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兮兮抱着最后一杯珍珠奶茶冲进写字楼时，高跟鞋跟突然卡在了旋转门的缝隙里。
她踉跄着往前扑，奶茶精准地泼在前方男人的西装背心上，
褐色的液体顺着昂贵的面料蜿蜒而下，像幅抽象派油画。“对、对不起！
”夏兮兮手忙脚乱地掏纸巾，抬头就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男人穿着高定西装，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得像冰，胸前那道奶茶渍在笔挺的黑色面料上格外刺眼。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前台**姐的脸都白了。夏兮兮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泼的是传说中能让整个金融街抖三抖的陆氏集团总裁——陆知衍。
“那个……我赔你干洗费？”她颤巍巍地递出纸巾，指尖不小心碰到男人的衬衫，
触电般缩了回来。陆知衍没接纸巾，只是用眼神扫过她胸前的工牌：“奶茶店的**生？
”“是、是的！”夏兮兮点头如捣蒜，心里把自己骂了八百遍。
她不过是替生病的闺蜜来送这杯“至尊芋泥波波三分糖少冰”，怎么就闯了这么大的祸？
“跟我来。”陆知衍转身走向专属电梯，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夏兮兮像被拎着脖子的小鸡，
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电梯里的香氛是她叫不出名字的高级味道，
衬得她手里的奶茶杯格外廉价。总裁办公室大得像迷宫，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
陆知衍脱下脏了的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那件看起来就很贵的外套，
居然被他像扔垃圾一样对待。“赔偿方案。”他坐在真皮沙发上，
修长的手指交叉放在膝头。夏兮兮咽了咽口水：“我、我月薪三千五……”“所以？
”“我可以给你免费送一个月奶茶！”她脱口而出，说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提议也太寒酸了吧！陆知衍挑眉，似乎觉得很有趣：“哪种？”“您想喝哪种都可以！
珍珠奶茶、芋圆烧仙草、杨枝甘露……”夏兮兮报菜名似的念着，直到他抬手示意停下。
“就你刚才泼我的那种。”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每天下午三点，送到这里。
”夏兮兮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啊？好！”她抱着空奶茶杯逃也似的离开，
直到冲进电梯才发现，自己刚才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连陆知衍的西装到底要怎么处理都忘了问。第二天下午三点，
夏兮兮准时出现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她提着两杯“至尊芋泥波波”，一杯是赔罪的，
另一杯是给自己壮胆的。陆知衍正在看文件，闻言头也没抬：“放桌上。
”夏兮兮蹑手蹑脚地放下奶茶，刚想溜走，就被他叫住：“等等。”她心脏骤停，
以为他要反悔。“吸管没插。”男人指了指奶茶杯。“哦！”夏兮兮赶紧拆开吸管，
小心翼翼地**去，还特意把吸管角度调整到最方便饮用的位置。陆知衍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看着她像兔子一样蹿出办公室，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接下来的日子，
夏兮兮每天准时来送奶茶。有时陆知衍在开会，她就把奶茶放在秘书台，
还会特意叮嘱秘书：“一定要让陆总在半小时内喝掉，不然芋泥会沉底的。
”；有时他在打电话，她就安安静静待在一旁，等他挂了电话再放下奶茶溜走，
走之前还会偷偷看一眼他桌上的绿植，要是叶子有点蔫了，第二天就会带一小瓶营养液过来，
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浇上。她渐渐发现，这位冷面总裁其实有点可爱。
他喝奶茶时会先把珍珠吸完，而且总是把芋泥留到最后，
像是在品尝什么珍贵的美味；他看文件时喜欢皱着眉，但喝到奶茶时眉头会悄悄舒展，
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他虽然看起来冷冰冰，却会在她不小心摔倒时，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还会低声说一句“小心点”。有一次，夏兮兮送奶茶的时候，
看到陆知衍正在对着电脑屏幕皱眉。她凑近一看，原来是电脑死机了，
他刚写的方案还没保存。夏兮兮小时候跟着表哥学过一点电脑知识，她试探着说：“陆总，
我或许能修好。”陆知衍怀疑地看着她，但还是让开了位置。
夏兮兮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按了几下，又重启了几次电脑，没过十分钟，
电脑居然真的恢复正常了，方案也找了回来。陆知衍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惊讶，
还破天荒地说了句：“谢谢。”夏兮兮心里乐开了花，比中了彩票还开心。
这天夏兮兮送完奶茶，刚走到电梯口，就被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拦住了。女人妆容精致，
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语气却带着敌意：“你就是那个每天来给知衍送奶茶的？
”夏兮兮点头：“是。”“我劝你离他远点。”红裙女人扬起下巴，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
