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你看看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佛子你看看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无敌的鹌鹑蛋 著
  •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主角:乐游李洊 更新时间:2025-07-31 18:43

佛子你看看我,不信你两眼空空小说剧情读起来真实有逻辑,人物形象很立体,非常耳目一新。小说精彩节选这位靖王府的二公子李洊,处境远不如他外表的光鲜。王府的世子之位是他大哥的,他这位嫡次子,府中下人们只是表面恭敬。乐游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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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梨花初吻十二岁那年,我翻进世子府偷金,却从梨花树上摔进他怀里。唇瓣相贴的刹那,

    他擒住我的手腕:“新来的丫鬟?”相伴三年,

    那时候他灼灼桃花眼里只有我的身影后来李洊满门被灭,

    仅留他在佛门成了佛子再见面我扮作西域舞娘跌入他怀里求他怜惜他说他心归佛门无心尘缘,

    转身却为世家**还了俗,成了婚我站在他屋前,

    看着他同那女子亲近相爱心如刀割......我第一次见到李洊是在他家,

    第一次就夺去了他的初吻。因为见面的方式很不一般,以至于过去了很多年还记忆深刻。

    我的眼睛现在已经浑浊看不清事物,耳朵也不好使了,坐在藤椅上想着想着哑然失笑。

    一旁的孙儿问我:“祖母,想到什么开心事了?”我摇了摇头,想到什么了呢?我努力回忆,

    但却怎么也记不起李洊长什么模样。时间实在是太久了。---长安城的初春,

    十二岁的云乐游缩在官道旁一辆运草料马车的稻草堆深处,

    打量着眼前这座传说中流淌着黄金的帝都长安。马车骨碌碌碾过朱雀大街平整的青石板,

    云乐游透过草茎的缝隙,看到衣饰华美、环佩叮当的贵妇,看着这繁华的都城。

    也想到边远小镇那些吃不饱穿不暖露宿街头的人们。她摸了摸师父给的短匕,劫富济贫!

    就要劫大富,这长安正合适。师父一纸调令去了边关正好管不住她,她便溜了出来。

    马车在一处侧门停下,门楣上高悬着“敕造靖王府”的乌木大匾。趁着车夫卸草的忙乱,

    乐游像一尾滑溜的泥鳅,几个起落便消失在王府庭院深处。假山嶙峋,池水清冽,

    曲折的回廊下悬着精巧的宫灯,乐游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精致繁复的地方。金子!找金子!

    找到值钱的东西,换成盘缠,立刻去边关找师父!她发现几件晾晒在竹竿上的粗布丫鬟衣裙。

    利落地剥下自己破旧外衣,胡乱套上,往前走是一个偏僻的院子。院门虚掩,里面静悄悄的,

    似乎无人。她足尖一点,身轻如燕,无声无息地落在一株枝干遒劲的老梨树上。

    这里视野极好,整个小院尽收眼底。她刚想松口气,

    目光却被正对着梨树的一扇敞开的雕花窗棂牢牢吸住。窗内,一个年轻的男子正伏案书写。

    午后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月白色的锦袍上一层朦胧的金边。他微微垂着头,

    侧脸线条清晰而温润,握笔的手指修长有力,姿态沉静得如同画中谪仙。乐游屏住了呼吸,

    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痒痒的。这人好好看呀!脚下突然一滑!

    软底布鞋不同于她穿的草鞋,踩在湿漉漉的树干上根本吃不住力!乐游暗叫一声不好,

    身体已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她试图借力旁边的树枝稳住身形。然那树枝比她预想的更脆,

    “咔嚓”一声轻响,断裂了。她失去了平衡,朝着树下那扇敞开的窗户方向坠去!“砰!

    ”陷入了一个带着清冽梨花香气的温热怀抱。巨大的冲力让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乐游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额头狠狠撞在对方的下巴上,痛得她眼冒金星。更糟糕的是,

    混乱中她的嘴唇似乎蹭过了一片柔软微凉的地方……完了!白天行窃还撞了主家!跑!

