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十岁火场,予安攥着熔残的银锁目睹养父母惨死,后颈的疤烙着“宋”字的恨。
三年后她踩着金砖回宫,冒牌公主鬓边的珍珠步摇,晃着与银锁同源的光。
皇后的慈悲是淬毒的簪,亲兄长的巴掌比寒冬更冷。
当漠北密探阿木将真龙纹佩塞进她掌心:“烧过的药渣能开花。”黑水河决战时,
她终于明白——复仇不是焚尽仇敌,是让养父母的药香,在宫墙内外重新漫开。
1十岁那年的秋夜,药香与血腥在青砖地上拧成了绳。我正扒着粗瓷碗喝最后一口米粥,
灶膛里的火光舔着土墙,将养母缝枕套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只温驯的兔子。突然,
“哐当”一声巨响,两扇木门带着木屑砸在地上——蒙面人手里的刀,比寒潭的冰还亮。
“予安躲起来!”养父把我往柴房推的瞬间,养母扑上去咬住了最前面那人的胳膊。
惨叫声像钝锯子锯着骨头,我看见养父后腰插着的刀在月光下晃,血顺着药柜的雕花往下淌,
在青砖缝里积成蜿蜒的红蛇。哥哥拽着我往外冲时,我回头瞥见养母被按在灶台边,
她手里还攥着给我打的银锁,火苗已经舔上了她的衣角。“别回头!”哥哥的声音劈了叉,
他半个身子浸在血里,手心烫得像要烧穿我的衣裳。等我再敢睁眼,医馆已经成了座火笼子。
三天后,我在灰烬里认出那两具蜷成一团的枯骨,养母手里的银锁熔了一半,
还留着她指腹的温度。破庙里分发霉窝头时,哥哥的牙咬得咯咯响:“予安记住,
烧了咱们家的人,腰牌上刻着个‘宋’字。”他把抢来的野狗骨头塞给我,
眼里的血比那年秋夜的火还红,“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跪在这骨头前磕头。
”2金砖硌得脚心发麻时,我才信了挽月的话——我真的踩着血海回来了。“公主殿下!
”她扑过来的力气像要把我勒碎,指甲掐进我胳膊的力道,
和当年蒙面人攥着养母头发的狠劲如出一辙。我盯着她眼角新描的青黛,
突然想起三年前离宫前夜,她举着灯笼在角门说:“让奴婢替您走这遭吧。
”那时我以为是忠心,此刻才看清她眼底的馋——馋这凤冠霞帔,馋这雕梁画栋里的荣华。
“菩萨倒是灵验。”我抽回手,指尖沾着她发间的香粉,腻得像没刮净的猪油,“这三年,
你替我睡龙床、穿云锦,想必舒坦得很。”拦月“扑通”跪下时,
白玉阶上的风铃突然响了。那声音像极了养父母医馆门前的铜铃,可宫里的风裹着寒气,
吹得我后颈的伤疤直发麻——那是当年从火里逃出来时,被掉落的房梁烫的。
我踩着她的影子踏上台阶,檐角的冰凌折射着日光,晃得人眼睛生疼。
这皇宫哪是什么金銮殿,分明是口烧红的油锅,当年把我炸得粉身碎骨的人,
如今正穿着绫罗绸缎,在里面等着我再跳一次。3金丝礼服的金线像淬了冰的针,
顺着肋骨缝往里钻。我跪在金砖上听册封词,
鼻尖萦绕的龙涎香突然被另一股气味冲散——是宋婉柔边的珍珠粉,
和三年前她拿着我那半块银锁,在父皇面前哭诉“儿臣找得好苦”时,
身上的香气一模一样。她就站在嫔妃队列第三排,石青色宫装的领口绣着暗纹海棠,
那花样我认得,是养母生前最爱的绣样。当年养母总说“海棠无香,却活得泼辣”,
此刻宋婉柔唇角那抹温顺的笑,却比毒藤还缠人。“娘娘,
”我起身时故意带倒了身边的香案,青瓷香炉砸在金砖上裂成两半,
“宋婉柔怎么还能站在这里?”皇后握着玉圭的手顿了顿,凤袍上的凤凰刺绣在香雾里浮动,
像要扑过来啄我的眼。“予安刚回宫,许是还不知规矩。”她的声音裹着蜜,
却比御花园的冰湖还冷,“婉柔虽有错,终究是……”“终究是杀了我养父母的帮凶?
