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断腿太子后,我一心求死

治好断腿太子后,我一心求死

墨里长芽 著
  •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主角:林予安陆景骁 更新时间:2025-07-13 12:21

《治好断腿太子后,我一心求死》是墨里长芽最新创作的一部古代言情小说。故事中的林予安陆景骁身世神秘,具备异于常人的能力,他们展开了一段离奇又激烈的旅程。这本小说紧张刺激,引人入胜,将读者带入一个充满奇幻和冒险的世界。”那些孩子眼里泪光闪闪,其中一个孩子身上全是伤。林予安都不用想就知道怎么回事,咬了咬牙,带着他们迅速从地牢口出去。看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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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倒霉者穿越深冬的一个夜晚,红墙下一个黑色身影晃了晃,

    接着传来“噗通”一声巨响宫女们被纷纷惊醒,都急忙穿上衣服出来查看。

    一个眼尖的小宫女颤颤巍巍地指着不远处湖里的黑影,对一旁的宫女说:“翠红姐姐,

    你、你看那是什么……”没等小宫女话音落下,那宫女便刺耳的尖叫了一声,

    这叫声如雄鸡叫白一般,把半黑的天都喊亮了。林予安被人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

    许多和她相处了久的宫女纷纷落下泪来。“予安妹妹与我从小一起长大,

    没想到居然寻了短见……”一绿领宫女拿着帕子掩泪抽泣。

    绿领宫女是她们翊坤宫的掌事宫女,也称大宫女,进宫已经有十年了,然而她才十六岁。

    林予安则年纪更小,仅仅十五岁。将林予安尸体打点给出宫的师傅,

    命他们将她放在牛车上搬去乱葬岗。林予安刚进入这具身体,就感觉到浑身的冰凉,

    手指也很僵硬,只能模糊地感受到身下硌人的茅草。闻着四周的腐烂味,林予安实在忍不住,

    睁开了眼。她是来自二十三世纪的医学博士,主要攻读中医,因为意外出了车祸,

    本来坦然的躺在ICU里迎接死亡,没想到有个声音告诉她,死的不应该是她。

    林予安当时就怔住了,什么叫死的不应该是她。那声音向她解释,这个世界秩序出现了问题,

    本来死的应该是林予安身旁的另一个女孩,却变成了她,整个世界秩序都乱了,

    好在主控制台正在修复,但是需要一段时间。也就是说,我还能回去?林予安问。

    那声音给了她一线希望:“可以回去,但是要等修复完,你的灵魂无处安放,

    所以这段时间你先待在一个另一个世界的人的身体里吧,放心,我找的人都是正常死亡。

    ”林予安了解完欣然接受了,就是要她在修复之前在这具身体里活下去,

    之后修复完成后再令这具身体自然死去,她就能回去了。

    于是睁开眼的那个林予安早就不是之前的林予安了。被长途跋涉送到乱葬岗,

    林予安灵敏地闻到了诸多气味,好在她即使主攻中医,西医也涉猎广泛,

    解剖个什么尸体也是常有的事情,这点气味还没有那么让人难受。

    感受到身边的人逐个被扔下去,林予安屏息不动,等着被扔下去。“等一下!

    ”扔尸体的老头正拉住了她的脚腕,却被随后而来的声音叫住了。

    那人骑着马在不远处停了下来,扬声说着:“太子有令,把那具宫女的尸体带回去。

    ”老头松开了林予安的脚腕,不过几秒钟,一个人健步走来,

    撩开了她面上盖着的白布看了看,随即把她扛在肩上,又把她横着放在马背上。

    林予安闻尸体味也没吐,被这个人骑马差点骑吐了。不知怎么回事,

    莫名其妙地又被送了回去,林予安脑海里回忆着有关太子的记忆,

    却发现这个太子陆景骁居然是个废太子,因为腿断了从而失去皇帝的宠爱,于是性情大变,

    变得偏执暴力,阴冷黑暗。这太子好像也跟她没有什么仇,

    只不过太子小的时候和她玩的很好,但腿失去了行动能力之后,

    原身好像就没怎么和太子一起玩了。林予安也能理解原身的做法,毕竟太子也十八了,

    既然是储君就不应该和她再有什么接触才对。那么把她的尸体拉回来算什么事,

    要为她收收尸吗?那人终于停下了马,把她扛在肩上,一路小跑。

    林予安敏锐地察觉到四周有草木的清香,脑海里的记忆让她立马判断了出来,

    这是又回到翊坤宫了。不过那人却没有把她放回宫女集体住的偏房,而是带她进了正殿。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因为闻到了记忆里熟悉的龙涎香味。被放在坚硬的地板上,

    地板的冰冷让她想要打牙颤。就这样感受着殿内的寂静,不久,耳边传来轮子的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近,直到近到她面前。“怎么真的死了,真是没想到你还有这一天。

    ”话音落时,空气仿佛凝霜,明明没有什么情绪,却比此时殿外的寒风还要凉。

    很清冷的声音,如同寒泉滴空谷一般。林予安仍然装作尸体,故意放慢了呼吸。忽然,

    林予安感觉自己的脸上贴上了一只冰冷的手。林予安呼吸急促了一瞬,

    因为那只手冰的不像人类的手,让她差点打冷颤。那只手顿了一顿,从她的脸颊缓缓滑下,

    突然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林予安疼得猛地睁开眼,

    却发现眼前的人眼里盛满恨意,眼尾通红,捏着她的指节都泛了白。

    眼前的陆景骁一身玄色衣服,矜贵不已,眉眼深邃冷冽如冰霜覆盖,鼻梁高挺,骨相凌厉,

    面如冠玉,鬓若裁云。一双寒星映雪般的眼眸与记忆里的小太子重合,

    但眼神里的情绪却截然不同。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却异常冰冷。“顾影,拉她去喂狗。

