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深宫似海,权柄如刀。她是沉渊明珠,他是困龙在天。青梅竹马的情分,
抵不过家破人亡的血痕。一场以爱为名的囚禁,一段以恨为刃的复仇。当层层假面剥落,
惊觉彼此皆是局中囚。是相忘于江湖的晴川历历,还是执手共剪西窗烛?这盘棋,落子无悔,
唯余情劫难渡。第一章玉镯碎,祸端起永和十三年的冬,雪下得格外肃杀。
朱红宫墙被素缟般的积雪压得透不过气,琉璃瓦垂下的冰凌,像悬着的泪,
折射着冰冷的天光。十年光阴,足以让京都遗忘太多,
譬如那场曾让长街染血的苏氏“叛国”案。旧址上早已建起新的权贵府邸,只在某些人心底,
留下永不结痂的疤,譬如那深宫最腌臜的角落——浣衣局。
低矮的屋檐滴着混了劣质皂荚的浊水,空气里是洗不净的霉味、冻疮的腥气,
还有经年累月的绝望。窗外是四方天,灰蒙蒙的,像一口巨大的、扣着的棺椁。
寒风从破窗棂里灌入,刀子似的刮着人脸。苏晚埋首在一堆冰冷的锦绣绫罗里,
手指早已被冰水泡得红肿溃烂,麻木得只剩下刺骨的麻。那华贵锦缎上精致的缠枝莲纹,
在她模糊的视线里,竟与旧时家中紫檀屏风上的图样诡异地重叠。十年了,
她像一株生在暗处的苔藓,卑微地汲取着一点点生存的光。
掌管浣衣局的是个面相刻薄的秦嬷嬷,曾是林贵妃宫里的粗使,因手脚不干净被贬至此,
便将一腔怨毒都发泄在这些最低等的宫女身上。此刻,她正叉着腰,
唾沫横飞地呵斥着一个动作稍慢的小宫女:“作死的蹄子!没吃饭吗?
这云锦是贵妃娘娘的心头好,搓坏了一丝,仔细你的皮!”那小宫女吓得瑟瑟发抖。
一声清越又刺耳的玉碎声,猛地撕裂了浣衣局死水般的压抑!“啊——我的暖玉镯!
”一声尖利的惊呼带着雷霆之怒。
林贵妃那张精心描画、此刻却因愤怒而扭曲的脸骤然逼近,
蔻丹染就的指尖几乎戳到苏晚的鼻梁上,“贱婢!本宫的羊脂暖玉镯!
定是你这腌臜东西手脚不干净!拖出去,杖毙!立刻!马上!”那断裂的玉镯,
正静静躺在苏晚脚边的污水里。死亡的寒气,比井水更刺骨百倍,瞬间攫住了苏晚的心肺。
两个孔武有力的太监如铁钳般架起她单薄的身体,粗暴地拖向院中那早已被冰雪浸透的刑凳。
雪地刺目,刑杖森然,执杖太监脸上是见惯生死的麻木。周遭宫女太监的目光,或惊恐,
或麻木,或带着隐秘的快意,织成一张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网。绝望如冰冷的潮水,
灭顶而来。第二章惊鸿一瞥就在那沉重的刑杖高高扬起的刹那,苏晚眼前骤然一黑,
天地倒悬!意识被拖入一片混沌的漩涡。风雪呼啸中,她看见自己伏在冰冷的刑凳上,
杖影如山般压下!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玄色身影裹挟着凛冽寒气,如断金碎玉般闯入视线,
袍角狰狞的蟒纹在风雪中翻飞如活物!是他!沈珏!他眸光扫过全场,似寒潭冻雪,
声音不高却带着劈开混沌的力量:“住手。此人,本王要了。”画面倏忽扭曲,
跳转至一间熏香暖阁,她被唤作“苏姨娘”。他临窗独立,背影孤绝如崖上劲松,
声音低哑压抑,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看好她,莫再卷入任何风波,
亦……莫让她踏出王府半步。”剧烈的头痛如万针攒刺,神魂欲碎!意识猛地回笼,
冰冷的刑凳硌着骨头,沉重的杖影已带着风声呼啸而下!“住手。”一个声音,
低沉、冰冷,却熟悉得让她心尖剧颤,穿透凛冽风雪而来!玄色蟒袍映入她模糊的泪眼,
沈珏的身影,分毫不差地挡在了她与那夺命的杖影之间。
他的目光落在她苍白狼狈、沾满污泥的脸上,复杂得似浓墨滴入深不见底的寒潭,
有久别重逢的惊涛骇浪,有深不见底的沉痛暗涌,还有一丝……她完全看不懂的孤注一掷。
“此人,”他声音不高,却似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连呼啸的寒风都为之一滞,
“本王要了。”无视林贵妃瞬间铁青扭曲的脸和秦嬷嬷惊骇欲绝的神情,
他解下身上那件华贵厚重的玄狐大氅,不由分说地裹住她单薄如纸、抖如筛糠的身体。
突如其来的暖意袭来,却比风雪更让她感到彻骨的寒冷与铺天盖地的屈辱。“随我来。
”命令简短,不容置疑。她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半拥半抱着带离这人间地狱般的浣衣局,
身后,是林贵妃怨毒如淬毒匕首的目光和深宫无边的、吞噬人心的寒意。从此,