    她猛地抬头,对上那双墨黑桃花眼——映出她惊慌失措的脸。带着惊愕,也仿佛含情脉脉。

    乐游右手并指如刀,灌注了三分内力,迅疾如风地朝对方颈侧劈去!

    手腕却在半空被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稳稳擒住!完全不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公子?!

    “身手不错。”清朗的男声在头顶响起,他另一只手撑地,坐起身,

    顺势也把还趴在他身上的乐游带了起来。两人跌坐在地上,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新来的丫鬟?哪一房的?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乐游眼珠一转,垂着头:“回……回公子,奴婢……奴婢是刚进府的,叫……叫小满,

    在……在后院浆洗房。”她飞快地瞥了一眼对方衣襟上精致的蟠龙纹饰,补充道,

    “不小心迷了路,惊扰了公子,奴婢该死!”“小满?”李洊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淡笑着松开钳制她的手,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又俯身向她伸出一只手。乐游犹豫了一下,

    还是把手搭了上去。他的手干燥而温暖,稳稳地将她拉起。

    他拍了拍月白锦袍上沾染的草屑和尘土,目光再次落到她身上,“刚进府就迷路,还爬树?

    ”乐游低着头,只盼着能快点脱身。“抬起头来。”李洊的声音不高,却不容反抗。

    乐游咬了咬牙,缓缓抬头。努力挤出一个讨好的、怯生生的笑容。“既然是新来的,

    又这么……身手不凡,”李洊顿了顿,潜藏笑意。“我这儿正缺个手脚麻利的。你,

    就留在我这枕玉轩伺候吧。”留在世子身边?!这岂不是羊入虎口?

    她急忙想开口推辞:“公子,奴婢粗手笨脚,怕……”“怕什么?”李洊打断她,“刘管事!

    ”一个的中年人应声小跑进来,躬身行礼:“二公子有何吩咐?”“这是新来的丫头,小满。

    ”李洊指了指乐游,语气平淡:“以后就在这当值了。给她安排个住处,好好教教规矩。

    ”“是,二公子。”刘管事恭敬应下。李洊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对了,

    既是我留下的人,月例一年一百两吧,你记下。”一百两?!

    乐游原本还想着怎么找借口溜走的心思,一百两这么多,

    她打几年黑工回去以后大半辈子就能吃喝不愁了。刘管事显然也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

    躬身道:“是,老奴记下了。”李洊将乐游表情尽收眼底,眼里终于漾开一丝笑意,

    波光潋滟。他慢悠悠地转身,往书房走去,留下一句:“小满,还不跟上?该研墨了。

    ”乐游嗯了声,前面这位可是她财神爷。---在枕玉轩的日子,乐游很快发现,

    这位靖王府的二公子李洊,处境远不如他外表的光鲜。王府的世子之位是他大哥的,

    他这位嫡次子,府中下人们只是表面恭敬。乐游从下人们闲言碎语里,

    拼凑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国师曾批命,二公子李洊,命格孤煞,刑克六亲,尘缘断绝,

    无姻缘子嗣,终将遁入空门,不得善终。这命格如同一个无形的囚笼,

    他大多时候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读书、写字、抚琴,或者只是看着庭院里那株老梨树出神。

    乐游她哪里懂什么高门大户的精细规矩?端茶倒水,不是碰翻了杯盏,就是洒了水渍。研墨,

    力道时轻时重,墨汁溅得到处都是。铺床叠被,更是弄得歪歪扭扭。

    李洊身边原本伺候的四个大丫鬟,个个是府里精挑细选、规矩极好的伶俐人儿。

    她们看着乐游笨手笨脚、毫无章法的样子,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饰。“小满!

    这墨是这么研的吗?要轻、要匀!”一个叫翠羽的丫鬟实在忍不住,抢过她手里的墨锭,

    动作娴熟优雅地示范着。乐游撇撇嘴,心里嘀咕:能写不就行了?哪来那么多讲究!“小满!

