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刀划开皮肉的时候，“林书越掰开他的手，强迫自己直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霍铭枭就在旁边数着时间。他说只要二十分钟，宋皎皎就能用上我的子宫。“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消毒水与血腥味在鼻腔炸开，她突然剧烈颤抖，仿佛又回到了那冰冷的手术台。
他的心跳震得她耳膜发疼，带着沙哑的嗓音传来：“够了，别说了。”
温热的液体滴在她发间，林书越愣住。
这个在飞机上冷静处理伤口的男人，此刻竟在颤抖。
“你知道吗？”陆知寒松开她时眼眶通红，指尖抚过她小腹的疤痕，“你在急诊室掉眼泪的时候，我就想把全世界的止痛药都找来。”
他突然自嘲地笑了笑，“后来你再也没来过医院，我才知道，有些痛是藏在心里的。”
陆知寒从抽屉里取出平板电脑，屏幕上是加州街头的街景。
“留在这里，开一家小店，开启新的生活吧。”
“这里人流量大，华人区刚好有间空置的商铺。“他调出设计图，“我来加州好几年了，手头攒了一些积蓄，你想开一家什么样的店？”
她微微一愣。
没想到，不过是数年前的一面之缘，他竟然愿意帮她在加州开一家店。
林书越声音颤抖：“我……可以吗？”
陆知寒握住她发凉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我相信你。”
她微微一顿，“我擅长做淮扬菜。”
“这种菜系在这边很受欢迎。”他眼前一亮，翻开病历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她忌口的食物和药物，“后厨我会装新风系统，油烟不会刺激伤口。”
林书越望着那些细致入微的备注，喉咙突然发紧。
五年前急诊室里的薄荷糖，飞机上贴着耳畔的安慰，此刻化作滚烫的洪流漫过心脏。
“可是我……“她的声音带着不确定，却被陆知寒坚定地打断。
“你不是谁的附属品，林书越。”
“你是能点亮整片星空的人。”
这是林书越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眼眶有些湿润。
夜色渐浓，他轻声描绘着未来：“等餐馆开业，我在门口种满茉莉。你负责研制新菜，我当试吃员。”
他说得认真，仿佛那些苦难从未存在过，“以后每一个日出日落，都由你自己决定怎么过。”
林书越望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胸腔里沉寂已久的某处，正在破土发芽。
新的人生，要开始了。霍铭枭陪宋皎皎过完生日，回到医院。
他推开302病房的门，脚步突然僵在原地。
那张本该躺着林书越的病床，此刻铺着平整如新的蓝白条纹床单，枕头下连半根发丝都没留下。
“书越？”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病房里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