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是安家鸠占鹊巢十八年的假千金。真千金安柔回来后,
我被安排嫁给一个植物人冲喜,而她则风光嫁给我原本的联姻对象,她的心上人沈隽城。
婚礼当天,我穿着洁白的婚纱,平静地走进植物人陆慎言的病房,当着所有人的面,
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老公,我是来给你报仇的。」话音落下,那个昏迷了三年的男人,
苍白修长的手指,忽然动了一下。正文:1.「动了!真的动了!」
最先叫出声的是陆家的管家,他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
指向陆慎言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显得有些扭曲。一瞬间,
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只微微蜷曲的手指上。空气仿佛凝固了。我的养母,哦不,
现在该叫安夫人了,她脸上的幸灾乐祸僵住了。站在她身旁的真千金安柔,
那双总是含着水光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清晰的惊慌。而她的新婚丈夫,
我曾经的未婚夫沈隽城,则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眼神锐利如刀,
死死地盯着病床上的男人。「医生!快叫医生!」陆家的大家长陆景元最先反应过来,
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狂喜。病房里顿时乱作一团。我安静地站在床边,像一个局外人,
冷眼看着这一切。只有我知道,这不是奇迹,也不是巧合。这是我们复仇的开始。上辈子,
我并不知道陆慎言是为了救我才变成植物人的。那场仓库大火,我被浓烟呛得失去了意识,
弥留之际,只感觉有人冲了进来,将一件带着清冽气息的外套裹在我身上,
然后用尽全力把我推了出去。我活了下来,他却再也没有出来。所有人都说,
是陆家的大少爷不自量力,为了抢救一批货物,把自己搭了进去。我信了。我像个傻子一样,
继续爱着沈隽城,被他和安柔玩弄于股掌之间,最后被他们联手送进精神病院,
在无尽的折磨中死去。直到死后,我灵魂飘荡,才看到真相。那场火,是沈隽城和安柔放的。
他们为了吞并陆慎言手里的项目,为了扫清沈隽城最大的竞争对手,精心策划了那场「意外」
。而我,只是他们用来引陆慎言入局的,一枚无足轻重的棋子。重活一世,
我回到了真假千金身份揭晓的这一天。当安家提出让我代替安柔,嫁给陆慎言冲喜时,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们以为这是对我的羞辱,却不知,这是我求之不得的归宿。
我要回到他身边,唤醒他,然后,让那对狗男女,血债血偿。医生们冲了进来,
对着陆慎言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最终,
他们得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结论:「病人确实出现了神经反应,但能否苏醒,
还需要后续观察。」陆景元听后,激动地握住我的手,老泪纵横:「好孩子,
你果然是慎言的福星!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陆家名正言顺的少夫人!」
安夫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勉强挤出笑容:「是啊,我们安知就是有福气的。」我抽出手,
对着陆景元温顺地笑了笑:「爸,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一声「爸」,叫得陆景元心花怒放,
也叫得安家人的脸色更加难看。安柔走过来,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姿态柔弱,
声音里却带着一丝试探:「姐姐,你刚才跟陆大少说什么了?他怎么突然就有反应了?」
我看着她故作天真的脸,微微一笑。「我告诉他,害他的人,正在外面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
他要是不想家产被抢,爱人被夺,就最好快点醒过来。」我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安柔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沈隽城猛地看向我,
眼神阴鸷,充满了警告。我回以一个无辜的眼神,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对,
我就是故意的。我要在他们心里,埋下一颗怀疑和恐惧的种子。让这颗种子,慢慢生根,
发芽,直到将他们彻底吞噬。安家人和沈隽城很快就灰溜溜地走了。陆景元对我越发和蔼,
亲自带我熟悉陆家大宅,并将陆慎言名下所有的资产文件都交给了我。「从今天起,
你就是这些财产的**人。安知,我相信你。」我看着那一沓厚厚的文件,心里毫无波澜。
上辈子,这些本该属于陆慎言的东西,全都被沈隽城和陆家的旁支联手侵吞了。这一世,
我一分都不会让他们再碰。深夜,我遣散了所有佣人,独自留在陆慎言的房间里。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沉沉的夜色,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将他的侧脸映照得轮廓分明。
即使躺在这里,他也依旧俊美得惊人,只是那份苍白,让人心疼。我坐在床边,
像上辈子无数次做过的那样,用温热的毛巾擦拭他的手。「陆慎言,你听得到吗?」
我轻声说,「今天我把沈隽城和安柔气得脸都白了,他们现在一定很害怕。」
「他们害怕就对了。这只是个开始。」「你放心,你受过的苦,
我会让他们千倍百倍地还回来。你失去的一切,我都会帮你拿回来。」我说着,
感觉指尖传来了一丝微弱的回应。我低头,看到他的手指,又动了一下,这一次,
比白天那次更加清晰。我的眼眶一热,有什么东西涌了上来。我俯下身,将脸埋在他的手心,
声音哽咽:「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我一个人,有点怕。」这一次,我没有等到他的回应。
但我知道,他听见了。第二天,我以陆家少夫人的身份,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辞退了陆慎言的私人看护团队。为首的张护士,是陆家旁支,
陆慎言的二叔陆启明塞进来的人。上辈子,就是她,在陆慎言的输液管里动了手脚,
加速了他的器官衰竭。「少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都是专业的,照顾大少爷三年了,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张护士一脸不忿,身后几个小护士也跟着附和。我坐在沙发上,
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专业?专业就是让病人的肌肉出现萎缩迹象?