    公子的书案要一尘不染!你看你擦的,水渍都没干透!”另一个叫丹霞的指着书案一角,

    语气严厉。乐游翻了个白眼,随手拿起旁边一块布就去擦,结果那布是刚擦过花瓶的,

    湿漉漉的,反而抹开更大一片水痕。李洊坐在书案后,手里捧着一卷书,似乎看得专注。

    然而当乐游又一次笨拙地将清水滴进砚台,溅起一小片墨点时,他微微抬眼。

    翠羽立刻上前一步,屈膝道:“公子恕罪,小满新来不懂规矩,奴婢这就带下去好好教导,

    定让她……”“无妨。”李洊的声音清朗地响起,打断了翠羽的话。他放下书卷,

    目光落在乐游那张因窘迫和不服气而微微鼓起的脸上,桃花眼里漾着一点浅淡的笑意,

    “这丫头……挺有意思。”翠羽和丹霞面面相觑,脸上都是不甘。

    李洊的目光扫过她们四人:“你们几个,往后就在外间伺候吧。研墨、添茶这些近身的活计,

    交给小满就好。”四个丫鬟脸色都变了变,终究不敢违逆,低头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书房里顿时只剩下李洊和乐游两人。乐游有点懵,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有意思”了?

    日子就在这种奇特的“主仆”相处中一天天滑过。乐游依旧笨拙,李洊却似乎有无限的耐心。

    打翻茶杯,他摆摆手让她收拾干净就好;研墨溅出墨点,他会递过一张干净的宣纸让她擦拭。

    她站着伺候他读书写字,没一会儿就开始眼皮打架,小脑袋一点一点,最后实在撑不住,

    干脆靠着墙角冰凉光滑的紫檀木多宝格,滑坐在地上呼呼大睡过去。李洊放下笔,

    看着蜷在角落里睡得毫无防备的女孩。几缕碎发散落在额前,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他眸色深沉,看了许久,才无声地叹了口气,拿起自己搭在一旁椅背上的外袍,轻轻走过去,

    盖在她身上。乐游在睡梦中咂咂嘴,似乎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嘴角微微翘起。

    李洊看着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眼中那点沉郁似乎被什么驱散了。他开始教她识字。

    铺开雪白的宣纸,蘸饱墨汁,写下最简单的“天地人”。他的手握着她的手,

    他的气息就拂在她耳畔,带着清冽的梨木熏香味道,若有似无地撩拨着。“这是‘天’,

    头顶的青天。”他的声音低而缓,气息扫过她敏感的耳廓。乐游只觉得耳朵痒得厉害,

    半边身子都有些发麻,心口咚咚直跳,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在笔尖,

    胡乱地应着:“嗯……嗯……”“手要稳,心要静。”他似乎察觉到她的走神,

    握着她手指的力道微微加重了些。乐游努力想定下心神,可鼻尖萦绕的全是他的气息,

    耳边的低语如同羽毛搔刮,她只觉得脸颊越来越烫,连呼吸都有些不畅快起来。

    李洊看着她从耳根一路红到脖子的窘迫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促狭。李洊知道她贪嘴。

    总会不动声色地吩咐小厨房“多做几样点心”。乐游每次看到这些,眼睛都会亮得像星星,

    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真是个好主子。“慢点吃,没人和你抢。”李洊啜饮着杯中清酒,

    目光落在她沾着点心屑的嘴角,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纵容。

    乐游忙着往嘴里塞一块酥脆的炸鹌鹑,含糊地点头:“嗯嗯……公子你也吃啊!这个可香了!

