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五年,我拥有了时光倒流的能力,但每次倒流,世界会随机消失一样东西。
顾言琛把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签了,给薇然腾位置。”他搂着林薇然,
眼底淬满寒冰:“没有你,我和薇然早结婚了!你怎么还不去死?
”他永远不知道——当顾氏股价崩盘,是我倒流时间填补百亿窟窿,
代价是祖父的珍藏绝版诗集消失的无影无踪。当他被信任副手背叛濒临绝境,
是我倒流三日力挽狂澜,代价是母亲遗的照化作空白相纸。
如今他护着假孕的白月光逼我去死,我笑着咽下喉间血腥:“好。
”当暴雨夜油罐车追尾的惨剧重演...我启动最后一次倒流。这一次,世界消失的,
是我存在的痕迹。后来,他却疯了。他攥着全世界最后一粒我存在的尘埃,
跪在雪地里嘶吼我的名字。【1】窒息的纪念日水晶吊灯冰冷的光刺得我眼睛发疼。餐桌上,
精心准备的六菜一汤早已没了热气,像一桌华丽而讽刺的祭品。
今天是我和顾言琛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手机屏幕突兀地亮起,是林薇然发来的朋友圈。
照片里,顾言琛微微侧头,唇角勾起一抹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弧度,
正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背景是本市最昂贵的旋转餐厅,烛光摇曳,
浪漫得扎眼。配文只有简单几个字:谢谢阿琛的生日惊喜,他说怕我一个人孤单。
心脏猛地一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指尖一滑,“啪嗒”一声,
我手中那个印着幼稚卡通图案的马克杯摔在地上。
顾言琛当年随手在街边买给我的、被我当成宝贝用了三年的杯子,四分五裂。
褐色的咖啡渍迅速在地毯上蔓延开。几乎就在下一秒,玄关传来开锁声。顾言琛回来了。
他身上还带着外面清冷的夜气和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林薇然的甜腻香水味。他皱着眉,
视线扫过地上的狼藉,最终落在我苍白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楼清禾,
你又发什么疯?”我张了张嘴,想问他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想问他林薇然的生日就那么重要吗?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在他面前,
我所有的质问都显得那么可笑和多余。他几步跨过来,昂贵的皮鞋踩过碎瓷片,
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冰冷:“连个杯子都容不下?薇然说得没错,
你骨子里就刻着恶毒和狭隘!”“恶毒?狭隘?”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感,“顾言琛,今天是我们结婚...”“结婚纪念日?”他嗤笑一声,
打断我,那笑声里充满了讥讽,“这场婚姻怎么来的,你心知肚明!
没有你和你那养父的算计,我现在娶的应该是薇然!”“这五年,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折磨!
”他眼底的厌恶浓得化不开,“看到你这张脸,我就觉得恶心!你怎么还有脸提纪念日?
”他的话像淬了冰的鞭子,狠狠抽在我的心上,五年来的隐忍、期待、小心翼翼的讨好,
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巨大的悲伤和绝望灭顶而来,我踉跄一步,
脚下踩到一块锋利的碎瓷片,尖锐的疼痛瞬间从脚底窜起。“嘶——”我倒抽一口冷气,
下意识地弯腰。鲜红的血,迅速从拖鞋里渗出,染红了米色的地毯,
也染红了散落在地的、马克杯的碎片。其中一片尖锐的玻璃,
正好扎在我之前不小心划伤的掌心上,旧伤新痛叠加在一起,钻心地疼。
就在我的血滴落在另一块带着卡通笑脸图案的碎瓷片上时。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剧痛猛地炸开!我的视野瞬间被一片刺目的猩红覆盖,
耳边响起一阵尖锐到足以撕裂耳膜的嗡鸣!
、林薇然依偎在他怀里得意的笑、顾氏集团巨大的Logo、祖父布满皱纹的手抚摸着书页。
还有...一片刺眼的车灯!一个古老、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
如同在灵魂深处响起:“以世界之沙为祭,换光阴逆流之隙。汝,可愿承此重负?
”剧痛和混乱中,一个强烈的念头压过了一切:救顾氏!帮他!“愿...我愿意!
”我在心中无声地嘶喊,意识几乎要被那剧痛撕碎。【2】初次倒流,
代价显现眼前猩红褪去,嗡鸣消失。世界仿佛被按下了倒带键,景象飞速旋转、模糊、重组。
我猛地睁开眼!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有些刺眼。我正站在厨房里,
手里稳稳地端着那个卡通图案的马克杯,里面是刚泡好,冒着热气的咖啡。
脚下是干净整洁的地毯,没有碎片,也没有血迹。时间...回到了昨天下午!我心脏狂跳,
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道之前划伤的小口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道更深、更清晰的半月形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掐出来的,微微发烫。
刚才那一切...不是梦?那个声音...是真的?我真的...倒流了时间?我冲出厨房,
客厅的电视正开着,
财经新闻主播用严肃的口吻播报:“...顾氏集团核心子公司今晨突遭做空,
股价开盘即暴跌,引发市场恐慌,业内分析疑为竞争对手恶意狙击...”是了!就是今天!