    ”林予安立马瞪大了眼睛,不行,她还不能死,苟也得苟活着。抬眼看向陆景骁,

    他坐在一个木制的轮椅上,从上向下睨着她,眼里看不见从前一起玩耍的友情,

    只有满满的憎恶。林予安咬了咬牙,直接从地上站起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抬起楚楚可怜的眼睛看着他。“太子殿下,奴婢不是故意装死,奴婢只是晕了过去,

    没想到再次醒来会看见殿下,奴婢没有要冒犯殿下,殿下恕罪啊。

    ”林予安赶紧拼尽了脑海里所有的词汇来应对。“呵,说这些干什么,顾影,

    赶紧拉下去听到没有。”陆景骁似乎根本不在意她解释什么,单纯想要看她死。

    林予安心中感到奇怪,她从未对太子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勤勤恳恳地在宫里洒扫,

    怎么他这么厌恶她。难道是因为他的腿?林予安拼了命一般地向陆景骁磕了一个响头,

    即使一旁的顾影已经来拉她,她也无动于衷。“太子殿下,只要不杀了奴婢,

    您让奴婢做什么都成。”林予安只能拼命在虎口下求生。眼前的陆景骁顿了顿,

    随即不可一世地笑了,林予安能感受到一种强烈的绝望感和压迫感。“你一个小宫女,

    留着有什么用,留着帮别人照看我这个废人吗?”陆景骁轻蔑地说着,语气低沉暗哑。

    林予安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中的意思,随即抬起眼看着他,语气坚定的说。“太子殿下,

    如果奴婢对您有任何伤害,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奴婢是翊坤宫里的宫女,

    死也是翊坤宫的人,绝不会受他人半点驱使。”陆景骁看着她的眼神,

    似乎一瞬之间落入回忆中,反应过来后,眼神里阴冷又凶狠。“孤不需要你发这种毒誓,

    杀一个人要什么理由。”陆景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里全是阴冷憎恨。“不过,

    既然你要活着,很简单,那就留在殿内服侍孤。”林予安的眼神动摇了一瞬,

    留在他身边不是更危险吗,但是为了活着……陆景骁眯了眯眼,

    危险气息弥漫在整个阴冷的大殿内。“不愿意吗?

    ”林予安只用0.0001秒就做出了决定。“愿意,为了太子殿下,奴婢愿意放弃一切。

    ”林予安感觉自己好真情流露,好忠心耿耿,差点把自己感动了。

    抬眼看见陆景骁阴沉的眉眼,感动立刻散去了。林予安站起来走到一边,后背冷汗涔涔。

    脱离生命危险了但是也不是完全脱离。陆景骁熟练地推着轮椅来到床榻边,

    林予安立马跟上去,不敢有一点怠慢。“服侍孤就寝。”林予安立马捕捉了眼色,

    收拾起床铺,然后给他更衣。给陆景骁脱鞋的时候,她习惯性地捏了捏他小腿上的筋骨,

    在仅仅几秒内判断出了他腿部的问题。不过陆景骁显然根本感受不到小腿上的知觉,

    不然她早就被他一巴掌拍飞了。他的腿才刚断第二年,以二十三世纪的医学技术,

    帮他恢复并不难,甚至有好多种治法。只是因为很长时间没有站立,

    小腿肌肉已经萎缩了不少,但是还是很正常,没有说萎缩成皮包骨头。

    在林予安停顿的几秒内,脑海里已经过了好几种治疗方案,

    当然她感知到这种瘫痪的原因是在于长期服用一种药物导致,所以太子的情况很显然,

    是被亲近之人所害吧。至于骨头方面其实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神经性损伤。

    难怪他这么绝望,古代这种医疗条件落后的时代,这样只能无奈等死。头脑里风暴一样席卷,

    手下仍然做着动作,一边帮他解腰带一边思考。突然,暴风思考的林予安被一巴掌拍飞了。

    “你想死?”陆景骁咬着牙,眼尾发红,声音低沉阴冷地说。林予安从地上迅速爬起来,

    看到自己居然在思考过程中,差点把白色里衣的带子解开。林予安吓得要死,

    立马上前给他系好。“奴婢该死,请殿下惩罚奴婢吧。”说罢立马跪下。虽然她是现代人,

    但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呵,惩罚你?那就罚你把孤的衣服全部洗一遍。

    ”林予安认命地端着铁盆,在殿外的屋檐下开始洗漱。不得不说陆景骁惩罚人还是很厉害的,

    这么冷的天在外边洗衣服,她的手都冻僵了。算了,再忍忍,只要坚持不死,就能回去!

    陆景骁躺在床榻上,静静地听着殿外“唰唰唰”的动静。

    怎么又突然良心大发对他一个废子这么好了,呵,不过是缓死之计而已。第二天清晨,

    陆景骁一出殿门,就看见林予安坐在屋檐下沉沉睡着,一张微张的樱桃口,

    冻的微红的玲珑小巧的鼻子,还有长长的黑黑的眼睫毛,脸颊肉白里透着**,

    像一颗水灵灵的荔枝。陆景骁皱了皱眉,对身后的顾影说:“她为什么在这?

    ”顾影弯了弯腰,离陆景骁近了一点说。“林姑娘昨天洗完衣服之后,

    突然想起来自己没有睡觉的地方,又为了方便照顾殿下,所以……就在外面宿了一宿。

    ”陆景骁看向她冻的通红的手,不禁皱眉,眼睛里的神色沉了沉。“以后让她睡在殿内偏房。

    ”“是。”林予安被人硬生生晃醒了,一睁眼便看见王静语睁着大眼睛震惊地看着她。

    “予安!你没事?太好了!”王静语就是翊坤宫的大宫女。

    林予安本来就不喜欢有人在她睡着的时候打扰她,又因为此人是王静语,

    所以看向她的眼里带了点不快。王静语在原身生前不少PUA她,又因为两人从小一起长大,

    念及姐妹情谊,原身就打消了所有疑虑,无条件听从王静语,把她当成心中最重要的人。

    原身看不出来,可她看的一清二楚,这王静语从里到外都是黑的。曾经原身才七岁时进了宫,

    第一个与她做朋友的人就是王静语,第二个便是陆景骁。风光一时的太子爷想要谁当朋友,

    谁就是朋友,想要谁当狗,谁就只能乖乖舔他鞋底。林予安撇嘴,不耐烦地抬眼。“王静语,

    我在睡觉你没看到吗?”王静语听到林予安这样对她说话,不可思议地抖了抖嘴唇。

    “予安……我是静语啊,你最好的朋友啊。”“嗯,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林予安坐在地上理了理自己的领子。王静语本来以为只要多说几句她就能和从前一样,

