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处理得了吗？"顾慕深质疑，"今晚如果不是我在，你能对付得了他？"
我想起今晚的情况，确实有些棘手。
如果顾慕深不在，我可能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再说，你真的确定，林浩然对你已经没有威胁了吗？"顾慕深继续说。
"什么意思？"
"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是最危险的。"顾慕深看着我，"因为他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我心中一紧。
顾慕深说得对。
现在的林浩然确实很危险。
他已经自杀过一次，谁知道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所以，我建议你暂时不要结束我们的合作。"顾慕深说，"至少要等林浩然彻底放弃。"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会太久。"顾慕深启动汽车，"相信我。"
回到家后，我洗了个澡，准备睡觉。
刚躺下，手机就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喂？"
"清雅，是我。"林浩然的声音传来。
我愣了一下，差点挂断电话。
"你怎么有我的号码？"我问。
"我记住了。"林浩然说，"清雅，今晚的话，你是认真的吗？"
"哪句话？"
"你说你和顾慕深在一起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是的，我们在一起了。"
电话那头传来林浩然的苦笑声："真的吗？"
"真的。"
"那我祝福你们。"林浩然的声音很轻，"清雅，我希望你幸福。"
听到他这么说，我有些意外。
"谢谢。"
"不过，我有一个请求。"林浩然说，"能见你最后一面吗？"
"为什么？"
"我想当面跟你道歉。"林浩然说，"为我做过的所有错事道歉。"
我犹豫了一下："不需要。"
"清雅，求你了。"林浩然的声音带着哭腔，"就最后一次。见完这一面，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你说话算话？"
"我发誓。"林浩然说，"如果我食言，就让我不得好死。"
听他发这么毒的誓，我心软了。
"好吧，但是要在公共场所。"
"好，就在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个咖啡厅。"林浩然说，"明天下午三点。"
"好。"
挂断电话，我躺在床上睡不着。
明天见了林浩然，真的就是最后一面了吗？
第二天下午，我准时到了咖啡厅。
林浩然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他比昨晚看起来更憔悴，眼睛深深凹陷，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清雅，你来了。"他站起身给我拉开椅子。
"说吧，想说什么？"我坐下后直接问。
"对不起。"林浩然看着我，"为我做过的一切对不起。"
"然后呢？"我的声音很平静。
"我知道说对不起已经没用了。"林浩然低下头，"但是我还是想说。清雅，这三年来，你对我那么好，我却一次次伤害你。我不是人。"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求你原谅。"林浩然继续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后悔了。如果能重来，我绝对不会犯那些错误。"
"可惜没有如果。"我淡淡地说。
"是的，没有如果。"林浩然苦笑，"清雅，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公司没了，房子没了，就连白悦儿也离开我了。"
"白悦儿离开你了？"我有些意外。
"她说看不到我们的未来。"林浩然摇摇头，"其实我理解她。跟着我这样的废物，确实没有未来。"
我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清雅，你知道吗？"林浩然抬头看我，"失去你之后，我才明白你对我有多重要。"
"林浩然，这些话你应该早点说。"我看着他，"现在说，太晚了。"
"我知道。"林浩然点点头，"所以我不奢望你能回来。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我会的。"
"顾慕深对你好吗？"林浩然问。
"很好。"我说，"他很疼我。"
林浩然的眼中闪过痛苦，但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
"那就好。"他勉强笑笑，"清雅，你值得被人疼爱。"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
"我该走了。"我看了看表，"还有别的事要说吗？"
"没有了。"林浩然摇摇头，"谢谢你愿意见我最后一面。"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清雅。"林浩然忽然叫住我。
"还有什么事？"
"如果...我是说如果。"林浩然看着我，"如果有一天顾慕深伤害了你，你还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看着他，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不会的。"我摇摇头，"顾慕深不会伤害我。而且，就算他伤害了我，我也不会回到你身边。"
林浩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为什么？"
"因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我看着他，"林浩然，有些错误，犯了就没有回头路。"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身后传来林浩然压抑的哭声。
我没有回头。
走出咖啡厅，我的眼泪忽然掉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想哭。
可能是为了逝去的青春，也可能是为了死去的爱情。
总之，我想哭。
我拿出手机，给顾慕深打了个电话。
"见完了？"他问。
"嗯。"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哭了？"
"没有。"我否认。
"撒谎。"顾慕深说，"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
"沈清雅，告诉我你在哪里。"顾慕深的声音严肃起来。
我报了地址。
十分钟后，顾慕深的车出现在我面前。
我上了车，他递给我一包纸巾。
"擦擦。"
"谢谢。"我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
"他跟你说什么了？"顾慕深问。
"道歉。"我简单地说，"为以前的事道歉。"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我看向窗外，"他说以后不会再纠缠我了。"
"你相信？"
"不知道。"我摇摇头，"但我希望是真的。"
顾慕深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车子在一家餐厅门口停下。
"下车吧。"顾慕深说，"请你吃饭。"
"我没心情。"
"必须吃。"顾慕深不容拒绝，"你已经瘦了。"
我无奈地跟他下了车。
餐厅很高档，环境很好。
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外面的夜景。
"点菜吧。"顾慕深把菜单推给我。
我随便点了几样菜。
"心情不好？"顾慕深问。
"还好。"我勉强笑笑，"就是有点感慨。"
"感慨什么？"
"感慨时间过得真快。"我看着外面，"三年前，我还以为我会和林浩然白头偕老。"
"现在呢？"
"现在觉得当初的自己很天真。"我苦笑，"居然会相信爱情能够永恒。"
"不是所有的爱情都会背叛。"顾慕深说。
"是吗？"我看着他，"那你相信永恒的爱情吗？"
顾慕深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
"因为我没有经历过。"顾慕深坦诚地说，"我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
我有些意外："从来没有？"
"没有。"顾慕深摇摇头，"工作太忙，没时间谈恋爱。"
"那你觉得寂寞吗？"
"偶尔会。"顾慕深看着我，"不过现在不会了。"
"为什么？"
"因为有你陪着。"顾慕深笑了笑，"虽然是假的，但感觉还不错。"
我愣了一下。
顾慕深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在暗示什么吗？
"沈清雅。"顾慕深忽然严肃起来，"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的合作关系，能不能变成真的？"
我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我想真的和你在一起。"顾慕深看着我，"不是演戏，是真的交往。"
我完全愣住了。
顾慕深居然要跟我真的交往？
"为什么？"我问。
"因为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顾慕深的声音很轻，"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不清楚。总之，现在我想和你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