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宠了一个干弟弟，为了抢皇夫位置，不断羞辱贬低我。殊不知，我临凡，
是为历练杀生道而来……1“皇夫，陛下在御花园与顾将军习武，任何人不得打扰。
”我被拦在御花园外，透过雕花栏杆的空隙往里瞧。女帝柳如烟，也就是我的娘子，
正与一位年轻将军同坐凉亭下，眉眼间漾着我许久未见的笑意。她纤指拈起一块芙蓉糕，
自然地递到那将军唇边，对方张口接住时，指尖似不经意擦过她的指腹。君臣之礼，
早已荡然无存。我身为皇夫，仅淡淡扫了一眼，便默默收回视线，转身便走。
身后立刻响起婢女与侍卫的窃笑。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地钻入我耳中：“皇夫这怂样，
绿帽子都戴到头顶了，也不敢说什么。”“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靠女帝养着，
就算被当面羞辱，也得忍着。”“依我看，他早该滚去冷宫，顾将军才配做皇夫。
”我听得真切，脚步未停，却冷不丁回头瞥了一眼。那几张带着嘲弄的脸，已被我刻入神识。
…离开了御花园，我走向景福宫。这座宫殿地处皇宫偏角，是我平日最爱驻足之处。
园内养着只火红灵鸟，名唤火灵鸟。此刻我坐在池边垂钓，它便立在我肩头，
叽叽喳喳聒噪不休。“小舞，”我嫌它吵闹，挥了挥手，“去看看皇儿，别又偷懒。
”火灵鸟似懂非懂地拍了拍翅膀，化作一道流火消失在天际。柳如烟近来总以奏折繁多为由，
宿在御书房，再未踏足我们的寝宫。我乐得清静，索性在景福宫住下来。在宫人眼中，
这里与冷宫无异，但我却格外喜欢窝在这里。傍晚时分，皇儿小跑着回来，
一见我便嘟嘴告状：“父亲，火灵鸟今日又啄我了！
”我笑着揉了揉他的脑门：“定是你读书时又偷懒了？”“我……我就小憩了片刻嘛！
”他小声辩解。“你这小调皮。”我刮了刮他的鼻尖，眼底漾起一丝暖意。
2景福宫暗涌是夜，御书房方向传来丝竹歌舞之声，喧闹异常。我将皇儿哄睡后，
屈指轻弹，一层无形结界便笼罩了景福宫，隔绝了外界喧嚣，随后安然入梦。翌日，
我依旧在景福宫的池边垂钓。一阵沉重的甲胄摩擦声由远及近。顾北辰一身亮银铠甲，
腰悬宝剑，径直闯入院落。“想不到这深宫之中，竟有这般僻静之地。
”他语气带着几分轻佻。我抬眸看他。这顾北辰不过二十许，面色红润，
眉宇间带着少年得志的傲气，正是近来柳如烟身边最得宠的大红人。他见我神色淡然，
仿佛不识得我，也不曾对我行礼。反而特意将腰间佩剑横于身前，刻意让我看清。那柄剑，
名为青渊，是我的佩剑，置于寝殿悬挂。我只淡淡扫了一眼，顾北辰便抓住机会，
得意道：“这剑，原是挂在陛下寝宫的。我随口说喜欢，陛下便赏我了。
”他眼中的得意与挑衅几乎要溢出来。我收回目光，连佩剑被抢了，也不曾说什么。
他却不依不饶，一脸得意道：“陛下待我极好，已认我做干弟弟，日日与我相伴。
等过些时日，还会封我为王呢。”我依旧沉默。他渐渐没了耐心，
轻嗤一声：“我知道你是皇夫，可我偏不行礼，你能奈我何？”“呵呵，
陛下早就不稀罕你了，她眼里如今只有我。”“再过些时日，就会把你打入冷宫！
”我这才抬眼，淡淡瞥了他一下，旋即又收回视线，神色依旧平淡，
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我无关。当然，若以这凡界书生的身份来论，此刻我心中，
正默默憋着一股“闷气”。而我，也在等这股闷气，等它积郁到顶点，好开杀生道，
给顾北辰和柳如烟开个大招…3夜明珠之辱翌日。朝堂之上，接待南洋使团，我亦在场。
南洋使者献上两颗夜明珠，一大一小，珠体圆润，在殿中微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柳如烟将两颗珠子拿在手中把玩片刻，忽然扬声说：“北辰！”“微臣在。
”顾北辰上前一步，声音洪亮。“这颗夜明珠，赏你了。”柳如烟抬手，
将那颗硕大的夜明珠递了过去。“谢陛下隆恩！”顾北辰接过珠子，脸上难掩得意，
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我这边。随后，柳如烟才侧头看向立在身侧的我。
她将那颗小了一圈的夜明珠往前一推：“皇夫，这颗你收着吧。”殿内百官见状，
半数人面色微变，似有不妥却不敢言。剩下的另一半，则毫不掩饰地投来讥讽的目光，
仿佛在看一个任人摆布的笑话。朝堂之声，当众把大的夜明珠给一位小将，小的给皇夫，
这妥妥是在折辱我。可我，只是淡淡伸手，接过那颗小珠，平静道：“谢陛下。