    没想到居然根本不管用。难道她死过一次之后,头脑更发达了?于是咬着牙,

    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着。“予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一定是误会我了,

    当时你说的那些话,那些关于太子殿下的话我都没有说出去,真的,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

    ”大抵王静语以为林予安出现在主殿里是被陆景骁罚了。虽然殿里没有人,

    但是到处都是太子的暗线,她怎么会不知道,王静语却故意扬声说话让暗卫听见。

    林予安也不服输,用压她一头的音量说:“姐姐还知道那件事呢,

    明明不是我说的却非说是我所说,你我二人声音相似,并且我当晚根本不在翊坤宫,

    是在百果园陪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都可以为我证明。”“姐姐,

    宫中的事儿你我都门清,但凡长了耳朵的人,都四处留心仔细听着,

    谁都知道说话时定要避人耳目,姐姐却大吼大叫,狗急跳墙,谁都能看出你在诬陷我。

    ”“并且,关系好是上辈子的事了,替你背黑锅也是上辈子的事了,别再来找我。

    ”说罢站起身去倒铁盆里的水。王静语死死咬着下唇,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这个死东西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等着瞧好了,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王静语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走,步伐却有些不稳。林予安虽然觉得很痛快,

    但是也出了一头冷汗,毕竟原身确实说了些蛐蛐太子的话,但是是在王静语诱导下才说的,

    但是无论怎样气势不能输,毕竟王静语输就输在她问心有愧,才露了怯。

    她也确实陪皇后去百果园了,只不过是后一天去的,但是想来古人对于日期上的模糊,

    应该不会露馅。林予安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两人的对话。“太子殿下的腿……”“感觉好惨,

    他会不会很伤心。”“当然会了,不过我们只是个宫女,

    有什么资格去安慰高高在上的……”“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你没发现吗,

    太子殿下其实早就失宠了,腿断了只是一个契机,让他更落败了,你说呢你说呢。”悄声说。

    犹豫了一瞬:“太子殿下是不怎么受宠了。”………林予安揉了揉自己婴儿肥的脸蛋。

    林予安你真是个笨蛋啊,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不怕杀头嘛!虽然说的是事实,

    但是隔墙有耳啊!林予安只能独自承受原身带来的回旋镖了。养正轩里,陆景骁正在写书法,

    一黑衣暗卫从外走进来抱拳。“殿下,奴才有一事相告。”………听了林予安怼人的全过程,

    笔下的字也写好了,只不过明显写的不如前几天好。陆景骁眸光低沉,眼睫轻颤,

    轻轻地摇了摇头。难道是误会,难道他错怪了她?忽而想到王静语当时垂泪掩涕地告诉他,

    林予安是怎样言说他大势已去,又是怎样言说她要到三王爷府里……种种。

    说完又上演一出姐妹情深,说一些惩罚她可以但是不要惩罚林予安的话术。

    说实话他本不应该信这些片面之词,只是那次月夜,他亲耳听到了她的声音。

    本来只是腿不行了,他还没有十分气馁,唯有在听到林予安对他的态度时,

    心痛得仿佛无法呼吸。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生气,

    可能是因为两人从小就一起玩,信任的人的背叛造成了更深的伤害。自那以后,

    他很久都没有见过林予安,直到昨天听说她跳湖自杀,才匆匆忙忙地想再见她一面。

    结果她好好地活着,让他觉得自己彻底受骗,才会那么生气愤懑。

    那时的他满心都是她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愤怒。是啊,

    说不定她就是装死想借机逃离翊坤宫,逃离他的羽翼。是太子又如何,腿废了之后,

    不知跑了多少宫女,父皇也对他越来越不上心,宫女跑路也从来不管,

    翊坤宫地上的草越长越高,早已不像从前那样仔细修剪,这些都被他看在眼里。

    无能为力……是否只能等死。寝殿外,林予安又坐在石阶上睡着了。

    陆景骁一回来就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影从白天睡到晚上,地方都不怎么变。陆景骁扬了扬下巴,

    顾影意会,上前轻轻摇了摇林予安的胳膊。林予安缓缓睁眼,看见顾影的脸,

    吓得立马清醒的。“太子殿下晚上好。”林予安立马起身请安。陆景骁扯了扯嘴角,

    嘲讽地说:“是在怪我昨天让你洗了一晚上衣服所以才在外面睡?

    ”林予安立马解释:“不是的殿下,这两天外边不怎么冷了,奴婢习惯了寒冷的天气,

    而且……而且奴婢可以随时照顾殿下,不用顾影去叫。”说完这一段话,

    林予安竟然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喷嚏。完了,这具身体前两天刚死里回生,从冰水里捞出来,

