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潜伏科技公司挖商业间谍,刚锁定三个嫌疑人。手机突然震动,
新客户发来消息:“我怀疑父亲是被谋杀的,证据在家族游艇。”“商业谋杀不接。
”我回复。“酬劳五千万,加一艘价值两亿的游艇。”我删掉回复框里的“不接”,
输入新内容:“详细说说你父亲怎么死的。”潜入游艇当晚,我触发了隐藏警报。
追兵脚步声逼近甲板,我躲进引擎室按下手机程序。整艘游艇瞬间断电,
追踪信号源锁定谋杀证据位置。“再见了各位。”我对着监控微笑,
引爆游艇自毁程序跳入海中。凌晨两点三十七分。科技大厦内部,
只有这间地下机房还亮着惨白灯光,
映照着服务器阵列幽幽的蓝光和散热风扇低沉持续的嗡鸣。
空气里弥漫着干燥的尘埃和机器高速运转后特有的、微弱的臭氧气味。
陈默窝在角落一张略显陈旧的办公椅里,身形几乎被半人高的机柜阴影吞没。
他套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连帽衫,头发有些凌乱地翘着几缕,脸上架着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
镜片后面那双眼睛,却锐利得像手术刀,此刻正牢牢锁定在面前三块并排的显示器上。
屏幕幽光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冷色调。手指在键盘上跳跃,敲击声清脆而规律,
完美融入机房恒定的背景噪音里。左侧屏幕,是密密麻麻的代码流,绿色的字符瀑布般倾泻。
中间屏幕,分割成十六个监控画面,
无声地播放着研发区、高管楼层、甚至茶水间此刻的静默景象。右侧屏幕,
则是一个简洁的分析界面,三条代表不同员工的数据流像三条扭曲的蛇,
正在被他的程序一点点剥离伪装,暴露出异常的核心。目标代号“鼹鼠”。
就在这间公司内部,窃取核心算法,通过极其隐蔽的物理方式传递出去。陈默来了三个月,
伪装成一个沉默寡言、技术扎实但毫无存在感的运维工程师“陈工”。此刻,
三条数据蛇的扭曲轨迹在分析界面上逐渐收敛,指向三个清晰的名字:张工,李工,王工。
三个平日里在项目组里都算勤恳、背景干净得几乎透明的技术骨干。快了。
只需最后一步交叉验证,就能锁定那只真正的“鼹鼠”。陈默端起旁边早已凉透的速溶咖啡,
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精神却高度集中。
就在他指尖即将敲下关键指令的瞬间——嗡嗡嗡。放在键盘旁边的私人手机,屏幕猛地亮起,
突兀的震动打破了机房内精密的平衡。不是普通的来电**,
是那种低沉的、持续不断的嗡鸣,像某种危险的警报。屏幕上跳出一个猩红色的加密标识,
下方简洁地显示着一条新信息:>陈先生,我是苏玥。我父亲苏正宏三天前死于游艇意外。
我怀疑是谋杀。证据,很可能在他最后待过的‘海风号’上。
陈默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指尖悬停在键盘上方。苏正宏?
那个在本地能源和航运圈子里叱咤风云的巨鳄?意外?
他几乎立刻就能在脑子里勾勒出这种豪门内部倾轧的戏码——肮脏、复杂、牵扯巨大,
每一步都踩在法律的刀锋上。这超出了“麻烦”的范畴,是真正的雷区。他拿起手机,
手指稳定地在屏幕上划过解锁图形,回复简洁到近乎冷酷:>商业谋杀,不接。
信息几乎是刚发送出去,对方立刻有了回应。屏幕再次亮起,新的信息没有文字,
只有两张图片。第一张,是银行大额转账凭证的截图,
金额栏那一长串令人眩晕的“0”足以让任何人屏息——五千万。第二张,
是“海风号”豪华游艇在碧蓝海面上乘风破浪的官方宣传照,线条流畅,奢华尽显,
下方附着一行小字:市场估值约两亿。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机房恒温,
但陈默却感觉一股灼热的气流从手机屏幕里扑出,灼烧着他的指尖。五千万现金,
加一艘价值两亿、随时可以变现或自用的顶级玩具……这筹码,
沉重得足以砸穿任何原则的壁垒。他盯着那两张图片,时间被拉长,
机房风扇的嗡鸣似乎也低沉下去,只剩下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声响。
他删掉了输入框里那个斩钉截铁的“不”字。指尖重新触碰冰冷的屏幕,
字符无声地流淌出来:>详细说说,苏正宏先生是怎么“意外”死的?
