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言，本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那份奏折，本宫便放你一条生路。
"凤冠霞帔的女子高高在上，眼中再无半分昔日柔情。他苦笑，原来最毒不过妇人心，
最狠不过枕边人。"清欢，你可还记得，当年梧桐叶落时，你亲手为我煮的那壶茶？
"她眸光一颤，却咬牙道："本宫不记得了。"第一章萧慕言握着那张三尺白绫，
手指微微颤抖。"相公，妾身...妾身是迫不得已的。"沈清欢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迫不得已？"萧慕言将休书重重摔在她面前，"你昨夜还在我怀中说着永不分离，
今日便要和离？沈清欢，你当我萧慕言是什么？"沈清欢咬着唇，不敢抬头看他。
昨夜父亲召她回府，一纸圣旨已经下达——她要入宫为九皇子侧妃。"父亲说，若我不从，
便要治相公你的罪。"沈清欢哽咽道，"相公，妾身不能看着你因我而死。"萧慕言闭上眼，
深深吸了口气。他知道这一天会来，只是没想到来得这般快。寒门与世家，终究是云泥之别。
他们的爱情，在权势面前不堪一击。"萧慕言，你恨我吗？"沈清欢终于抬起头，
那双曾经为他而明亮的眸子，如今黯淡无光。萧慕言看着她，
那个穿着素色襦裙、在梧桐树下为他研墨的少女，如今却要穿上凤冠霞帔，成为别人的侧妃。
"不恨。"他弯腰捡起休书，声音平静得可怕，"我只是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痴心错付。
"沈清欢如遭雷击。她多想告诉他，她愿意和他私奔，愿意抛弃一切跟他走。可她不能。
不能让他因为自己而死。"相公......""别叫我相公。"萧慕言打断她，
"从今往后，你是清贵的皇子侧妃，我是卑微的翰林学士，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他将休书撕得粉碎，碎片如雪花般飘洒。"沈清欢，你自由了。"说完这句话，
萧慕言转身离去，步履坚定，再不回头。身后传来沈清欢撕心裂肺的哭声，
他强忍着心如刀割的疼痛，没有停下脚步。有些路，注定要一个人走。有些爱，
注定要埋在心底。从此以后，梧桐叶落时，再无人为他煮茶。从此以后，他萧慕言的世界里，
再也没有沈清欢。可是心为什么还这么痛？为什么眼泪还是会不争气地流下来？
"沈清欢......"他低声呢喃，声音在风中飘散。再见了，我的青梅。再见了，
我的初恋。再见了，我以为会陪我走过一生的人。第二章春去秋来，
萧慕言在翰林院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他将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政务中，希望能忘记那个人，
忘记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可是每当夜深人静时，他还是会想起她。
想起她为他研墨时专注的神情，想起她为他煮茶时温柔的笑容，
想起她靠在他怀中说着要与他白头偕老的甜言蜜语。"萧大人，您又在想那位沈侧妃了？
"萧慕言抬头，看见同僚李文渊一脸担忧地看着他。"我没有。"萧慕言否认。
"您都在这张纸上写了一夜的'清欢'二字了。"李文渊苦笑，"萧大人，
她已经是皇子侧妃，您该放下了。"萧慕言低头一看，宣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清欢"二字，
字迹凌乱，墨迹斑驳。他苦笑着将纸揉成一团。"是啊，该放下了。"可是怎么放下？
三年的夫妻情分，五年的青梅竹马，怎么说放下就放下？正当萧慕言陷入沉思时，
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萧大人，有位商家**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小厮匆匆跑来禀报。萧慕言皱眉："我一个翰林学士，能有什么事与商人相商？
""那**说，关于您夫人...不，关于沈侧妃的事。"萧慕言心中一震，
立即起身："快请进来。"不多时，一个身着淡青色长裙的女子款款而来。她容貌清丽，
气质出众，举手投足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优雅。最特别的是她的眼睛，清澈如水，
却又深邃如海。"在下商南音，见过萧大人。"女子盈盈一拜。"商姑娘请坐。
"萧慕言做了个请的手势，"不知商姑娘所说的关于沈侧妃的事......"商南音坐下，
直视着萧慕言的眼睛："萧大人，您可知沈侧妃为何会突然入宫？
"萧慕言心中一动："愿闻其详。""因为九皇子看中了沈相的势力，