    现在又每天受冻,不会要感冒了吧。不过感冒抓几种草药就好了,也不用过于担心。

    陆景骁听见她打喷嚏,捏着轮椅扶手的手紧了紧。“受寒了就不要在这睡,

    别想用这招博取孤的同情。”话虽难听,却比昨天温和了不少。林予安眼睛都亮了,

    看来两人之间真的有误会,那就好说了,有什么问题通通解决就好了。

    不过原身和陆景骁都是回避型人格,越误会越解不开,就像缠在一起的细绳,越拉越紧。

    好在她来了,绝不能让悲剧发生。陆景骁刚进殿内,一阵清甜的香气扑鼻而来,仔细一看,

    桌子上摆了一盆雪白的栀子花。又看见不远处的床榻早已收拾好。“殿下,

    总是闻龙涎香是会腻的,奴婢特地从别处给殿下找到的栀子花,花香清新,很能舒缓疲劳。

    ”林予安在一旁眼睛亮晶晶地为他解说着。栀子花……从前他十岁时,

    父亲为他栽种了一棵栀子花树在翊坤殿,如今已经长的很高了。

    那一年也是他与林予安初次相见,她母亲是宫里的老嬷嬷,才得以进宫服侍他。

    陆景骁眼里闪过复杂的光,一对好看的剑眉拧了又松,松了又拧,薄唇轻抿。

    林予安悄悄观察他的反应,不禁心里嘲笑他。

    第一次看见用眉头拧螺丝的哈哈哈哈不过这孩子的眉眼真的很好看,像画里的人一样,

    皮肤也很细腻光滑。她这个二十六岁的老阿姨羡慕啊。此时的陆景骁内心复杂至极。

    她难道真的不嫌弃他断腿,也从未有过逃离翊坤宫的想法吗?她变得比之前大胆了,

    却更像小时候了,难道是投湖那次,让她有所改变吗?单纯地想要继续活着还是……因为他。

    林予安等了许久都不见陆景骁有什么反应,于是大胆张口。“殿下,

    其实奴婢想诚恳的表达自己的歉意,奴婢在殿下最困难的时候,没有及时照顾殿下心情,

    是奴婢的错。”“奴婢知错了,但是在殿下最困难的那段时期,奴婢去寻找了许多民间古籍,

    想要找到给殿下治腿的方子,这才耽误了。”没错,那个时候林予安确实去找了,

    只不过被陆景骁认作是想要离开。陆景骁其实也不是那种固执的人,他恨她不陪着自己,

    却也尊重她的选择,那么多次出宫他都知道,但是每次都默认了。

    陆景骁眼底的震惊被林予安尽收眼底,不过她只是抠了抠手指。“奴婢先退下了。

    ”正打算走。“等等,你说的……都是真的?不是为了活着找出的借口?”“殿下,

    奴婢可以担保,绝对句句属实,城中大小药铺诊所奴婢都看过了。

    ”林予安坦然自若的神情让他的内心彻底动摇了,原来真的是误会。眼底闪过一抹喜色,

    又被他藏起来,心里更多的是愧疚。

    他昨天对她下手那么重……“你……”还没等陆景骁说完,林予安就上前一步,

    弯腰递给他一样东西。闻着林予安身上熟悉的栀子花的香气,陆景骁不知怎么心安了许多。

    接过那东西,发现是一本简陋的书,既没有封面也没有署名。还是好奇地翻开,

    发现里面涉及的内容远超他对医术的认知。什么神经性损伤……根本看不懂。

    面露难色地把书还给林予安,迟迟没有说话,直到最后说出一句。“这上面写的什么?

    ”林予安暗自笑得肚子疼,面上仍然不显,耐心地给他说了一遍治疗原理。

    很显然他还是不懂。给一个古代人讲这些有点太为难他了,

    当下需要让他相信自己真的有那个实力给他治好才是关键。“殿下,奴婢的这个治疗方法,

    需要您百分百的配合,不知道殿下……能不能接受。”即使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冰霜火种,

    但是她也不能保证陆景骁对她是百分百信任,毕竟储君。

    没想到陆景骁很快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孤不能完全信任这个方法,

    但是孤会完全地信任你。”陆景骁说道。“是孤的错,不应该不和你面谈就冤枉你。

    ”“所以这次,孤会全全信你。”林予安感动地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太好了,

    她俩之间终于说清楚了。既然这样,治好他的腿就只有找药这一个门槛了。林予安忽然发觉,

    其实她只需要稳住他一段日子,和他相处好了,就能在规定时间内活着,

    又在规定时间内死去。但是在不知不觉中居然萌生了想要救他一命的想法。可能是她心软,

    看不得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后半生只能坐轮椅吧。林予安乖巧的点了点头:“谢殿下,

    接下来就让一些人按照这书上的图样找草药就行了。”陆景骁立刻吩咐了下去。沉默了一会,

    陆景骁盯着她的脸颊肉说道:“你最近吃的挺好。”林予安简直比窦娥还冤,

    她都两三天没好好吃饭了,只不过原身十五岁的年纪正是看着肉嘟嘟的时候。

    不过林予安也没浇他冷水。“是啊殿下,这两天吃的很好。”林予安睁着眼睛说瞎话。

    陆景骁勾了勾嘴角。明明顾影和他说她这两天吃饭很少,她却撒谎了。是因为他?

    是不想让他担心才故意这么说的吗?林予安看见陆景骁笑了,简直如看见铁树开花般惊奇。

    一天前还扬言要把她喂狗……自古帝王之心难测,储君又何尝不是。一周后,

    几乎百分之九十的药材都齐了,除了其他两种。熟地黄和鸡血藤。

    没想到二十三世纪常见的两种中药材这里居然这么稀有。林予安面露难色,

    一边给陆景骁研墨,一边思考着怎么收集到这两味药材。“专心研墨,不要走神。

    ”陆景骁默默注视着她眉头紧锁的侧颜,不自觉地说。林予安回过神来,仔细地研墨。

    这一周里发生太多事情,王静语的大宫女地位被她取代了,而且这周里要开赏梅大会,

    这是宫廷聚会,所有达官贵人,世家贵族都要参加,包括皇室。

    这个赏梅大会是齐贵妃提出的主意,而她在一年前皇后薨逝后就成为了老皇帝的新宠。

    一路从昭仪升为贵妃,当然少不了背后诸多的势力推波助澜。

    想来办这个赏梅大会绝对不简单,可能想借机为她的儿子三王爷积攒势力。

    见林予安仍然在走神,陆景骁勾了勾唇,眼底是他从不曾察觉到的温柔。

    拿着一把折扇敲了一下她的头。“叫你别走神。”林予安立马反应过来,

    微微弯腰说道:“奴婢该死,再也不走神了。”陆景骁眯了眯眼,

    不太喜欢“奴婢”两个字被她天天挂在嘴上。“下次不要再自称奴婢了,我不喜欢。

    ”陆景骁抬眼看着林予安,眼里是不容分说。林予安想要解释的话梗在喉咙里,

    在他深沉的注视下,只好点头。“那奴……额,我?我…给殿下换一张宣纸。

    ”“‘殿下’两个字也去掉。”林予安睁着大眼睛,扑闪扑闪眼睫。“殿下,

    这是大不敬……”“我是储君,我说了算,没有什么敬不敬的。”林予安左看右看,

    确认房间里没有人才说出一句。“你好,我是林予安——殿下,真的要这样交流吗?

