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泪砸在柳湘婉的手背，她不动声色地透过玻璃杯看清凛寒亦的脸。
他慌乱地背过身去，擦去泪意。
自从离开医院后，他四处求职，却因为新闻曝光，不被录用。
最终沦落到服务员的下场。
柳湘婉像完全没察觉到似的，依旧巧笑嫣然地撑手歪头看向傅行止。
傅行止全心全意地给她切着牛排，摆到她面前。
半人高的蛋糕被缓缓推进，柳湘婉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蛋糕逐渐停在他们桌前。
柳湘婉惊喜地看着，傅行止走到她面前，单膝下跪。
钻戒在灯光的闪耀下发出亮眼的光芒。
傅行止身形挺拔，深情款款。
“婉婉，这枚戒指，从毕业我就准备好了。”
“我想每天睡醒看到的是你的眉眼，想每天为你准备你喜欢的菜色，更想永远为你遮风挡雨。”
“你愿意，嫁给我吗？”
柳湘婉泪水盈盈，捂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这枚戒指，她曾在好友传来傅行止的照片中见到过。
当时的傅行止将它串上项链，始终戴在身上，日夜不离身。
无声的思念震耳欲聋。
众人欢呼。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柳湘婉笑中带泪，伸出手。
戒指即将戴上的那一刻，凛寒亦再也忍不住冲破人群，试图打落戒指。
他心痛到极致，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歇斯底里地质问。
“柳湘婉！我们约定好的，等项目稳定下来就结婚，你都忘记了吗？！”
“你为我在深夜亮起的灯，你为我做的每一顿饭，你为我的痛苦而落泪的时刻，你真的能轻易割舍吗？！”
柳湘婉不为所动，捡起戒指交回到傅行止手中，轻柔地将他双手包裹。
目光始终注视着傅行止，口中说出的话却是对着凛寒亦。
“你也说了，那些事，都是我为你做的。”
“可现在，有人会愿意始终跟随在我身后，愿意为我做一件又一件奋不顾身的事，让我如何能看不见他呢？”
困扰柳湘婉多年的困惑终于解开。
那些阻挡柳氏的对家。
那些她想要的项目。
那些生日寄出地不详的礼物。
都来自于谁深藏的温柔。
傅行止回握她的手，郑重地将戒指戴上她的指尖，吻上日思夜想的唇。
凛寒亦目眦欲裂，被经理死死摁住拖走，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相拥。
后悔之意在心中不断翻滚。
如果，自己没有因为唐知音动摇。
如果，一切都和从前一样，此时将婉婉拥入怀中的，是不是就是自己？
他被丢进后厨，用过后的碗碟在他眼前堆积如山。
凛寒亦绝望地笑了，掏出手机，答应了国家的请求。
国家早在两天前找上他，希望他能提供帮助，尽早研发出帮助志愿者们恢复如常的药剂。
作为报答，凛寒亦会收到一份巨额回报。
嘭！！——
香槟在柳湘婉眼前爆开。
妈妈和傅阿姨鼓掌出现，眼眶纷纷红了。
她们将两个期望最深的孩子，手叠在一起，见证了他们的幸福。
傅行止语气诚恳。
“柳阿姨，我向您发誓，我会终身守护婉婉身旁，无论生老病死。”
妈妈笑着点头，泪却不断落下。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用餐后，傅行止亲自将柳湘婉和妈妈送回家。
正要打开家门，一个纸箱静静地在门口等候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