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灯照山河

长灯照山河

渣渣书 著
  •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主角:谢钧珩萧玉婉 更新时间:2025-07-16 15:45

《长灯照山河》这本小说章节很吸引眼球,让人看了爱不释手,故事情节一环扣一环,故事之中的主角谢钧珩萧玉婉,曲折传奇的故事真的很耐人寻味,看了很多小说,这是最好的!小说精选:”她仿佛全然无视自己颈侧那一道被最后关头偏斜的匕首划破的血痕。极其细微,一线殷红刚刚渗出,在她玉色的肌肤上分外刺眼。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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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醉红楼秘影浓浊的劣质胭脂粉香气混杂着劣酒陈腐的酸气,丝丝缕缕缠绕在鼻端,

    几乎成了实质的网。在醉红楼里,浮浪喧闹,调笑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顶楼最偏僻的一间账房,却隔绝了这份喧嚣,

    只有厚重的楠木门板沉闷地嵌在幽暗的廊道尽头。空气里弥漫着阴冷干燥的灰尘气味,

    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属于此地的淡雅冷香——像是某一种高山寒兰。

    一丝疑窦在谢钧珩心头极轻地划过,旋即被凛冽的意志碾碎。

    窗纸上烛火投出一个模糊的影子,伏案,握笔,动作规律而刻板,标准的账房先生的坐姿,

    卑微而谨慎。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棂纸,

    ——是他线报中那个鬼祟传递“醉金草”药包、极可能与皇室那桩惊天秘药大案有关联的人。

    那种近乎诅咒的秘药,能悄无声息地扭曲人的神志,像细长的毒藤般盘踞于皇室血脉深处。

    刻不容缓。每一秒的拖延,都可能让那邪毒的根系向更深处的黑暗蔓延一步。

    谢钧珩周身的气息骤然收束,像无形的墨滴坠入清水,无声且致命地晕染开来。手指微动,

    袖中滑出一把乌沉的短匕,刃身无光,只在靠近护手处,

    刻着一个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的皇族徽记——一只极简、肃杀的玄鸟。身体绷紧如弦,

    门轴腐朽的轻微嘶鸣在绝对的寂静中被无限放大。风裹挟着他冲入。室内的灯火猛地摇曳,

    昏黄的光线瞬间流淌在那伏案者的侧影上,那人似乎被巨大的惊骇定在了原地,

    握着笔的手僵在半空,

    一张属于市井小人物的、饱经风霜而平庸至极的瘦黄面孔完全暴露在了灯下,

    写满了骤然降落的恐惧与困惑。浑浊的眼睛瞪圆。嘴唇因巨大的恐怖微张,

    只能溢出不成声的“呃……呃”气音。动作太快了,迅疾如闪电撕裂浓雾。

    乌沉的刃光带着撕开空气的低啸,直直刺向那脆弱的颈侧命脉!

    就在匕尖触及那层蜡黄皮肤的瞬间,一股冰针攒刺般的剧痛猛然穿透谢钧珩紧握匕首的腕骨!

    像是数根烧红的长针被人狠狠敲进骨髓深处,又狠狠拧转!那不是来自外部的攻击,

    更像是早已潜伏在他骨血内的某种灾祸,被这必杀的一击瞬间引爆!

    力量如被无形的巨掌硬生生抽离撕碎,匕首的方向骤然偏斜,“嗤”的一声闷响,

    只深深没入了厚重的梨木桌案边缘,兀自震颤不止。他的世界天旋地转,

    视野瞬间被无数黑色的斑点分割、蚕食。右臂如同被滚烫的岩浆注入,

    自腕骨处疯狂向上蔓延灼烧与蚀骨剧痛交织的洪流。膝盖无法支撑,“咚”地一声闷响。

    沉重地磕在冰冷剪映的地砖上,齿缝间渗出铁锈般浓烈的腥气。体内力量被凶猛地抽干,

    连急促的喘息都变成灼烧喉管的酷刑。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只有他沉重的喘息和牙关紧咬的咯咯声音。

    面前那“账房先生”终于缓缓地直起了方才佝偻的背脊、那张平庸呆滞的脸上,

    恐惧如同被擦拭的粉彩,一层层褪去,显露出一种截然不同的、冷硬的底色。

    浑浊的眼瞳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深不可测的寒潭,折射着摇曳的烛火,

    凛冽如高原终年不化的坚冰。纤细,却绝不输于男性的手,骨节分明带着凛冽的力度,

    抬至那张毫无生气的瘦黄脸颊旁。指甲修剪得短而整洁,却带着能刺透硬物的锋利感。

    指尖准确无误地探入鬓角发际线深处,捏住一处肉眼难辨的细微褶皱,随即狠狠向下一撕!