    ”陆景骁看见她不敢置信的样子,眼尾上扬,呈现一抹笑意。“就是这样,

    你我以后就这样说话。”林予安简直觉得不可思议,这种平等的觉悟让他看起来不像个古人,

    而像一个现代人。“好,谢谢你。”2安全脱身林予安又等了几天,

    迟迟不见手下人把那两种药带回来,心里盘算着自己去找找。

    陆景骁听说了她有自己去找的想法,于是推着轮椅找到了她。“你不能自己去。

    ”陆景骁见她第一句就是拒绝。林予安无奈地笑了笑,说:“殿下,他们都找不到,

    那也只有我去找了,我知道它生长在什么环境。”陆景骁捏紧了轮椅把手,薄唇轻抿。

    “可是,宫外那么多势力都看着,我们大张旗鼓地找药,已经惊动了很多人,

    如果你亲自去找,他们很可能对你下手。”林予安倒是没想到这方面,

    不过很快就要和这些人交手了,只是迟和早的问题。林予安陷入沉思,

    她确实应该先关注一下自己的命。“没事的殿下,我回去想一想,一定有办法把他们避过去。

    ”陆景骁见她要走,立马叫住了她。“其实国库里都有这两种药……”林予安转过身来,

    深深叹了一口气,她也知道啊,但是现在他实实在在地不被重用,

    就算去找老皇帝能有什么用。陆景骁闭了闭眼,推着轮椅就要转身走。“我去求父皇。

    ”林予安吓得立马拉住了他的袖子。陆景骁被她拉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林予安吓得魂飞魄散,立马蹲下把他扶正,救命救命,她刚刚做了什么大不敬的事啊。

    陆景骁一抬眼,看见林予安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眼里盛满了关切,

    那张红润的嘴似乎在说什么,但是他没听见。这么近距离,他可以看见她脸上的绒毛,

    根根分明的睫毛因为着急而轻轻颤动,和棕色瞳孔里如同宇宙般浩瀚的美。

    这是第一次和她面对面,从前他只能坐着而她站着,现在她蹲下来了。“殿下您没事吧,

    是我不好,我不会再这么鲁莽了,殿下除了杀了我让**什么都行……”……看了她好一会,

    林予安以为自己又要死了,却听见他说了一句。“没事,起来吧。”陆景骁的脸有点热,

    偏生眉宇之间的凛冽让人感到如降寒霜。林予安其实一直“害怕”他的脸,

    感觉一直都没有什么表情,像一尊煞神。拍了拍撑在地上的手上的灰,林予安仍然不许他去。

    感觉老皇帝已经在找机会废了他,他还撞上去,得不偿失。还是先苟着比较重要。夜晚,

    林予安跟陆景骁说自己在外面台阶上坐着想一会,让他不要打扰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陆景骁本来还能听见林予安拿着石子在地上划拉的声音,却突然听不见了。不知怎么,

    他心中涌现出一抹担心,推着轮椅出殿门一看。原来又睡着了。月光洒在她半边脸上,

    让她的脸透着微微的光,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看见她睡觉时微张的嘴,

    不知怎么回事,让他感觉喉咙有些干。忍不住伸手触摸她的嘴角,感受到一点点柔软的触感,

    身体便像触电了一般,有一种名为“喜欢”的感情在他心中漾开。他究竟怎么了,

    这两天好像总是对她很感兴趣。如果他现在照照镜子,就会发现自己的脸和耳朵尖都是红的。

    越靠近她,他的心跳就不自觉加快。只好马上不去看她,对着冷风才觉得脸上不那么热。

    陆景骁逃也似的推着轮椅回到殿里。“顾影,把她叫醒,去偏房睡。”他声音低沉道。

    直到看见她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心里才安心。他究竟怎么了。母后曾经对他说,

    总有一天会遇到让他心跳如擂鼓的人,那个人可能长的好看,也可能长的不好看,

    但是无关长相,只要靠近,就能感觉到快乐与幸福。她是这样的人吗?

    从他十岁起第一次见她,其实就有快乐的感觉,随后一起玩的时光里,这种感觉不断深化。

    如果不是前段时间长达一年的误会,他见到她也会不自觉地开心。

    但是误会解释清楚后的这段时间,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变化,

    好像不只是开心……他想靠她更近些。一夜无眠。第二天,

    林予安顶着一对黑眼圈从偏房里走出来,看见陆景骁坐着轮椅的背影,上前打了个招呼。

    “殿下早上好。”“都说了不用说‘殿下’二字。”陆景骁转过身来,瞳孔黑沉沉地看着她。

    林予安定睛一看,陆景骁眼下也一片青黑,情不自禁笑出声。

    “哈哈……殿下的眼睛怎么和我一样啊,两只大熊猫,哈哈哈。”陆景骁看见她笑得开心,

    嘴角不自觉勾了勾。“只不过没有睡好。”“那殿下在想什么啊,能一晚上没有睡好。

    ”林予安摸了摸笑抽筋的肚皮。陆景骁看见她勾起的嘴角,和嘴角旁的酒窝,

    不自然地别过脸去。“没什么,就是单纯的没睡好。”“那你耳朵怎么那么红,是冻的吗?

