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洞前，苏涵驻足仰望。洞口被厚厚的玄冰封住，上面刻满了复杂的符文，
在晨光下泛着幽蓝的光。即使站在数丈外，也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柳如烟站在他身侧，声音比往常轻柔许多。
她今日穿了一袭素白长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簪，看起来不像威震八荒的女帝，
倒像个寻常人家的姑娘。苏涵摇头："既然来了，总要看看。"他顿了顿，
"里面...真的是我的...前世尸体？"柳如烟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嗯。
我用玄冰保存着，百年不腐。"她抬头看向苏涵，眼中带着小心翼翼的探寻，
"师尊...会嫌我变态吗？"这个曾经随心所欲囚禁他、伤害他的女子，
此刻竟在担心他的看法。苏涵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摇了摇头："不会。
"柳如烟明显松了口气，上前一步将手掌贴在冰门上。随着灵力的注入，
厚重的冰门缓缓开启，一股更凛冽的寒气涌出，在地面上凝结出细碎的冰晶。"跟我来。
"她轻声说，率先走入洞中。寒冰洞内部比想象中宽敞，四壁全是千年玄冰，
散发着幽幽蓝光。通道一路向下，温度越来越低，连呼吸都会带出白雾。走了约莫百步，
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冰室出现在面前。冰室中央，一具水晶棺静静摆放着。
棺中躺着一个与苏涵一模一样的男子，身着青色长袍，面容安详如同沉睡，
只有心口处那个狰狞的伤口昭示着他已经死去多时。苏涵呼吸一滞。看着自己的尸体，
这种感觉诡异得难以形容。他缓步上前，手指不自觉地触碰水晶棺表面。寒意顺着指尖蔓延，
却奇异地带着一丝熟悉感。"我每天都会来和你说说话。"柳如烟站在一旁，
声音轻得像怕惊醒棺中人，"告诉你我今天做了什么，
遇到了什么人..."她的手指描摹着棺盖的轮廓，"有时候我觉得你能听见。
"苏涵看向她，发现她眼中含着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这一刻，
他突然理解了柳如烟这百年来的孤独与执念。她不是变态，只是个无法释怀的伤心人。
"血魂引..."苏涵突然注意到棺中尸体眉心有一道细小的红痕，
与柳如烟眉心的伤痕如出一辙，"你用自己的魂魄温养我的残魂？
"柳如烟默认地低下头："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你的转世..."苏涵心头一震。
血魂引是极其恶毒的禁术，施术者需日日承受魂魄撕裂之痛，且寿命大减。
柳如烟竟用这种方法坚持了百年..."疼吗？"他轻声问。柳如烟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问，
愣了一瞬才摇头："习惯了。"她勉强笑了笑，"比起找不到师尊的痛苦，这点疼不算什么。
"苏涵突然伸手抚上她眉心的伤痕。柳如烟浑身一颤，却没有躲开。她的皮肤冰凉，
那道伤痕微微凸起，摸上去比其他地方更粗糙些。"傻姑娘。"苏涵叹息。简单的三个字，
却让柳如烟瞬间红了眼眶。她别过脸去，
肩膀微微发抖："师尊别这样...我会贪心的..."苏涵正想说什么，
洞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兰姨慌慌张张地冲进来，脸色煞白："夫人！帝君！
八大派去而复返，还带来了诛仙弩！""诛仙弩？"柳如烟脸色骤变，"他们疯了不成？
那东西一旦动用，方圆十里生灵涂炭！"苏涵眉头紧锁。诛仙弩是上古遗留的大杀器，
专为诛杀金仙而造，威力惊人。八大派这是铁了心要灭了玄霜宫。"他们有什么条件？
"兰姨擦了擦额头的汗："说要夫人...自废修为，
当众伏诛...否则就..."柳如烟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她转向苏涵，
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师尊，你先从密道离开。这是我惹的祸，我自己...""闭嘴。
"苏涵打断她，"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他看了眼棺中尸体，突然有了主意，"如烟，
你我双修吧。"柳如烟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什么？""不是那种双修。
"苏涵无奈解释，"我是说灵力交融，魂魄相合。你体内还有血魂引的禁制，
我体内残留着情蛊的痕迹。只有通过最彻底的双修，才能完全化解。
"柳如烟的脸慢慢红了："师尊是说...灵肉合一的那种...双修？
"苏涵点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发挥最大实力对抗八大派。而且..."他看向水晶棺，
"我也想彻底恢复前世记忆。
咬唇："可双修需要双方完全放开心神...师尊真的愿意...""都这时候了还问这个？
"苏涵拉起她的手，"开始吧。"兰姨识趣地退到洞外把守。柳如烟深吸一口气，
挥手在冰室中央布下一个圆形阵法，以灵石为眼，以鲜血为引。两人相对而坐，
苏涵这才发现柳如烟的手在微微发抖。"紧张？"他轻声问。柳如烟摇头，
又点头："怕师尊...看到我全部的记忆后...会厌恶我..."苏涵没有回答，
只是握紧了她的手："闭眼，凝神。"随着咒语吟诵，阵法渐渐亮起柔和的白光。
苏涵引导着自己的灵力缓缓流入柳如烟体内，同时敞开神识接纳她的灵力。
这是一种比肉体交合更亲密的连接，两人的魂魄渐渐交融，记忆如潮水般互相涌流。
苏涵看到了更多柳如烟的过去她如何在他死后疯魔般地复仇，如何走遍三界寻找他的转世，
的夜晚对着水晶棺哭泣...而柳如烟也看到了苏涵深藏的秘密当年他拒绝她时内心的挣扎，
那些刻意保持距离背后的心动，甚至在她不知道的夜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