---苏玥的信息回得很快,带着一种被巨大悲痛和愤怒淬炼过的冰冷。文字在屏幕上铺开,
勾勒出一场精心伪装的“意外”轮廓:三天前,
苏正宏带着他最信任的两位商业伙伴——宏远地产的赵天海,
长河航运的孙启明——登上“海风号”,在近海进行一场非正式的商务洽谈。夜间,
苏正宏独自返回位于游艇底层的豪华主卧休息。次日清晨,
管家在主卧相连的私密观景阳台发现了他。初步尸检结论是酒后失足落海,
头部撞击船体导致昏迷后溺水。阳台护栏有轻微刮擦痕迹,符合失足滑倒的特征。
游艇监控系统在关键时段“恰好”例行维护,数据丢失。
同行者赵、孙二人均表示各自在客舱休息,没有听到任何异常响动。疑点像冰冷的针,
一根根刺入陈默的思维:苏正宏确实好酒,但酒量极佳,且极其注重安全,
尤其在自己船上;阳台护栏高度及防护设计,
一个清醒的成年人失足坠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监控“恰好”在此时维护?
而赵天海和孙启明,这两位苏正宏几十年的“老友”,
恰恰是苏氏集团能源板块转型计划中最激烈的反对者和潜在利益受损方,
最近与苏正宏的争执几乎到了台面化。
目标明确:“海风号”底层主卧及其相连的观景阳台区域。苏玥不惜重金,
只为父亲一个真相。陈默需要的,
是找到能撕破那层“意外”伪装的铁证——一个不属于现场的指纹,
一段被删除但可恢复的监控碎片,一丝被精心擦拭却残留的化学痕迹,
或者任何能指向赵、孙二人当晚异常行为的线索。时间窗口很窄,
游艇即将在两天后由赵天海的人接手,进行所谓的“安全检查”。一旦他们的人登船,
所有可能的痕迹都将被彻底抹除。凌晨四点,“海风号”像一头沉睡的钢铁巨兽,
安静地蛰伏在远离喧嚣游艇俱乐部的私人泊位。陈默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
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码头阴影中。他换上了一身深色的防水紧身衣,
外面罩着不起眼的工装夹克,脸上蒙着特制的吸光面罩,
只露出一双在黑暗中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手里提着一个哑光黑色的工具箱,体积不大,
却装着价值不菲的专业工具。避开码头入口昏黄却疏于管理的岗亭灯光,
陈默选择了一条更隐蔽也更艰难的路径——从泊位另一端冰冷的海水中悄然接近。
海水浸透紧身衣,带来刺骨的寒意,他却像一条适应了深海的水生生物,动作流畅而安静。
靠近船体,他甩出一个带着强力磁吸装置的攀爬索钩,
精准地吸附在船尾一处视觉盲区的金属构件上。双臂发力,配合着特制的吸附手套和鞋套,
他像壁虎一样,沿着光滑的船壳迅速向上移动,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轻盈地翻过船舷,落在空旷的后甲板。脚下是昂贵柚木铺就的甲板,
前方是灯火通明、奢华尽显的上层客舱区。陈默没有停留,身体紧贴着冰冷的船舱壁面,
借助阴影快速移动。他的目标是底层,苏正宏的主卧。
苏玥提供的游艇内部结构图清晰地烙印在他脑中。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
完美地吸收了脚步声。空气里残留着淡淡的雪茄、昂贵香水和海洋的气息混合的味道。
陈默沿着旋梯一路向下,周围越来越安静,豪华游艇的喧嚣似乎被隔绝在上层。
底层走廊的灯光调得很暗,营造出静谧的氛围。他很快找到了主卧那扇厚重的实木门。