”我猛地抬头,鬓边的金簪因动作剧烈撞在额角,“还是说,因为她父亲宋明是禁军副统领,
娘娘便要让我对着仇人三跪九叩?”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
我看见宋卿卿的脸“唰”地褪成纸色,珍珠步摇晃得像要坠下来,
而皇后眼底那层温和的薄冰,终于裂开了缝。4皇后的指尖按在我手背上,
冰凉的护甲几乎要掐进皮肉里。“予安,”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
“哀家知道你恨,可这宫里的恨,得藏着。”我猛地抽回手,手背被她护甲划出一道红痕。
“藏着?”喉间的腥甜涌得更凶,
眼前突然闪过养母下葬那天的雪——哥哥用破席子裹着她往乱葬岗走,雪落在席子上化了,
浸出暗红色的水,在雪地里拖出长长的尾巴。“她冒领我的身份三年,穿我的衣、住我的宫,
”我盯着皇后鬓边的赤金镶珠钗,那钗子的样式,和当年蒙面人腰间挂的玉佩上的花纹,
竟是同一工匠的手艺,“而我在破庙里,看着哥哥为了抢块发霉的窝头,被野狗咬伤了腿!
”皇后突然用力按住我的肩,凤袍上的金线刺得我脖颈发痒。“够了!
”她的声音终于卸了温和,“宋明手握京畿兵权,皇上正值用人之际,你要毁了大安吗?
”“毁了大安的不是我!”我甩开她的手,金丝礼服的袖子被扯得变形,
“是你们这些包庇凶手的人!是拿着百姓骨头换荣华的人!”香炉里的香灰被风吹起,
落在皇后的凤冠上。她望着我,眼神里第一次露出清晰的嫌恶,像在看什么不懂事的脏东西。
“予安,哀家原以为你吃了三年苦,会懂些权衡。”她缓缓起身,
凤袍曳地的声响像卷着寒意的浪,“看来还是野地里的性子,没驯过来。”“驯?
”我笑出声,眼泪却突然砸在金砖上,“娘娘是想让我像宋婉柔那样,
忘了养父母被刀捅穿后腰时的惨叫?还是想让我学着她,把带血的银锁当成晋身的阶梯?
”皇后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转身时丢下一句:“罚你在偏殿抄写《女诫》百遍,
没抄完不许出来。”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抓起案上的朱砂笔,狠狠砸在地上。
朱砂溅在金砖上,像极了那年养母倒在药柜前,从嘴角渗出来的血。回到偏殿时,
指尖还在抖。写给哥哥的信上,我多加了一行字:“皇后护她,如护虎狼。
”把龙纹佩裹进绣梅帕子的瞬间,帕子上那半枝未绣完的梅,
突然被指尖的血染红了——方才和皇后争执时,手背被她护甲划破的伤口,还在渗血。
窗外的风卷着雪粒打在窗棂上,像无数只手在拍门。我对着那半块龙纹佩轻声说:“娘,
你看,这宫里的人,比野狗还狠呢。”5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泼天富贵,
宋婉柔却像株沾了泥的菟丝子,缠上来时带着股馊气。“公主,尝尝臣妾做的杏仁糕?
”她蹲在我脚边,裙摆扫过草屑,眼里的红像被掐住脖子的兔子。
我盯着她蔻丹染红的指甲——和当年蒙面人刀柄上的血迹一个色,突然觉得胃里发紧。
“脏了地。”我抬脚想踹开,她却突然抓住我的裙角,指甲几乎要嵌进绸缎里。“公主!
我只有您一个朋友啊!”这声喊得比戏台上的花旦还亮,
周围嫔妃的目光立刻像针一样扎过来。我正想扯回裙子,
后颈突然挨了记风——大皇子赵珩的巴掌落在脸上时,我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响,
像那年破庙里啃冻窝头的动静。“皇妹怎如此刁蛮!”他把宋婉柔护在身后,
龙纹玉带晃得人眼晕,“婉柔好心送糕,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摸着**辣的脸颊笑了。
这就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长,在我啃树皮时他读圣贤书,如今为了个冒牌货,
把巴掌扇得比谁都响。“态度?”我抬手抹了把嘴角,指尖沾着的血珠滴在牡丹花瓣上,
“对杀了我养父母的人,难道要跪下来磕三个响头?”6玉簪尖刺破皮肤的瞬间,
我听见赵珩倒抽冷气的声。“长兄看清楚了。”我把簪子又往颈间送了送,
血顺着锁骨往下淌,在金丝礼服上洇出朵红梅,“我在民间啃过三个月树皮,
喝过结冰的泥水,见过人把死人骨头当柴烧。”他的脸白得像纸,后退时踩碎了块牡丹花瓣。
“予安你……”“你再动我一下。”我盯着他发抖的手,声音比冰凌还脆,
“我就让这簪子整个没进脖子,让父皇看看他刚认回的女儿,
是怎么被亲哥哥逼死在册封大典后。”“陛下驾到!”明黄身影冲进来时,
我故意把簪子又压进半分。父皇的怒吼震得廊下灯笼直晃,
宫女们夺簪子的手比秋风扫落叶还急。“逆子!”他一脚踹在赵珩膝弯,
“朕刚把阿念找回来,你就敢动她?”赵珩跪在地上的样子,
像极了当年破庙里摇尾乞食的野狗。“儿臣以为……以为卿卿受了欺负……”“卿卿?