    ”林予安敏锐地注意到他红红的耳朵尖。“没……是,在这赏花,有点冻着了。

    ”陆景骁回答着,语气中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慌乱。林予安看了看四周的灌木丛,嘴角抽了抽。

    这里哪里有花啊?不过她没心思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心里全都是找药材找药材找药材……跟陆景骁打了声招呼,打算今天就出发去寻找。

    她特地装扮成男人,结果发现自己这张稚嫩的脸贴个假胡子很奇怪。那……就扮成男孩子。

    直接丢掉胡子,一身男孩的装扮出门了,她还特地用地上的灰把自己抹的黑了点。

    假装自己是运尸体的那个大爷的孙子,跟着大爷一起出了宫。大爷很开心林予安还活着,

    并且十分愿意帮忙,尽管如此,林予安还是塞给大爷二两白银。出了宫,

    林予安从火葬场一路向南,走到南面山里。山里村民居多,各个都在为春天播种做准备。

    林予安来到山里,大多都是一些翠油油的松树,感觉很难找到那两种春秋才能采到的药材。

    中午在一家很好客的村民家中吃了点午饭,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他们又来了!

    ”那家村民里的父亲说。“谁啊伯伯。”林予安问他。那伯伯皱着川字眉,

    痛心疾首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是太子殿下的人,太子殿下有虐待小孩的癖好,

    村里好多孩子都被抓走了,我的女儿才十岁,脸盘子圆圆的……”那伯伯说着,

    突然想到什么,“你也是孩子啊,不要被他们抓到了,赶紧从后门走吧。”太子殿下?

    每日服侍他,绝对不可能是陆景骁。林予安想着应该不会抓她这十几岁的,

    不过自己长的很年轻,又扮成小孩的样子。所以还是留着心眼从后门逃走,

    结果那些兵围在村外,林予安刚走过一户人家就被抓住了。林予安没有过多的挣扎,

    毕竟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谁要栽赃陆景骁,还有就是帮一帮这里被困的孩子。被人抓进马车里,

    手脚都被捆住,眼睛也蒙上了布。颠簸了许久,马车终于停了。

    她和其他三四个小孩被人拉出去,扯掉眼睛上面的黑布。看见眼前的一幕,

    林予安感到震惊不已。眼前大概有二十多个孩子被困在一个地牢里,这还只是一个单间,

    不知道其他房间里困着多少孩子。林予安咬了咬牙,痛心疾首地骂了句“王八蛋”。

    不知道有多少孩子被伤害了,因为听里面的孩子说,每有一个人进来,就有一个人要出去。

    果不其然,进来不到一刻钟时间,有一个士兵走了进来,准备强行拉一个孩子出去。

    那孩子拼命反抗,却被士兵一脚踹在地上。林予安闭了闭眼,下定决心要帮这个孩子。

    “我去。”林予安装作声音稚嫩的样子说。那士兵看见那孩子倒地不起,

    干脆听了林予安的建议,拉着她走了,没去管那个孩子。

    林予安庆幸自己这个身体只有一米六,不然真的糊弄不了。

    被人拉着手上的麻绳沿着地牢一路走,沿途看见不少孩子,粗略数下来居然有八十多个。

    其中一个脸圆圆的妹妹,应该就是那家人的孩子。走进最后一间房,

    坐在椅子上的人看了她一眼,似乎觉得不满意,于是挥了挥手。“太大了,换个小的来。

    ”“那这个呢?”“出去处理掉。”林予安在昏暗光线下看见那人的脸,

    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三王爷!居然是他?身为王爷,他长的也不差,

    只不过眉毛上一道不大不小的疤痕很引人注目。想起来前几年狩猎大会上曾经见过他,

    便对他眉毛上的疤痕印象深刻。没想到啊没想到。林予安又被人推了出去,拉到一个空地上,

    那人抽出剑就砍了过来。林予安提前将一袋药粉藏在袖子里,她出来前就实验过,

    确保自己每次都能精准地撒在敌人脸上。这次也看准时机,在他还没抽出剑时,

    就把药粉扔了上去。那人抱着脸躺倒在地上,捂着眼睛痛苦不已。他一定不会想到,

    这是二十三世纪女性独居必备的防狼喷雾的原料,效果只增不减。林予安立马拿起那人的剑,

    对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剑。她解剖了n个人,对于杀人虽然是第一次,但是她也不会手软。

    那人没了动静,林予安慢慢的把血在那人身上擦了擦,把脚上的绳子割断,

    又反手拿着剑把手上的绳子割断。拿着剑,又把那个人的衣服换上,假装成这里的士兵。

    尸体被她拖到草丛里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然后拍了拍手走出来。

    穿着士兵服在三王爷府可以随便逛,因为这里的士兵实在是散漫,没有什么秩序,

    因此你出现在哪都是合理的。她早就听闻三王爷贪婪至极,想来他的府库里定有许多宝贝。

    绕着三王爷府绕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一个很大的仓库。门口只有两个人在把守。她又看了看,

    确定只有两个人,才装作在巡逻走了过去。“你们俩看见什么偷偷摸摸的人了吗?