    ”说着还主动夹了一块放到他面前的小碟子里。李洊看着碟子里那块被啃了一小口的鹌鹑,

    再看看她亮晶晶、毫无杂质的眼眸,终是无奈地笑了笑,拿起筷子,夹起那块鹌鹑,

    斯文地送入口中。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梨花,洒下斑驳的光影。树下,

    一个锦衣玉带的贵公子,一个穿着丫鬟服饰却毫无规矩的野丫头,一个安静地饮酒,

    一个努力地咀嚼。时光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暖金色,温柔地流淌着。三个寒暑,

    乐游从当初那个干瘦黑黄的小丫头,渐渐抽条,长成了一个身姿初显、眉眼灵动的少女。

    王府的待遇让她衣食无忧,脸颊丰润了些,皮肤也养得白皙细腻,那双杏眼更是顾盼生辉,

    像两颗浸在水里的黑葡萄。而李洊,褪去了少年最后一丝青涩,身姿越发挺拔如松,

    面容轮廓也愈发深邃。这是乐游最快乐的一段时光。2夜半凉意---长安城的盛夏,

    像个巨大的蒸笼。入了夜,依然炎热。乐游躺在自己小屋那张简陋的竹席上,翻来覆去,

    汗水早已浸透了薄薄的夏衣,黏腻地贴在身上。她烦躁地坐起身,抓过蒲扇拼命地扇,

    扇出来的风却也是热的。她想起李洊的屋子。

    摆放着几大块从冰窖里取出的、冒着丝丝寒气的冰块!那种凉意,光是想想,

    都让她心头发痒。这个念头一旦滋生,就不能停止,夜里只有她一个贴身伺候的丫鬟。

    李洊应该睡了吧?她只是去蹭蹭凉气。乐游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赤着脚,

    来到李洊卧房紧闭的门前。她抬手,用指节轻轻叩了叩门扉。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公子?”她压低声音,试探着唤道,“公子你睡了吗?”里面没有回应。乐游胆子大了些,

    又敲了两下,声音也提高了一点点:“公子?那个……你屋里……是不是特别凉快啊?

    ”依旧寂静无声。只有冰块融化时水滴落在铜盆里发出的、极细微的“滴答”声,

    像在诱惑她。乐游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心一横,直接说出了目的:“公子!

    你看你屋子那么大,那么凉快,分我一点点地方行不行?就外面那个小榻!

    我保证不吵着你睡觉!”她顿了顿,想起李洊平日里对她的“大方”,又补充道,“真的!

    我睡觉可老实了!而且你看我伺候你也三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别那么小气嘛公子!

    ”卧房内,李洊并未入睡。他穿着素白的寝衣,正倚在窗边的软榻上,

    就着案几上一盏昏黄如豆的琉璃灯看书。乐游的声音透过门板清晰地传来,

    带着夏日特有的黏糊和一点耍赖般的娇憨。他握着书卷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有些泛白。

    窗外月光如水,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桃花眼幽深,蕴藏着翻涌的情绪。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和一个成年男子……同处一室过夜?即便是名义上的主仆,

    这也太过逾越!她到底懂不懂?门外的乐游等不到回应,又“咚咚咚”敲了几下:“公子?

    公子你听见了吗?真的热死啦!”那声音像羽毛,轻轻搔刮着他紧绷的神经。良久,

    里面才传来他低沉微哑的回应:“……进来吧。”乐游心头一喜,立刻推开了门。

    凉意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门外的燥热。她眯着眼适应了一下屋内昏暗的光线,

    只见李洊已从软榻上起身,随意披了件月白色的轻薄丝绸长衫。衣带松松系着,领口微敞,

    露出一段线条流畅的锁骨和一小片紧实的胸膛。他站在离门口几步远的地方,

    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颀长的身影。“公子……”乐游刚想表达一下感谢,

    目光落在他微敞的衣襟处,又飞快地移开,脸颊莫名有些发热。

    一股清雅梨花香从他身上幽幽传来,此刻在这昏暗寂静的夜里,

    莫名地带上了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公子,你身上好香啊……”她脑子一热,

    这句没经过思考的话就脱口而出。李洊身形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昏暗中,

    乐游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自己被盯住了。他并未回应她关于“香”的感叹,

    反而在她即将踏入内室的刹那,倏然伸出手臂,横亘在门框之间,挡住了她的去路。

    乐游猝不及防,差点撞到他手臂上,愕然抬头:“公子?”李洊低头看着她,距离很近,

    近得乐游能看清他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的阴影。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喑哑:“小满”他声音很轻,“你想好了?真要进来?