专业就是让病人的床单三天一换,上面还有异味?」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张护士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你胡说!我们每天都有给他**,床单也是一天一换的!」
「是吗?」我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那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看看,顺便,
把监控也调出来,看看你们所谓的『每天**』,到底是怎么按的。」张护士的脸彻底白了,
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陆家的监控系统是全球顶级的,二十四小时无死角。
她们偷懒怠工的画面,一定被录得清清楚楚。管家站在一旁,脸色铁青。
「把她们的东西收拾一下,立刻赶出去。从今天起,大少爷的起居,由我亲自负责。」
我淡淡地吩咐道。「是,少夫人。」管家恭敬地应道。张护士还想说什么,
却被管家一个眼神制止,最后只能带着人,不甘不愿地离开。房间恢复了安静。
我走到陆慎言床边,轻声说:「第一个,解决了。」我辞退看护团队的事情,
很快就传到了陆家二叔陆启明的耳朵里。当天下午,他就「恰好」过来探望陆慎言。
陆启明是个笑面虎,一进门就拉着我的手,满脸关切:「安知啊,听说你把张护士她们辞了?
唉,你刚来,不熟悉情况,她们都是照顾慎言的老人了,你怎么能这么冲动呢?」我抽出手,
神色平静:「二叔,正因为她们是老人,才更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陆家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不能容忍有人拿着高薪,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偷奸耍滑。」
陆启明脸上的笑容一僵。他没想到,我这个刚进门的冲喜新娘,竟然这么不好拿捏。
「你这孩子……」他叹了口气,转换了话题,「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今天来,
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公司的事。」「公司?」「是啊,」陆启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慎言倒下这三年,他手里的那几个海外项目一直由我代管着。现在既然你成了他的妻子,
有些文件,需要你这个**人签个字。」他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我接过来,
随意翻了翻。一份资产**协议。只要我签了字,陆慎言名下一个价值数十亿的能源项目,
就会以一个极低的价格,「**」给陆启明控股的子公司。上辈子,我就是这样,
在陆启明和沈隽城的连哄带骗下,亲手将陆慎言的心血,一份份送到了仇人手里。
我看着文件,忽然笑了。「二叔,」我抬起头,笑容温婉,「您是不是忘了,我高中的时候,
选修的是商法。」陆启明的表情凝固了。「这份合同,构成了典型的关联交易,
且**价格远低于市场公允价值,严重损害了陆慎言先生的利益。如果我签了,
不仅陆慎言的股东权益会受损,我作为他的监护人和**人,也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我将文件轻轻放回他面前,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所以,这个字,我不能签。」
陆启明的脸色,瞬间变得像调色盘一样精彩。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
一个被安家当作弃子扔出来的假千金,竟然还懂商法。「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恼羞成怒,连表面的和善都维持不住了,「安知,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不过是个冲喜的,真把自己当陆家女主人了?」「我的身份,是陆慎言的合法妻子,
是他所有财产的唯一**人。这个身份,有法律效力。」我平静地回视他,「倒是二叔您,
拿着这样一份合同来找我签字,是何居心?」「你!」陆启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正在这时,安柔和沈隽城来了。「姐姐,二叔,你们在聊什么呢?」
安柔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笑意盈盈地走进来,仿佛没看到房间里剑拔弩张的气氛。
沈隽城跟在她身后,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探究和不悦。陆启明看到他们,
像是找到了救兵,立刻告状:「隽城,安柔,你们来得正好!你们快评评理,
我好心好意帮慎言打理公司,安知她不领情就算了,还怀疑我别有用心!」
安柔立刻摆出善良的面孔,走到我身边:「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跟二叔说话呢?
