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说，那野种是我弟弟。我一脚踹断了他的肋骨，告诉他，我没他这个**的弟弟。
从那天起，我成了商场的疯狗，家族的逆子。他们抢我的产业，夺我的未婚妻，
想把我踩进泥里。很好。因为只有从泥里爬出来，把他们一个个拖下去。才能让他们知道，
什么叫真正的逆子。1我爹从北方回来那天，带回来一个“大礼”。一个瘦得像猴，
眼神却像狼的野种。他在外头养了十六年的私生子，苏月明。苏振雄清了清嗓子，
当着满堂宾客的面，拉着那野种的手，说：“这是月明，你们的弟弟。阿曜，你是大哥，
往后多照应着点。”我当时正在看账本。听到这话，满屋子的人都看着我。
我妹朝朝在我身后，紧张地捏着衣角。我没理会任何人，径直朝那对“父子”走过去。
苏月明似乎想挤出个笑，讨好地叫了句：“大哥……”我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我抬腿，
一记窝心脚，正中他胸口。他那点骨头，哪里经得住我常年练武的力道。
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咚”的一声闷响，撞在院里那棵大榕树上，滑下来，
当场就喷出一口血。我走过去，盯着他那双充满惊恐和怨毒的眼睛，声音不大，
却让周围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谁是你大哥？”“一个外室养的贱种，
也配进我苏家的门？”“再叫一声，我让你这辈子都开不了口。”苏振雄的脸从红变紫，
从紫变黑。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妹朝朝“哇”的一声哭着冲了过来，
一把推开我，扑到苏月明身上。“哥！你怎么能这样！他是爹的骨肉啊！”她哭得撕心裂肺。
我冷哼一声，看着我爹，眼神里全是挑衅。苏振雄被我彻底激怒了。他指着我，
开始大声咆哮：“逆子！逆子！”他不敢动我，只能拿我最在乎的东西开刀。
“为了补偿月明！”他吼道，“你娘留给你那间最赚钱的‘锦绣阁’总店，从今天起，
归月明了！”“还有你！滚去祠堂跪着！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我没说话，转身就走。
经过我妹身边时，她扶着那个野种，哭得梨花带雨，却偷偷对我比了个眼色。宾客散尽，
前厅就剩我和朝朝。她立马不哭了，跑过来拉着我的手：“哥，没事吧？手疼不疼？
”“手不疼，脚疼。”我揉了揉脚踝，“那小子的骨头还挺硬。
”朝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演得不错。”我摸摸她的头。“哥要把咱们娘的东西，
一件一件，全拿回来。”2我娘，江南第一绣女。用她的嫁妆和手艺，
把苏振雄从一个穷秀才扶成了江南首富。结果呢？我娘为了赶制贡品，熬坏了身子。
他把我娘的救命钱，拿去给外头的野女人和野种。那个女人叫刘燕，是我娘收留的孤女。
我娘待她如亲姐妹，结果却养成一条毒蛇，反口就咬死了自己的恩人。这笔账，
我和朝朝记了十年。现在，是时候让他们母子俩，连本带利地还债了。苏月明那小子，
在床上躺了三天。这三天里，一个自称是他娘家远亲的婆子进了府，名义上是来照顾他，
实际上，是刘燕安**来的眼线和传声筒。朝朝假意对他好，送汤送药，嘘寒问暖。
苏月明那小子，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对我妹颐指气使，看我的眼神一天比一天怨毒。很快，
一年一度的江南织造大会要开了，这是每年布商抢官家生意的大头。
苏月明收到了他娘刘燕的密信。信上说，必须在这次大会上，扳回来。最好是能让我，
苏家大少爷，颜面扫地。他一个门外汉，懂个屁的生意。但他娘给他出了个毒计。
他没敢直接跟我说，而是跑去跟我妹哭诉，说他也想为苏家“出力”，想去大会上见见世面，
求我妹帮他跟爹说情。我自然要“暴怒一场”。我在饭桌上直接掀了桌子，
指着他鼻子骂：“你个连账本都看不懂的废物，也配去织造大会？想把苏家的脸丢光吗？
”结果，我被苏振雄罚去祠堂跪着。我准备了半年的那幅镇店之宝“双面异色九鸟图”，