    和我……同处一室?”他目光带着审视,带着提醒。乐游被他看得心头一跳,

    那点莫名的热意和慌乱更甚。但随即,

    从小在街头摸爬滚打、与一群小乞丐挤在破庙里互相取暖的记忆涌了上来。

    在她根深蒂固的观念里,睡觉就是找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躺下,哪里分什么男女大防?更何况,

    她只是贪图这里的凉快,睡外间的小榻而已,又不是睡一张床!“这有什么好想的?

    ”乐游甩开那点莫名的慌乱,理直气壮地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带着点不以为然,“我懂!

    不就是睡一个屋嘛!公子你放心,我睡觉很老实的,保证不吵你,也不打呼噜!

    我就睡外面那个小榻!”李洊看着她那双清澈见底、坦荡得近乎没心没肺的杏眼,

    眼中翻涌的情绪最终沉淀为一种近乎无奈的深色。他缓缓收回了挡在门框上的手臂,

    侧身让开。“好。”他只说了一个字。乐游如蒙大赦,立刻像条滑溜的小鱼钻了进去,

    目标明确地直奔外间那张铺着竹席的小榻。“等等。”李洊的声音从内室门口传来。

    乐游动作一顿,疑惑地回头。李洊指了指内室那张宽大华贵的紫檀木拔步床:“睡那里。

    ”乐游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是他的床!一整块巨大的、温润的青色寒玉雕琢而成,

    绝对是消暑的极品!诱惑是巨大的。但理智告诉她,这绝对不行!“不……不行!

    ”乐游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抱着枕头往小榻里面缩了缩,“那是公子的床,我睡这里就好!

    ”李洊缓步走近,停在小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微微挑眉:“哦?

    平日里在我书房打瞌睡、蹭吃蹭喝时,也没见你这般懂规矩。如今给你更好的地方,

    反倒怕了?”“谁……谁怕了!”乐游果然被激得跳起来,“睡就睡!不就是一张床嘛!

    公子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可别后悔!”她抱着枕头,雄赳赳气昂昂地就绕过李洊,

    一头冲进了内室,扑向那张散发着诱人寒气的玉床!李洊站在床边,

    眼中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他沉默地熄灭了案几上的琉璃灯。他走到床的另一侧,

    和衣躺下。玉床的寒气丝丝缕缕地渗上来,驱散了所有的燥热。就在她意识朦胧之际,

    耳边传来李洊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平时没有的温柔:“小满……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乐游困得迷糊,含糊地嘟囔:“嗯……喜欢……好看的……”她砸吧砸吧嘴,

    …有钱的……能给我买好多好多糖葫芦……蜜饯……还有……酱肘子……”她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彻底睡了过去。黑暗中,李洊无声地侧过身,

    面朝着她熟睡的方向。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朦胧月光,他能清晰地看到少女恬静的睡颜。

    她睡得很沉,长睫如蝶翼般覆下,红润的嘴唇微微张着,气息均匀。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修长的手指拂过她光洁饱满的额头,描摹着她的眉毛,鼻梁,最后停留在她唇瓣上方。

    指尖继而拂过她散落在枕边的、如瀑的黑亮发丝,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眷恋。夜很静,

    静得能听到窗外风吹过梨树叶的沙沙声,能听到她清浅平稳的呼吸。唯有他胸腔里那颗心,

    跳得沉而有力,一下,又一下,敲打着无人知晓的孤寂与挣扎。

    3心归何处---夏日的余威尚未散尽,

    庭中那株老梨树的叶子已悄然染上几抹浅淡的金黄。这天午后,李洊并未在书房读书,

    而是唤来了管事和乐游。乐游心里有点打鼓。李洊很少同时召见她与管事,

    让她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李洊穿着一身天水碧的常服,衬得他肤色如玉,眉目如画。

