经改了三次!市场部都没说什么,他凭什么说重做就重做?

    还限时明早10点?他是不是故意针对我?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面试时的咄咄逼人!

    平时的冷若冰霜!今天当众的严厉训斥!还有这封毫无人情味的邮件!“啪!

    ”我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巨大的声响引来旁边同事侧目。“晚意,

    你……”王姐担忧地看过来。“我没事!”我硬邦邦地回了一句,抓起包,

    头也不回地冲出办公室。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我冲进洗手间,锁上隔间的门,

    捂住嘴无声地痛哭。凭什么?就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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