她是摄政王府中一座更为精致、却也更为绝望的囚笼里的——“苏姨娘”。
摄政王府巍峨森严,亭台楼阁气象万千,却处处透着冰冷的秩序感。
苏晚被安置在王府最偏僻的“听竹苑”。小院清幽,翠竹环绕,景致雅致,
却更像一座精心打造的牢笼。沈珏派来的两个贴身丫鬟,名唤“墨画”、“丹青”,
看似恭谨,实则目光锐利,寸步不离。院外更有侍卫无声巡守。沈珏将她送入苑中,
留下一句:“缺什么,吩咐她们。”便匆匆离去,仿佛多待一刻都是煎熬。
苏晚站在陌生的房间里,
看着铜镜中那个裹着不属于自己的华贵大氅、却难掩一身狼狈的女子,只觉荒谬绝伦。
十年深宫挣扎求生,竟以这种方式,回到了这权力漩涡的中心,回到了……他的身边。
柳姨娘,林贵妃安插入王府的眼线,妖娆妩媚,心思歹毒。赵侧妃,沈珏母族远亲所荐,
性情骄纵,仗着几分家世背景,颇有些跋扈。王府后园,暖阁设宴,梅花初绽。
赵侧妃以“迎新”为名,邀众姬妾赏梅。苏晚被迫出席,一身素净,坐在最末。席间,
柳姨娘巧笑倩兮,亲自捧着一盏碧螺春盈盈送至苏晚面前:“苏妹妹初来,姐姐敬你一杯,
日后同在王府,也好相互照应。”语笑晏晏,眼底却淬着寒冰。
就在苏晚指尖触及温热的杯壁时,金手指骤然触发!眼前一黑,
混沌漩涡再现:她看见自己饮下清茶,转瞬腹痛如绞,七窍流血,倒在众人惊叫之中!
心猛地沉入谷底,指尖冰凉。她抬眸,看向柳姨娘那张笑靥如花的脸,
唇角弯起一丝极淡的、冰雪般的弧度,声音平静无波:“柳姐姐的茶,香沁心脾,
妹妹本不该辞。只是……”她微微蹙眉,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今日晨起便觉脾胃虚寒,
谢太医特特嘱咐了忌饮新茶。姐姐一番盛情,妹妹心领了。
不如……”她将茶盏轻轻推回柳姨娘面前,眼神清澈无辜,“姐姐代我品鉴一二?
也免得辜负了这上好的碧螺春。”柳姨娘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血色褪尽,
强笑道:“妹妹说笑了,既是太医嘱咐,那便罢了……”话音未落,手竟不受控制地一抖!
茶盏倾覆,碧绿茶汤泼洒在光洁的地砖上,嗤嗤作响,腾起一股刺鼻的白烟!满座皆惊,
暖阁内死寂一片,只余下那刺鼻的气味弥漫。赵侧妃脸色煞白,
指着柳姨娘:“你……你竟敢……”苏晚垂眸,掩去眼底的冰冷,
心湖却因这生死一线的预知而微澜起伏。此事虽未声张,但柳姨娘当夜便“病”了,
被挪去了更偏远的院子。沈珏并未深究,却也在苏晚身边又加派了暗卫。
第三章寒夜探视与试探是夜,更深露重。听竹苑烛火摇曳。苏晚正对着一卷旧书出神,
门扉轻响,沈珏悄然而入,带着一身寒气和淡淡的酒意。他立在光影交界处,
容颜在烛火下半明半暗,看不清表情。“今日之事,你应对得宜。”他的声音低沉,
听不出情绪,目光却锐利如鹰隼,似乎想穿透她的伪装。苏晚放下书卷,起身垂首,
姿态恭谨却疏离:“托王爷洪福,妾身命贱,阎王爷大约也嫌麻烦,不肯收。”语气平淡,
字字却如冰棱。沈珏走近几步,带着压迫感,伸出手似乎想触碰她低垂的下颌。
苏晚几乎是本能地侧首避开,动作虽轻,抗拒之意却如实质。他的手悬在半空,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沉重得令人窒息。烛火噼啪一声爆响,更添寂寥。良久,他缓缓收回手,
负于身后,声音里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与涩然,仿佛自言自语:“晚晚,
这王府……非你眼中锦绣堆。人心鬼蜮,比深宫更甚。待在我看得见的地方,
至少……”他顿了顿,目光沉沉地锁住她,“活着。”语毕,不再看她,
玄色身影如来时一般,无声地没入门外浓稠的夜色。苏晚站在原地,指尖冰凉,
望着那消失的玄色,心口似被窗外呼啸的冷风灌满,一片荒芜寂灭。他口中的“活着”,
对她而言,何尝不是另一种更精致的凌迟?几日后,通过谢云知暗中巧妙安排,
利用太医为冷宫“疯妃”诊病的时机,苏晚在冷宫深处一座废弃的、蛛网密布的角楼里,
“偶遇”了正在“散心”的皇帝萧珩。寒风从破损的窗棂灌入,卷起地上的尘埃。
萧珩屏退仅有的心腹太监,偌大角楼只剩两人。萧珩一身素锦常服,笑容温煦如三月暖阳,
眼底却似深秋寒潭,深不见底:“苏姑娘,十年深宫磋磨,委屈了。”他开门见山,
目光如炬。苏晚心头微震,面上竭力维持着沉静如古井无波:“陛下折煞奴婢,
妾身不过王府微末之人,何来委屈。”萧珩轻笑一声,笑声在空荡的角楼里回荡,
