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嫂子对你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你成天在天上飞，她就打点着家里，替你照顾叔叔阿姨；你因为工作胃落下毛病，她就费尽心思替你调养；你忙到凌晨三四点才回家，她就彻夜不休温着饭等你回来。她那么好，爱你都爱到骨子里了，你就不能回头看看她吗？”
房间里寂静了一瞬，傅锦怀一口抿完手里的酒，轻声呢喃着。
“她再好，也不是那个对的人。”
亲耳从他嘴里听到这句话，沈语柔只觉得心口被剜了一刀，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她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惨白着脸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傅锦怀答应娶她的画面。
那时候他说，他觉得他们很合适。
而现在他说，她不是对的人。
如果在他眼里这段婚姻是错误的，那她付出的三年时光和爱意，又算什么呢？
她无从得知答案。
而答案，对她而言也并不重要了。
一个人在花园坐到日暮天黑，沈语柔才终于平复了心情。
她起身走进别墅，就看见傅锦怀一个人躺在沙发上，而他的几个兄弟已经离开了。
他醉得厉害，在梦里还在一遍遍叫着沈清漪的名字。
沈语柔静静听着，拿出那份积分表，又扣掉五分。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照顾他，而是开始收拾行李。
傅锦怀送她的礼物、她珍藏的他的照片、买的情侣水杯、拖鞋……
凡是和他有关的东西，她全部整理出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整理了一夜，第二天傅锦怀醒来就看到空了一半的客厅。
“你什么时候出院的？怎么家里少了这么多东西？”
“昨晚，夜里睡不着，就扔了一些用不上杂物。”
听到她的回答，傅锦怀环顾一圈，总觉得不对劲，“用不上？这么多东西，怎么就用不上了？”
沈语柔正要开口，他的手机就响了。
“锦怀，你今天有时间陪我去复诊吗？”
傅锦怀嗯了一声，立即起身洗漱了一番，就匆匆离开了。
看着他推门而去的身影，沈语柔轻声回答了他。
“因为我马上就要离开了，所以这些东西都用不上了。”
之后几天，傅锦怀依然杳无音讯。
可通过沈清漪发来的消息，沈语柔知道他们在一起逛街、吃饭、看电影。
她并不在意，一心忙着打包着行李，把自己的东西都寄去南城。
沈父忌日那天，她换上一身黑衣，订好花束正要出门，被正好回来的傅锦怀叫住了。
“今天是老师的忌日，我陪你一起去墓园。”
这几年里一直是两个人一起去祭奠，沈语柔也没有拒绝，坐上了他的车。
一路上，车厢里很安静，没有人说话。
等到了墓园，两个人对着墓碑先后致哀。
看着黑白相片上父亲的笑脸，沈语柔用力磕了几个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