    ”那两人懵逼地摇了摇头。三王爷这破仓库连只耗子也没有,哪来的“偷偷摸摸”的人。

    林予安点了点头,转身的时候突然大吼一声。“你们看那边。”那两人立马紧张的看了过去,

    下一秒眼睛便像糊了辣椒一样疼,整张脸都疼得要死。林予安拿剑抹了他们脖子,

    拿走了仓库钥匙,害怕有人路过这里发现没有士兵,于是将他们以睡着的姿势摆着。

    这个点该午休了,很合理。反正她走了一圈发现不少士兵都在门口睡着了。

    将血迹简单擦了擦,用布盖着脖子处,就像一个高领里衣一样,很合理。林予安不敢耽搁,

    毕竟孩子们还在里面,于是很快进入仓库,找到放药的地方,凭借多年的认药经验,

    很快找到了熟地黄。正打算再找找鸡血藤,门外有人大吼了一声。“有人闯入府中!”不是,

    这么快!林予安揣着熟地黄,路过一个架子上,发现上面有火折子。太好了,天助我也。

    顺手拿起火折子跑向后门,前门被人踹开,一群士兵涌了进来,林予安点燃火折子扔向地面,

    木制的仓库很快燃起熊熊烈火。林予安从后门跑出来,假装急切地大喊。“走水啦,

    赶紧去拿水救火。”赶来的士兵纷纷又被吼了回去,打水的井在府西,而着火点在府东。

    林予安立马跟着人流跑在他们身后,好像要去灭火一般,走到大概府南处三王爷的寝殿,

    林予安直接又一把火。“不好啦,这里也走水啦。”披着三王爷府士兵的皮,

    没有人在慌乱之中怀疑她,都去找水灭火了。林予安看着一大群人往西边走,

    她逆着人流跑向北边。突然,一张手抓住她的领子质问。“你干什么去,为什么不去灭火?

    ”林予安后背出了冷汗,面上却淡定地说。“我去通知王爷。”那人眯着眼,

    看见林予安衣领处的颜色,才把他放开。“原来是王爷身边卫兵,赶紧去吧。

    ”林予安松了口气,继续往北走,不过刚刚那人好像也不是普通士兵,不然不可能那么敏锐,

    衣服也不太一样。一路小跑,给她快累死了,还好这具身体很年轻,正是跑的快的时候,

    很快又回到了北面。还没等她走近,一个士兵就先她一步去禀告了三王爷。

    那三王爷一脸煞气地从地牢里走出来,面色阴沉地能滴墨。没等那个士兵汇报完,

    他就往自己寝宫走去。见他走了,躲在暗处的林予安才敢出来,她左右看了看,

    确定没有人才迅速走下地牢。因为第一个被她抹喉的士兵就是管地牢的,

    所以她拿走了地牢的钥匙,一一给地牢门打开。“孩子们别怕,我是好人,来救你们出去。

    ”那些孩子眼里泪光闪闪,其中一个孩子身上全是伤。林予安都不用想就知道怎么回事,

    咬了咬牙,带着他们迅速从地牢口出去。看见远处越燃越旺的火势,林予安勾了勾唇角,

    带着这群孩子再往北走。再往北就是三王爷的后院了,不过他的那些妻妾都胆小至极,

    没有一个敢出来的。找到一个半人高的狗洞,出去就是平阳大街的一个小巷,

    林予安掩护着八十多个孩子一一爬出去,好在孩子们身形较小,很快就都爬出去了。“姐姐,

    你也出来啊。”一个小女孩说。林予安笑了笑,温柔又快速地说:“孩子们快走吧,

    别担心我,你们都是曹田村的吗?”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林予安笑了笑。太好了。

    “回去一定和你们的父母说,抓你们的人是三王爷,不是太子。

    ”那些孩子们听话地点了点头。八十多个孩子都被她掩护着逃走了。她却往后院深处走了走。

    她刚刚听见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动静从这儿传来。像是一男一女在争吵,

    但是这会儿过来又没有声了。再往里走了两步,听见了一点声音,林予安立马蹲在了草丛里。

    声音越来越大,林予安脸色也越来越黑。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这两人该不会是在……一些咿咿呀呀的暧昧的声音传入耳朵,

    林予安无语地闭了闭眼睛。也不是她故意在这听墙根……不对,这两人是在草丛里,

    也没有墙根……她只是好奇这个女方到底是谁,听着声音跟她有点像。深吸一口气,

    贡献出自己的双眼迅速偷看了一眼,果然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王静语自从上周就离开了翊坤宫,没想到居然投靠了三王爷,

    而且……还和三王爷的弟弟搞在一起。林予安看着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内心复杂。

    她一个二十六岁的老阿姨长这么大都没和男生牵过手,他们都……好吧,其实她也挺好色的,

    只不过喜欢看和读,不喜欢参与哈。林予安又仔细看了看这交叠在一起的两人,

    没等她自己动脑筋,那男方就扯烂了王静语的肚兜,

    随手地扔在了……林予安头上……好恶心,回去得好好洗洗头。

    没等她仔细收好王静语的肚兜,又一块布飞了过来,林予安余光瞥见,立马低下了头。

    那块布飞在她身后……四王爷的裈裤……幸好这个没飞到头上。

    林予安捏着两件衣服悄悄地走了,没有丝毫惊动沉醉的两个人。三王爷你头上好广阔无垠。

    望了望远处已经不怎么旺盛的火苗,林予安狡黠地笑了笑。走着瞧啊,三王爷。

    随后从狗洞里爬了出去,把外衣脱去,身上所有有三王爷府的标志都扔掉,

    乍一看就和普通老百姓一样。融入大街里的人流,除了没有拿上鸡血藤外,

    其他的行动堪称完美。终于回到翊坤宫,没有和陆景骁说自己在三王爷府所做的一切,

    换回了一身全新的嫩粉色衣服。“殿下,宫女们都穿着灰色的,

    就我穿粉色的……是不是不太好?”陆景骁眼里闪过一丝惊艳。林予安一身嫩粉色衣服,

    衬得她肌肤雪白,温婉动人。“很合适。”陆景骁眼睛仿佛黏在林予安身上了一样,

    一下都挪不开。林予安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脖子。“殿下?