想要拉拢沈相为他争夺储位。"商南音缓缓道，"而沈侧妃，不过是这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萧慕言握紧拳头："这些我都知道。""那您可知，沈侧妃入宫后，每夜都会偷偷哭泣，
口中呢喃的都是您的名字？"萧慕言猛然抬头："你怎么会知道？
"商南音神秘一笑："因为我的贴身丫鬟，如今正在皇宫中当差。"萧慕言沉默了。
他以为沈清欢入宫后会很快忘记他，会适应新的生活。
没想到......"商姑娘今日前来，不会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吧？
"萧慕言强压下心中的波澜。"当然不是。"商南音站起身，走到窗前，"萧大人，
如果我说，有办法让您和沈侧妃重新在一起，您愿意相信吗？
"第三章萧慕言看着商南音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商姑娘，你为何要帮我？
"商南音转身，唇角带着一抹苦涩的笑："因为我也有一个得不到的人。
"她走到萧慕言面前，目光复杂地看着他："萧大人，您可还记得五年前，
在京城书院的那场诗会？"萧慕言愣了愣："记得，那次我夺得了魁首。""那次诗会，
您作了一首《梧桐赋》，惊艳四座。"商南音的声音有些颤抖，"当时台下有一个商贾之女，
对您一见倾心。"萧慕言瞳孔微缩："那个人是......你？"商南音点头："是我。
可惜当时您的眼中只有沈清欢，根本没有注意到我。"萧慕言沉默了。他想起了那次诗会，
确实有很多**千金在台下，但他只看见了沈清欢。只看见了她为他鼓掌时明媚的笑容。
"所以商姑娘今日前来，是为了......""萧大人多虑了。"商南音打断他，
"我虽然对您有情，但绝不会趁人之危。我今日前来，是真心想要帮您。
"萧慕言深深看了她一眼："为什么？""因为我知道得不到心爱之人的痛苦。
"商南音苦笑，"既然我得不到您，至少希望您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萧慕言心中一震。
这个女子，竟有如此胸怀。"那你说的办法是......""九皇子虽然娶了沈侧妃，
但他心中真正爱的是别人。"商南音眸光一冷，"如果能让他看上别的女子，
自然会厌弃沈侧妃。"萧慕言皱眉："你想让我去勾引九皇子心爱的女子？我做不到这种事。
""不是勾引，是利用。"商南音从袖中取出一张画像，"这是九皇子的心上人，
江南花魁柳如烟。如果能让她进宫......"萧慕言看着画像，心中纠结。
他确实想要沈清欢回到他身边，但这样做，是否太过卑劣？"萧大人，您若不愿，
我也不强求。"商南音收起画像，"只是沈侧妃在宫中过得并不好，九皇子对她很冷淡，
后宫的嫔妃也经常为难她。"萧慕言心如刀割。他的清欢，那个曾经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子，
如今却要在后宫中受苦。"我需要时间考虑。"萧慕言最终说道。"我给您三日时间。
"商南音起身，"三日后，如果您想通了，就来城南的南音商行找我。"说完，她便要离去。
"商姑娘。"萧慕言叫住她，"你为我做这么多，真的不图什么回报吗？"商南音回头，
笑得很美，却也很悲伤："萧大人，有些爱不一定要得到，能够帮助心爱的人得到幸福，
也是一种满足。"萧慕言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情绪。这个女子，
到底是怎样的人？为什么能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做到这种地步？夜深了，
萧慕言独自坐在院中，看着满天繁星。清欢，你在宫中，是否也在看着同一片星空？
你是否还记得，我们曾经约定要一起数星星数到老？三日的期限，让他如何选择？
第四章三日后，萧慕言还是来到了南音商行。这里比他想象中更加气派，朱红大门，
雕梁画栋，显然商南音的家境极为富裕。"萧大人，您终于来了。"商南音一身淡紫色长裙，
端庄优雅。"我想清楚了。"萧慕言深吸一口气，"为了清欢，我愿意一试。
"商南音点头："我就知道您会这样选择。""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萧慕言正色道，
"这件事之后，我要补偿你。"商南音一愣："补偿？""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我不能让你白白付出。"萧慕言认真地看着她，"虽然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感情，但其他的，
我都可以满足你。"商南音心中一暖，却摇头道："萧大人，我真的不需要回报。
""我需要。"萧慕言坚持，"商姑娘，你这样的女子，值得世间最好的男子。
