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何雨住态度这么强硬，易中海心里也明白：
再想跟以前似的，拿点小恩小惠、几句好听话就把这傻子忽悠瘸了，心甘情愿给自己当养老备胎？
那是白日做梦！
既然人也笼络不住了，那就干脆毁掉！
以前那些所谓的帮衬，不过是给这傻子上套的饵料，现在这套把戏玩不转了，还留着这碍眼的玩意儿干嘛？
他阴冷地盯着何雨柱，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行！柱子，你有种！”
“咱们走着瞧！一会儿厂里见！我看你怎么收这个场！”
说完，端起脚边的搪瓷盆，头也不回地钻回了自己屋，那背影都带着一股狠戾的决绝。
院儿里的邻居们一看一大爷都撂下狠话走了，知道这戏暂时没得看了，也都三三两两地散了。
可人散了，嘴没闲着，压低的议论声嗡嗡地响：
“嚯！瞧一大爷那脸色，这是要玩儿真的啊！”
“我看傻柱这回悬了，真悬了！”
“你说他傻柱到底图啥？一大爷都明着威胁了！虽说一大爷这手是忒下作了点，可他要真豁出去捅到厂里，傻柱这饭碗铁定砸得稀碎啊！”
“就是！想反抗也得分个时候啊？悠着点不行？这外号是真没白叫！”
“我看呐，傻柱这厨子的活儿，八成是保不住了。闹大了，搞不好还得挨批斗！”
“啧啧，**十的人了，丢了这铁饭碗，这辈子怕是真要打光棍儿打到死了…………”
…………
院子里，只剩下何雨柱、何雨水，还有一脸焦躁的许大茂。
许大茂几步冲到何雨柱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恨铁不成钢地低吼：
“傻柱！**是真傻还是假傻？”
“老子昨天怎么跟你说的？让你防着那老阴逼一手！你倒好！大清早的就跟他顶牛！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是吧？”
他急得原地转了个圈，手指又戳向旁边脸色煞白的何雨水：
“**不为自己想，也为**妹想想啊！”
“雨水是成年了，可她还在上学！你那工作要是真丢了，她的学费怎么办？”
“学还上不上了？”
“还有你自己！二十七八了！连个媳妇儿的影儿都没摸着！真想当一辈子绝户啊？”
何雨柱看着许大茂那副火烧眉毛的着急样，眼神平静：
“急啥？我这么做，心里就有底。”
“你有底？你有个屁的底！”
许大茂差点跳起来，
“你以为这是院儿里拌嘴斗气呢？这是要命的事儿！”
“易中海那老东西在厂里多少年了？根子深着呢！他要真豁出去告你带饭盒，你以为厂领导会护着你？”
“何雨柱！老子没跟你开玩笑！！”
看着许大茂眼中那份不似作伪的真切焦虑，何雨柱心里一阵温暖。
他看了看许大茂，又看了看忧心如焚的妹妹，沉声道：
“你俩，跟我进屋说。”
说完，他转身径直走向自家屋子。
许大茂在原地愣了一秒，一跺脚，也跟了上去。
何雨水赶紧丢下手里的脏衣服，小跑着跟上。
只是她看着许大茂的背影，心里充满了巨大的疑惑：
这许大茂……什么时候跟哥哥关系这么好了？
以前不都恨不得弄死对方吗？
下手可黑了！
现在怎么一脸真心实意为哥哥着急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人进屋，何雨柱反手插上门栓，屋里光线有些暗。
他压低声音，开门见山：
“事儿很急，我知道你们担心。现在给你们透个底儿，听完就别慌了。”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两人：
“这些年，何大清，一直有给我们寄生活费！”
“每个月都寄！雷打不动！还有雨水过生日，他也会额外寄钱！”
“但是！”
何雨柱声音陡然转冷，带着切齿的恨意，
“我们兄妹俩，一分钱都没见过！全他妈被易中海那老绝户给截了！昧下了！”
“轰——！”
如同晴天霹雳在耳边炸响！
何雨水整个人都懵了！
小嘴微张，眼睛瞪得溜圆，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
“哥……哥！你……你说什么？”
她声音都在发抖：
“何……何大清……不是不要我们了吗？”
“当年我们去保定找他……连他面儿都没见着！就见到那个白寡妇……她……她说何大清不要我们了！让我们滚……”
那些尘封的、带着屈辱和绝望的记忆瞬间涌上来，她眼圈又红了，
“后来……后来我们饿得快不行的时候是一大爷，虽然给的不多……但也接济过我们棒子面，你……你是说……何大清寄给我们的钱，全被易中海给……给吞了？”
“他……他一边吞我们的钱，一边假惺惺给我们点棒子面？”
何雨柱没理会妹妹的震惊和混乱，斩钉截铁地点头：
“对！这就是易中海干的好事！上次我们去保定没见着何大清，我怀疑也是这老东西在中间使了绊子！”
“为……为什么？”
何雨水声音带着哭腔和巨大的不解，
“他为什么要这么坏？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何雨柱眼神冰冷，像淬了毒的刀子：
“为什么？就因为他是个老绝户！无儿无女！”
“他让我们恨何大清，断了我们的活路，我们才能像没根的浮萍，只能死死抓住他这根救命稻草！”
“他算计来算计去，就是想让我何雨柱，心甘情愿给他这个害得我们兄妹差点饿死的王八蛋养老送终！！”
“而且我怀疑……”
何雨柱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森然寒意，
“当年何大清突然跟白寡妇跑路这事儿……八成也跟易中海，还有后院那个装神弄鬼的老太太脱不了干系！这事儿，我后面慢慢查！”
何雨水听着哥哥抽丝剥茧的分析，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以前那些模糊的、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此刻全都串联了起来！
怪不得……怪不得哥哥今天态度如此决绝！
怪不得要彻底跟易中海划清界限！
这哪里是“帮衬”，这分明是敲骨吸髓的算计！是杀人不见血的毒药！
她小脸气得煞白，之前对易中海那点微薄的感激瞬间化为滔天的恨意！
她咬牙切齿，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狠厉：
“哥！弄死他！太不是东西了！”
一旁的许大茂，此刻也听得头皮发麻，后背冷汗都下来了！
他自认不是什么好鸟，坑蒙拐骗的事儿也没少干，但跟易中海这老阴逼比起来……
他感觉自己纯洁得像朵小白花！
这他妈是人干的事？
吞人家爹寄给孤儿的生活费？还装好人给点棒子面收买人心？
算计着让人家儿子给自己养老？
这心肠……黑的流脓啊！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带着点哆嗦，看向何雨柱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后怕：
“卧……**！傻柱！你……你说的……都是真的？易中海这老狗……真……真能干出这么绝的事儿？”
“千真万确！”何雨柱重重点头。
“操！！”
许大茂猛地一拍大腿，脸上瞬间被一种混合着愤怒和亢奋的扭曲表情占据，
“弄死他！傻柱！往死里整！整得他永世不得翻身！整得他比街边的癞皮狗还惨！”
他眼中闪烁着算计和报复的光芒，激动地搓着手：
“你放心！这事儿算我一个！咱哥俩联手！”
“论挖坑埋人、背后捅刀子……老子也是专业的！”
“这次非让这老绝户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看着许大茂那副咬牙切齿、跃跃欲试要搞死易中海的狠劲儿，何雨柱心里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他伸出手，用力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脸上露出一个冰冷又默契的笑容：
“行！大茂儿！这事儿，咱哥俩……想到一块儿去了！”
“要弄，就一次弄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