”父皇的冷笑裹着冰碴,“她一个拿着假锁冒领身份的东西,也配让公主受气?
”宋卿卿的脸突然失了血色,珍珠步摇“啪”地掉在地上。我绕开她的影子走过去,
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力道和赵珩扇我的那下分毫不差。“本宫不仅是公主,
还是你长姐。”我捏着她下巴看那道红痕,声音比御花园的冰湖还冷,
“后宫品阶大改就在眼前,你说,这颗冒牌货的脑袋,能挂到几时?”坐上步撵时,
赵珩在后面喊“长姐恕罪”,我连眼皮都没抬。这宫里的账,得用带血的玉簪一笔笔算。
7听云宫的月光总带着一股霉味,像极了破庙里发霉的窝头。我夜夜在床榻上翻烙饼,
闭上眼就是养母被按在灶台的样子,宋婉柔鬓边的珍珠光,还有赵珩挥掌时带起的风。
猛地翻身时,竟从床沿滚了下去,后脑勺磕在金砖上的闷响,
让我突然笑出声——这皇宫和当年那间着火的医馆,都是要把人往死里磕啊。
“拿笔墨来。”纸条上的七个字写得歪歪扭扭:“藏珍于东偏殿”。小宫女接过时,
我摸着腕上养母留的银镯,那镯子内侧有道细痕,是当年她给我褪镯子时,
被火烫得手一抖划的。“宋嫔见了这字条,定会赏你些东西。”我看着小宫女的背影,
突然想起那年秋夜,养母也是这样把我往柴房推,“你只管接着。”小宫女回来时,
掌心里躺着块碎银子,眼里的光比御花园的牡丹还亮:“宋嫔看了字条,眼睛都直了,
说……说多谢公主提醒。”我捏着那碎银子笑了。宋婉柔最怕的就是“假”字,
她定会以为我藏了能砸穿她身份的铁证,定会像条闻着血腥味的狗,立刻跑去找皇后摇尾巴。
8凤仪宫的香燃得正浓,皇后揉着太阳穴的样子,像极了当年养母熬药熬到后半夜的倦。
“予安,婉柔说你在听云宫藏了宝贝?”她的护甲在案几上敲了敲,声音软得像团棉花。
我“扑通”跪下时,特意让裙摆扫过香炉,火星子溅在青砖上,像只惊慌失措的虫。
“母后,她怎么会知道……”我咬着唇发抖,肩膀抖得像寒风里的药草,
“那东西……儿臣不敢拿出来,怕父皇动怒。”“哦?”皇后的凤钗晃了晃,“什么宝贝,
让母后瞧瞧。”“儿臣……”我往地上磕了个响头,额头抵着金砖的凉意,“求母后恕罪,
那是……是儿臣在民间攒的念想,实在见不得人。”她果然没再逼问,挥挥手让我退下。
走出殿门时,宋予安正堵在白玉阶下,鬓边的珍珠步摇亮得刺眼。“公主藏的宝贝,
是当年那枚银锁吧?”她挡着我的路,声音甜得发腻,“听说那锁熔了一半,
刚好能证明些什么呢。”我低头行礼的瞬间,
听见身后小宫女怯怯开口:“宋嫔说的是……公主昨晚还说梦话,
说对不起真公主……”“闭嘴!”我厉声打断,却在转身时,
看见宋婉柔眼底炸开的狂喜——像极了当年蒙面人看见医馆里的火光。
凤仪宫的香这次燃得发苦。宋婉柔扑在皇后怀里哭的样子,
比戏台上的冤魂还像模像样:“娘娘您听!她自己都承认是冒牌货!”我跪在地上的刹那,
眼泪比谁都掉得急:“母后!是她给了小宫女五十两银子,让她故意陷害儿臣!
”小宫女“扑通”跪下时,宋婉柔的脸突然成了张白纸。“你血口喷人!
