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设备突然剧烈晃动!
“啊——!”
安全带断裂的瞬间,温星眠感到一阵失重——
她和沈青瑶同时从十几米高空坠落!
风声在耳边呼啸,温星眠绝望地闭上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睁开眼,对上的是薄司宴慌乱的眼神。
他的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呼吸急促得不像话。
“你……”
温星眠刚开口,薄司宴就像被烫到般猛地松开手。
“救错人了。”他生硬地解释,转身冲向摔在地上的沈青瑶,“青瑶!”
……
医院走廊上,医生急匆匆跑来:“病人大出血,需要紧急输血!血型是RH阴性,血库库存不足!”
薄司宴的目光立刻锁住温星眠。
“你也是RH阴性。”这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温星眠靠在墙上,膝盖的伤口还在渗血。她看着薄司宴,忽然明白了他的意图。
“献血,”薄司宴走近一步,声音压得很低,“我就同意撤销离婚申请。”
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带着熟悉的冷香。
曾几何时,这样的亲近会让她心跳加速。
现在,她只觉得心冷。
护士拿来输血同意书时,温星眠没有犹豫地签了字。
她知道,如果拒绝,薄司宴一定会起疑。
她不能冒险,更不能让他发现去巴黎的计划。
针头刺入血管时,温星眠偏过头,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流入血袋。
一袋,两袋……
“不能再抽了!”护士突然惊呼,“她已经到极限了!”
温星眠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恍惚间,她看到薄司宴皱眉站在床边,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医院的白墙刺得人眼睛发疼。
温星眠输完血后,医生强制要求她住院观察。而薄司宴,从始至终没有来看过她一眼。
手机不断震动,是沈青瑶发来的照片——
薄司宴喂她喝粥的照片。
薄司宴守在病床边的照片。
薄司宴睡着时,她偷亲他脸颊的照片。
温星眠一张一张删除,内心再无波澜。
原来心死到极致,是连痛觉都会消失的。
离婚冷静期的最后一天,温星眠早早起床。
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她将最后一件衣服收进行李箱。
巴黎的机票安静地躺在包里,下午三点的航班。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薄司宴站在门口,西装笔挺,像是刚从某个重要会议回来。
“青瑶脱离危险了。”他开门见山,“我说到做到,陪你去撤销申请。”
温星眠静静地看着他。
“不过,”薄司宴补充道,“下次你再犯错,我依然会提离婚。”
温星眠突然想笑。
再也没有下次了。
她要去过属于自己的人生了。
一路上,两人始终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