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去辩解，也没有去压制流言。
因为我知道，对付阴沟里的蛆虫，最好的办法，不是跟它讲道理，而是用开水，把它烫死。
我动用了我所有的人脉和金钱，像一张天罗地网，撒遍了整个金陵城。
三天。
只用了三天，我就找到了喻锦绣的藏身之处。
她在城南一处最混乱、最污秽的赌坊后院里。据说，她搭上了她母亲那边的一个远房表兄，一个整日游手好闲的泼皮。她就是靠着这个泼皮，散布的那些流言。
我带着王妈妈，和四个身强体壮的护院，在一个人声鼎沸的傍晚，踹开了那间肮脏的小屋的门。
屋里弥漫着廉价的脂粉味和酒臭味。
喻锦绣正和那个泼皮表兄在床上纠缠，看到我突然出现，她惊得尖叫起来，慌乱地拉起被子遮挡自己。
她比在静安堂时更憔悴了，脸上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和怨毒。
“喻锦凝！”她赤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像一条被逼入绝境的毒蛇，“你还想怎么样！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你什么都没有了？”我缓缓走过去，一脚踢开她那个还想上来叫嚣的泼皮表兄，“你还有一条命。一条，敢伤害我女儿的贱命。”
“我没有！”她嘶吼道，“我只是说出事实！谁知道你找回来的那个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很快就不用再关心了。”我对着身后的护院，冷冷地挥了挥手。
那泼皮还想反抗，被两个护院按住，几拳下去就没了声息，被拖了出去。
喻锦绣眼睁睁看着我的人向她走来，终于感到了灭顶的恐惧。
“你要干什么！杀人是犯法的！”她尖叫着，向后退缩。
“犯法？”我笑了，“喻锦绣，你大概忘了，这里是金陵城南最乱的地方。每天，都有喝醉的赌鬼失足掉进秦淮河，不是很正常吗？”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与她平视。
“我给过你机会的。”我轻声说，语气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情感，“是你自己，不要体面。”
她看着我，终于彻底崩溃了，眼泪和鼻涕流了一脸，开始求饶：“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我给你做牛做马！求求你……”
她还想挣扎，扑上来抱我的腿，却被王妈妈一脚踹开。
她还想用那肮脏的手碰我，突然，一把闪着寒光的发簪，从她凌乱的袖子里滑了出来。
她，竟然还想最后一搏！
我看着那支发簪，眼里的最后一丝犹豫，也彻底消失了。
我站起身，不再看她一眼。
“王妈妈，”我背对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咒骂，声音平静得可怕，“喻家，容不下这等不知悔改的孽障。”
“处理干净点。”
走出那条肮脏的小巷时，身后，已经再没有了任何声音。
第二天，金陵府衙的告示上，多了一则认领无名女尸的通告。
据说，是夜里在秦淮河里捞上来的，醉酒失足，无人认领，草席一卷，扔去了乱葬岗。
金陵城里关于我女儿的流言，也从那天起，戛然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