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把定情戒扔进火锅那天，他红了眼重逢时，我把他送的定情戒扔进沸腾的红油锅。
"苏设计师这是急着给项目加菜？"对面的陈总举着筷子笑，油星溅在他定制西装前襟，
"上周说不接高定，今天就带着'旧爱赠礼'来谈合作？"我盯着对面坐着的顾承砚。
他捏着红酒杯的指节发白，袖扣是我亲手设计的星芒款——七年前他说"太锋利，
不适合结婚"，转头却戴了七年。"陈总说笑了。"我夹起一片毛肚，在油碟里滚了三圈，
"这戒指是客户抵设计费的。""抵？"陈总拍桌，
"顾氏要的婚纱要在巴黎高定时装周压轴，你拿枚二手戒指充数？"顾承砚突然放下酒杯。
水晶杯底磕在桌布上，发出我熟悉的脆响——那年我摔了他最爱的咖啡杯，他也是这样，
喉结动了动，说"碎片扎手吗？我给你包扎"。"顾总。"我扯了扯嘴角，
"您当年说我的设计'像学生作业'，现在倒来指导我？
"包厢里安静得能听见火锅沸腾的咕嘟声。顾承砚的耳尖慢慢红了，从浅粉到艳红，
像极了七年前我在他宿舍楼下等他，他捧着红玫瑰跑过来时，耳尖的颜色。"苏棠。
"他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厉害，"当年那枚戒指......""顾总记性好。"我打断他，
把戒指从油锅里夹出来，"不过我记得更清楚——"我把戒指倒扣在桌布上，
"这是您买给林晚晚的，结果她嫌丑，转手塞给我当'友情见证'。"他的瞳孔剧烈收缩。
我想起七年前的暴雨夜，他攥着林晚晚的手站在我家楼下，说"晚晚喜欢素净款，
这枚太小了"，而我手里的素圈戒指，正沾着他送我的草莓蛋糕渍。"苏**记性真好。
"陈总突然笑，"不过顾氏要的是能镇住秀场的婚纱，你拿这种......""能镇住。
"我打断他，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设计图，"把戒指熔了，做进婚纱头纱。
"顾承砚猛地抬头。设计图上，珍珠串成的头纱拖尾三米长，最顶端嵌着枚素圈戒指，
在射灯下泛着温润的光——和此刻他眼底的光，一模一样。
"这是......""顾氏要的'故事感'。"我推了推眼镜，
"当年您说我的设计没灵魂，现在灵魂给你们看。"我抓起桌上的马克笔，
在设计图旁写备注，"头纱重量控制在280克，顾总记得让工厂用真丝绡，
别让林**试穿时勒红脖子。"他的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回去。我扫了眼手表，
站起身："陈总，合同我带来了。"我抽出文件夹拍在他面前，"违约金按三倍算，
您现在签，我让工厂今晚改版型。""苏棠！"陈总拍桌，"你耍我？""耍您的是顾总。
"我抓起外套，"毕竟当年他为了林**，能把我的设计稿撕成碎片，
现在倒怕我抢他的'白月光'？"我转身要走，手腕突然被攥住。顾承砚的掌心烫得惊人，
指腹还留着当年刻橡皮章的薄茧——他总说要给我刻枚专属戒指，
后来却把刻刀转送给了林晚晚。"当年......""顾总。"我抽回手，"您该谢谢我。
"我指了指他无名指，"您现在的婚戒，内圈刻的还是我名字缩写。"他的脸瞬间惨白。
我抓起椅子上的包，在他发愣时拉开包厢门。身后传来陈总的喊叫声，
我却听见顾承砚低低的、带着颤音的那句："苏棠，你到底要什么？
"我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摸出包里的戒指。刚才倒扣在桌布上时，
我瞥见内侧刻着极小的"棠"字——七年前他用刻刀在戒指内侧雕的，说"等我们老了，
我指给你看"。手机在包里震动。我拿出来，是林晚晚的消息：【棠棠，顾承砚的婚戒内圈，
其实是我让他刻的。】我盯着屏幕笑了，把戒指塞进内衣贴肉的位置。电梯"叮"的一声，
我整理了下高领毛衣——七年前他说我穿高领像只炸毛的猫，现在倒成了我最爱的装扮。
走出酒店时，晚风卷着梧桐叶扑在脸上。我摸出手机，
给助理发消息：【把巴黎高定的头纱样布送过来，要真丝绡，280克。】夜色渐深，
我望着远处的霓虹灯笑了。七年前他说我"像学生作业"，
现在我要让整个巴黎知道——被踩进泥里的草，也能长成带刺的玫瑰。至于他？
等头纱做好那天，我会让他跪在秀场中央，听全世界说：【苏棠的设计，
才是顾氏高定真正的灵魂。】第二章他追来酒店时，
我正拆林晚晚的"礼物"顾承砚追到酒店时，我正蹲在房间地上拆林晚晚寄来的快递。
