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槟塔折射出的金光在宴会厅穹顶流淌，我站在二楼回廊俯视众生，
指尖沿着锁骨滑到红裙的深V领口。这件Valentino高定礼服是三个月前就订好的，
布料浸过特调的玫瑰香水，走动时会留下若有若无的暗香。"祁家兄弟刚到。
"程雪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祁子明在西南门被名媛们围住了，祁子安正往主厅走。
"我瞥见一抹修长的身影穿过水晶灯投下的光斑，纯黑西装在他身上像第二层皮肤，
领针是罕见的黑钻——那是南非戴比尔斯拍卖会的孤品。
我按下耳钉上的微型通讯器："三分钟后行动。"旋转楼梯铺着腥红地毯，我故意放慢脚步，
让裙摆随着步伐荡出波浪般的弧度。经过的侍者托盘微微倾斜，
我知道他们在看什么——苏家大**今天涂了同色系指甲油，右脚踝系着细金链，
每一步都像踩在男人心尖上。祁子安站在香槟塔左侧七步的位置，
这个距离足够他看清全局又不会被轻易打扰。我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有圈极淡的戒痕，
程雪的情报果然没错，巴黎那段婚姻结束得比预期还快。"借过。"我假装被裙摆绊到，
整杯波尔多准确倾泻在他前襟。暗红酒液在雪白衬衫上蔓延的轨迹，
像极了去年冬天我在瑞士射中的那头麋鹿脖颈喷出的血线。"实在抱歉。
"我抽出丝巾作势要擦，指尖在触及他胸膛前被截住。他的手掌温度比想象中低，
虎口处有道愈合不久的疤痕。"没关系。"祁子安松开手，从侍者托盘取了新毛巾。
他擦拭酒渍的动作像在拆卸精密仪器，连褶皱都要按原有纹路抚平。
我数着他睫毛眨动的频率——每分钟42次，比正常值高出15%，
看来这副冰川面具并非无懈可击。"我是苏悦。"我故意让耳坠滑落，
弯腰时听见他呼吸节奏乱了半拍。这招对亚洲男人向来有效，
他们总忍不住想象黑色发丝缠绕在皮带扣上的画面。"祁子安。
"他后退半步避开我递名片手，"苏**的道歉方式很特别。
"他目光扫过我身后三米处的监控探头，嘴角扯出个近似冷笑的弧度。
我这才发现他虹膜边缘有圈奇异的灰蓝，像暴风雪来临前的海面。主厅突然爆发掌声，
父亲正在台上展示集团新收购的钻石矿。我借机凑近半步："祁公子刚回国可能不知道，
在南非，洒酒是示好的意思。""在俄罗斯则是宣战。"他从西装内袋抽出钢笔，
在我掌心写下一串数字，"干洗费账单。"转身时带起的风里有雪松与广藿香的味道。
耳机里程雪倒吸冷气："他识破监控了？""比预期有趣。"我用舌尖舔掉掌心的墨水，
这串数字根本不是什么干洗费，是祁氏在开曼群岛的某个账户密码。
父亲书房保险柜里有份相同编号的文件，上个月刚用七位数买来的情报。
晚宴进行到甜品环节时，我看见祁子安独自走向露台。
程雪发来最新消息："祁子明在查你去年在澳门**的记录。"我轻笑出声，
那个账户早被做成慈善基金会的幌子。"帮我拖住祁子明十分钟。"我取下耳环扔进香槟杯，
走向正在角落对女侍应生毛手毛脚的钢材大王。
这个六十岁的暴发户脖子上还留着我们上次"偶遇"时的抓痕，
看到我瞬间就松开了女孩的腰。"李总上次说的游艇..."我故意提高声调，
余光瞥见露台玻璃门映出的人影。当老家伙的手滑到我后腰时，我发出恰到好处的轻笑，
像猫咪被挠到痒处的呼噜声。玻璃门突然反射出一道寒光。
祁子安不知何时站在了廊柱阴影里，手中威士忌的冰块正在以不正常的速度融化。
我数到第七秒时，他大步走来扣住老家伙的手腕，动作快到对方甚至没来得及惨叫。
"李董事。"他的声音像浸过液氮，"令千金在剑桥的学费是谁支付的？
"老男人的脸瞬间惨白，我趁机挣脱，高跟鞋"不小心"踩在他鳄鱼皮鞋上。回到宴会厅时，
父亲正与祁子明相谈甚欢。程雪悄悄递来湿巾："他刚才黑进了酒店监控系统。
"香槟突然变得索然无味。我望向正在与名媛调笑的祁子明，
突然意识到这对兄弟远比资料显示的复杂。次日，苏悦办公室内。
"每周三下午三点十七分到四点零六分，雷打不动。"**递来的照片上，
