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我亲手做了傅沉渊最爱的水晶虾饺,想给他一个惊喜。刚走进他的藏品室,
就被女助理江月拦了下来。「嫂子,这里面的娃娃都是先生的心头肉,娇贵得很,
您这身油烟味,会熏坏它们的。」我没理她,径直往里走,江月突然伸腿将我绊倒,
手里的餐盒脱手而出。滚烫的汤汁,溅在了一个真人大小的古董娃娃身上。是夜,
傅沉渊踹开卧室的门,眼底是滔天的怒火。「林殊,你知不知道安娜贝尔是全球**的孤品,
一点点瑕疵都能让她身价暴跌?」「傅沉渊,我才是你的妻子,我怀着你的孩子,
你为了一个娃娃对我发火?」他冷笑一声,捏住我的下巴。「妻子?孩子?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我的安娜贝尔比?」他眼里的疯狂让我不寒而栗。
他将我拖进那间阴冷的藏品室,反手锁上了门。巨大的玻璃墙外,
他抱着那个被汤汁溅到的娃娃,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你在这里好好冷静一下,
给我的安娜贝尔赔罪。」藏品室的恒温系统,常年维持在10度。我穿着单薄的睡裙,
眼睁睁看着他按下遥控器,将温度调到了零下。刺骨的寒意瞬间将我包围,
我看着玻璃墙外那个抱着娃娃,对我露出残忍微笑的男人,如坠冰窟。我摸出手机,
颤抖着手拨通了我哥的电话。「哥,我要他们死……」1.我蜷缩在冰冷的玻璃房角落,
牙齿不受控制地打着颤。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福尔马林和昂贵香料诡异的混合味道。四周,
一排排真人大小的古董娃娃坐在丝绒椅子上,空洞的玻璃眼珠,齐刷刷地「看」着我。
它们穿着繁复的蕾丝裙,画着精致的妆容,嘴角带着永恒的微笑。在惨白的灯光下,
这些微笑显得格外狰狞。我肚子里七个月大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
不安地踢了我一下。我抱紧自己,试图给他传递一点点温暖。「傅沉渊!你放我出去!」
我拍打着厚重的钢化玻璃,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微不足道。玻璃墙外,
傅沉渊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块麂皮,正一丝不苟地擦拭着那个叫「安娜贝尔」的娃娃。
他的动作轻柔的,似乎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江月端着一杯红酒,袅袅婷婷地走到他身边,
柔声说。「沉渊,嫂子还怀着孕呢,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她嘴上说着求情的话,
眼里的幸灾乐祸却藏都藏不住。傅沉渊头也没抬。「她弄脏了我的安娜贝尔,就该付出代价。
」江月掩唇轻笑。「也是,安娜贝尔可是您花了九位数从欧洲拍回来的,全球仅此一件呢。」
她看向我,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嫂子,你就跟安娜贝尔道个歉吧,先生最疼它了。」
道歉?我对着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道歉?他们把我当傻子吗?我气得发笑,胸口剧烈起伏。
「傅沉渊,你是不是疯了!」他终于抬起眼,那双曾让我沉溺的深邃眼眸,此刻却阴鹜寒冷。
「疯了?等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尊重,再来跟我谈这个词。」说完,他拿起遥控器,
又将温度调低了五度。零下五度。寒气像无数根针,扎进我的四肢百骸。我的嘴唇开始发紫,
视线也渐渐模糊。我不能死在这里。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要出生。我用尽最后的力气,
摸索着地上,刚才被傅沉渊砸碎的手机。屏幕已经裂成了蜘蛛网,但还能隐约看到一丝光亮。
我颤抖着,凭着记忆按下一串数字,发送了一条只有定位的空白信息。哥,你一定要看到。
一定要……做完这一切,我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2.不知过了多久,
我被一阵钻心的疼痛弄醒。有人在拖拽我的头发。我费力地睁开眼,
看到江月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尽是得意的神情。「醒了?
命还真大。」我动了动,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张冰冷的金属椅子上,
手脚都被皮带牢牢固定住。傅沉渊就站在她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傅沉渊……」我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缓缓走过来,蹲下身,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干什么?
当然是让你给安娜贝尔,好好地道个歉。」他的指尖冰冷,
眼神里的疯狂比这房间的温度更让我心寒。江月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嫂子,你看,
安娜贝尔的手都被你弄脏了,她多难过啊。」她指着那个娃娃的手。
上面有一小块已经干涸的汤渍,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就为了这个?
就为了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污渍,他要把我和我的孩子活活冻死在这里?荒谬!
「我凭什么认错!」我用尽全身力气吼出这句话,换来的却是傅沉渊更冷酷的眼神。
「看来你还是没学乖。」他戴上手套站起身,从旁边一个恒温箱里,取出了一块白色的东西。
是干冰。白色的寒气缭绕,带着致命的危险。我的心猛地一沉。「傅沉渊,你敢!」他笑了,
笑声低沉,却让我毛骨悚然。「你看我敢不敢。」他拿着那块干冰,一步步向我走来。
江月兴奋得脸都有些扭曲。「沉渊,用这个给她好好洗一洗,把她身上的脏东西都洗干净。」
「尤其是她的手,就是这只手,弄脏了我们可爱的安娜贝尔。」傅沉渊走到我面前,
抓起我的右手。我的手因为寒冷,已经僵硬麻木。他将那块散发着恐怖寒气的干冰,缓缓地,
贴上了我的手背。「滋啦——」一阵皮肉被灼烧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股焦糊味。剧痛!
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从手背蔓延至全身!「啊——!」我发出凄厉的惨叫,
身体因为剧痛而剧烈地挣扎起来。绑着手腕的皮带,深深地勒进了我的肉里。
傅沉渊却像是没听到我的惨叫,脸上甚至带着一丝享受的表情。「疼吗?