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喟叹:“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苏家满门忠烈,蒙受奇冤,朕每每思之,
心甚悯之。”他向前一步,距离拉近,目光锐利如针,直刺苏晚心底,
“沈家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想必姑娘心中亦如鲠在喉,难释怀吧?
”他观察着苏晚瞬间绷紧的指尖,继续抛出诱饵,“朕,知你‘非常’。能窥得一线天机,
此乃天授。助朕,扳倒沈珏这权倾朝野、欺君罔上之臣。朕以天子之诺,必倾力重查旧案,
还你苏家百年清名,许你海阔天空,一世安稳逍遥。
”一枚温润小巧、刻着五爪蟠龙纹的玉哨被递至苏晚眼前,“以此为信。需时,吹响即可,
自有人助你。”清白!自由!这两个字如同甘霖骤然滴入苏晚龟裂已久的心田,
瞬间激起惊涛骇浪。沈珏……那旧日青梅竹马的温暖光影,
那家破人亡时被彻底背叛的刻骨寒凉,
那重逢后被他强行纳入羽翼下、混杂着屈辱与猜疑的复杂情愫……所有情绪激烈碰撞。
与虎谋皮,险象环生,但这却是她十年来唯一触手可及的希望!她深吸一口气,
压下翻腾的心绪,屈膝行礼,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微颤,
却异常清晰:“奴婢……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冰凉的玉哨入手,沉甸甸的,
如同她此刻的心。第四章反噬与守护成为萧珩的暗棋后,苏晚如履薄冰。
传递消息需极度谨慎,心神时刻紧绷。一次,为获取沈珏与兵部尚书密谈的关键信息,
她强行集中精神,试图触发金手指。剧烈的头痛如斧凿般袭来,眼前阵阵发黑,
冷汗瞬间浸透中衣。她只“瞥”见沈珏冷峻的侧脸和“北狄”、“粮道”几个模糊字眼,
以及一片混乱的刀光剑影。苏晚强撑着记录下信息,交给线人后,几乎虚脱晕厥。
谢云知借诊脉之机匆匆赶来听竹苑,见她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
诊脉后神色凝重至极:“心力耗损过剧,神思严重受创!晚晚,不能再这样了!
再强行窥探天机,恐伤及心脉本源,甚至……神智错乱,油尽灯枯!
”他眼中满是痛惜与担忧。苏晚靠在榻上,虚弱地扯出一抹苍白的笑,
唇上毫无血色:“云知哥哥……我,别无选择。这点‘运气’,是我唯一的筹码了。
苏家的冤屈,我自己的命……都押在上面了。”她闭上眼,掩去眸中的脆弱与决绝。
谢云知默默握紧拳头,最终只是长叹一声,从药箱中取出精心调制的安神补心丸,
郑重道:“此药可稍缓痛楚,固本培元。切记,不到万不得已,
莫要再强行催动那‘惊鸿一瞥’。”上元佳节,摄政王府张灯结彩,宴请宗亲重臣。
丝竹悦耳,觥筹交错。萧珩亦亲临,与沈珏表面言笑晏晏,暗流却汹涌。苏晚作为侍妾,
坐于末席,默默观察着这场权力盛宴。宴席过半,沈珏似乎心情尚可,
多饮了几杯御赐的贡酒“玉壶春”。酒意上涌,他冷峻的眉眼间染上一丝罕见的慵懒和疲惫。
宴散人静,他屏退所有随从,竟独自踏着月色,踉跄着来到了听竹苑。苑内烛火昏黄,
苏晚正对着一局残棋出神。门被推开,浓重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清冽的沉水香扑面而来。
沈珏站在门口,玄色锦袍微乱,眸光不似平日的锐利清明,
带着醉意的迷蒙和深不见底的倦怠。他定定地看着苏晚,仿佛穿越了十年光阴。
“晚晚……”他低低唤了一声,声音沙哑如裂帛,带着浓重的鼻音,
“莫要……再用那般眼神瞧着我……”他踉跄走近,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像瞧着……不共戴天的仇雠……”他伸出手,带着酒气的微凉指尖,
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苏晚身体瞬间僵直,
下意识地想后退避开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手腕却被他猛地攥住!力道之大,指节泛白,
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心湖顿时乱石穿空,
积压的恨意与一种不该有的、被勾起的酸楚剧烈翻涌。“你以为……我想么?
