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前,为了安慰安丽,向月还掏腰包请她吃了一顿饭。
虽然不算是什么奢侈的饭菜,只是一份简简单单的红烧肉盖饭,向月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了。
烧得油光滑亮的红烧肉,还放了一些土豆垫底作为配菜,浇在蒸得粒粒分明的大白米饭上面,还送了一点青菜。
酱香浓郁的汤汁拌着米饭,一口下去,叫人胃里心里都十分的满足。
那红烧肉肥而不腻,炖得已经是入口即化,一口肉可以吃上三口饭,油香混合着肉香,丝毫也不觉得腻。
不过哪怕向月再怎么安慰,安丽心里头受的打击还是不小的,胃口也不开,还是向月好说歹说,让她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了肚子里头的孩子着想,她才勉强吃了一小碗米饭,吃了两块肉。
剩下那些都进了向月的肚子里头。
向月上辈子就是个特别节俭的人,那是一点一滴都不会浪费的,汤汁最后都拌饭吃了个干干净净的,才将安丽送回去了。
“你要记得我说过的话,咱们不能打草惊蛇,要从长计议,我明儿先去摸清楚那小三的身份。”
向月压低了声音。
安丽一时半刻,还不能消化这件事,情绪极为低落,但是不忍本来就过得不如意的好友再因为自己的事情操心,强颜欢笑道:“我知道了,我能撑得住,我会坚强的,你不用为**心。”
向月又叮嘱了安丽两句,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回了家。
向月刚踏进赵家的院子,就察觉到好几道视线齐刷刷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有赵老头的,赵老太的,以及王红梅的。
王红梅的视线最为强烈,昨儿闹了那么一出,赵青石高热未退,今天她请假带着赵青石又去了一趟卫生院,打了针,这才勉强退烧了,不过医生说赵青石的情况比较严重,需要住院观察,她刚从医院回来,这会儿见了向月,更是有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感觉。
王红梅性子火爆,向来是个藏不住事儿的。
见向月回来,忍不住机关枪一样朝着她开炮:“哎哟,我当是谁,原来是我们家的寡妇回来了啊,这都几点钟了,天都黑透了,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制衣厂五点钟下班来着?”
“怎么?昨儿发了横财,这是要赶着送给野男人花啊?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这都不顾了啊?”
“还以为你有多么的贤妻良母,贤良淑德呢!装不下去了?我看你就是披着一张贤惠的脸皮,骨子里头还不是个****!昨晚指不定是怎么回事呢!”
王红梅昨儿给了一千块钱的赔偿,今儿又请了假扣了钱,还得送赵青石上卫生院打针吃药,花了钱不算,还得照顾他,心里头的火已经憋到了极致。
快要烧起来那种了!
她将这一切都归咎到了向月的身上!
要不是这个寡妇发骚,勾搭赵青石,赵青石也不会精虫上脑钻她的房间!
不去钻她的房间,也不会闹出那么多事儿来!
她现在看向月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看她挺翘的**不顺眼!胸前那两团肉更加的不顺眼!那盈盈一握的腰身也不顺眼!
王红梅恨不得撕了向月那张狐狸精的脸!
看她还怎么发骚!
上辈子,向月是被赵老太和王红梅推开房间门看到她衣衫不整,满身痕迹的。
所以一直到赵家那两个老的死之前,向月都是在王红梅各种各样的谩骂和羞辱之中忍气吞声地过着的。
王红梅脾气差,稍有不顺就要骂她。
什么****,骚狐狸,偷人,没有男人活不下去,天生就是被男人玩烂的**货色,不要脸的**等等。
各式各样难听的话。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王红梅骂不出来的。
上辈子,向月一直忍着,是因为自己的确理亏。
然而,现在一看,哪怕她已经当场将赵青石逮着,什么都没有发生。
王红梅这些难听的话还不是一样飙出来了。
她这会儿是看明白了,王红梅就是想骂她,喜欢羞辱她。
“怎么?我说错了?你敢说你不想男人?”
“你男人死了两年了,那颗心早就守不住了吧?所以就盯着别人的男人了?”
“当了**还要立牌坊!那一千块钱你有命拿,也不知道有没有命花呢!”
王红梅平时欺负向月欺负惯了,向月就跟个软乎的包子一样,随便她搓圆捏扁,怎么骂也不会还嘴,就跟个哑巴一样。
她越骂越大声,唾沫星子乱飞。
向月一步步地走近了王红梅。
就在王红梅骂得最上头的时候,向月猛地一把揪住了了王红梅的头发,使劲将她拖到了院子里头的水缸前,一把将她的头,死死摁在了装满水的水缸里头。
这些水缸是放在院子里头接雨水的,院子里头种了些青菜,接了水好淋菜的。
所以平日里头家里那些个男人,晚上起夜的的时候有时候会撒尿进水缸里头。
毕竟也算是农家肥,用来淋菜正好。
王红梅被摁进去,瞬间被一大股呛人的尿骚味侵袭,拼命地挣扎了起来。
然而,向月力气特别大,王红梅根本就动弹不了。
她的脑袋被向月死死摁在水里,手脚胡乱扒拉,就跟一只乌龟一样可笑。
“昨晚光顾着打那个畜牲,忘记打你了。”
“果然,一个被窝里头睡不出两种畜牲啊。那个畜牲不干人事,你也不说人话!”
“要不你们两个能当夫妻呢,就是登对啊。”
向月死死摁住王红梅,面上却声色不动,说出来的话也是不紧不慢的。
整个人弥漫着一股平静而狠辣的疯感。
直到王红梅的动作渐渐变小,力度也越来越弱,向月这才将她从满是尿骚味的水缸里头拎出来,狠狠摔在了一边。
王红梅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然而,空气中都带着一股难闻的尿骚味,**得她又不断地干呕了起来。
披头散发,浑身恶臭,狼狈至极。
“王红梅,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以后将你那吃过屎尿的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再有下次,就不是让你们夫妻闻闻屎尿味那么简单了,我直接让你们吃屎喝尿!”
向月冷冷地看着王红梅,保持了距离,一字一顿地警告道。
王红梅气得浑身颤抖,但是看到向月那副冰冷的样子,跟平日那个软弱又胆怯的向月完全截然不同,只觉得她像是鬼上身了一般,竟有让她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惊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