我虽然不能爱你，但我可以帮你找到那个真正适合你的人。"商南音眸中闪过一丝异色，
随即淡淡一笑："那就等这件事了结之后再说吧。"接下来的日子，
萧慕言和商南音开始了周密的计划。商南音利用自己的商贾身份，与各方势力周旋，
终于找到机会让柳如烟进宫为九皇子献艺。而萧慕言则利用自己在朝堂上的关系，
暗中推波助澜。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直到那天，萧慕言在皇宫中远远看见了沈清欢。
她穿着华贵的侧妃服饰，珠翠满头，却掩不住憔悴的面容。那双曾经灵动的眸子，
如今黯淡无光。萧慕言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他的清欢，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萧大人？
"身旁的同僚轻声提醒，"您在看什么？"萧慕言收回目光："没什么。"可是那天夜里，
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想起了与沈清欢相遇的那个秋日。梧桐叶正黄，她一袭白衣，
在树下读书，美得如同画中仙子。他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对话。"公子，您掉了这本书。
""多谢姑娘。""不客气，公子的字写得真好。""姑娘过奖了。"就是这样简单的开始，
却让他们相爱了五年。五年啊，人生有几个五年？"清欢......"他低声呢喃。
正在这时，院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萧慕言警觉起来，推门而出，却看见商南音一身夜行衣，
正要翻墙而入。"商姑娘？"萧慕言惊讶，"这么晚了，你怎么......"商南音落地，
脸色有些慌张："萧大人，出事了。""什么事？""柳如烟今夜进宫献艺，
却被皇后发现了她和九皇子的私情。"商南音急道，"皇后大怒，已经下令要处死柳如烟。
九皇子为了救她，竟然当众与皇后翻脸。"萧慕言心中一沉："那清欢呢？
""沈侧妃被皇后迁怒，关进了冷宫。"商南音咬牙道，"我们的计划失败了。
"萧慕言只觉得天旋地转。他想要救沈清欢，却害得她的处境更加危险。"都是我的错。
"萧慕言痛苦地抱着头，"我不该答应这个计划的。""萧大人，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
"商南音握住他的手，"我们必须想办法救出沈侧妃。"萧慕言抬头看着她，
眼中满是感激："你还愿意帮我？"商南音点头："当然。"可是萧慕言却忽然发现，
商南音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他看不懂的情绪。第五章冷宫，
这个让宫中嫔妃闻之色变的地方，如今关着他心爱的女子。萧慕言站在冷宫外，
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心如刀割。"萧大人，您不能进去的。"守门的太监拦住他，
"这是皇后娘娘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沈侧妃。"萧慕言握紧拳头，却无可奈何。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翰林学士，在皇权面前，渺小如蚂蚁。"清欢......"他低声呢喃，
声音中满含绝望。就在这时，一个宫女匆匆走过，手中端着粗茶淡饭。萧慕言心中一动，
悄悄跟了上去。透过冷宫的窗棂，他终于看见了沈清欢。她跪坐在稻草上，青丝散乱，
衣衫褴褛，哪里还有半分当初的风华？最让萧慕言心痛的是，她的手腕上，
还戴着他送给她的那只银镯子。那是他们成婚时，他亲手为她戴上的。她说过，
这辈子都不会取下来。没想到，即使到了这种境地，她依然戴着。
"清欢......"萧慕言想要呼唤她，却又怕惊动守卫。仿佛感应到什么，
沈清欢忽然抬起头，看向窗外。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沈清欢的眼中先是惊喜，
随即变成惊恐："萧郎，你怎么来了？快走，被人发现就完了。"萧慕言摇头，
眼中满含热泪："清欢，我不会丢下你的。""萧郎，你糊涂啊。"沈清欢泪如雨下，
"我已经是罪妃，你不能为了我毁了自己。""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萧慕言哽咽道。两人隔着冷宫的窗棂，相望而泣。就在这时，一队侍卫匆匆赶来。
"什么人？"领头的侍卫大喝道。萧慕言心中一惊，连忙躲藏，却已经晚了。"萧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