“知衍是我的未婚夫，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你一个卖奶茶的，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夏兮兮愣住了，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原来他已经有未婚妻了啊，也是，
像他这样优秀的男人，身边怎么会缺少优秀的伴侣呢。她没说话，默默走进电梯。
回到奶茶店，她对着一锅煮得软糯的珍珠发呆，连闺蜜叫她都没听见。
闺蜜推了她一把：“发什么呆呢？魂都丢了。”夏兮兮叹了口气：“没什么，
就是觉得有点累。”那天晚上，她第一次失眠了，脑海里全是陆知衍喝奶茶时的样子，
还有红裙女人骄傲的神情。第二天，夏兮兮没去送奶茶。陆知衍等到三点半，
桌上还是空荡荡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他让秘书去打听，
才知道奶茶店的**生今天没来上班。“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陆知衍的语气有些不悦，
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心里空落落的。拿到夏兮兮的手机号，他犹豫了很久，删删改改，
才发了条短信：【奶茶呢？】夏兮兮看到短信时正在家里啃薯片，
看到发件人备注的“陆总”，差点把薯片撒到地上。她想了半天，
回复：【今天身体不舒服，让同事代送了。】其实她是故意让同事去的，
她不想再见到陆知衍了，更不想见到他的未婚妻。陆知衍盯着那条短信，脸色沉了沉。
他让秘书查了奶茶店的监控，根本没有同事去送奶茶。“撒谎。”他低声自语，
心里莫名有些烦躁，连看文件的心思都没有了。接下来的几天，夏兮兮都让同事代送奶茶。
陆知衍每次都把奶茶原封不动地退回去，理由是“不是指定的人送的，不喝”。
有一次秘书忍不住说：“陆总，其实味道是一样的……”陆知衍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秘书就不敢再说话了。奶茶店老板急得团团转，找到夏兮兮：“小夏啊，
陆总的订单可是我们店的大客户，你快去给人家道个歉吧。你不知道，他不喝我们的奶茶，
我们店的生意都差了好多，好多公司都跟着他订我们家的奶茶呢。”夏兮兮没办法，
只好硬着头皮再次出现在总裁办公室。陆知衍看到她，眼睛亮了一下，
语气却依旧冰冷：“为什么让别人送？”“我……”夏兮兮咬着唇，手指绞着衣角，
“听说您要订婚了，我怕打扰您。”陆知衍愣住了，随即失笑，这还是夏兮兮第一次见他笑，
像冰雪消融，看得她有些失神。“谁说我要订婚了？”“就是那个红裙子……”“哦，
你说苏曼啊。”他漫不经心地说，“她是我家合作方的女儿，小时候定过娃娃亲，
早就作废了。我爷爷还想撮合我们，我没同意。”夏兮兮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
”“我没必要骗你。”陆知衍起身走到她面前，身上的雪松味更加清晰，“还有，
我只喝你送的奶茶。”他的气息很近，带着淡淡的雪松味，混着奶茶的甜香，
让夏兮兮的脸颊瞬间红透了。从那以后，夏兮兮又开始每天亲自送奶茶。不同的是，
陆知衍不再只是让她把奶茶放下就走，有时会让她留下来聊几句。他会问她奶茶是怎么做的，
听她讲煮珍珠要掌握好火候，芋泥要选那种粉糯的芋头才好吃；会听她讲奶茶店的趣事，
比如有个顾客每次都要“三分糖七分冰，珍珠多到溢出来”，
还有个小朋友把奶茶当成颜料画画；甚至会在她抱怨冬天骑电动车送外卖很冷时，
默默让司机每天接送她，还会让司机带一件厚外套给她。夏兮兮觉得，
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甜蜜的陷阱里。她知道自己和陆知衍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却控制不住地被他吸引。这天是平安夜，夏兮兮送完奶茶，正准备离开，就被陆知衍叫住了。
“这个给你。”他递过来一个精致的礼盒，包装上系着漂亮的蝴蝶结。“不用了陆总，
太贵重了……”“拿着。”他不由分说地塞到她手里，“算是谢礼，谢你每天给我送奶茶。
”夏兮兮回到家，小心翼翼地打开礼盒，里面是一条毛茸茸的围巾，摸起来特别舒服，
还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冬天别冻着了。】她抱着围巾，心里甜滋滋的，
像喝了加了双倍糖的奶茶。那天晚上，她把围巾围在脖子上睡觉，连做梦都是甜的。
圣诞节那天，奶茶店搞活动，买一送一。夏兮兮多做了一杯热可可，想着送给陆知衍。
热可可上面还撒了点棉花糖，像飘着一朵小白云。她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
却看到红裙女人又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看起来价值不菲。“知衍，
这是我给你买的圣诞礼物。”女人声音娇嗲，试图挽住陆知衍的胳膊。“不需要。
”陆知衍不动声色地避开，声音冷得像冰，“还有，别再叫我知衍，我们没那么熟。
”女人愣住了，眼眶瞬间红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会收下我送的礼物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陆知衍的目光越过她，落在门口的夏兮兮身上，
语气缓和了许多，“你来了。”夏兮兮走进来，把热可可递给陆知衍：“圣诞快乐。
”“谢谢。”他接过热可可，笑得温柔，还特意尝了一口，“很好喝。
”红裙女人看着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陆知衍，
你居然为了一个奶茶店的服务员这么对我？”陆知衍皱眉：“她不是服务员，她是夏兮兮。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而且，我喜欢她。”夏兮兮和红裙女人都惊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