连带整个刺绣工们，都交给了苏月明。他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时候，低着头，
但嘴角那丝得意的笑，我看得一清二楚。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冷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以为自己是那只螳螂，却不知道，我才是那个等待捕猎的黄雀。我在祠堂里，
舒舒服服地收到了我哥们儿——漕运总把头之子——萧烬言的信。【烬言：操！
你爹带那小子来了！拿着你的九龙图瞎逼逼！】【我回信：说重点。】【烬言：重点来了！
那小子展出之前，想把他娘让他准备的一幅次品，偷偷换掉你的真品！想让苏家当众出丑！
结果被我安插在你团队里的老绣工给发现了，又偷偷换了回来！那小子还不知道，
现在正得意着呢！】我看到这，笑了。刘燕这条毒蛇，教出来的儿子果然也是个小毒物。
可惜，脑子不太好使。很快，新的信笺又由信鸽送来。【烬言：哈哈哈他完了！
他给织造大人介绍那幅图，把‘缂丝’说成了‘刻丝’，织造大人脸都黑了！
人家王掌柜问他布料捻度，他说‘捻度很好’！现在全场都拿他当猴耍呢！
】【烬言：我刚说了句‘有些人哪，当不了掌柜就别硬坐着柜台’，那小子脸都绿了，
瞪了我一眼，拽着你爹跑了！哈哈哈哈！】深夜，苏振雄黑着脸把苏月明拖了回来。
他把我从祠堂叫出来，劈头盖脸一顿骂，说都是我没教好弟弟，才让苏家丢了这么大的人。
我梗着脖子跟他顶了几句，被他罚了更重的禁闭。一夜之间，
苏月明成了整个江南商圈的笑话。第二天，我听下人说，苏月明把自己关在房里，
砸了一屋子东西。他对着那传话的婆子咆哮：“为什么会这样！我娘的计策天衣无缝！
一定是苏曜搞的鬼！一定是他！”我妹朝朝去“安慰”他，出来后告诉我：“哥，爹说，
为了补偿月明，让他去咱们家最大的钱庄‘通源号’里当个管事，跟你一起。
”他们以为这是恶心我。却不知道，他正一脚踩进我给他挖好的，更深的坑里。钱庄，
可是个更容易做手脚的地方。3“通源号”是苏家的钱庄，也是整个家族的钱袋子。
苏月明第一天去当管事，就给我演了一出好戏。他穿着一身骚包的绸缎长袍，坐在账房里，
眼睛却总往一个地方瞟。那坐着我没过门的媳妇，林婉兮。
她是比我们苏家根基更深厚的商贾巨头——“万通钱庄”林家的独女。这门亲事，
是我娘在世时定下的。苏家的“苏锦记”和林家的“万通钱庄”，一旦联姻，
将彻底垄断江南的布匹和钱庄，是名副其实的强强联合。
苏月明这次又收到了他娘的指示：苏曜最在乎的，除了他娘的产业，
就是这门能让他如虎添翼的亲事。要想彻底击垮他，就要从他最在乎的地方下手。
他拿着本账本，像个苍蝇一样凑过去。“林**，这笔账，我有些不解，可否请教？
”“林**，你的字，真好看。”林婉兮是什么人？自小在钱庄里耳濡目染，精明干练，
手段不输男子。萧烬言在对面的茶楼里，用扇子指着这边说：“你媳妇要被撬了！
”我给了他一个“滚蛋”的眼神。我当了半个月的“睁眼瞎”。这半个月里，
苏月明用尽了他娘教给他的所有下作手段。他跟林婉兮讲他“悲惨”的童年，
说自己如何被“恶毒”的嫡母（也就是我娘）排挤，如何跟着他娘受苦。
把他娘一个恩将仇报的小三，说成了一个为爱牺牲的白莲花。
林婉兮每次都听得“眼圈泛红”，这让苏月明信心大增。
他跟那个传话婆子吹牛：“那个林婉兮，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蠢女人，
几句好话就哄得团团转。等我娶了她，林家的钱庄就是我的，
苏曜就是个连钱都借不到的废物！”这些话，一字不落地传到了我耳朵里。
直到一次重要的商会，讨论开辟西域商路的事。这事我筹划了三年，
所有的细节、风险、人脉，都了然于胸。苏月明那小子，偷了我几份草稿，
胡乱拼凑了一张漏洞百出的路线图，抢先一步，凑到林婉兮面前：“林**，
这是我规划的新商路，你帮我看看？”我没说话，直接走到他面前，把他手里的图纸夺过来，
撕了个粉碎。“苏家的生意，还不够你败的？”我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拎了起来，
“我的女人，你也敢动心思？”他被我吓得脸都白了，腿肚子都在抖。“苏曜！你放手！