二叔也是为了公司好,为了陆大哥好啊。」她说着,看向我手边的文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姐姐,是不是这份文件有什么问题?你看不懂没关系,可以让隽城帮你看看呀,
他可是商业奇才呢。」好一出精彩的联合唱戏。我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将文件递给沈隽城,笑得天真无邪,「隽城,你快帮我看看,
这份合同到底能不能签。」沈隽城接过文件,垂眸扫了一眼。他的瞳孔,
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这份合同,他显然是知情的,甚至可能就是他和陆启明一起策划的。
现在我把皮球踢给了他,他若是说能签,就坐实了与陆启明合谋,用心不良。
他若是说不能签,就等于当面打了陆启明的脸,破坏了他们的「盟友」关系。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安柔也紧张地看着他,似乎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招。
沈隽城不愧是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和安柔暗通款曲多年的人,脸上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合上文件,递还给我,语气温和得像个真正的兄长。「安知,
这份合同确实有些条款需要再商榷一下。二叔也是关心则乱,这样吧,
我回去让我的法务团队重新拟一份,保证各方利益,你看如何?」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安抚了陆启明,又把问题揽了过去,还顺便在我面前卖了个人情。高手。可惜,
他面对的是死过一次的我。「不用了。」我微笑着拒绝,「公司的事情,我相信慎言醒来后,
会自己处理好的。在他醒来之前,所有重大决策,一律暂停。」我看向陆启明,
眼神不容置喙:「二叔,您觉得呢?」陆启明被沈隽城和我轮番将了军,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只能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你定。」「那就好。」我满意地笑了。
安柔站在一旁,看着我和沈隽城之间暗流涌动的机锋,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了。
她大概第一次发现,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那个任她拿捏的草包姐姐,
好像……不一样了。送走那三尊大佛,我感觉整个房间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我走到床边,
帮陆慎言调整了一下枕头的高度,一边轻声絮叨。「今天我可是大获全胜。
陆启明那个老狐狸,脸都气绿了。沈隽城和安柔也没讨到好。」「他们肯定在想,
我怎么突然变聪明了。」「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们,我是开了挂的?」我说着,
自己都笑了。床上的人依旧安静地躺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我握住他的手,
放在我的脸颊上,感受着那份冰凉的温度。「陆慎言,你得快点醒来才行。
我一个人演独角戏,很累的。」「而且,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的话音刚落,
就感觉到掌心的手指,用力地回握了一下。那力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坚定。
我的心猛地一跳,抬起头,撞进了一双深邃的眼眸里。那双眼睛,黑沉沉的,
像是蕴藏着星辰大海,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他醒了。
在无人知晓的午后,在我刚刚打了一场胜仗之后,我的英雄,悄无声...醒了。我看着他,
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不是喜悦,不是激动,而是铺天盖地的委屈。
上辈子无处诉说的冤屈,这辈子孤军奋战的恐惧,在看到他清醒眼眸的那一刻,
尽数化作了泪水。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长久的昏迷让他的声带变得僵硬,
只能发出一些模糊的音节。他有些着急,眉头微微皱起,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心疼。
「别急,别急。」我连忙擦干眼泪,握紧他的手,「我懂,我都懂。你刚醒,身体还很虚弱,
不要用力。」我给他倒了杯温水,用棉签沾湿,一点点滋润他干裂的嘴唇。他很配合,
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我的脸。我们就这样安静地对视着,仿佛要把这错失的三年,都看回来。
许久,他终于积攒了一些力气,用微弱但清晰的气音,说出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不是我的名字,也不是任何疑问。他说的是:「别怕。」简简单单两个字,
却像一道坚固的堤坝,瞬间挡住了我所有的不安和惶恐。我再也忍不住,趴在他的床边,
放声大哭。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用尽全力,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放在我的头顶,
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就像上辈子,在那场大火里,他把我护在身下时一样。
我们达成了一个共识——暂时对他已经清醒的事实保密。他的身体还需要时间恢复,
而敌人环伺,过早暴露,只会让他成为活靶子。我成了他与外界唯一的联系。白天,
我在人前扮演着那个深情守护、但对商业一窍不通的冲喜新娘。晚上,
我将公司所有的文件、项目报告,一字一句地念给他听。他则用敲击手指的方式,
告诉我他的决策。一下,代表同意。两下,代表反对。三下,代表需要进一步调查。
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无人能懂的默契。在他的指导下,
我否决了陆启明递上来的好几个看似诱人、实则暗藏陷阱的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