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的时候,秦真已经拿起儿童手表给徐梦澜打过去了电话,嘴里嘟嘟囔囔,“不行,我要好好骂骂她!”
秦砚舟一惊,伸出的手刚要拦住秦真动作,通话便接听了。
“妈妈!”
“真真?”
压低的喉咙,剧烈的喘息,隐隐约约间,似乎还有道低吟。
恍惚间有一根刺,猛而尖锐地插进了秦砚舟耳朵里。
他一把抓过秦真的手表,大声道:“徐梦澜!”
对面安静一霎,很快响起慌乱的衣料窸窣响。
“砚舟?你,你怎么……”
他怎么在是吗?
他要是不在。
是不是就仗着真真什么都不懂,一边和真真说话,一边和那个男人……
秦砚舟喉咙塞了炭一般,又疼又堵。
好恶心!
真的好恶心!
他快要忍不住了,想问一问徐梦澜,到底,从前有多少时候,自己和真真给她发消息,她都是在这种情况下回复!
可他这时候问。
无非是往海里吐口痰,无济于事。
秦砚舟狠狠咬住舌尖,一字一顿道:“真真按错了,你忙吧!”
不等对面回应,秦砚舟摁断了电话。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秦真看着他,有些害怕,“爸爸?”
“爸爸你怎么了?”
手臂被秦真摇晃着,动荡间,秦砚舟清楚的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眼眶掉下。
秦真见状,一下哭了:“爸爸,爸爸,对不起,对不起,真真不该打电话,不该打扰妈妈工作,她那么忙……”
像有密密麻麻的毒箭,几乎要把秦砚舟的心脏洞穿,他倏地转过身,将秦真小小的身子抱在了怀里。
“不是真真的错。真真别哭……爸爸只是,爸爸只是……被沙迷了眼睛。”
秦真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那真真给爸爸吹吹。”
“真真把沙子吹走了,爸爸就不难受了。”
隔着泪,秦砚舟看不清秦真的神情,隐约只见那稚嫩的轮廓。
那么小……
她才四岁。
徐梦澜你怎么忍心的?
……
半个小时后,徐梦澜匆匆赶回家。
收拾好情绪的秦砚舟陪秦真一道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听见动静头也没抬,“这么快就回来了?”
徐梦澜讪笑着应了一声。
“本来是有个合同要处理的,但临时不用了,就想着快点回来陪你们。”
秦砚舟嘴角轻扬,不动声色地嘲讽。
秦真倒是转过头朝徐梦澜做了个鬼脸,“妈妈坏!”
徐梦澜笑容心虚,借趿拖鞋的动作遮掩情绪,“真真怎么这么说妈妈呢。”
秦真哼了一声,“因为你很久没陪我和爸爸吃饭了。”
徐梦澜一顿,“明天妈妈肯定陪真真吃饭!”
她说着走过来,想像往常抱起秦真,却被秦砚舟拦下了。
“你才从外面回来,身上脏,洗了澡再抱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