门锁是顶级的电子密码锁,但这难不倒他。工具箱打开,取出一个巴掌大的解码器,
接口插入锁体侧面的隐蔽维护端口。屏幕上的代码飞速滚动,不到十五秒,
“咔哒”一声轻响,锁芯释放。他轻轻推开厚重的木门。主卧内部空间极大,
弥漫着一种混合了皮革、昂贵木材和一丝若有若无消毒水的味道。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私属的观景阳台,此刻被厚厚的遮光帘挡住。陈默的目光锐利如探照灯,
迅速扫过房间。床铺略显凌乱,似乎没有彻底整理。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那扇通往观景阳台的玻璃推拉门。门框下方内侧,靠近地面的位置,
柚木地板上有一处极其细微的、不规则的浅色印记,像是某种液体飞溅后又被匆忙擦拭过,
残留着一点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异样反光。旁边靠近门框的墙壁上,
壁纸似乎有极其轻微的、不自然的皱褶。
陈默立刻从工具箱里取出一个微型多光谱光源照射器,调到特定的紫外和红外波段,
对准那处印记和墙壁皱褶区域。淡紫色的光晕下,
印记区域立刻显现出大面积的、不规则的荧光反应轮廓——是血迹!
虽然被强力清洁剂处理过,但在专业设备下无所遁形!墙壁上那处皱褶,
在红外成像下也清晰地显示出几个微小的、凹陷的指纹叠加痕迹,位置很低,
像是有人跌倒时用力撑扶留下的。他立刻拿出高分辨率取证相机,调整好角度和参数,
准备拍照固定这关键证据。同时,另一只手伸向工具箱,准备取出更精密的痕迹采样工具。
——呜——呜——”一阵极其尖锐、穿透力极强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撕裂了游艇内部的死寂!
声音并非来自常见的消防或防盗喇叭,而是更加低沉、更具穿透力的蜂鸣,
仿佛直接作用于人的脊椎,让人头皮瞬间炸开!同时,
原本昏暗的底层走廊灯光骤然变成刺目的血红色,疯狂闪烁!
陈默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中计了!这不是常规警报!
是隐藏的、触发条件极其苛刻的陷阱警报!目标很可能就是这间主卧或者阳台上的特定痕迹!
他瞬间放弃拍照和采样,身体如猎豹般弹起,不是冲向门口,
而是扑向那扇通往观景阳台的玻璃推拉门!门外是茫茫大海,是唯一的生路!“在下面!
主卧!快!
”男人粗粝的吼叫声伴随着沉重、密集的脚步声如同闷雷般从上层楼梯口滚滚而下,
正朝着底层主卧方向急速逼近!不止一个人!声音里充满了惊怒和必杀的决心。
陈默的手已经抓住了冰冷的推拉门把手,只要拉开,就能跳入海中。但就在这一刹那,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阳台角落一个极其隐蔽的黑色小盒子——一个防水的高清广角摄像头!
红光指示灯正疯狂闪烁!它正对着阳台入口,也必然拍到了他闯入主卧和扑向阳台的瞬间!
如果就这样跳海逃走,这个摄像头拍下的画面,加上他闯入的痕迹,
足够把他钉死在“窃贼”甚至“谋杀同伙”的耻辱柱上!赵天海他们完全可以借此倒打一耙,
甚至利用这个“铁证”彻底洗清自己,污蔑苏玥!苏正宏的死将永远被盖上“意外”的印章!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更疯狂、更彻底的方案在陈默脑中瞬间成型!置之死地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