祁子安的侧脸在书店落地窗前镀着金边。我把尾款推给侦探时，
无名指上的钻戒在咖啡厅灯光下闪了闪。这枚三克拉的粉钻是林微微送的生日礼物，
内侧刻着"小心猎人"——她总说我的狩猎游戏玩得太张扬。我捻开那沓跟踪报告，
第七页用红笔圈出关键信息：他总会拿起《月亮与六便士》翻到第143页，
指腹反复摩挲某段话。周三下午三点十五分，我站在文学区拐角，透过书架缝隙观察入口。
今天穿了米色羊绒衫配铅笔裙，特意把香水换成他常用的雪松调。
当玻璃门被推开带进一阵秋风时，我数着他脚步声的节奏，
在第三声鞋跟敲击木地板的瞬间伸手。两只手同时碰到《月亮与六便士》书脊的刹那，
我故意让指尖擦过他腕表表带。祁子安的手比照片里更骨节分明，虎口处有道新鲜的划痕，
散发着淡淡的碘伏味。"抱歉，您先请。"我缩回手时佯装惊讶，"祁先生？
"阳光正好从他背后照来，给他睫毛投下扇形的阴影。今天他没戴领针，
解开两颗纽扣的衬衫领口露出若隐若现的疤痕。苏悦。"他念我名字的发音像在念法语诗，
目光落在我故意别在包带上的剑桥文学系徽章，"你也喜欢毛姆？
""喜欢他笔下理想主义者的毁灭。"我抽出旁边那本《刀锋》，翻开夹着书签的一页，
"就像这句'当你决定离开常规轨道时，就是在堵伯'。"这段话旁边有我用铅笔做的批注，
字迹特意模仿了文学教授的风格。祁子安的眼睛微微眯起。
照片里没拍到他左眼虹膜有圈金褐色的环，像日全食时的贝利珠现象。
他忽然伸手取下最高层那本俄文版《罪与罚》："读过这个版本吗？第七章节的翻译争议。
"我心跳漏了半拍——那正好是我在莫斯科大学交换时研究的课题。接过书时，
铅笔标记的一页："您是指这个'сознание'被译成'良知'还是'意识'的问题？
"我的俄语带着恰到好处的圣彼得堡口音，是花三个月跟退休外交官学的。
他嘴角的弧度几乎不可见，但瞳孔扩张了0.3毫米。
我们站在光影交界处讨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叙事结构时，落地钟敲了四下。
祁子安看了眼腕表，突然问："苏**对《地下室手记》的心理学分析有兴趣的话，
周五这里有个读书会。"他离开时带走了《月亮与六便士》，却在柜台留下了那本俄文书。
"你居然在翻《冶金学概论》？"林微微突然出现在身后，
香奈儿19号的香水味盖过了书店原有的油墨香。她今天涂着车厘子色的指甲油，
正用指尖戳我手里那本从祁子安书堆里顺来的专业书籍。
我合上书中夹着的照片——那是西伯利亚某矿场的航拍图，角落里有道模糊的人影，
身形酷似明玉。"微微，你认识祁子明吗？"她突然攥紧我的手腕，
钻石美甲陷进皮肤："离祁家兄弟远点。"她压低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紧绷，
"上个月查他们家的两个侦探，一个进了精神病院，另一个的右手现在躺在波罗的海海底。
"回家路上，父亲正在客厅与祁氏集团的CFO视频通话。我停在旋转楼梯的阴影里，
听见"稀土矿""基因专利"和"董事会改组"等词汇碎片。
当父亲提到"子安负责南非项目"时，我捏紧了口袋里的书店收据——祁子安今天买的书中，
有本《南非钻石开采史》。"悦儿？"父亲突然转向我的方向，"下周祁家的晚宴，
你陪我去。"他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我的羊绒衫，"穿上次巴黎买的那条红裙。
""我认为南非项目的关键不在开采权，而在原住民安置方案。
"我在祁氏集团的会议室里点击PPT，余光捕捉到祁子安微微前倾的身体。
这个观点是他上个月在商业期刊发表的，我花了一整夜研读他所有论文。
祁子明在长桌另一端皱眉："苏**的理论很美好，
但现实是...""现实是国际人权组织已经盯上这个领域。"我调出一组数据，
"采用子安先生提出的社区共建模式，虽然前期多投入15%，但能减少63%的抗疫风险。
"我故意用了祁子安在家族内部报告中的原话。会议结束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