"苏棠！"他喘着气撞开虚掩的门，西装裤脚沾着酒店地毯的绒毛，"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我捏着剪刀的手顿住。快递盒里掉出条红丝绒袋，
袋口露出半截珍珠链——和七年前他送我的"毕业礼物"一模一样。"解释？"我举起剪刀，
刀尖挑起红丝绒，"解释你当年为什么把我设计的婚纱稿，署上林晚晚的名字？
"他突然跪下来，膝盖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闷响。我后退半步，后腰抵上床头柜，
撞翻了刚拆的香水瓶，橙花香气混着他身上的雪松味，在空气里搅成一团。"当年林晚晚说，
你被家里断了经济来源，急着用钱。"他的声音发哑，"她说只要用她的名义参赛，
就能给你拉到投资。"我从垃圾桶里捡起撕碎的设计稿残页。
那是我熬了三个月的"星辰"婚纱，裙摆绣着三百六十颗水晶，
每颗都对应着顾承砚说的"我们的纪念日"。"她还说，你这种穷酸设计师，根本不配挂名。
"他的指尖在碎纸上划过，"我信了，我真信了......"我捏紧剪刀。
七年前我在他宿舍楼下等了整夜，
手里攥着发烧39度的诊断书——那是他托林晚晚转交给我的，说"她生病了，你去照顾"。
结果我在医院看到林晚晚活蹦乱跳啃冰淇淋，而顾承砚的车就停在楼下。"顾总记性真好。
"我蹲下来，剪刀尖抵住他喉结，"那你还记得，你把我锁在工作室三天三夜，
就为了给林晚晚腾地方拍宣传照？"他的喉结动了动。
我想起那天他隔着门喊"晚晚需要我"，声音抖得像片叶子，可门开的瞬间，
他怀里抱着的不是我，是林晚晚的高跟鞋。"苏棠。"他突然抓住我手腕，
体温透过衬衫袖口渗进来，"我后悔了七年。"我盯着他无名指上的婚戒。
内侧的"棠"字在灯光下泛着淡金色，和他珍藏的刻刀，此刻正躺在我包里的证物袋里。
"顾总。"我抽回手，"您现在说这些，是想让我给顾氏的婚纱免费加设计？"他愣了一下，
突然笑了。眼尾的细纹和七年前在工作室帮我粘设计稿时一模一样："苏棠，我是来道歉的。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个牛皮纸袋，封口处盖着"顾氏档案室"的红章。
我瞥见里面的文件标题——《2018年婚纱设计稿归属权证明》。"林晚晚买通了评委，
改了我的设计稿署名。"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这是我找当年的助理偷存的监控，
她当天凌晨三点进过我办公室。"我捏着纸袋的手发颤。七年前我蹲在工作室地上哭，
把碎设计稿塞进垃圾桶时，怎么也没想到，顾承砚会偷偷捡回来，
藏在档案室最里面的保险柜里。"所以你现在是来补偿我的？"我扯了扯嘴角，
"顾总打算怎么补偿？让我当你们的首席设计师？""我打算......"他突然凑近，
呼吸扫过我耳垂，"让你当我顾承砚的女朋友。"我猛地后仰，后脑勺撞在床头柜上。
香水瓶"啪"地摔碎，橙花香气浓得呛人。他的手撑在我身侧，离我只有半拳距离，
西装领口敞开两颗纽扣，露出锁骨处的疤痕——那是七年前我摔他咖啡杯时，
他为了护我被碎片划的。"顾总耍我很好玩？"我抓起枕头砸过去，
"当年你说我设计像学生作业，现在倒来追我？""当年我是眼瞎。
"他用指节蹭掉我脸上的泪，"苏棠，你设计的婚纱能在巴黎高定压轴，
你能把戒指熔成头纱，你能......"他低头吻掉我睫毛上的泪，
"你能让我重新爱上你。"我浑身发抖。七年前他在我工作室说"你值得更好的"时，
也是这样红着眼；七年前他把我送到医院，守了我整夜，也是这样颤抖着给我盖被子。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我摸出来，是林晚晚的消息：【棠棠，顾承砚的婚戒，是我让他刻的。
他根本不爱我，他爱的是你。】我盯着屏幕笑了，把手机塞进顾承砚手里。他低头看消息时，
我瞥见他微信聊天框——最新一条是助理发来的：【林**，顾总说您的设计稿我们不用了，
苏设计师才是主稿人。】"苏棠。"他捧起我的脸，拇指抹掉我脸上的泪痕，
"我知道你现在不信我。"他从口袋里摸出个小铁盒，打开是枚刻刀。
刀柄缠着我送他的蓝丝带，已经洗得发白——七年前他说要给我刻专属戒指，
结果刻刀被林晚晚"借走"，再还回来时，刀刃上沾着她的名字缩写。"这是我偷偷藏的。
"他把刻刀塞进我手心，"七年前我就想告诉你，我刻的不是'晚'，是'棠'。