顾氏股价崩盘的开始!顾言琛焦头烂额,所以才有了晚上林薇然的“安慰”,
有了她朋友圈的炫耀,才有了我打碎杯子和他爆发冲突!昨天这个时候,
我除了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但现在...我跌跌撞撞跑向二楼书房。
那里有一整面墙的书柜,最显眼的位置,放着一个紫檀木盒子,
里面是祖父珍藏了一辈子的、已经绝版的《浮生六记》诗集。那是祖父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也是顾言琛唯一一次夸我“还算有点书卷气”时,我手里拿着的书。我颤抖着打开盒子。
里面空空如也。那本泛黄、带着墨香的诗集,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一股冰冷的、无法言喻的缺失感瞬间攫住了我。那不是物理上的丢失,
而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被硬生生从这个世界、从我的记忆根基里抹去的感觉。
只有我知道它存在过,只有我记得祖父摩挲书页时慈祥的笑容。而现在,
关于那本书的所有具体记忆,都在迅速变得模糊、苍白,
只剩下一个“它很重要”的空洞概念。管家陈伯正好进来打扫,看到我对着空盒子发呆,
关切地问:“太太,您在找什么?”“...一本诗集,紫檀木盒里的。”我声音干涩。
陈伯愣了一下,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诗集?太太,这个盒子一直空着呀?
是不是您记错了?”我如坠冰窟。代价...这就是代价!世界随机消失了一样东西,
只有我记得它存在过!而其他人,包括最熟悉这个家的管家,都认为它“从未存在”!
【3】短暂的平静顾言琛深夜才带着一身疲惫和寒意回来。他眉头紧锁,
显然被公司的麻烦缠住了。但情况似乎比“上一次”好了一些?
新闻里只提到了“波动”而非“崩盘”。他瞥见我,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径直走向书房。“顾言琛,”我鼓起勇气叫住他,
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公司的事...”他脚步顿住,
回头看我,眼神像在看一个愚蠢的小丑,充满了不耐和轻蔑:“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管好你自己就行。”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客厅角落那盆开得正盛的红色玫瑰,
那是老宅玫瑰园移栽过来的。他又冷冷地补充了一句:“楼清禾,你离我远点。每次你靠近,
总没好事。你就是个灾星。”书房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
也彻底关上了我刚刚因“帮到他”而升起的一丝微弱的光。我站在原地,
脚底的伤疤似乎又在隐隐作痛,掌心的新月疤痕灼热发烫。窗外,夜色如墨。新闻里,
女主播正用甜美的声音预告着明日天气:“...受强对流天气影响,
预计本市明晚将迎来一次强降雨过程,
局部地区伴有雷暴大风...”我的目光落在玄关那面巨大的穿衣镜上。镜中的自己,
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就在我眨眼的一瞬间,镜子里的影像,
似乎极其短暂地...延迟了半秒。一种比失去诗集更深的寒意,悄然爬上我的脊椎。
【4】隐秘的守护顾言琛那句“灾星”像烙印烫在心口,但看着他书房亮到深夜的灯,
看着他眉宇间日益加深的疲惫和焦躁...名为“楼清禾爱顾言琛”的病灶,
依旧在绝望地滋生着疼痛的根须。顾氏的危机并未完全解除。竞争对手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一波接一波地撕咬。顾言琛遭遇了一次极其凶险的竞标失败,
那将是他商业帝国坍塌的第一块关键骨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
即使代价是剜去我血肉里更重要的东西。深夜,我独自坐在冰冷的露台上,
掌心那道新月疤痕在月光下泛着不祥的暗红色。我闭上眼,回忆着新闻里提到的关键时间点,
竞标会议开始前半小时。指尖狠狠掐进那道疤痕,
旧伤被撕裂的剧痛混合着一种灵魂被抽离的眩晕感袭来。“倒流!”我在意识深处无声呐喊。
熟悉的猩红视野和嗡鸣再次笼罩,世界扭曲、倒回。这一次的“重置”比上次更费力,
灵魂仿佛被粗暴地拽过荆棘丛。时间回到竞标当天清晨。
我强忍着灵魂深处的疲惫和掌心灼烧般的痛感,拨通了一个匿名电话,
将对手精心准备的致命底牌泄露给了顾言琛最信任的副手。我知道他能抓住这个机会。
竞标结果逆转,顾氏险胜。代价是什么?我第一时间冲回老宅。
那里有一片母亲生前亲手栽种、陪伴我整个童年的玫瑰园,也是我仅存不多的温暖记忆。
我站在熟悉的位置,眼前却是一片令人窒息的...虚无。不是荒芜,不是枯萎。
是彻底的、干干净净的“不存在”。那里本该是绵延的、盛放的红玫瑰,
馥郁的香气曾弥漫整个初夏。现在,只剩下平整得诡异的草坪,
仿佛那片玫瑰园从未在这片土地上存在过。老管家福伯正在不远处修剪冬青,
看到我失魂落魄地站着,走过来,语气平常地问:“少夫人,您在看什么?