”一声娇喝，林婉夕站了起来，挡在苏月明身前，一脸愤怒。“他不过是向我请教买卖之道，
你何必如咄咄咄逼人！”“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她顿了顿，当着所有江南大商贾的面，
一字一句地说：“我与你的婚约，就此作罢！我林婉兮绝不会嫁给一个气量狭隘的人！
”说完，她拉着还在发抖的苏月明，转身就走。苏月明被她拉走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三分恐惧，七分窃喜。我站在原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一片狼藉。
等人群散去，萧烬言才凑过来。“演得真好，”他小声说，“刚才那一瞬，
我都以为林家真要跟你们苏家掰了。”我冷笑。“不玩真的，鱼怎么上钩？”接下来，
就是该下猛料，让他连钩子都吞下去的时候了。4林家大**要为个外室子，跟我退婚。
这事传出去，整个江南商界都炸了。苏家成了最大的笑话，所有人都说我们苏家要完了，
失去了林家的支持，等于断了一条腿。苏振雄气得砸了一屋子古董，然后备了厚礼，
跑到林家去赔罪。结果，林家的大家主，我未来的岳父大人，只是淡淡地表示：儿女的事，
由他们去。苏振雄立马放心了。在他看来，只要能搭上林家，是谁都一样。
苏月明那小子彻底飘了。他开始以“林婉兮的知己”、“苏林两家的纽带”自居，
在家里公然跟我叫板。我成了被所有人同情的废物大少。我懒得理他，正好，
他接手了“锦绣阁”和“通源号”，我乐得清闲，正好把我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暗中布局上。
他娘刘燕又给他送来一封信，信上说，光抢女人不够，必须要有自己的钱。让他想办法，
从“通源号”里，把银子套出来，转到他娘在城外的一个秘密据点。于是，
苏月明开始了他的蛀虫生涯。他利用管事的身份，伪造借据，
向钱庄里一个早就破产的远房亲戚“放贷”了五万两银子。
又和外面一个专做假货的黑心商人勾结，用高价购入一批劣质丝绸，
从中吃掉了三千两的回扣。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他不知道，
“通源号”里从掌柜到伙计，全是我娘当年一手提拔起来的忠仆。他的一举一动，
每天都以流水账的形式，摆在我的书桌上。年终盘账的时候到了。苏月明负责的那几家铺子，
亏得一塌糊涂。苏振雄把我叫过去，指着账本骂我：“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带的好头！
你弟弟刚接手，就亏成这样！你这个做大哥的，就没半点责任吗？”我还没说话，
苏月明就假惺惺地站出来：“爹，不怪大哥。是我……是我能力不足，辜负了您的期望。
”我看着他那副虚伪的嘴脸，笑了。“能力不足？”我拿起一本账册，扔在他面前，
“你这不叫能力不足，你这叫监守自盗。”我指着其中一页：“这笔五万两的借贷，
贷给了一个叫刘三的盐商。我怎么记得，这个刘三，去年冬天就淹死在河里了？
你跟鬼做生意？”我又翻开另一本：“这批金陵云锦，进价是市价的三倍。我派人去查了，
给你供货的那个张老板，是个卖假画的。苏月明，**是想让苏家的客人都穿上假货吗？
”苏月明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你……”他气得浑身发抖。这时候，
他娘教他的那套“受害者”理论全忘了，骨子里的那股狠劲上来了。他妈的，
他从旁边的博古架上抄起一个铜香炉，吼着就朝我头上砸了过来。“老子跟你拼了！
”林婉兮“恰好”在这时走了进来。她没去拦苏月明，反而一个箭步挡在我身前。“住手！
”苏月明硬生生收住了手，香炉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林婉兮却猛地转身，
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苏曜！”她指着我，声音都在抖，“就算他做错了，
你也不能如此羞辱他！你让我太失望了！”她看着我，一字一顿道“从今天起，我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