”将大珠赏给“干弟弟”，小珠留给正牌夫君，柳如烟许是也觉出些不妥。
她伸手拽住我的手腕，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温和：“北辰小时候吃了太多苦，你莫要与他抢，
凡事多让着他点。”这话入耳，在众朝臣听来，与正室需忍让偏房的意味无异。“是，陛下。
”我依旧是那副死样子，平平淡淡。这般逆来顺受的回应，让殿中群臣无不愕然。
想来在他们眼中，身为皇夫却落到这般境地，该是奇耻大辱吧。…回到景福宫，
顾北辰竟也追了过来。“哼，别以为你装出这副大度模样，就能赖在陛下身边。
”他挡在我身前，语气不善。“她不过是念着你们那点旧情罢了。”“我如今已住进宫中，
被陛下临幸是迟早的事。”“你就不想想，我与陛下翻云覆雨时的光景…，这般屈辱，
你忍得住？”顾北辰得意洋洋地盯着我，字字句句都带着最露骨的挑衅。在他看来，
任何男人听见妻子与旁人的龌龊想象，都该气血上涌、怒不可遏才对。可我没有。
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便侧身绕过，继续迈步前行。“你……”碰上我这样一个窝囊废，
顾北辰像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满腔戾气无处发泄，只能对着我的背影龇牙咧嘴，满脸不甘。
4金印易主过了数日。朝堂。顾北辰忽然向女帝柳如烟进：“陛下，臣斗胆请旨，
暂代皇宫管理权。”这话一出，殿内霎时静了静。要知道，这皇宫上下的事务，
向来是由太监总管打理，由我来监管。也就是说，我才是皇宫管理的负责人。
柳如烟握着朱笔的手顿了顿，抬眸看向顾北辰，眉宇间带着几分迟疑：“顾爱卿，
此事…历来由皇夫负责，贸然更换，不妥…。”顾北辰躬身一礼，语气看似谦逊，
眼底却藏着志在必得：“陛下放心，臣不敢奢求长久，只需三个月便可。”“臣只是好奇，
这皇宫大权在握是何滋味，想亲自试试罢了。三个月后，臣自会原封不动交还。
”柳如烟指尖在御案上轻轻点了点，思忖片刻后，终究是松了口：“也罢，不过三个月，
便依你所言吧。”旨意很快传到我手中，命我即刻交出皇夫金印，转予顾北辰。我交！
谁让我的人设，是窝囊废皇夫呢。顾北辰接过金印时，指尖特意在上面摩挲了两下。
随即转身看向我，嘴角勾起一抹张扬的笑：“皇夫大人看见了？只要是我想要的，
陛下没有不应的。”他说着，刻意上前一步，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耳畔，
声音却冷得像冰：“你说，接下来——我如果要她的身子，她给不给？
”这番话差点激起我开大招的欲望。可还是不够。我眼帘微垂，仍未发一言。两日后。
我的丫鬟小翠进来，见我没动筷子，忍不住往地上啐了一口：“什么东西！
自从那顾北辰拿到金印，咱们景福宫的伙食就差成这样了？清汤寡水的，
连点油星子都看不见，这是把咱们当庙里的和尚待呢！”太监蓝田在一旁候着，
也愤愤不平：“可不是嘛！以前顿顿有肉，如今连根肉丝都见不着。他顾北辰就是故意的，
仗着得了陛下的旨意，就处处刁难主子您，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呵，咽不下去也得咽。
”冷不丁的，一个带着嘲弄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顾北辰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
手里把玩着那枚皇夫金印，嘴角噙着冷笑，显然是把刚才的话全听了去。
小翠和蓝田吓得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顾、顾大人！”顾北辰缓步走进来，
目光扫过二人，最终落在我身上，扬了扬下巴：“看来，本大人执掌宫务，
有些人心里不舒坦啊。”他话锋一转，陡然沉下脸，对着侍卫厉声道：“这两个奴才，
偷皇宫里的东西，拉到外殿，杖毙！”他这分明随便找个理由杀人。“大人饶命！
大人饶命啊！”小翠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磕头，“奴婢没偷东西，求大人开恩！
”蓝田也慌了神，声音都在发颤：“小的也没偷，求顾大人不要杀小的！”顾北辰嗤笑一声，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神里满是不屑：“哼，敢说本大人的坏话，就得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今日，就拿你们两个杀鸡儆猴，让宫里所有人都看看，跟本大人作对的下场！