    他手里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白玉佩,目光在乐游身上停留了片刻,

    带着一种乐游从未见过的专注和郑重。“小满,”他开口,声音是一贯的清朗,

    却似乎比平时更沉凝几分,“你在我这儿,也有三年了。”乐游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难道……是要赶她走?“是……是的,公子。”乐游小声应着,

    心里盘算着那还没攒够的盘缠和远在西北的师父师兄,涌起一阵慌乱。

    李洊看着她微微低垂、带着不安的侧脸,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转瞬即逝。

    他放下手中的玉佩,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直直地看进她的眼底,一字一句,

    清晰而缓慢地问道:“你……可愿与我在一起?”“在一起?”乐游猛地抬起头,

    杏眼里充满了纯粹的茫然和不解。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在一起?

    那她本来就在啊!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小几。几案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青玉荷叶盘,

    里面盛着几样时令鲜果,还有一小碟她最爱吃的、裹着晶莹糖霜的蜜饯山楂!

    乐游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她伸出手,飞快地拈起一颗最大的蜜饯山楂塞进嘴里,

    一边鼓着腮帮子用力咀嚼,一边点头:“愿意啊!”她想,

    英俊大方、给她好吃好喝好地方住、还给她发一百两“巨款”的主子,傻子才不愿意跟呢!

    李洊眼中的光芒骤然亮起,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生动的笑意,冲淡了平日的沉静疏离。“好!

    ”他声音里是掩不住的愉悦,转头对一旁垂手侍立的刘管事吩咐道,“刘管事,即刻去准备。

    这个月十五,良辰吉日,我要正式纳小满!”“是!老奴恭喜二公子!恭喜小满姑娘!

    ”刘管事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躬身应下。乐游咀嚼的动作猛地停住了。

    她终于明白了李洊那句“在一起”的真正含义!她要像府里其他那些姨娘一样,

    被关在这深深庭院里,一辈子依附于他?不!她不要!她是云乐游,

    是要做仗剑天涯、劫富济贫的女侠!她是不可能一直陪着他的。乐游垂下眼帘,

    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李洊看着她低垂的头和微微泛红的耳根起身走到乐游身边,极其自然地伸出手。

    用指腹轻轻擦去她嘴角沾着的一点糖霜,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别光顾着吃糖。

    ”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存,“往后,日子长着呢。

    ”那指尖的温热触感像一道微弱的电流,从乐游的嘴角瞬间窜遍全身,

    让她身体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想躲开,心口的位置,闷闷地疼,

    又带着一种让她陌生又恐慌的酸涩。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失去了。---接下来的日子,

    枕玉轩沉浸在喜庆氛围之中,与李洊平日的清冷孤寂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金头面、成匹的绫罗绸缎……堆满了乐游临时搬进去的一间更宽敞、更靠近李洊卧房的屋子。

    几个被临时拨来的丫鬟婆子围着她团团转,脸上堆着讨好的笑,

    嘴里说着“姑娘好福气”、“二公子待姑娘真是没话说”之类的话。乐游像个提线木偶,

    被她们按在梳妆台前,试穿那件繁复华丽的嫁衣。

    冰凉的、绣着精致鸾凤和合欢花纹的锦缎贴上皮肤,沉重的赤金步摇压得她脖子发酸。

    铜镜里映出的少女,是一种被精心雕琢过的柔美。“小满姑娘……哦不,该叫夫人了!您看,

    多好看啊!”一个圆脸的丫鬟拿着靶镜,殷勤地让她看脑后梳起的发髻和插戴的首饰。

    乐游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人影,只是愣愣的看着。如果李洊不是世子就好了,

    陪她一起浪迹天涯。屋外,隐约传来管事指挥下人布置小院的声音。

    李洊也换上了红色的吉服,正站在院中那株老梨树下。乐游透过半开的窗棂望出去,

    只能看到他挺拔修长的背影。一袭红衣衬得他身姿如松,墨发用玉冠束起,风华无双。

    心口那处闷闷的疼痛骤然加剧,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心口,指尖冰凉。为什么?

