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刘兰一骨碌跳下床,说她是体育健将也不为过。
李山要上职高,我就要辍学?
李山要结婚,我就要给五十万?
改明儿李山死了,我还得给他守孝呗?
我将卡又放回包里:“妈,我看你身体挺好的,替我省钱了。”
“你给我拿来!”刘兰一把扯住我的包,一副恶狗夺食的模样。
我点点头,她这是要参加拔河,没跑了,一拔一个准。
我用力抽出我的包,往后退了一步,刘兰被拽的一个踉跄。
“贱丫头你敢还手,我是你妈,你亲妈知不知道!”
我嘲讽地看着她:“亲妈?谁家的亲妈会一口一个贱丫头?”
“你!”刘兰的脸涨的通红,但我知道她绝不是因为羞愧。
而是愤怒,我没有如她所愿向从前那样听他们的话,她愤怒了。
“张曼曼,做人要讲道理,之前你妈给你讲的亲,要不是你跑了,老子能现在跟你开这口吗?”
李大海冲上来大叫,李山也跟着啐了一口。
他们这一家,还真是如出一辙的恶心。
“讲亲?你说的是比你还大两岁的王屠户么?”
我冷笑着和他们对峙,思绪回到那年暑假。
那时我就要升大二。
那时家里让我辍学给李山读职高,我不愿意就此被埋没,一个人进了城,一边打工一边读书。
虽然辛苦,好在精神富足。
妈妈给我打来电话,说是他们不好,让我暑假回家休息休息。
她语气温柔,从前她只会对李山这样说话。
我贫瘠的内心又生出了一丝对母爱的渴望。
我想,妈妈如今有自己的家庭,对我那样也是身不由己…
或许我不该这么恨她。
我兴高采烈地坐上了回乡的大巴车,拎着上个月省下的钱给他们带的礼物。
殊不知等着我的,是王屠户那张满脸横肉,眼满淫邪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