”他懒得再看二人，对着侍卫挥了挥手：“带下去！”侍卫立刻上前，
架起哭喊求饶的小翠和蓝田往外拖。很快，外殿传来了清脆的杖击声，
夹杂着二人痛苦的哀嚎，一声比一声凄厉。那每一棒，都像是打在我的脸上，**辣的疼。
顾北辰侧耳听着，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还故意朝我这边瞥了一眼，像是在炫耀他的权力。
可我只是静静地坐着，眼帘低垂，仿佛那哀嚎与我无关，自始至终，未曾有半分动容。
5魂化锦鲤小翠和蓝田终究没能熬过那顿杖刑，气绝身亡。
他们的尸体被随意扔在景福宫外的院落里，任由烈日暴晒了整整一日，直到夜幕低垂，
才有人不情不愿地拖走处理。自此之后，谁都知道，顾北辰才是皇宫的主人。我这个皇夫，
只是空壳而已。夜色渐浓，我独自走到园中的池水边。晚风拂过，水面泛起细碎的涟漪，
映着天边半轮残月。我抬手，对着空无一人的周遭轻轻一挥。两道微弱的光影缓缓凝聚，
正是小翠和蓝田的魂魄。他们漂浮在水面上，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身形，又看向我，
脸上满是诧异与茫然。“主、主子？”蓝田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幻，似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小翠也睁大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流不出实质的泪：“我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没有回头，目光落在平静的池水深处，声音轻得像风：“蓝田，小翠，你二人忠心事主，
却遭此横祸。如今尘缘已了，便化作锦鲤吧。”我顿了顿，指尖划过水面，
漾开一圈圈光晕：“他日，随我一起回归…”“回归？”二人对视一眼，
虽不懂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更不知归向何方，但看着我笃定的神情，
心中那份对主人的信赖从未动摇。他们齐齐朝着我深深叩首，声音带着哽咽，
却无比坚定：“我等……遵主子吩咐！”话音落下的瞬间，两道魂魄化作两道流光，
倏地坠入池中。水面翻涌了几下，很快平静下来。再看时，池子里已然多了两条锦鲤，
一条金红相间，一条银白带墨，正甩着尾巴，在水中欢快地游荡嬉戏，偶尔还会探出水面，
朝着我所在的方向摆摆头，像是在与我说话。夜风依旧，池水潺潺，仿佛刚才的一切，
不过是一场无声的梦。6祭坛风波又一日，皇宫举行祭祀先皇的大典。祭坛高耸，
香烛缭绕，女帝柳如烟身着祭服，正缓步登上台阶。就在她即将踏上最高一级时，
祭坛一侧的木桩突然“咔嚓”一声垮塌。木料飞溅中，女帝身形一晃，膝盖重重磕下去，
落于木桩上面。“哎哟～”磕的她膝盖麻麻的。周遭瞬间一片哗然。
此次祭祀由执掌宫务的顾北辰全权负责。我因已交出皇夫金印，只作为陪祭站在一旁。
女帝被左右侍女慌忙搀扶起来，裙摆上沾了尘土，脸色泛白。顾北辰见状，
立刻连滚带爬地冲上前，“噗通”一声跪在女帝面前，声音颤抖着开口：“陛下！
陛下您没事吧？都怪臣……臣无能！”他猛地抬起头，目光扫过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指着我急声道：“不！此事与臣无关！”“是皇夫！是皇夫他不放心臣操办祭祀，
昨日便私下找过臣，说要亲自过问细节，定是他暗中动了手脚，才出了这等纰漏！
”这颠倒黑白的甩锅来得猝不及防。我刚要开口辩解，柳如烟却不等我出声，秀眉紧蹙，
开口直接给我定了罪：“来人！把皇夫带下去，杖责五十。”她连问都不问我，
就轻信干弟弟所说。侍卫们应声上前，架住我的手臂便往外带。我没有挣扎，
只是平静地看了柳如烟一眼，转身随他们离去。当成为她的厌恶对象，我说什么，
大概都是多余的。顾北辰跪在地上，看着我被带走的背影，眼眸微微眯起来，
嘴角的笑意几乎快要压不住。7景福宫冷遇过了数日。女帝回到寝宫，见空落落的，
沉声问宫女：“皇夫呢？去哪儿了？”她忽然想起什么，“知道了，肯定是躲着朕。
他犯了那么大错，连累朕一起出丑，杖责五十而已，还跟朕置起气来。”“查查，
皇夫去哪儿了？”柳如烟语气带着愠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