这块草坪是新铺的,老爷说看着清爽。”我喉咙发紧,声音哽塞:“福伯...玫瑰园呢?
母亲种的那些红玫瑰...”福伯脸上露出真切的困惑:“玫瑰园?少夫人,您记岔了吧?
这里一直就是草坪啊,老爷不喜欢花花草草,嫌招虫子。
夫人...她好像也不太爱侍弄这些?
”一股比失去诗集更冰冷、更庞大的缺失感瞬间将我吞噬。
连母亲存在的痕迹...也在被抹去吗?只有我记得那片花海,
记得母亲弯腰修剪枝叶时温柔的笑靥。而现在,连福伯的记忆都被篡改了。我踉跄着后退,
撞在冰冷的廊柱上。掌心,那道疤痕似乎更深了,
边缘泛起一丝诡异的、几乎看不见的透明感。【5】白月光登堂入室顾氏暂时稳住了局面。
顾言琛回家的时间更晚了,但偶尔,他身上那股属于林薇然的甜腻香水味,却越来越浓,
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直到那天,林薇然直接按响了顾宅的门铃。她穿着一身纯白的连衣裙,
像一朵无辜的栀子花。她的手里拎着精致的食盒,笑盈盈地站在门口:“言琛哥胃不好,
我炖了点汤给他送来。姐姐,你不介意吧?”目光扫过我时,
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感和一丝挑衅。顾言琛从书房出来,看到林薇然,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
冰冷的眼神融化成暖意:“薇然,你怎么来了?外面风大,快进来。”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自然地接过林薇然手中的食盒,牵着她走进客厅,仿佛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林薇然就这样登堂入室。她熟稔地坐在沙发上,指挥佣人拿拖鞋,
甚至开始对客厅的布置“提建议”:“阿琛,这个花瓶放这里有点挡光呢,
放那边角几上是不是更好?”顾言琛宠溺地点头:“你喜欢就换。”我像个局外人,
站在楼梯的阴影里,看着他们。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反复揉捏,痛得麻木。我发现,
掌心的皮肤似乎...真的变薄了一点。在灯光下,隐约能看到下面淡青色的血管。
【6】代价升级真正的风暴在一个月后降临。顾言琛被最信任的副手背叛,
卷入了巨大的商业欺诈丑闻,一旦坐实,不仅身败名裂,更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新闻铺天盖地,顾氏股价再次断崖式暴跌。看着顾言琛眼中布满血丝,整个人憔悴得脱了形,
我知道,他又走到了悬崖边。即使他视我为灾星,即使他拥着别人入怀,
我依旧无法坐视他坠入深渊。这次...代价会是什么?我恐惧得浑身发抖,
但那个念头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救他!最后一次!这一定是最后一次!深夜,
我躲在冰冷的储藏室里,用刀片在掌心那道愈发透明的疤痕上,再次狠狠划开!
鲜血涌出的瞬间,剧痛几乎让我昏厥。我凝聚起所有的意志力,
回忆着丑闻爆发的确切时间点。“倒流!倒流到他见那个叛徒之前!”这一次的倒流,
痛苦达到了顶点。我仿佛被投入了绞肉机,每一寸骨头都在哀鸣。视野中的猩红久久不散,
嗡鸣声几乎要震碎我的耳膜。时间被强行拉扯的感觉,清晰得让人绝望。我成功了。
时间回到了丑闻爆发前三天。我匿名将关键证据和叛徒的破绽,送到了顾言琛手里。
顾言琛成功化解了危机,揪出了内鬼,挽回了声誉。他疲惫却带着胜利者的光芒回到家中,
林薇然像只欢快的鸟儿扑进他怀里:“阿琛,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一定是老天都在帮我们!
”代价...我颤抖着走向后院。那里有一只陪伴了我五年的、胖乎乎的橘猫“元宝”。
它是我在顾家唯一的温暖慰藉,每天傍晚都会在花园的秋千架下等我。秋千架下,空无一物。
没有慵懒晒太阳的橘色身影,没有熟悉的“喵呜”声。只有风吹过空荡荡的秋千,
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元宝?元宝!”我声音发颤,四处寻找。
打扫庭院的花匠老李疑惑地看着我:“太太,您在找什么?猫?咱们家没养过猫啊?
顾先生对猫毛过敏,您忘啦?”我的元宝...消失了。
连同它在这个世界存在过的所有痕迹。一个活生生的、陪伴了我五年的生命,
就这样被世界规则无声地抹杀了!与此同时,我清晰地感觉到,
自己左手的小指...从指尖开始,有大约一厘米的长度,变得完全透明!
【7】楼梯间的陷害代价带来的恐惧和悲痛让我精神恍惚。
林薇然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的虚弱。她搬进了顾家客房,
美其名曰“照顾刚解决危机的言琛哥”。那天下午,顾言琛难得在家。林薇然端着一杯热茶,
袅袅婷婷地走上二楼,经过我身边时,她突然停住。她拿出一份孕检单,递给我,
可怜兮兮的对我说:“姐姐,我和言琛哥是真心相爱...你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