    ”伸手在陆景骁面前晃了晃,陆景骁才回过神来。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独特的栀子花的香气,

    他抬眼,看见林予安低着头,樱桃般的嘴唇近在咫尺。他眸子震颤,心跳不自觉地加速跳动,

    连呼吸都放慢,不敢惊扰眼前的人。林予安看着陆景骁眼里的“震撼”,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还得是这原身的脸啊,她也喜欢的不得了,每天照照镜子。一双大大的杏眼又闪又亮,

    眉如远山,鼻子又挺又小巧,嘴唇也小小的像个樱桃,鹅蛋脸还脸型流畅,

    皮肤也是**光滑。说实话不如那些宫里的娘娘,但是放现代都能当一线明星。

    林予安惆怅的想了想自己被创飞的原身体,反而是御姐型,现在正好换个身体尝尝鲜。

    林予安站直了身子,陆景骁鼻尖闻到的味道淡了许多,他也清醒过来,不自觉地红了红脸。

    林予安看见他白里透红的脸,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殿下没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您也很好看啊,鼻梁高高的,嘴唇薄薄的,眼睛也如桃花一样好看。”陆景骁愣了愣,

    随即轻轻叹了口气,黑色的眸子沉沉地看着她。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不是羡慕她的脸啊。

    不过听见她的夸奖还是笑了笑。“谢了。”林予安看见他带笑的眉眼,

    这才和记忆里的那个孩子结合起来。那是一个骁勇的、朝气蓬勃的孩子。

    就像他的名字——陆景骁。林予安是个很有“心机”的人,也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

    从学生时代起,她就是班里第一名,无论后面人怎么追赶,都远不及她。

    第二名是班里的黑马,之前总是班里的吊车尾,直到有一次和林予安做同桌,

    他才意识到什么,要发奋图强赶上她。没想到,他越追赶,她就越厉害,

    一个学期就进入了整个学校最好的火箭班。林予安就是这样,拉出泥沼中的人来,

    让他们有要超过她的心,危机感让她不断进步,这就是她的一种策略。鞭策自己的策略。

    她就这样保留着处处留心设计的习惯。这次赏梅大会,她定要让三王爷尝尝她的厉害。不过,

    和陆景骁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她要做什么事,也得过一过他的耳朵,

    于是便把那天她勇闯三王爷府的故事告诉给了陆景骁。陆景骁讶异,一双丹凤眼眯了眯,

    笑意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欣赏。“原来那日烧了三王爷府的人是你……很厉害。

    ”林予安骄傲地撇了撇嘴,抱着胳膊,和陆景骁讲述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陆景骁听完她的计划,黑瞳里闪过惊艳,对她的好感更深一分。“林予安。

    ”林予安疑惑地看着他,一只手撑着下巴。“怎么了殿下。”“你很厉害,

    比我这个名存实亡的储君更适合当储君。”林予安立马有些慌乱地摆了摆手,

    试图扔掉眼前这个储君给她扣的“大帽子”。“哪里哪里,只不过是些小把戏,

    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殿下您也很厉害,这两年来可想而知您受到多大的压力,

    却也没有崩溃,也没有自暴自弃,您是很棒的储君。

    ”林予安之前总觉得和陆景骁说话的模式怪怪的,现在她好像明白了,

    这不就是和领导说话的方式吗。陆景骁猛地抬眼,就看见林予安灿烂地对他笑,

    好像春天和煦的阳光般,把他心中的冰雪消融。母后,真的找到了这样的人,

    可是您却不在了。林予安对他眨眨眼,放低声音对他说:“而且,殿下您自己也很厉害,

    我知道您在暗中部署了不少秩序良好的暗卫,而且您的书法……”林予安没有说完,

    看向陆景骁,两人意会般的笑了。陆景骁抬手握成拳,放在嘴前咳嗽了两声。

    “不要对我用‘您’,我还没有那么老。”林予安为难,这可是古代诶,

    一句话不对就要砍头,这个朝代对她们宫女还算好,有时候也是有话语权的。

    “不要感到为难,放下身份,你我是同龄人。”在陆景骁的步步紧逼之下,

    林予安还是妥协了,只希望陆景骁不要再像刚见面时一样就要拿她喂狗。fine,

    只要死不了怎么都行吧。3赏梅大会五天之后,赏梅大会如约而至。虽然还是冬天,

    但是明显感觉到春天的临近,气温回暖了很多。林予安穿着嫩粉色的衣服,

    也就是她的特制丫鬟服,推着陆景骁来到四王爷府中。三王爷与四王爷同为齐贵妃的皇子,

    两兄弟感情密切,利益环环相扣。林予安缩了缩脖子,被陆景骁敏锐地捕捉到,抿了抿唇,

    皱着眉头。“看来衣服还是太薄了,下次给你做厚些。”林予安立马表示拒绝。“殿下,

    这都快入春了,再做一件厚一点的也无用,就这样穿着吧,我身体好,冻不着。”嘴上说着,

    偷偷拿帕子擦了擦鼻涕。在现代,她是南方人,很南的那种,

    这儿的冬天可是比她的故乡冷多了。正说着,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信步闲庭地走了过来,

    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叶千栩一眼就认出眼前五官与三王爷有七分相似的人就是四王爷。

    四王爷不参与储君之争,却在暗中默默帮助三王爷不少,

    她猜测那些慵懒的士兵都是四王爷手下的兵,不然他怎么能到三王爷府中和王静语厮混。

    不过这四王爷才十六岁,还是过于年轻,导致她那天看的也没有什么兴致。

    四王爷陆贤从笑盈盈地走了过来,五官还算不错,只是眼睛下面那乌黑的黑眼圈很引人注目。

    私生活混乱是这样的。“太子殿下,臣弟给您请安了。”说罢,双手抱拳鞠躬。

    林予安打量了这个陆贤从一番,觉得这人也不简单。明明看不起陆景骁,却也不得罪他,

    和三王爷陆贤德不同,陆贤德张扬无比,恨不得脸上写满了对陆景骁的不屑。这么看来,

    能治陆贤从的方法也只有那招了。陆贤从似乎亲昵地拉着陆景骁唠家常,

    林予安便扭头看向别处。此刻约莫申时,太阳有点要落下的倾向,

    众人散落在四王爷府的各处赏梅聊天,也有人在亭中下棋弹琴,

    还有人晚宴未开就与几人饮酒饮在兴头上。林予安摸着下巴忖思着,余光看向陆贤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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