    他的世界天旋地转,视野瞬间被无数黑色的斑点分割、蚕食。右臂如同被滚烫的岩浆注入,

    自腕骨处疯狂向上蔓延灼烧与蚀骨剧痛交织的洪流。膝盖无法支撑,“咚”地一声闷响,

    沉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齿缝间渗出铁锈般浓烈的腥气。体内力量被凶猛地抽干,

    连急促的喘息都变成灼烧喉管的酷刑。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只有他沉重的喘息和牙关紧咬的咯咯声。

    面前那“账房先生”终于缓缓地、缓缓地直起了方才佝偻的背脊。那张平庸呆滞的脸上,

    恐惧如同被擦拭的粉彩,一层层褪去,显露出一种截然不同的、冷硬的底色。

    浑浊的眼瞳消失无踪,只余下深不可测的寒潭,折射着摇曳的烛火,

    嘶啦——一张**无比精良、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应声而下。乌沉如瀑的长发失去束缚,

    瞬间倾泻而下,几缕散落在光洁的前额。一张截然不同的容颜暴露在灯火之下——肤如冷玉,

    眉峰斜飞入鬓,线条干净利落。那双凤眸深邃,内蕴着刀锋般的讥诮,

    如亘古不化的雪峰裂开缝隙,透射出足以冰冻灵魂的光芒。她微微低头俯视着他,

    如同审视一只意外落入掌中、徒劳挣扎的猎物。

    2机毒咒烛光将她冰冷的容颜切割出半明半暗的界限,投下诡异的阴影。

    谢钧珩喉间涌上的腥甜愈发浓重,心脏在毒力催逼下疯狂撞击着胸腔,

    眼前景象如同投入水中的墨画,边缘在剧烈地波动、晕开、扭曲变形。唯独那张脸,那双眼,

    像带着倒钩的冰锥,牢牢钉入他剧痛昏沉的意识深处。

    混乱的记忆碎片猛然撞击——三年前宫闱深处那场诡异的毒杀悬案!

    所有线索指向一个早已被认定死去的影子……“……长阳公主……萧玉婉?!

    ”这四个字艰难地从他带血的齿缝间挤出,破碎如同生锈铁块摩擦,字字染血。

    极致的惊愕和翻腾不休的毒力几乎要将他的意识彻底撕裂。萧玉婉嘴角一点点勾起,

    一个冰冷到毫无温度的笑意缓缓浮现,比冬夜寒星更刺骨,亦带着某种尘埃落定的了然。

    她嗓音清冷,如同碎玉碰撞,清晰地穿透他意识中翻腾的毒雾:“久违了,谢王叔。

    ”称呼带着令人齿冷的讥讽,“你查秘药的眼力……尚可。可惜,刀快不过毒发。

    ”她仿佛全然无视自己颈侧那一道被最后关头偏斜的匕首划破的血痕。极其细微,

    一线殷红刚刚渗出,在她玉色的肌肤上分外刺眼。可她的神色,

    却如同在端详一件毫无生命的器物上的瑕疵。莹白如玉的手从容不迫地探向袖口深处。

    再伸出时,指尖拈着一个不过拇指大小、胎骨细薄的白瓷瓶,被烛光一照,通体剔透,

    流淌着一层幽冷的微光。瓶身在她指尖随意地、极其缓慢地翻转着,

    每一次微小的晃动都像一个无情的倒计时锤,重重砸在谢钧珩濒临失控的心跳上。“王爷,

    ”萧玉婉居高临下,每一个字都如精雕细琢的冰锥,精准无比地刺向他理智最后的藩篱,

    “可认得刀锋上的‘千机’之毒?”谢钧珩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一震,

    牵扯到腕骨内肆虐的毒焰,带来一阵几乎窒息的闷哼。千机!