    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厉害?是因为害怕离开?还是因为……即将要离开他?夜幕降临。

    明日便是十五,所有准备工作都已就绪,只待吉时。红烛高燃,映得满室生辉。

    桌上还摆着象征吉祥的枣子、花生、桂圆、莲子。乐游却只觉得这满目的红刺得眼睛生疼。

    她脱下那身繁复的嫁衣,换上自己那套早已洗得发白、却无比熟悉的旧衣裤,

    将头发利落地束成一个简单的马尾。她坐到书案前。案上铺着雪白的宣纸,

    旁边是李洊教她写字时常用的那方端砚和一支紫毫笔。她拿起笔,蘸饱墨汁,手却抖得厉害。

    三年了,李洊手把手教她写字,从歪歪扭扭的“天地人”,到如今勉强能写些简单的句子,

    可此刻,那些字却像跟她作对似的,怎么也写不好。“公子……”她落笔写下两个字,

    墨迹很快洇开一团。她烦躁地划掉,重新写。“李洊……”她又写,还是觉得不对。

    “小满……不,乐游……”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手腕,一笔一划,

    写得极其缓慢而用力:“李洊:对不起。我云乐游是要做劫富济贫的女侠闯荡江湖。

    我要走了,去西北找我师父师兄。谢谢你三年照顾。你是个好人。后会无期。乐游。

    ”短短几行字,写得歪歪扭扭,乐游看着这封不像样的告别信,鼻子酸得厉害,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她胡乱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将信纸折好,

    压在了妆台上那顶最显眼的赤金凤冠下面。做完这一切,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房间,

    看了一眼窗外那株在月光下静静伫立的老梨树。吹灭了烛火,像一道融入夜色的轻烟,

    悄无声息地推开后窗,翻了出去。为什么……心会这么痛?她甩甩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辨明方向,朝着城门处,运起轻功,头也不回地融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4红尘断念---天光微熹,枕玉轩内弥漫着一股喜庆又紧张的气氛。下人们早早起来,

    做着最后的准备。刘管事带着一脸喜气,轻轻叩响了乐游的房门:“小满姑娘?时辰快到了,

    该起身梳妆了。”里面一片寂静。刘管事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又唤了一声:“小满姑娘?

    ”依旧无人应答。他顾不得许多,猛地推开了房门!屋内红烛早已燃尽,只余冷灰。妆台上,

    凤冠之下,压着一张折叠起来的宣纸。刘管事心头猛地一沉,拿起那张纸展开。“二公子!

    二公子!不好了!”刘管事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慌。李洊正站在厅中,

    穿着一身簇新的暗红色锦袍,衬得他面如冠玉,只是眉宇间似乎比平日更沉静几分,

    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听到刘管事失态的呼喊,他缓缓转过身。

    刘管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颤抖着将那封皱巴巴的信呈过头顶,

    声音嘶哑:“二公子……小满姑娘……她……她走了!

    留下……留下这个……”厅内所有忙碌的下人都停下了动作,李洊脸上的血色,

    在那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他伸出手,指尖冰凉,接过了那封信。

    目光落在那几行歪扭的字迹上。每一个字,狠狠扎进他的眼底,刺穿他的心脏。

    北找我师父师兄……”“……后会无期……”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最后那个名字上——乐游。

    他缓慢地,将那张承载着决绝离别的信纸,折好。他抬起眼,目光扫过厅内噤若寒蝉的众人,

    扫过那些刺目的红色绸缎,最后落在窗外那株老梨树上。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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