你以为我沈珏……生来便是这般冷心冷肺?!”沈珏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骇人的红血丝,
情绪如同濒临崩溃边缘的困兽,压抑多年的痛苦、愧疚、不甘瞬间决堤!他几乎是吼了出来,
声音嘶哑破碎:“那是先帝!是悬在我沈氏满门老小几百口人头上的利刃!
我爹……他在祠堂里不吃不喝跪了三天三夜!最后他……”巨大的悲痛扼住了他的喉咙,
让他无法成言,只能发出困兽般的呜咽。他猛地将苏晚狠狠拉入怀中,
用尽全身力气紧紧箍住,仿佛要将她柔弱的身躯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声音带着泣血的绝望:“我只能选!眼睁睁看着你家……看着你被推入那万丈深渊!
然后……然后我自己也义无反顾地跳了进来!晚晚,我悔了!我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悔不当初!
可我没有退路!我只能向前!只能咬着牙爬到那最高处!只有站在那无人能及的权力之巅,
我才能护住你这条命!才能……才有那么一丝机会……”他语无伦次,
滚烫的泪水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灼热地滴落在苏晚冰凉的颈间,
那温度烫得她灵魂都在震颤。苏晚如遭九天惊雷轰顶,整个人僵在他滚烫而绝望的怀抱里,
动弹不得。先帝?!幕后黑手竟是先帝?!沈家只是被胁迫的刍狗?他后悔?
他这十年步步为营,沾染血腥,竟是为了……护她周全?这混乱的、带着酒气的泣血真言,
是压抑太久终于崩溃的剖白,还是更为高深莫测的迷魂阵?
心中那堵由十年恨意与屈辱筑成的坚固高墙,被这滚烫的泪水与破碎绝望的言语,
生生撕开了一道鲜血淋漓、深可见骨的豁口!巨大的痛楚与前所未有的茫然将她彻底吞噬,
竟一时忘记了挣扎,忘记了仇恨,只是僵硬地承受着这沉重而绝望的拥抱,
耳边轰鸣着他痛苦的低吼和压抑的呜咽。
第五章血泪交织的真相沈珏的醉语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苏晚心神剧震,无法平息。
她冒险通过萧珩给的玉哨,要求查阅当年旧案卷宗的副本(借口想知己知彼)。
萧珩为取信于她,命人送来部分模糊的抄录。其中一份残破的密旨抄本,
提及“前朝玉玺”、“动摇国本”、“苏氏必除”等骇人字眼!同时,
谢云知也通过父亲旧部的关系,辗转送来一份当年御前侍卫(已故)的绝笔**残片,
隐晦提及先帝密令与沈父被迫签署伪证的痛苦。为印证,苏晚在谢云知帮助下,
利用一次金手指触发后的短暂虚弱(假装晕倒),被允许在王府一处闲置库房“静养”。
她却在库房深处,发现了一条尘封的、通向王府外一处荒废民宅的隐秘地道!
在民宅的暗格里,她找到半封未曾寄出的信,竟是沈珏之父在苏家案发前夕所写,字字泣血,
充满对苏家的愧疚与对先帝的愤懑,言明“身不由己,愧对挚友,唯望稚子无恙”。
老泪纵横的模糊画面……一个令人毛骨悚然、血泪交织的真相终于拼凑完整:苏家功高震主,
且无意中掌握了足以证明先帝得位有疑(与前朝玉玺秘闻相关)的秘密。
先帝为除后患并嫁祸政敌,设下毒计,沈家是被皇权绝对碾压下被迫充当了刽子手!而萧珩,
他登基后便从先帝心腹处知晓了这一切,却一直冷眼旁观,甚至精心利用她的仇恨,
将她打磨成刺向沈珏最锋利的一把刀!世界在苏晚眼前彻底崩塌、旋转。十年!整整十年!
支撑她在炼狱般深宫活下去的,是刻骨的仇恨,是对沈家、对沈珏的恨!可如今,
这恨意的基石轰然碎裂!沈珏是帮凶,却也是皇权倾轧下更可悲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