"我捏着刻刀的手发颤。刀刃上还留着他指纹的温度，和七年前他替我修钢笔时一样。
"顾承砚。"我踮脚吻他下巴，"你要是再骗我......""我把顾氏改姓苏。
"他立刻接话，喉结滚动，"把婚戒内侧的'晚'磨掉，重新刻'棠'。"我笑了，
咬他耳垂："那要是你敢看其他女人......""我把她们全送到南极科考站。
"他攥紧我的手，"苏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窗外传来烟花绽放的声音。
我望着他眼里的光，突然想起七年前那个暴雨夜——他说"晚晚需要我"时，
眼里也是这样的光吗？不，那时候他的光，在林晚晚身上；现在他的光，只在我身上。
手机又震了。这次是助理的消息：【苏姐，巴黎高定的头纱样布到了，
您要的280克真丝绡，我让工厂连夜赶了。】我松开顾承砚，转身去拿外套。他搂住我腰，
在我耳边说："我陪你去巴黎。""顾总不是要陪未婚妻试婚纱？"我反问。"未婚妻？
"他笑了，"我上周就去民政局撤了预约。"我从衣柜里翻出个红丝绒盒，
里面躺着枚素圈戒指——就是火锅局上那枚。我把它套在顾承砚无名指上，
内侧的"棠"字刚好卡在指节处。"现在你是我的人了。"我戳他胸口，
"要是敢反悔......""我把刻刀吞了。"他握住我的手按在自己心脏上，"苏棠，
我等这一天，等了七年。"第三章林晚晚带着"证据"杀来时，
我正在改顾承砚的婚书林晚晚踩着十厘米细高跟冲进会议室时，
我正用红笔在顾承砚的婚书上圈改——他把"顾太太"三个字划了，改成"苏棠"，
墨迹还没干。"苏棠！"她把平板电脑拍在我面前，屏幕里是张设计稿扫描件，
"你2018年的婚纱稿，和我大学作业相似度97%！"我抬头看了眼顾承砚。
他靠在椅背上转钢笔，西装袖口露出半截蓝丝带——那是我送他的刻刀缠的，
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轻晃，在阳光里泛着温柔的蓝。"所以？"我用钢笔尖敲了敲扫描件，
"顾总让你来当众揭穿我？""我不是来揭穿的！"林晚晚急得跺脚，
珍珠耳坠撞出清脆的响，"我是来帮你的！当年要不是我爸病重，
我也不会......""够了。"顾承砚的声音像淬了冰，"苏棠的设计稿，
我有2018年工作室的监控备份。"他从抽屉里抽出个U盘，插在投影仪上。
屏幕亮起的瞬间，林晚晚的脸白得像张纸——画面里，她穿着我工作室的白大褂，
正用扫描仪拷贝我的设计稿，时间显示是凌晨两点十七分。"林**。"我扯了扯嘴角，
"你说你大学作业和我相似，可监控里你穿着我工作室的衣服，用的是我工作室的设备。
"我指了指画面角落的时间戳，"2018年5月17日，我工作室还没对外开放。
"会议室里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林晚晚的手指死死抠住平板边缘，
指节泛白："那...那是我借的！你工作室门没锁！""门没锁？"顾承砚突然笑了，
"苏棠工作室的门，密码是她生日，指纹是她右手小拇指。"他转向我，眼神软下来，
"你当年总说，'小偷进不来，骗子进不来，只有我能进'。"我喉咙发紧。
七年前我蹲在工作室地上哭，把碎设计稿塞进垃圾桶时，
确实把密码改成了他的生日——2018年5月20日，他说要陪我去挑婚戒的日子。
"林**。"我从文件夹里抽出份文件，"这是我工作室的门禁记录，
5月17日凌晨两点十七分，只有你的指纹和密码登录记录。"我把文件推过去，
"需要我现在联系公证处吗？"她的脸瞬间煞白。
我想起上周在顾氏档案室看到的——林晚晚的父亲欠了赌债，
有人出高价买"顾氏弃用的设计稿"，而她当时急需用钱。"苏棠，
我错了......"她突然跪下来，膝盖磕在大理石地面发出闷响，"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后退半步，后腰抵上顾承砚的椅背。他伸手揽住我肩膀，体温透过衬衫渗进来："苏棠，
你决定。"我盯着林晚晚。七年前我在暴雨里等她解释，
她在林家别墅里喝香槟；七年前我熬夜改稿，她在顾承砚车里啃草莓蛋糕；现在她跪在这里，
眼泪掉在我新改的婚书上，晕开一片墨渍。"原谅可以。"我弯腰捡起她的平板，
"但你要公开道歉，承认调换设计稿的是你。"我指了指屏幕里的监控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