”她指着小宫女的手在抖,珍珠步摇摔在地上的响,像极了那年养母银锁落地的脆。
皇后闭着眼揉太阳穴的样子,终于有了几分不耐烦。“禁足三个月,闭门思过。
”她的声音像扔了块冰进滚油,“再敢生事,就去家庙陪你那削发的姑姑吧。
”我踩着宋婉柔的影子走出凤仪宫时,檐角的冰棱刚好掉下来,砸在金砖上碎成八瓣。
这才刚开始呢。9听云宫的铜漏滴答作响,像在数着宋卿卿禁足的日子。
我摩挲着腕间养母的银镯,内侧那道被火熔过的细痕硌着掌心,
总让我想起她临终前攥着银锁的手。“公主,凤仪宫来人了。”小宫女的声音带着怯意,
手里捧着个描金食盒。打开时,
杏仁糕的甜香混着股脂粉气——是婉柔惯吃的那家铺子的味道。“皇后娘娘说,
婉柔禁足在殿里闷得慌,让您……”“让我去给她请安?”我捏起一块杏仁糕,
指尖稍用力便碾成了粉。糕屑落在银镯上,像极了医馆灰烬里的残末。“回话给娘娘,
就说我手笨,怕去了再惹宋嫔动气,扰了宫规。”小宫女刚退下,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阿洛掀帘而入时,披风上还沾着雪粒,他将一卷密信拍在案上,
墨字洇着寒气:“漠北王子使团今日入宫,点名要和亲。”我的指尖顿在银镯上。漠北?
那个传闻中“杀人如麻,陪嫁侍女打死三个”的王子?
“皇后的意思是……”“让你替宋婉柔去。”阿洛的声音压得极低,掌心按在密信上的力道,
几乎要戳破纸背,“宋婉柔削发为尼的消息是假的,皇后把她藏在皇家寺庙,
就等风声过了再出来。”窗外的雪突然大了,打在窗棂上像无数把小锤。我抓起案上的银簪,
簪尖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这是从宋婉柔步摇上拆下来的,那日她被禁足时,
慌得掉了钗子都没察觉。“替她去?”我笑出声,簪尖猛地戳在“漠北王子”四个字上,
“皇后当我是块破布,哪里需要就往哪里补?”阿洛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掌心的薄茧蹭过我手背的疤痕(那是当年抢野狗骨头时被咬伤的):“王子私通大皇子赵珩,
和亲路上要对你下手,嫁祸漠北挑起战事。”他从怀中掏出半块染血的布,
上面绣着半个“宋”字,“这是前几日截获的,宋明的人给漠北送信时掉的。
”银镯突然发烫。我想起破庙里哥哥啃着发霉的窝头,说“姓宋的一家,一个都跑不了”。
“告诉皇后,我去。”我将银簪狠狠按在案上,木痕里渗进簪尖的寒光,
“但得让宋卿卿去千刃山——那地方悬崖峭壁,正适合‘修行’。”10替嫁前夜,
铜镜里的人影陌生得很。凤冠压得脖颈发酸,我却盯着镜中后颈的疤出神——当年火海里,
养母就是抓着这处,把我推出了柴房。“公主,漠北送来的嫁妆里,混了这个。
”小宫女递来个锦盒,打开时,龙纹佩躺在红绒布上,
背面“安”字被摩挲得发亮——是哥哥送回来的。指尖刚触到玉佩,
窗外突然破了道黑影。阿洛捂住我嘴的瞬间,我闻到他身上的松木香气,混着淡淡的血腥味。
“明日宫宴,王子会借看玉佩发难,说你是冒牌货。”他从靴筒抽出一把短刀,
刀柄缠着半块染血的布条——和我腕上银镯的纹路严丝合缝,“这是养母当年给你哥的,
他说见刀如见人。”我攥紧短刀,金属的凉意顺着掌心爬上来:“你要怎么做?
”“我扮成漠北侍卫混在使团里。”他突然按住我的肩,目光比殿外的雪还沉,“你记住,
龙纹佩是假的,真的在我这里——当年救你时,从火里捡的。
”宫宴上的鎏金酒杯晃得人眼晕。漠北王子的目光像鹰隼,
落在我腰间的玉佩上:“听闻公主有枚龙纹佩,可否借本王一观?
”我解玉佩的手故意顿了顿,余光瞥见皇后嘴角的笑意——她巴不得我被拆穿。
王子接过玉佩,突然将其摔在地上:“假货!真正的龙纹佩,背面刻着‘大安昌’!
”满殿哗然中,我盯着他狰狞的笑,突然想起阿洛的话。就在父皇震怒之际,
一个侍卫猛地掀开披风,露出胸前的狼图腾——是阿洛。“王子怕是记错了。
”他举起一块碧绿玉佩,背面“大安昌”三个字在烛火下泛着光,
“这才是公主幼时遗落的,当年在龙门镇火里救她时,我亲手捡的。”王子的脸瞬间铁青。
阿洛却往前走了两步,声音掷地有声:“何况,前几日截获的密信里,
王子与大皇子约定‘杀公主,夺三城’,不知算不算假货?”赵珩猛地拍案而起,
龙袍的袖口扫翻了酒壶:“你血口喷人!”“是不是血口喷人,”我捡起地上的假玉佩,
突然砸向宋婉柔的座位(她竟被皇后偷偷带来了),“问问宋嫔就知道了——这假佩,
是她亲手给我的。”宋婉柔尖叫着躲闪,鬓边的珍珠步摇摔在地上,滚到皇后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