安娜贝尔被你弄脏的时候,比这疼一万倍。」他的声音温柔得像在对情人低语,
说出的话却恶毒如蛇蝎。我的意识在剧痛和寒冷中渐渐涣散。我看到江月拿出手机,
对着我凄惨的模样拍着照,脸上的笑容灿烂又恶毒。
我看到傅沉渊丢掉那块已经染上血色的干冰,又拿起一块新的。「现在,知道错了吗?」
他问。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他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你……会后悔的。」
3.傅沉渊的脸彻底沉了下来。他丢掉手里的干冰,猛地掐住我的脖子。「后悔?
我傅沉渊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这两个字。」窒息感瞬间涌来,我徒劳地挣扎着,
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几道血痕。腹部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一股热流从身下涌出。
孩子……我的孩子!强烈的恐惧让我爆发出一股力量,我猛地挣脱了他的钳制,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傅沉渊……孩子……我的孩子有危险……」我哀求地看着他,
希望他能念在孩子的份上,放过我。他却只是冷漠地瞥了一眼我身下的血迹,
眼神没有丝毫波澜。「一个连尊重都不懂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也不配做我傅沉渊的种。」
江月在一旁凉凉地开口。「沉渊,我看她就是故意的。知道自己错了,就拿孩子当挡箭牌。
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你?」傅沉渊的眼神比寒冬更冷。「你说得对。」他转身,
走到房间的控制台前,手指在上面飞快地操作着。我眼睁睁地看着墙上显示屏的温度,
从零下十度,开始飞速下降。零下十五度。零下二十度。「傅沉渊!你这个疯子!
你会遭报应的!」我绝望地嘶吼着,声音里带着血泪。他回头,
对我露出一个堪称残忍的微笑。「报应?我的报应,就是认识了你。」
「倘若这孩子有一点点闪失,那你这个亲生父亲就是杀死他的凶手!」我歇斯底里地尖叫。
他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凶手?不,我是在替他净化。
一个不懂得敬畏我心中挚爱的孩子,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也是一种痛苦。」
他的目光扫过房间里那一排排冰冷的娃娃,眼神狂热而虔信。「它们才是永恒的,纯洁的,
完美的。而你们人类,只会带来肮脏和背叛。」我看着他那张英俊却扭曲的脸,
第一次感到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想让我和孩子,死在这里,
成为他这些完美藏品的祭品。腹部的绞痛越来越剧烈,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手机**,突兀地在死寂的房间里响起。
是傅沉渊的手机。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眉头不耐地皱起,直接挂断。
但很快,**又固执地响了起来。一遍,又一遍。江月的脸色有些变了,她小声提醒道。
「沉渊,这个号码……好像是京城的,要不要接一下?」傅沉渊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
他拿起手机,正准备关机,动作却猛地一顿。一条短信弹了出来。发信人,是我哥。
短信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张照片。照片上,几十架涂着军绿色迷彩的直升机,
正盘旋在傅家别墅的上空。最前面那架直升机的机身上,印着一个张扬的,血红色的「林」
字。4.傅沉渊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握着手机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那种表情,
是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混合着惊恐,难以置信,还有一丝……绝望。
江月也凑过来看到了那张照片,她吓得「啊」了一声,手里的红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这……这是……」傅沉渊没有理她,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是要在我身上剜出两个洞来。
「林……京城林家……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都在发颤。我扯了扯嘴角,想笑,
却连牵动一下肌肉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用最后的意识,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脸,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哥,你终于来了。藏品室那扇厚重的门,被人从外面用暴力撞开。「砰!
」巨大的声响,震得整个房间都在嗡嗡作响。一群穿着黑色作战服,
神情冷峻的男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是我哥,林谦。他一眼就看到了被绑在椅子上,
浑身是血的我,那双总是带着三分笑意的桃花眼,瞬间被猩红的杀意覆盖。「小殊!」
他冲过来,用最快的速度解开我身上的束缚,将他温暖宽大的外套裹在我身上。「哥……」
我抓住他的衣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别怕,哥在。」
林谦的声音在发抖,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抱起来,生怕把我弄疼一点点。
随行的医疗队迅速上前,给我做紧急处理。「林先生,**失血过多,体温过低,
有早产迹象,必须立刻送医院!」林谦的脸色阴沉到我都觉得害怕。他抱着我,
从傅沉渊身边走过,脚步顿了一下。他没有看傅沉渊,只是用一种平静到可怕的语气说。
「傅沉渊,准备好,给我的妹妹,和林家,一个交代。」傅沉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瘫软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林家……怎么会是林家……」江月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林先生饶命啊!都是傅沉渊逼我这么做的!
不关我的事啊!」林谦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对于他来说,这种蝼蚁,
不配让他浪费一丝一毫的精力。两个黑衣人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傅沉渊和江月拖了出去。
我被抱在哥哥温暖的怀里,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我好像听到了那些娃娃的玻璃眼珠,
碎裂的声音。5.我再次醒来,是在一间纯白的病房里。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暖洋洋的。
鼻尖是淡淡的消毒水味,而不是那间藏品室里令人作呕的香料味。我动了动手指,
手背上还残留着**冰灼伤的痛感,但已经被处理得很好,缠着厚厚的纱布。「醒了?」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转过头,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妈妈。她眼眶红红的,
显然是哭过了,但看到我醒来,脸上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妈……」我一开口,
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孩子……我的孩子怎么样了?」妈妈握住我的手,
轻轻拍了拍。「放心,孩子保住了。是个男孩,很健康。就是早产了些,
还在保温箱里观察着。」听到孩子没事,我心里那块最重的石头,终于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