    这传说中沾身蚀骨、无药可解的皇朝秘毒!它的存在一直像悬在皇室头顶的血色诅咒,

    只在密档最深的角落里留下令人胆寒的印记。剧烈的情绪波动激得他血脉翻涌,

    一口腥热的鲜血再也无法压抑,直冲喉头。他没有丝毫犹豫,喉结滚动,

    竟生生将那口毒血咽了回去!铁锈味浓重地淤在喉咙深处,灼烧着他所剩无几的清醒,

    也带走了喉口的粘稠与部分翻腾的血气。他强迫自己抬起头,死死盯住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

    声音嘶哑如同砂砾摩擦:“你……要什么?”每一个字都淬着他忍耐的毒焰,

    清晰地敲打着这窒息的沉默。尊严、权势、所有引以为傲的倚仗,

    都在此刻被体内翻腾的毒和冰冷的瓷瓶碾成了粉末。萧玉婉的凤眸微微眯起一线,

    眼波流转间,仿佛终于听到了预期中的、最令人愉悦的回应。

    那冰冷的笑意更深地嵌入了她的唇角,锋利得仿佛下一刻就能渗出寒冰。

    “半壁——朝——堂。”她的声音轻而缓,吐字清晰无比,如同薄如蝉翼的冰片,

    一片片优雅地、缓慢地坠落,却带着足可割裂万物的凛冽寒意,

    精准地剖开眼前男人最后一丝虚妄的幻想。谢钧珩跪在地上的身体僵冷如铁铸石雕。

    幽暗的光线下,他棱角分明的脸侧咬肌绷紧虬结,每一处线条都死死地绷着,

    如同被无形的巨力拉扯。毒力在他体内肆虐奔腾,冷汗早已浸透锦袍内衬,

    像无数冰冷湿滑的蛇紧紧缠绕着他躯干。

    “半壁朝堂……”这四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印在他的颅骨内侧。

    这个女人的胃口简直是翻天覆地的覆巢之意!他一生权柄尽系于此,

    这是要他将半生筹谋、乃至整个谢氏的根基都送入她手!

    无声的对抗在死寂的室内激烈地撕扯、碰撞。烛火不安地跳跃着,

    光影在萧玉婉那张冷玉般的脸上交错明暗,更添几分不可测度。仿佛只过了一瞬,

    又像凝固了漫长千年。谢钧珩喉结猛地上下滚动,压抑着体内喧嚣的毒焰和更暴烈的愤怒,

    他胸腔起伏,一个字如同烧红的铁块,艰难无比、带着火星和血腥气,

    从他紧咬的齿缝间被挤压出来:“成……交。”这一声,耗尽了他胸腔残存的最后一丝气力。

    瓷瓶上冰凉的幽光映在萧玉婉的眼底,化作一片无机质的冷冽。她指尖微微一动。啪嗒——!

    那小小的白瓷瓶精准地坠落在谢钧珩僵硬摊开的、因为剧痛而无法合拢的掌心之上。

    冰冷的触感骤然贴上皮肉,激得他一个冷颤。“识时务。”萧玉婉的声音波澜不惊,

    如同在评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古董,“从今晚起,王叔,你便是我一个人的‘钱袋子’了。

    记住,你吸进去的每一口空气,都是我的利息。”3玉印血契“咚”的一声闷响,

    一方沉甸甸、温润生光的东西紧随着砸落在那瓷瓶旁边。是一方极品青玉雕刻的私印。

    印钮为卧虎,虎目凶戾,张着巨口。印底本该光洁的刻面上,

    赫然是端严古穆的“钧珩”二字阳文!——正是他独属的私印!这绝无仅有的身份信物,

    何时竟已落入敌手?!巨大的惊骇宛如一道炸雷在脑中劈响!

    比“千机”之毒更深的寒意瞬间冻结了谢钧珩的血液。眼前这个女人哪里是丧家之犬?

    分明是潜藏于阴影最深处的巨鳄!三年蛰伏,她竟早已织起了一张无形巨网,

    在他毫无防备之时,将他死死缠于网心!冷汗如同冰冷的蚯蚓,

    密密麻麻地自他后颈蜿蜒而下,顺着脊椎一路滑入衣物深处。

    喉口的腥甜感再次猛烈地翻涌上来。“愣着做什么?”萧玉婉的声音穿透了那股窒息感,

    带着刀刃刮过冰面的不耐。她身形微动,如同掠过水面的寒鹭,

    已无声出现在那张被匕首贯穿的沉重梨木桌案之后。她修长的手指在砚台上方掠过,

    毫无征兆地用力一推!“哐当!”朱砂锭应声滚落,撞在冰冷的青石地砖上,

    裂成鲜红刺目的碎块。谢钧珩瞳孔紧缩,一种极度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心脏。下一瞬,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萧玉婉手腕如柳枝般轻巧一拂,动作快得只在视线中留下淡淡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